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作品:《冰糖块

    晚风是燥热的,从窗外飘进来,薄纱窗帘掀起海浪一样的弧度,带着夏夜一声比一声重过的蝉鸣,拂过林以甜的耳边。


    桌上散落着几张演算完的草稿纸,七零八落地被风吹掉在地上,她弯腰一张张捡起,凌乱的边角叠在抵着桌面轻轻振动,对齐后摆放在桌面一角。


    勉强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林以甜整理好房间,下楼,在靠近客厅时先探出脑袋,确认父母都在,自己倒先紧张起来。


    把道歉的话全都在心里演绎个遍,她的指尖紧了又松,觉得还是没准备好,转身想要上楼。


    “我不是不想,只是那些钱怎么办。”父亲苦恼地叹了口气。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不是在淮南还有一处房产吗,转让出去,还不够吗?”


    林以甜的脚步顿住了,不知道还该不该上楼。


    良久,父亲才在沉默中开口,说早就没有了。母亲问为什么,此后又是长久的缄默,直到林以甜鼓起勇气踏下下最后一阶台阶,才听见了父亲的话。


    他一开始说,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到后面才略微带着触颤的声线说,小铉需要这笔钱。


    林以甜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显然母亲也没有,或者说,她在疑问里慢慢找到了答案,笑着笑着就忽而舒了口气。


    窗外的夜空繁星藏在云层后,林以甜咬牙,毅然转身上楼去。从这天起,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仅仅小她6岁的弟弟。


    她在这个幸福的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可是好像只有她不知道。


    女孩的乌托邦消失了,坠入沉寂的大海里,海平面上平静到毫无波澜。


    假期第五天,林以甜决定提前返校,临别前父母还是站在门口送别她,和从前许多个送她上学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想离开家,在寻常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临到车站,林以甜久违地打开手机,谢燃的头像框右上方悬着红点,还有许多因为她关机的未接来电。


    眼前忽而起了水雾,林以甜咬牙,倔强地摸了一把眼泪,逐条回复他的消息。


    一只甜宝:【在呐在呐】


    【不好意思,因为手机坏了拿去修了,所以一直关机】


    【没有不理你】


    【手上好点了吗?(哭哭-心疼)】


    【(照片)我现在在回学校的路上】


    动车外风景很好,碧蓝的被水洗过的天空,明媚的暖乎乎的阳光,随手一拍,还能扑捉到一晃而过的白云。


    Feu:【这样啊】


    【那我该怎么相信你这几天的冷落呢】


    手机坏了还有别的方式联系他,他们之间的联系可不是因为隔着屏幕就杳无音讯了。


    爱心形状的棉花云朵很好看,谢燃看见接连跳出来的几条消息,心中总算舒了口气。


    Feu:【好看】


    他飞快打字:【但还是没有你好】


    林以甜看见这句话是在2分钟后,期间过了一条漫长的隧道,蓝牙耳机里的声音骤然空了一下,歌声变得断断续续,呼啸的极风往她心里钻,在她的胸腔里来回撞。


    一句好看,让她心里发软。


    隧道尽头,群山消退。


    她在这条不算漫长的路上,看见谢燃后面的那句,没有你好。


    林以甜鼻尖发涩,泛红的眼尾染了胭脂色,长睫毛扑闪着将他的话深深刻在心里。


    长大是咽下一枚酸涩的青果,在她的身体里长出春天。


    -


    到校后,林以甜推着行李箱进入学校大门,路过林荫校道,两旁的夏蝉热烈地叫着。她沿着青砖白柱的二校门往里走,路过了与谢燃初遇的地方。


    那时方方正正的太阳蓬底下,只有体育学院人少的可怜,她感受到高大的身影走近她,在她的面前投下一片凉薄阴影。


    少年身上的朝气和那日的阳光一样,林以甜模糊记得自己和谢燃说的第一句话,大概是因为她拿不动行李。


    谢燃听了不以为意,随手搭着她的行李箱,连同那上面沉重的袋子,拎兔子似的拎起来了。


    一路上她都在叽里呱啦地同他讲话,谢燃好像没听见似的,走得快极了,缓慢察觉到她跟不上又会贴心地停下来。


    她觉得他大概不喜欢和她说话,所以她只好安静地闭上嘴巴,盯着脚底下的路走啊走。


    后来,她去了体育部,谢燃还总喜欢逗她,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调笑她几句。


    林以甜觉得这是捉弄,故意不理他,谢燃却觉得她是脸皮子薄,就没改过,一见她还是会故意叫“小朋友”。


    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或许是他第一次叫她小朋友,或许是他撑着伞朝她走来,或许是他第一次以别人的身份打电话给她,那刻意压低的、沉缓禁欲的声线,让她的心跳毫无规律地跃动。


