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作品:《落入逆徒手中后

    自创赋灵术的时候,顾延完全没想到过赋灵术能这么用。


    早知道,他就应该随便胡说八道几句激怒这家伙,好端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木鸟!


    这下可好,他自己做出来的木鸟,反而要反过头来折腾他自己。


    因为被关在这里无处可去,顾延也找不到别的材料,木鸟身上的零件便都是现取现用,从床上卸一个顶球,再从桌上卸一个桌角。


    这些东西,自是无法做得完全光滑圆润,少不得要棱角分明,表面粗糙。若是动得太快,即便在布满薄茧的手心擦过,也不免要留下红痕,更不要提别处。


    再配上赋灵术让他栩栩如生地动起来,便愈发逼得顾延难耐非常。


    若不是被银湖宫主束缚住了手脚,他必然能从床上直接滚落到门口去。如今动不了,却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银湖宫主逗弄够了人,眼瞧着顾延已经浑身泛红,才压在他耳边,咬着耳朵问他:“你在和谁互传消息?是想找人来救你出去么?你虽来魔界时日不短,但当真能够信任的人应当不多吧。”


    诡异的水声和摩擦声伴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嗡嗡震鸣声回荡在房间里。


    顾延此刻状态极差,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银湖宫主却还要在耳边,一边缓慢动作,一边道:“我日日盯着你,你能向外传递消息的机会不多,每一个机会都很宝贵,所以接收你消息的这个人必得对你忠心耿耿,半点错差池都不会有才行。”


    顾延死咬着牙关,竭力压抑着喉间忍不住想要溢出的声音。


    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已经很难了,还得忍受这人在耳边不停歇的聒噪,若不是此刻手脚皆被束缚,不能动弹,他简直恨不能直接掐死对方。


    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喜欢喋喋不休的毛病,简直和某个人如出一辙!


    银湖宫主不知顾延在心里腹诽自己些什么,声音有些微哑:“我猜猜……你的消息是传给你那小弟子了吧?”


    即便大脑已经快要被搅合成一锅粥,顾延也还是从银湖宫主的话语中捕捉到了重点。他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连带着声音也在发颤:“你为何……就笃定了,我能联络的人只有他?”


    虽然此人所言不假,但他作为一个从修真界来的人,断不该出现这样的认知。


    毕竟在修真界诸人的心目中,顾延从来都是一个背叛修真界的叛徒,即便三年前为修真界除了一个大害,但出发点也是为了一己私欲。


    他在魔界逗留多年,怎么会没有培养出自己的势力?


    银湖宫主动作稍慢些许:“想验证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他消失就好了。”


    听到这话,顾延心下一紧,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浑身狠狠一挛,却被银湖宫主压下。


    他因顾延的激动而头皮发麻,动作不由变快了几分,粗重的喘息在顾延耳畔响起:“你就这么紧张他?这么怕我对他做些什么?”


    顾延知道自己失态,死死闭上了眼睛,想要尽量放松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


    可惜事与愿违,在狂风暴雨之下,顾延脖颈上青筋条条凸起,浑身绷紧如同一张拉到了机制的弓弦。


    银湖宫主张口狠狠咬在了顾延肩头,瞬间便见了血。


    这一夜,过得分外漫长。


    如往常一样,第二天一早,银湖宫主便离开了艳骨阁。


    可今日却又有些不同——那混蛋,竟在离开之前将木鸟留了下来,说什么担心顾延孤单,要让这木鸟好好陪他玩玩!


    顾延自是不肯,可手脚又被这人束缚在了床头,根本无法触碰到木鸟,只能躺倒在床褥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样简单的束缚,对顾延而言并不难挣脱,但此刻他被那木鸟搅合得浑身发虚,眼前一阵阵闪过白光,纵使有千般力气却也没那么容易使出。


    只是即便在如此混沌的情况下,顾延也还没忘了正事。


    今天就是他和小徒弟约好,要来找他的日子。


    昨夜银湖宫主所说的话还历历在耳,顾延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会做些什么,一时间心中惴惴。


