87. 凉薄绝情
作品:《宿敌他沦陷了》 那人带着面具,躲开了沈晴微手中的暗器。
“姐姐,我好心救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熟悉的语音语调和“姐姐”二字让沈晴微毫不犹豫地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
沈晴微的目光从由昼身上移开,落在了周临言身上:“你见过他吗?”
周临言摇摇头:“没见过。”
沈晴微又看向由昼,挑了挑眉,眼中露出长剑磨平后的冷光,似乎要将眼前之人赶尽杀绝:“哦,那你说说,你怎么救了我?”
“昨日可是我给珩王殿下通风报信的,要不然,姐姐你就葬身火海了。”
由昼知道周临言的身份?!
他又是与母亲一伙的。他到底是谁?
对了!刚才周临言的话里,她只是确认了母亲有可能是皋王党的势力。但她还不知道,皋王的结局。
若是生,昔日部下是否会卷土重来;若是死,心腹手足是否会为他报仇雪恨?
可无论是那条路,都不是好路。
周临言还在这里,由昼若是胡言乱语一些什么,怕是整个沈家都要被牵连。
她对娘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但是谋反的罪名若是被定下,势必牵连沈家、殃及阿姐。
不行!阿姐的病好不容易才好,她的人生,该是灿烂的。
“周临言,我想吃糖葫芦,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沈晴微抬眼望向周临言。
周临言的手悬在半空,嘴唇动了动,双腿却像是树根一样紧紧地扎进了地里,一动不动。
沈晴微攥紧了拳头——是她低估周临言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他怎么可能甘心错过?
她之前一定是被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竟然险些相信他是真的欣赏她。
火海中的舍命相救,没准也是他的阴谋吧。
她真傻,竟然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沈晴微不动声色地在袖子里摸索着,想要找到一枚沾着小毒的暗器——他昏迷之后,她会救他的。
她知道,周临言那个角度是看不见她手上的举动的。
只要她找准时机,再扔得准一点,不会重伤他的——她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有些不该知道的事,周临言不能知道。
否则,事情的发展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
周临言,你别怪我。我的眼里真的容不了一点沙子。即便是你,也不可以。
沈晴微正好摸到了暗器的时候,周临言忽然开口。
“阁下若是敢伤她一分一毫,我必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临言冷笑着对由昼说,语气冰冷的像是寒冬时的冻僵了的湖面。
沈晴微见状收回手中的暗器,耳畔传来周临言温柔的呢喃:“我去买,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此刻的语气却又如同园子里绽放的桃花,带着春日的温度,暖暖的,又美得温柔。
话音刚落,周临言就转身往远处走。
沈晴微看着周临言方才塞到她手中的暗器——他给她留的自保之道。
虽然她并不需要。
荒郊野岭,这周围都是村子,哪有地方可以买糖葫芦?
手心的暗器仍然带着温度,沈晴微却觉得,拿着这一枚暗器,她倒是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姐姐,珩王殿下那么关心你,你刚才却对他起了杀心。不愧是青杳的女儿,到真是——凉薄绝情。”
提起青杳,由昼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沈晴微忽然想起,在玺州时,她给他的走狗下毒,他却反过来向她道谢——谢沈晴微替他除去了一个眼线。昨日由昼称呼娘亲为——
“主上”!
所以,由昼和娘不对付!
怪不得,怪不得他明明是和娘一个阵营的人,却会给周临言通风报信。
这个由昼,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晴微装作满不在乎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若是执意留下,挡了我的路,我自然不会留情。”
她当然没有对周临言动杀心,只是想要让他暂时昏迷一会儿而已。
她不敢赌,不敢拿周临言莫名其妙的真心去赌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阿姐的未来。
沈家她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阿姐。
由昼冷笑着拍了拍手:“说得真好啊。姐姐,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能防贼一样防着我呢?”
他挑着眉,如炬的目光死死盯着沈晴微拿着暗器的手。
沈晴微不想和他废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姐姐……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由昼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他的手拂过玉佩上的纹路时,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像是沐浴在春风中,神色变得轻松许多。
“你为什么想救我?”
“救姐姐……自然是因为姐姐现在还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的。姐姐,你忍心看着我难过吗?”