    林以甜还问过谢燃,为什么谈恋爱后再也没听过谢燃像之前那样讲话了。


    “哪样?”谢燃挑眉。


    “就是......有点低、有点欲、但是很好听的那样......”


    谢燃嚯地笑开眉眼,深邃的眼底望着她,直直与她对视,上半身慢慢靠近她,惹得她脸绯红再停下。


    “不这样你会喜欢我吗?”


    “唔......”林以甜疑惑的尾音扬起,认真思考着。


    “我以为你只喜欢他。”他苦笑,“而不是我。”


    林以甜戳戳他的冷脸,微笑,两根手指支起他的脸颊带起笑,平日里生人勿近的谢燃竟然任由她胡作非为,“你不早告诉我......”


    手上被他握住,谢燃捏了捏她的指腹,用她喜欢的那个声音,诱惑地问她:“现在喜欢吗?”


    “喜欢。”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抬手轻轻拨开落在她头发上的细白棉絮,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为什么?”


    “因为你是你,不是别人。”


    谢燃就这样开始了他的初恋,所幸,她也是。


    -


    京北十一月的天,处处橙黄秋白。


    林以甜选修课学了摄影,老师布置了拍摄以“秋”为主题的照片,不限景物人物。周末,林以甜背着相机和舍友一同去拍照片。


    因为选修的课程一样,渺渺在课上没怎么听,回去偶尔和林以甜唠唠就行了,她记性好,能把老师上课的内容说得大差不差。


    圆明园遗址公园,古朴而沉重的建筑皆染秋色,萧条穿越百年光阴。


    金黄色的白蜡倒影在水面上,或黄或绿的落叶随风飘扬,在风里转了几圈。天依旧很蓝,像打翻了颜料泼入水中,湖上有白鸭缓缓从水中游过。


    林以甜定格下此刻美景,又辗转几处拍了相片。许是这样过于单调,她从包里拿出小圆镜子,放在地上,抓住那一小角秋景,此刻恰好有雁飞过,定格下来。


    这组照片获得了老师的表扬,在PPT上公开展示。林以甜下课走出教室,有人在后面叫住她。


    她回头,见来人有点熟悉,“姜依洁?”


    “是我学姐,你还记得我。”她笑,朝林以甜伸出手。


    林以甜软笑,“顺路吗?一起走。”


    姜依洁点头,想要挽住她的手臂,林以甜察觉,自然地往那边靠。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她们路过了华大体育馆。


    那儿人很多,姜依洁晃晃她的手停下来,问她想不想要去凑热闹,“华大体院今年就没招收新生了,分出去的叫华京体育大学,估计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毕业班活动,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林以甜自顾地停下了脚步,已经不招人了么......


    抬眼望去,那儿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林以甜点头应允。


    她知道不知道今天谢燃会不会来,自上次暑假一别,他们只零星见过几面,最长也不过半天时间。谢燃还是会偶尔给她准备小惊喜,只是没能陪在她身边而已。


    顾湘说她这个恋爱谈了和没有没区别,人家小情侣搂搂抱抱腻腻歪歪,他们分隔两地。


    现场人很多,林以甜绕过拥挤的北区,一不小心和同行的姜依洁走散了。她只能回头走,一边走一边发消息给她。


    不远处围了半大圈人,林以甜路过,好奇往里多瞥了两眼。身边人议论说是谢燃,还有几个羽球迷想和他要签名拍照。


    她还以为谢燃应该在国家队基地训练,没想到已经回来了,她还不知道。


    人群拥挤,林以甜在最外圈想往里靠,不知被谁无意撞到了,倒在地上。现场人多,她跌在地上连个借力站起来的空间都没有。


    “别推了别推了,有人倒了。”