    但无论如何,总归是不能以这样的姿态在这里等着的。


    顾延攒足了力气,猛一抽手,总算解下一只手来。他躺倒在被褥间,浑身都是潮津津的汗,休息许久,才颤抖着伸手解下了另一只手上的束缚。


    总算是得了自由,光是做到这些,就已经花费了足足一炷香时间。


    顾延不想再浪费时间,当即便想将那作乱的木鸟砸了,定要将他砸个粉碎才好。


    可不等将其拿出,木鸟竟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自顾自动作起来。


    顾延没防备这一下,喉间溢出一丝呜咽,紧紧抓住了身下被褥,手背上骨节清晰地突起。


    许久,才无力地松开,垂落在床边,像是灵魂都已然出窍离体。


    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三声极其轻微的扣击声,停顿稍许后,又叩击两声。


    顾延还在神游天外,一时间竟未能分出神智去分辨这声音。


    片刻后,同样的扣击声再次响起,轻轻叩击三声,停顿片刻后又是两声。


    顾延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是他和小徒弟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艳骨阁毕竟太大了,其中屋舍鳞次栉比。


    顾延即便可以写信告诉他自己在艳骨阁中,却也没办法说清自己的具体位置,更何况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才约定了这样的暗号。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小徒弟似乎以为自己找错了房间,听脚步声竟是想离开。


    也不知他是找了多久才找到这里的,顾延生怕他离开之后便再无法找回这处房间,忙蓄积起力量,在一旁立柜上猛敲了三下,意为安全,银湖宫主此刻并不在房中。


    根据顾延这段时间的观察,艳骨阁中少有侍从,因此倒也不用担心被旁人听到。


    小徒弟正打算试探旁边一处房间,因此并未走远,此刻听到声音,忙重新折返,小声询问:“师尊,您在里面吗?”


    顾延根本没有力气发出太大的声音,重新抬腕在柜子上敲击三下,而后才缓慢爬到门前,声音虚弱道:“我……我在,但是……你先别……别进来。”


    听到顾延声音嘶哑无力,小徒弟在门外揪心地皱起眉头:“师尊,您怎么了?您受伤了吗?我方才亲眼看到银湖宫主离开才进来的,这一路也不曾遇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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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其他人,此处应当安全,我这就进来救您!”


    “别!”顾延哪能让他看到自己此刻这般模样,对小徒弟道:“你先……先等一下!”


    知晓在外假扮顾延之人为假,这么长时间过去,却始终没能见到顾延,小徒弟早已忧心忡忡,哪里还等的下去?


    他忙道:“师尊,那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走廊上不安全,您先让我进去!”


    木鸟作乱的动静几乎从始至终都不曾停歇过,顾延实在没什么力气和他扯皮,手上猛一用力,将木鸟扯了出来,丢在一旁。


    木鸟掉在地上还不老实,像个上了机窍的玩具,在地上翻滚抖动。


    小徒弟听到了什么,还在问:“师尊,这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什么在抖动的声音,房间里除了您还有别人吗?”


    顾延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实在很想一脚将木鸟踩碎,但考虑到银湖宫主还在对木鸟施展赋灵术,若自己有所动作,对方必然能够感知到,便只能生生忍下,将这东西随意丢在床褥间,匆匆收拾好自己,打开门将小徒弟放了进来。


    好在银湖宫主还算稍微有些良心,记得在屋中留了衣物,才不至于让顾延在自己的小徒弟面前太过失态。


    屋门打开,一个年轻而尚带几分稚气的年轻面孔出现在门外,正是顾延的三弟子,许风灵。


    他的年岁比沈长渊小,身量还未长开,脸颊边也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婴儿肥。


    虽然仓促之间顾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收拾自己,但该遮住的痕迹还是都被严严实实遮了起来,因此许风灵进门,只看到了顾延有些凌乱的头发,和眼尾一抹薄红。


    他到底年岁尚小,虽然先前在魔界时多少听过一些与艳骨阁有关的传言,但如今空流霜已死,他便没有多想,只当顾延在此受到了信任银湖宫主的毒打,担忧道:“师尊,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特意带了疗伤的丹药,你快先吃一些!”


    顾延看着一脸焦急的小徒弟,默默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不必了,我其实……没怎么受伤。”


    虽然这段时间,银湖宫宫主很不是东西,虽然他也确实遭受了不少折磨,但他确实,没留下什么外伤。


    “不说这个了。”顾延掩饰什么一般轻咳两声,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道:“我有些事情和你交代。”


    银湖宫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眼下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许风灵有些不解:“师尊,有什么话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来之前查探过,艳骨阁中没有任何守卫,侍从也很少,且全都在一层。以你我二人修为,轻而易举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顾延何尝不知道。可如今银湖宫主有青玉在手,不管他逃到哪里都没有任何用处。


    但这个不能和许风灵说,他便只能将自己那日在书房的发现简要和许风灵说了说,而后道:“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虽然……但留在银湖宫主身边,或许能有机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可这样太危险了!师尊,我们还是……”


    话音未落,屋门便被人推开了。


    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冷冷注视着他们二人。


    是银湖宫主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