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市待了十二天，前一周都是在工作。


    谷曦忙完一切事宜，还分别与朋友和同事又约了饭，仿佛回到了大学那段时间，身边全部都是同龄人放飞自我的日子。


    有点乐不思蜀了。


    乐晴分到了最后三天的时间。


    逛逛买买已经是常态了。


    最后一天很有目的性。


    谷曦和乐晴去了一家玩偶工场，开设在沪市CBD最外围的一座四层的独栋小楼。


    楼房设计看起来像一座童话城堡。


    “好可爱啊……”


    乐晴记录着手中的白雪公主围脖，“Cici，泡泡平时喜欢什么颜色呀？”


    “这个是给小狗的吧。”


    谷曦笑着指了指萌宠区的标识。


    “哎呀，不好意思。”乐晴顿时放了回去，“走走走，二楼好像更好玩儿。”


    一整栋楼都是可爱的小玩意儿。


    这个玩具品牌很出名，也昂贵，小到一个铃铛，都要过大三位数，不过设计巧思很多，也足够可爱，在一些中上流家庭和年轻女孩里还挺受欢迎的。


    玩具安全性质很高。


    基本上都是根据婴幼儿的标准来做。


    谷曦一个没忍住，粉色的购物推车里放了好多好多。


    她想和宝宝分享。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今天是工作日，顾亦钦去上班了，是鹿嫂用Ipad接的，上面登录着谷曦的微信小号，一接通，屏幕上立马出现一个肉嘟嘟的脸蛋。


    “这个喜不喜欢？”


    谷曦笑了笑，看到泡泡可能喜欢的小玩具颜色，都要拿起来给她看看。


    小人儿看得目不转睛。


    攥着小拳头一个劲儿地啊呜。


    “买买买，都买。”


    乐晴二话不说往自己购物车里丢，凑过去，“姨姨给你买好不好呀？”


    “阿嚏——”


    泡泡打了个小喷嚏又笑了。


    谷曦继续搜罗。


    这家店里面不仅仅是玩具，很多做成玩具样式的头箍，或者可爱小板凳，没有不好看的，质量真的非常不错。


    展示区的东西都是样品。


    每个样品下方是划分好颜色的篮子，其中有一堆号码牌，需要拿号码牌去结账后，才会得到已经包装密封好的商品玩具。


    安全卫生。


    谷曦在顶楼找到了一片区域。


    一个小分区的架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口水兜，成人手掌大小，她一连选了三四条。


    “哪个好看？”


    谷曦又拿着两条差不多花色的，捧在手心对比，问乐晴。


    “都好可爱！”


    乐晴举着相机录像，拍到谷曦又全部收入囊中，一边录两人的购物车，忍不住笑：“天哪，今天本来是来看看的，给泡泡买的玩具占了三分二。”


    一个车子都堆满了。


    “这里有寄送服务。”


    谷曦丝毫不担心，又漫步在玩具海洋里了。


    最后选在这一站是很有意义的，一切工作结束了，准备回家，谷曦想带点礼物给女儿，营造一种每次出门打猎的模式，这样泡泡才不害怕她出差。


    战利品满满。


    价格也实在惊人。


    谷曦付款的时候没看。


    回到车上才发现，这几天她的卡都没短信，刷的全是顾亦钦的。


    包括请朋友聚会买单。


    搁在以前，她偶尔还是会想要报备一下的，可现在……谷曦笑了下，把手机一关，靠着后座休息，“乐乐，我们明天几点的航班？”


    “下午四点落地榆城。”


    乐晴在后座的战利品中拆包。


    谷曦捏着手机摩挲。


    她点开顾亦钦的微信，给他发了时间。


    几天下来银行卡付款信息爆炸一句话没问的男人，此时秒回：【好，我来接你。】


    谷曦：【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你那时候也没下班啊。】


    q老公q：【被你正式给名分比较重要。】


    谷曦啧了一声。


    乐晴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没。”


    谷曦收起手机，和她说，“相机给我吧，这一条视频我自己剪。”


    回到套间休息一会儿，就是晚餐时间。


    连着这么久行程闲下来，两个人都需要休息，乐晴翻了菜单预定送到房间，整理好餐桌。


    “Cici过来吃点东西！。


    “来了。”


    谷曦将才拿出来的笔记本插上电。


    为了保持训练痕迹，不荒废，她一向会在六点之前结束晚餐，擦了嘴，乐晴问她：“这就不吃啦，现在结束拍摄了不犒劳自己一下？”


    “这几天吃好多了。”