    “诶呀!你撞到人了!”有个女生出声,身边撞人的同学后知后觉,将林以甜扶起来。


    林以甜全程低着头,说没有关系,几乎是落荒而逃。


    易凡婧看出来那是她,即使很久没见,她也知道那是林以甜,谢燃的女朋友。只是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往里闯?她想什么时候见到谢燃都可以的吧。


    林以甜坐在体育馆外面的台阶上,抱着手机看消息框,谢燃确实没说过他会回来。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林以甜下巴枕在膝盖上,落寞地垂下眼,手指来来回回地滑动,查看网上有关与他的消息。


    他几个月前的比赛被人喷得体无完肤,连同之前那些不该有的失误。不少人说燃风组再不赶上就只能垫底了,由此唱衰男双。有人还在教练的官博底下留言,说多看看其他组吧,世界排名靠前的中国队选手一大把。


    林以甜抿唇,颤抖着继续翻。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在单打,这镜头给得真足】


    【其实男双里周比他强了,可惜了,他不是培养计划内的】


    【是属于下了赛场就可以直接退役的程度】


    林以甜心里揪着疼,不想再往下翻了,可手还自虐似的往下,想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言论。


    零星几条言论帮他说话,【状态不好是一回事,他一路走来拿了不少金银铜了吧,怎么有人怎么激进呢】


    【感觉他比较内向、有深度、让人不容易了解,而且异常执着】


    【有一说一,谢队还是牛的,和谁搭都还不错,细腻,控制,百看不厌】


    林以甜咬唇,在低下发评论:【谢已经拼尽全力了,他基本全年无休,下了赛场也一直在练】


    再度见到谢燃,是他主动发消息过来,问她在不在学校。林以甜就坐在体育馆外面,姜依洁觉得没意思回去了,她也还在外面的冷台阶上坐着。


    一只甜宝:【在呢】


    谢燃问她在哪,她左右看了看,想了会背着包走到离这最近的教学楼底下。


    如果他知道她一直在这里,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想见他却没有勇气呢。


    谢燃没背羽球包出来,拿了手机就忙不迭跑去找她。


    林以甜坐在石椅上,对视的那一眼,她眼睛闪过碎光,刺得有些疼。


    谢燃头一回空着手来找她,无处安放自己的手,黯然放低了声:“没有花了。”


    林以甜弯唇笑,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她有些想伸手牵住他,“没关系。”


    从见面的那刻起,谢燃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只是他的小朋友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


    以为是太久没见,自己也没送花,谢燃眼底划过片刻的失意。


    林以甜先打破这安静的场面,问他想不想吃东西,伸出手指,“我知道有一家甜品店很好吃,而且它周围还有很多摊子。”


    雀跃的语调,欢快的像是一只小鸟。


    谢燃看出她的心情不大好,脸上还总笑着不想让人担心,不由得喉间发涩,“嗯。”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背,“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林以甜考虑到他的膝盖伤,又觉得外面人多,这样不好。


    “上来。”


    谢燃重复着,调侃她怎么连自己的男朋友都嫌弃啊,那他可要伤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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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以甜这才慢悠悠伸出双手,踌躇间,谢燃摸了摸裤子口袋,忽而转过身来,握着拳头让她打开看看。


    林以甜指尖轻点着他略显粗糙的手背,他体温高,碰上去是浅浅的热,像是递了一滴温水在她指尖。


    她眼睫眨动,蝴蝶一样映在谢燃眼底。


    摊开手,是一颗棒棒糖,谢燃匆匆赶来走个过场,本不奢望她刚好有空可以见到,但还是顺手揣了颗她喜欢的糖。


    林以甜脸上难得漾起笑,发自内心的高兴,眼睛都亮起来,还是像星星。


    谢燃靠得她很近,因为长得高,他蹲下来让视线与她齐平,把她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吃糖吗,小朋友。”


    林以甜有些想哭,点头。


    谢燃拆了颗糖塞进她嘴里,拉着她的手背过身,直接单手把她抱起来。


    林以甜脚下一空,倏忽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手臂无措地摆动,下意识揽着他的肩。


    “放我下来。”


    “不要,你都不让我背,那我只能抱你了。”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抱起来人来很轻松,看她扭着小脸,坏笑着伸手摸了摸林以甜的脸,软乎乎的。


    常年打球,他的手上密布薄茧,粗粗地拂过她的脸,磋磨揉捏间她的脸热起大片。


    林以甜还是不适应,忽然被他举得这么高,她生怕远处有同学回头看见他们俩,只好推他的胸膛迫使他隔开距离:“放我下来......”