他说话模棱两可,就好像是在对碗里的食物说,我吃了你们,你们可一定要爱我、感谢我。
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晴微嘴里挤出两个字:“有病。”
“对啊,姐姐,我病了很久了。但是我现在很清醒。”
由昼说这话时闭着眼睛,明明站在夏日的阳光下,却好像散发着死亡般的寒冷。只要人向前靠近一步,就会被冻得双手发红皲裂。
“是你给周临言通风报信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我做什么?”
由昼和娘本该是一伙人。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却又引着她去容乙家,让她看到多年未见的母亲。
沈晴微记得很清楚,母亲要杀她,这其中少不了有周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是借母亲之手除掉她,那为何又要给周临言留下字条让他去救自己?
一个巴掌一个枣的戏码,难道不是笼络人心的惯用伎俩?
只不过,由昼不善于隐藏,这巴掌太过响亮。即便有甜枣,也只会让人怀疑他的用图。
“姐姐,我们不是仇人。你这样和我说话,我会难过的。”
由昼微微撅起嘴,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仿佛他是无辜的受害者却被扣上了罪犯的名号,处处透露出自己的无辜。
“我想要姐姐替我做一件事罢了。姐姐,难道你的命还没有替我做一件事重要吗?说起来,姐姐,是你赚了。”
即便没有周临言,沈晴微未必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那时候,她求生的欲望在火海中燃烧,她已经走到了窗边。只要一鼓作气跳到池子里,再到池子的边缘,她就可以活下去。
只是当时浑身疼痛,她不敢保证自己跳到池子里以后,面临的是一条生路,还是无尽的下沉。怕就怕,即便赌上一切拼了命地从池子里爬出来,却没有力气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客栈。容乙家中遭如此变故,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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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又出现在那里,免不了落人口舌、引火烧身。
所以在周临言闯入火海的时候,沈晴微就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计划。
欠周临言人情便先欠着吧,找机会还就是了。
但是这个由昼绝非善类。
沈晴微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想我替你做什么事?”
是让她为他卖命,还是让她做奸细?
她看着他。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和沈季希的年龄相仿,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沈季希在林渡宛的宠爱下肆意妄为、愚蠢至极;由昼却像是看透了世态炎凉,游戏人间。
“替我杀人?帮我盯着你的那些队友的举动?姐姐,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由昼嗤笑,其中轻狂,似不把一切放在眼中。
“可惜——都不是。
“我要你做的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在你身上的毒发作之前,好好活着。”
沈晴微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由昼站在阳光下。两个人离得不远,只是隔着四五人的距离。
可他却像是游荡在阳光下的一缕魂魄一样,连声音都好像是从烟雾缭绕的海面上飘来,空渺而不真切。
“活下去——至少在毒发之前。”
眼前之人好像是一缕烟,捉不住,看不透。
沈晴微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你是这个游戏里重要的一环啊,姐姐。”
“游戏?什么游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知道了母亲和由昼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沈晴微听到由昼口中的“姐姐”二字,愈发觉得听得难受。
就像是锅中滚滚翻腾的热汤一般烫手,缭绕的烟气模糊了视线,让人看不真切。
在玺州时,由昼的属下称呼他为“少主”;昨夜,由昼称呼母亲为“主上”。
一个少主,一个主上……
“既然话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姐姐,我们下次再见啊。”
由昼一个健步,消失在沈晴微的视线里。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阴谋的漩涡越来越强,似乎要将所有人卷入其中。在这场风雨之变下,无人能独善其身。
沈晴微不知道真想到底如何,可直觉却告诉她——由昼、娘……他们并不无辜。
怀疑一旦产生,所有若隐若现的证据便偏向了心中的猜测。
娘到底要做什么?她背后究竟是怎样一股势力?
对了!皋王!
与他有关的事情,沈晴微还没听完呢。
回到客栈,沈晴微找了纸笔,将思路列下来。
十年前:
娘在宜邑地假死脱身,
皋王从苜屿回京,
皋王谋反,
容乙等人回到村子里
如今:
娘背后的势力卷土重来,
十年前回村的人中毒而死,
容乙假死脱身
……
在这场阴谋中,真相到底如何?
沈晴微执行任务都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可这一次,她不敢猜测。
是不敢,不是没有想法。
“笃笃笃——”
屋外传来敲门声。
“你在吗?”
是周临言的声音。
沈晴微匆忙将手上的纸收起来。
“我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