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熟悉的街道，孙图南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明明上次来才几天前。


    孙图南往前走着，靠近男人家中发现二楼阳台的花明显枯萎，她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啊？一早就搬家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大概率是买到了去新星球的星舰票了吧。”


    询问了附近的老人，孙图南才知道在他们走后男人就立马来开这里，东西都没有收拾多少。


    “你们是……”说了半天，老人后知后觉问他们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误会什么，她连忙道：“我只是偶尔照看他家小孩，跟他们家关系不大，你们是收债的吗？他们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来晚了估计人已经跑到另外一个星球了。”


    “我们不是收债的，我们是……”


    孙图南脑子卡壳，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还是谢知闻解救了她。


    “我们是他委托来收拾东西的，前几天我们来过，您应该见过我们，穿着棕色连体服的。”


    他这么一说，老人还真记得有这么一会儿事。


    尤其是看到孙图南轻而易举打开紧缩房门时，心中疑虑彻底打消。


    要不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开锁密码呢？


    毫无心理负担地撬门进来后，孙图南直奔二楼阳台。


    这时一间儿童卧室，男人走得很急，东西没有收拾完。


    孙图南不确定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对方的警惕还是怎的，她也不能直接把对方抓回来询问“你为什么要跑”。


    卧室里还有着小孩的读物，孙图南随意看了眼，是市面上常见的机甲打梦兽题材。


    她在角落里搜寻，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书桌上几本书页里找到了被撕烂的纸张。


    拼凑起来，是几张宣传单。


    其中一张就是他们今天去过的雾聚机甲俱乐部。


    [没有精神力？精神力受损？来雾聚机甲俱乐部，不用精神力也能体验机甲驾驶！]


    夸大宣传，丝毫不怕被人举报。


    另外几张是其他地下小诊所的，同样也与精神力有关。


    孙图南沉思，小孩还没到精神力觉醒的年纪，而男人也只是普普通通的C级精神力，没有受到过打击，显然不像是对这些传单感兴趣的人。


    “……”她忽地想起男人说过的话，他女儿提到过黑衣服。


    那这些好不好就是黑衣服的东西呢？


    五岁小孩能接触得东西不多，很多都来自周围的人。小孩年纪小，家长又忙于赚钱没太多时间带她出去，因此她在这附近接触的人十分有限。


    另一边，谢知闻也搜查的差不多了。


    临走时，孙图南还打探了一下附近发传单的，住得久的老人一挥手，直接把这几日收到的传单全给他们。


    虽然孙图南很怀疑对方是想让她把这些处理了。


    没有找到一样的传单。


    说不出失望，反而有种意料之内的感觉。


    天色渐晚，两人赶回去，此时牧予恛和何燕还没有回来。


    孙图南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她卸下面露，露出一张锐利面孔。


    面具待久还是不舒服，孙图南皱了皱脸，忍不住看向没有任何不适的谢知闻，好奇对方是怎么受得了这体验的。


    休息的功夫，谢知闻动作利索煮了面，两份热气腾腾面条端过来，立即唤醒孙图南沉睡的胃。


    本来想着后续思考的问题瞬时被跑到脑后，孙图南眼里此时只有食物。


    奔波几天了，天天啃着冰冷的营养液，她差点忘记了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了。


    吃着美味面条，孙图南流下感动的泪水，还得是谢知闻，跑了几天都还这么有精力，要她去做恐怕爬到厨房都费劲。


    孙图南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然后亮晶晶的眼望着谢知闻，“……”


    谢知闻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指了指厨房，示意还有。


    孙图南直接进去把锅端出来了。


    当然她也没有全部吃了，本着干活的人多吃，她特意给谢知闻挖了大半，剩下的全进她肚子里了。


    还得是星际，要知道以为她食量都是支持一碗的，绝不贪嘴。吃个半饱的孙图南瘫在沙发上，咂吧着嘴，她没让谢知闻收拾残局，躺一会儿就起身把碗筷锅端回厨房，交给洗碗机。


    感谢科技，感谢每一个科研人员。


    没有他们就没有孙图南的解放双手。


    牧予恛和何燕是第二日上午才回来的。


    星际人体质优异，有精神力的人更是超乎常人，连续几日不歇停都是可以的。牧予恛和何燕精神力都为A，从去调查梦兽踪迹到回来没有闭眼过一次，牧予恛一回来就瘫在孙图南怀里，丝毫没注意身后某位少男变了的眼神。


    “他们提供的资料超级散，根本就不能看，我和何燕还花了半天功夫才整理好的，结果到了地方，几个地方又分散环境又恶劣，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牧予恛嚎着“不是人啊都不是人”，声音凄惨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惹得孙图南好奇看向另一位当事人。


    何燕心累地叹口气，眼神放空，“我没想到有一日我居然也会去掏人体垃圾……”