    谷曦让她慢慢吃，自己进了房间。


    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


    这是从云居湾三楼带过来的，她以前出差常用的一款，性能已经是便携款中拉到顶的了，但还是没有家里的台式手感好。


    她那一台是顾亦钦帮配的。


    剪视频嘎嘎能杀，简直是不要太好用。


    很久没用轻薄本了，谷曦密码都忘了，靠指纹解锁之后，她将相机素材导入电脑，等待期间翻了一下桌面的东西。


    一样很乱啊……


    三年内的记忆是清楚了。


    可很多自己原先都不记得的小事情，就有点模糊了。


    比如这台电脑。


    谷曦随意看了看，从桌面到文件管理。


    最后，一个D盘中标识为“G”的文件夹，引起了她的关注。


    很眼熟……


    顾亦钦的微信名称？


    谷曦拿出手机看了眼，确认完毕。


    她点开文件夹，可还有第二层，这次是单独一个明晃晃的“顾亦钦”文件名，而不管是上一层还是这层，都被她归在了“成片素材”这个分类之中。


    分类的其他文件，是她的很多照片。


    顾亦钦不爱拍照。


    尤其一个人拍。


    谷曦得出这个结论很简单，她从来这里开始，基本没看到过他自己单独的照片，她手机里倒是有一堆偷拍的角度，其实很好看。


    难道她给他拍了很多？


    谷曦点开这个名为“顾亦钦”的文件夹。


    —请您输入保密文件的密码—


    谷曦：“……”


    她不知道呀。


    一堆照片要什么密码？


    可是谷曦怎么会放弃呢，按理来说，这种密码只是解决方式之一，还有……她果然在右下角看到了类似于指纹解锁的东西，点了进去。


    指纹输入成功。


    刷的一片。


    几十个视频密密麻麻平铺在眼前。


    这什么？


    谷曦看了眼素材导入的任务栏，马上就要成功了。


    她撇了撇嘴，随便点开一个关于“顾亦钦”的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先是一片丝绸灰色——


    看着像床单。


    “拍一下好不好……”


    “不要。”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看，求你了顾亦钦……”


    “……”


    谷曦一开始听就不对劲了，虽然对话内容还很正常，可是两个人语气就不对，黏糊糊的不说，她没想过自己还能发出这种声音，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喘……


    下一秒。


    镜头被拿了起来，反转。


    顾亦钦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脸颊潮红，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刘海下的一双眼睛深邃迷离，情绪很浓，只拍到了上半身，能看出是裸着的状态。


    不对，这表情也太奇怪了。


    谷曦暂时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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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几个画面过去，有点晃，视频里顾亦钦俯下身去吻她，从左到右，他一点点握住她手腕，镜头被他拿着放在一边，应该是要丢开的，结果变成了广角。


    她半个身子也入了镜。


    雪白滑腻。


    玲珑有致。


    她腿……


    怎么就到他肩膀上去了！！


    还光溜溜的。


    谷曦看清了完全赤条的两个人。


    画面高清，听到了比在耳边喘还清晰的背景声，一种有起伏的频率高低。


    她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又听到视频中自己的声音：


    “你干嘛，我都没有喊你开始……”


    她轻笑一声，“……唔乖乖，你是不是好喜欢听我说话，还不回应我，那以后不说了……”


    顾亦钦：“喜欢听你说。”


    “啊……”


    “Cici刚刚伊可姐给我打电话，说明天走之前和我们约……”


    啪！


    谷曦突然站起来。


    “怎，怎么了？”乐晴吓了一跳，看向被她差点合上砸坏的笔记本盖，又望着她近乎红温的脸，“怎么这么生气啊，冷静冷静……”


    谷曦也省得解释了。


    她现在没心情干任何事情，走路都怕自己同手同脚，一屁股坐下来，毫无征兆地埋进双臂里，闷闷道：“你先出去一下，帮我把门带上。”


    乐晴呆呆说：“哦，好。”


    咔哒。


    谷曦在门关上那一瞬间，冲向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完了。


    脑子炸了。


    全部都是那些东西……


    谷曦一手叉腰，一手给自己脸扇风。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刚才在脸上的冷水更快挥发，使她降温。


    可惜只能越来越热。


    她震惊羞愤把顾亦钦在心里骂了一百遍之后，想到了始作俑者究竟是哪位。


    谷曦思考了整整一分钟。


    决定……


    再看一遍。


    做这件事情，真的需要一些心理准备，因为在揭晓一些不为她知的秘密。


    谷曦去洗了个澡。


    房间灯关掉，抱着电脑上床，缩进被子。


    她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从第一个视频点开，目光如炬。


    这一切结束在凌晨两点钟。


    被子里丢出一台笔记本，里面的人蛄蛹来蛄蛹去，最后一张小脸探出来，望着天花板，面颊上的红像是煮熟的小龙虾。


    睡是睡不着了。


    谷曦失眠被放大了个彻底。


    强迫顾亦钦拍了无数个□□视频这一剂良药，简直比去三甲医院看性./功能下降还来得有效。


    太刺激了。


    她一想到明天的接机莫名害怕起来，但害怕这种形容，也不准确。


    兴奋还是尴尬更多一点？


    既然这样……


    谷曦决定不让自己一个人难受。


    虽然某人也缓解不了她目前的身心难题，可她还是决定——给顾亦钦打个电话。


    说干就干。


    “嘟嘟嘟……”


    大概过了三秒，那边竟然接了。


    谷曦一只手捏紧了被子，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句“你怎么这么晚没睡”没问出口，空气太安静了，加上她情绪还没出来，对某个话题过于敏感，她突然觉得顾亦钦呼吸声不对劲。


    有点……快？


    而他这时候说：“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不对。


    这不应该是刚被吵醒的语气。


    太清醒了。


    这句话，和谷曦脑子里某个片段重合起来，一样的调子，一样的低哑，一样的……性感。


    她愣愣问了一句：


    “……顾亦钦，你在口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