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时间截止线，壹壹完成了第一次线下比赛的报名确认。


    “8.24 那就是说还有两周，我的大神赛是8.17。”


    三三掰手指计算着各自比赛的日子，算到临近时间不免有些心慌：“那也就是我还有一周就要比赛了，时间来不及了。你线下比赛的地址是哪里呀？”


    “嗯，我看看，确认邮件刚发来，地址是......”


    “湾区！”三三率先看到便发出惊呼，言语中无不透露着激动：“那也就是说，你要和我站在同一片土地了？”


    壹壹喝了口水掩饰内心的兴奋，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却还是要假装对三三说教：“咳咳，严谨来说是不同时空的同一片土地。”


    三三颇有些无奈，却又习以为常：“好好好，就属你最严谨了，我的王壹壹老板，那是不是要先买好往返机票呀？”


    壹壹点开机票软件，选好了往返湾区的头等舱机票。在支付完成后，三三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幽幽飘过一句：“有钱真好。”


    竞赛迫在眉睫，整个周末两人都扑在刷题，比赛，纠错中。明明是一人，却做了两人量的题，这应是她们度过最为疲惫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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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上的倦怠总是会在她们清晨端起莫名出现在自己座位上的咖啡后消失。


    不论是清晨的咖啡，亦或是午餐的相邀，两个时空，不同地点，总是会有同一个人，站在她们一抬眼便能望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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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何时起，和李懋一起吃午饭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壹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海北。


    “壹壹，你不给李懋说一下你要去湾区比赛的事吗？”三三好似想到什么，打断了两人对话。


    壹壹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给他说？”


    真不愧是多年孤身一人，三三扶额，言语中尽是无奈：“你如今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突然去湾区比赛，不得先给饭搭子说一声？到时候人家找不到你了，又联系不上，岂不是干着急。”


    壹壹认为三三说的不无道理，便随口对李懋说：“对了，24号，我要回国一趟。”


    突然通知要回国令李懋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满脸疑惑地看着壹壹：“回国？”


    “是的，有一个线下的比赛要参加。”


    “你一个人？”


    “嗯。”


    “那我能陪你去吗？”


    此话一出，壹壹咀嚼食物的嘴便停住，带着诧异的目光看向对面。李懋神色中多是担忧，似是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暧昧。


    在壹壹惊骇的眼神中，李懋才意识到说错话，他左思右想磕磕绊绊地解释：“啊，那个，我的意思是作为好朋友去加油助威，是叭。主要是我也好久没有回国了，也想回去看看，最近主管催着我休假，刚好是个好机会，哈哈哈。我妈也想我回去看看......”


    对面还在喋喋不休，壹壹却一句也听不进，脑海中慌忙向三三求助：“三三，你说句话。”


    三三带入身边好友，左思右想觉得并无不妥：“我觉得，李懋陪你去也挺好的，一个人多孤单呀。而且好朋友加油助威不是挺常见的事吗？你看我也经常去给酸奶加油，很正常的。”


    李懋还在滔滔不绝，却被壹壹低声一句，那好，终止。


    壹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是似乎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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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认为手机可以代替一切的三三破天荒地带来一本台历竖在桌角。


    在8.17和8.24 两页重重画上红圈。


    日历翻阅到今天8.12，三三搓着纸张，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时间触感。


    以往用来挥霍的时间，在这一刻具象化，短短14张的翻阅，好似就可以描述一切。


    感慨着时不我待，三三挽起长发，白天尽量提早完成高强度的工作，晚上回家努力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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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思出能够更好优化当前识别算法的新架构，三三在会议室和大家热火朝天地争论。


    “你别急，你听我说，现在的时间复杂度太大了，这么做真的可以优化很多。”三三挥着瘦弱的手臂在白板上绘制着新的架构。


    不知怎么地，会议室的灯光好似变暗了，三三摇了摇头，眼前恢复了些许光亮，她往后挪动一步，突然看见漫天星河。


    就这么，她直挺挺地晕倒在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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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好痛，似是要裂开了，三三欲抬手触摸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却有外力将她按下。


    左手有什么束缚，隐隐痛楚从手背传来。强睁开困乏的眼皮，所见之处均为刺眼的白光，她眯着眼睛发出有些嘶哑的疑问：“这是哪？”


    坐在旁边沙发的夏欣冉听见声响，立马冲过来，握住三三那只好手贴上脸颊，满是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手背触到一抹湿润，三三扭头向夏欣冉看去，乱糟糟的头发胡乱飞舞着，眼中竟是红血丝密布，她环视了一周心里大抵确认当前所处位置，开口道：“我怎么来医院了？我不是在会议室吗？你怎么哭成这样？”