    他旁边的谢知闻表情顿住，缓缓起身离开他身边。


    孙图南都想掏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掏什么？”


    何燕一眼就看出两人错意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你看我们相信吗？


    孙图南和谢知闻脸上赫然写着这句话。


    牧予恛干嚎了半天，这才道：“我们去的地方是堆放着各种破损的假肢，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警方当时曾发现有些许梦兽血液，同时还有人类血迹，所以推测那里是梦兽的进食区，失踪的人应该都是被梦兽带走吃掉了。”


    谢知闻看着所为“进食区”地址，“这个地方离那些失踪人口都有些距离，梦兽是怎么逃过城市监察系统将这些人抓走的？”


    何燕对此有话说。


    他讽刺地笑了笑：“部分城市的监察系统要么损坏要么故障，没问题的城市也不允许我们调查，说根本没检测到梦兽出没痕迹。”


    牧予恛接着道：“后来我们又去另一个地方调查，是在城外的森林，很多人喜欢休息日一家人去那里郊游，有人报警自己的宠物失踪，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隐藏在湖水边缘的洞穴……”


    “我们两个过去时里面很多东西都已经被带走处理，但是我们已经发现了梦兽和人类的血迹。”


    孙图南：“又是梦兽的进食区？”


    牧予恛点点头，“并且经过血液鉴定，血液来自不同的梦兽。”


    “大概是靠近湖边的原因，那里有很多人结果，还留了不少垃圾。”


    一般城市周遭都会配有森林清理机器人，处理出现的垃圾，但显然青兰星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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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城市没有那么多资金配备，也不知道所有人都有良好的素质。


    孙图南看着两人拍下的照片，眼神忽地在一处顿住。


    “这个……”


    她把照片给谢知闻一看，手指指着某一处，“这个，是不是有点熟悉？”


    图片放大一看，俨然是他们当时找到的其中一张地下小诊所的传单。


    传单分发区域在老城区，老城区位于西区西南部，而牧予恛拍照的地方位于西区北部，二者相差甚远，传单分发不可能发这么远。


    牧予恛听了两人的调查情况，再看看他们带回来的传单，“都是与精神力有关哎……”


    “这些年精神力损伤的人越来越多，而能会精神力的药剂种类稀少，并且十分昂贵，于是就有一些地下诊所打着恢复精神力的名号敛财，有些良心的还会拿医院的药剂稀少，没良心的就直接拿止痛药。”


    何燕显然在这方面了解甚多，他看着传单上的地址，“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医院不过三里…哈，灯下黑啊……”


    两个调查方向都出现了同一事物，让几人有些茫然的心态顿时有了方向。


    孙图南没忘说雾聚机甲俱乐部的事情，何燕沉吟片刻说让他去，他们三人前往那个诊所一探究竟。


    时间流转，孙图南、谢知闻、牧予恛三人来到了诊所附近。


    今天天气不算好，太远被遮挡，云层在城内投下阴影，丝丝寒意在城市内蔓延，但所有人无知无觉。


    诊所并没有影视剧里表现的那么阴暗，地址也不算隐蔽，面像大街，谁都可以进来。


    牧予恛在街对面坐着，孙图南和谢知闻走了进去。


    今天两人又换了一身装扮，背部微微勾着，孙图南拿着传单找到身着白大褂的男子，“我要买这个药。”


    她手指着传单上的药物。


    男子打量一番她，又看了看身后的谢知闻，随口问道：“你们一起的？”


    谢知闻离她有几步远，孙图南道：“我弟弟，来陪我的。”


    “你弟弟很在意你。”男子接待了很多这样的病人，他们大多遭受打击后性格逐渐暴躁，被身边人放弃。


    孙图南没接话。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诊所的问题，男子告诉她要先检查精神力状态，孙图南此时精神力已经恢复，她可以隐藏等级但不能真正模拟出精神力损伤状态，自然不可能让他被自己检查。


    因此她脸色一变，“这可没说还要检查啊。”


    男子乜了她一眼，“不检查我怎么给你配药，药伤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担麻烦。”


    你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负责？


    孙图南腹诽着，跟着男子走进室内。


    “我在检查时会有一些不受控的行为……”她提醒道。


    男子没放在心上，发出免责声明：“没关系，我会……”话没说完，一声闷响，男子被孙图南打晕过去。


    男子直挺挺躺在地上，孙图南幽幽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知闻一个人坐着椅子上，药柜上放着各种药物，他眼尖发现了桌在堆起的书中的传单。


    他听到屋内的响声，看了看街对面，此时牧予恛已经不见身影。


    一推开门，孙图南把男子拖到一边躺着，同时招呼他：“赶快调查吧，不确定他晕多久，对了，监控记得黑一下。”


    动作熟稔，谢知闻暂时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丝滑进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