    “好好好。”


    脚尖触底,林以甜薄红的脸透着粉,难捱地打他一下。


    谢燃故作吃痛地哎呦,“谋杀亲夫。”


    林以甜哼了声,谢燃也不恼,只问她还愿不愿意让他背了。


    林以甜点头,谢燃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凑近,炽热的呼吸丝丝缕缕缠绕上去。


    林以甜稍稍怔神,额间落下一点略带凉意的柔软触感,是他闭着眼落下一吻,连同他身上清冽到令人心安的气息,将她包围着。


    “吃了糖就别不开心了,好吗。”


    林以甜抬眸看他,含着棒棒糖的半边腮帮子鼓起,好看的小鹿眼睛发热。


    她重重点头,主动伸出双手搂住他脖子,被他稳稳地背起来。


    “谢燃。”她想起网上那些议论他的言论,“你又受伤了,对么?”


    “小伤。”谢燃捏捏她的小腿最底下一截,那里他一只手圈起来还绰绰有余。


    “瘦了,还轻了。”


    林以甜那一块皮肤被他摸得发痒,敏感地动了动。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她慢吞吞地启唇,觉得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谢燃失笑:“我不能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要是我不能拼尽全力,那我就不应该站在赛场上,也没资格。”


    林以甜盯着他后颈的肌贴,又想起他手臂上那些,熨帖的温度升起来,她靠着他的肩,揽紧了他的脖颈。


    “我不想......”她喃喃的低语,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什么?”


    林以甜吸了一口气,软软地冒声,“不想你受伤。”


    她的脸几乎贴在他耳边,说话间的细热气息扑在那儿,很痒。


    “要是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


    “停不了。”


    他见过无比黑暗的沉冬,没熬过黎明前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任何人都可以停下,但我不能。幼幼,被给予厚望的人不该退缩。”


    林以甜没说话了,心里乱乱的,由着他一路走。


    谢燃误以为话说的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的......”林以甜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搭在他肩上,轻轻地说,“暑假那会你来我家,我爸爸和你说了什么吗?”


    谢燃一瞬间滞住。她没提前一次,大概是不知道他有去找过她,那时林父说她和姐姐在外地,她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想来真是不知道。


    “没什么。”


    “真的?”


    “嗯。”


    他想让我们分开,但我不会同意。


    林以甜放心了些,但是还是不安,自己好像还有很多没想明白的,囫囵地上课、学习、比赛,却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她总这样怀疑自己。


    或许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自卑;又或许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郑重意识到,“未来”这个词既远又近。


    “不会,你很优秀。”


    “可是我很爱哭,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心情不好的想哭就哭,别忍。”他直言,“你很厉害,成绩很好,像我高中那会成绩一团乱,累死累活的,差点上不了华大。”


    “你聪明,可爱,活泼,爱流泪也没什么的。”


    谢燃心里发软,涩涩的,想起她刚刚情绪低落还扯着唇笑,“就是,不开心不要憋在心里。”


    “我才没有。”林以甜嘟唇否认,和在微风里的声调轻柔。


    谢燃胸腔里闷出一声低笑,“小孩一样。”动作轻柔捏了下她的脚。


    “痒......”


    林以甜下意识扭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实了,硬邦邦的肌肉任由她推闹。


    温和的晚风拂过,她的黑发触到他脖子,细痒撩动心弦。街边落叶堆叠,风一吹,散了满街金黄。


    寂寥与温暖间,林以甜忽而很害怕失去他。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想,十六岁就喜欢的人,要一直爱到六十岁,或者更长久。


    可是啊,就连她一直觉得很好的父母爱情也碎裂了。


    谢燃,你知道吗,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父亲出轨了,她忽然间觉得幸福的家庭好像没那么好了。


    所以爱到最后,也还是会分开吗。


    林以甜贴近他,无声的缄默在秋夜里被染成黑色,街道蜿蜒,此时她无比渴望这条路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