    夏欣冉正欲开口，三三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崩溃地大哭：“我是不是得绝症了，呜呜呜，你哭成这样，我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


    三三此刻情绪外放，也顾不得旁边病人的看法，哭喊声遍布整个病房。


    这时李懋从门口走来，看到三三醒了便放下心来，但听到三三的哭喊却又有些无奈地好笑：“谁说你要死了？”


    三三的哭嚎被打断，她抽噎地着看走近的李懋，心思却愈加悲痛。这么大了恋爱还没谈过就要病死了，哭喊声便又大了起来。


    李懋看向床边一脸无奈的夏欣冉，用唇语说着为什么不告诉她，夏欣冉回敬一个还没来得及就开始哭了的无措眼神。


    “23床，23床，对就是那个，哭的最大声的王一一，别哭了，医院静止喧哗。低血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啊，来家属签个字。”被哭喊声惊扰的护士满眼只有无奈，只想快速送走这位声音洪亮的病人。


    夏欣冉逃离般地去签字。


    听到护士口中的低血糖，三三这才清醒过来。抬头看清了点滴名称葡萄糖后，瞬间绯红爬满全脸，拉起被子捂住全身，似是想逃离这个星球。


    李懋在外的浅笑被三三听见，她拉起被子透出一丝缝隙警告着：“李懋！你不准笑，你要是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笑。”李懋努力压着嘴角，眼角的弯度却丝毫不减。


    “对了，这次真的很危险，体质一般又不运动，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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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还不按时吃饭。低血糖很危险的，下次一感到身体不适立马要吃一点含糖量高的。”李懋说着便将一大包东西放在三三床上。


    三三感受到来自身体的压力，探出头去一颗巧克力便瞬间被塞入口中。


    撑起身子看到了李懋带来的东西，琳琅满目的巧克力，糖果。抬眼看着正揉着酸痛肩膀的李懋，三三只觉得现下情形有点眼熟：“大哥，你这是把超市搬来了？”


    “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吗？就每个口味都拿一点，而且你低血糖很危险的，以后要随身携带，多了总比少了好。”李懋言语间居然带着一丝得意。


    三三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内心只有深深的感慨：“果然，不管在哪个时空，李懋终究还是那个李懋。”


    夏欣冉确认三三无碍后便赶回公司，临走前郑重地将三三的病例本和一大袋糖果塞到李懋手上，只留下一个祝君成功，满含深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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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日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三三和李懋并肩走着。不知是低血糖未好，还是怎地，三三只觉得有些头晕。


    好似上一次这么并肩而行还是解决方泠事情那晚，虽然已过去半月，但回想依旧会悸动。


    三三抬眼向李懋看去，树下斑驳的光影打在他身周，不似那晚月光朦胧。


    “哔哔”电车的警鸣从身后方响起，三三


    眼中沉溺着，全然没有接受到来自外界的干扰。


    李懋听闻回头，飞驰的电车并无减速的意味，只一昧地鸣笛。他将三三拉至一旁，下一瞬，电车便贴身飞驰而过。


    原本思绪神游的三三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飞驰的电车使她思绪回神。看着渐行渐远的电车她内心有些后怕，拍了拍受惊的心脏，一回头正对上李懋关切的眼神。


    三三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温热，是来自于另一人。两人眼神交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涌动着，绯红悄然爬上脸颊。


    似是还未完全恢复，大脑供血有些不足，三三脚下一软，有些向后倾倒的趋势。


    李懋见机单手拦过三三腰肢，将她稳稳拖住：“没事吧？”


    两人距离呼吸可闻，气氛太过于暧昧。三三听得自己跃动的心扉，心底瘙痒渐起，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她疯狂想搞清楚原由。


    三三涨红着脸，双手抵住李懋胸膛，用极细的声音询问：“李懋，喜欢是什么感觉？”


    细若蚊吟的疑问传入李懋耳中，他也很配合地贴着三三耳鬓厮磨：“我记得你问过我。”


    “我说的不是为对方付出什么，我问的是喜欢一个，自己会有什么症状。”三三认真地看着李懋，眸中含水。


    李懋嘴边勾起浅笑，融下三三眸中秋水：“真想知道？”


    三三点头。


    李懋俯身，嘴唇轻覆。


    温热从唇边传来，三三瞪大双眼，却并无拒绝之意。心底的瘙痒爬满全身，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少倾，唇边温热消失，额头相抵，脸上探得到对方鼻息。


    “喜欢吗？”李懋的声音带着些许湿润传入三三耳中。


    三三睁开眼，正对上含情双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喜欢。”


    李懋侧身贴着三三耳边，呼吸触到耳垂，令她全身战栗，他开口道：“那这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