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表面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坐到李如霜的床边，看她以泪洗面，也很难受：“想哭就哭吧，我陪着。”


    嘴上这么说着可她看着面上也非常难受。


    只要一想到陈华珠不止一次提醒她注意马红棉，她都没在意。


    今天外头那一幕已经够明确了。


    原来真的有问题。


    她自己太疏忽了。


    方氏想到这也哭了起来，李如霜停下哭泣，她看着方氏没有说什么，后者却抓着她的手说：“我知道后山没什么佛妖，但有恶鬼。”


    李如霜盯着她，故作惊恐：“恶鬼吃了我孩子？”


    方氏点头：“恶鬼非鬼，后山东北角。”


    刚才那一幕花氏也瞅见了，她活了这么大年纪，真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情。


    真是不要脸。


    李如霜眼下还不敢暴露自己的目的，她只能继续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方氏见她一直这样也很难受，安慰了花氏几句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在院子里对花氏说：“孩子现在生死未卜，孩子爸怎么不在家？”


    花氏摇头：“出去了好几天都不联系我们了，怕是真生气了。”


    “怎么会不生气，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还是你自己送去的。”


    提到这事儿花氏就难过，她抹着眼泪：“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怕害了村里人，到时候我们家就都是千古罪人了。”


    “村里其他人的安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孙子才是你最亲的，”方氏说，“眼下我说这些也算是马后炮了，你好好照顾她，甭再拿话刺激她了，病了就好好吃药养病，别让那个马红棉上门来了。”


    花氏点头答应。


    看她欲言又止，方氏拍了拍花氏的肩膀：“我没事，我地里玉米还没收完，忙去了啊。”


    说完方氏穿上外套戴上帽子，骑着电车就走了。


    花氏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女儿李如霜极其空洞的眼神，那一瞬间确实是把花氏给吓到了的。


    她过去扶着李如霜：“女儿啊，怎么出来了，妈妈扶着你进去躺着啊。”


    李如霜看着她，没有说什么，突然挣开花氏自己进屋里去了。


    这个动作叫花氏很伤心。


    ……


    这事儿越想越想不通的花氏到底病又犯了，又开始每天以泪洗面。


    某天夜里，她一个人迈着蹒跚的步伐，去了山上。


    花氏还真一个人找到了那个庙。


    庙里头她看到了当初放着自己外孙的篮子，篮子里还有一个她特地去求来的符。


    原来情绪就不稳定的花氏再看到这些整个人彻底崩溃，哭着从包里扯出来根麻绳，踩着石头把绳子绑在梁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头往绳圈里套。


    刚套上，脚下石头突然倾斜，她双脚悬空，开始挣扎起来。


    韦昭正好路过，看到一个妇人在里头上吊，挣扎得不轻。


    她进去手一挥，绳子断了。


    绳子一断，花氏直接摔在地上，摔下来的时候扑倒韦昭，把她手里用来把玩的头骨给扑下来。


    所以当花氏摸到头骨，眼睛再看清是什么东西以后，没有任何预兆，直接晕死过去。


    看她抱着自己的玩具晕死过去，韦昭非常生气，她推开花氏，把头骨夺回来。


    乘念被她放在外头，她走出来抱着乘念。


    “抱抱……”


    “抱抱……”


    乘念发现最近小孩哥开始会吐出来一两个字了。


    第一次察觉原来人类的孩子学习能力还真的很强，不愧是新脑子。


    现在扶着东西都可以站的非常稳当。


    牙牙学语的乘念抓着她的手，估计是被吵得烦了，然后毫无意外又被她吐出恶魂哄。


    乘念：“……”


    “你认识她？”韦昭看到乘念眼睛一直盯着晕死在那里的花氏。


    “婆，婆……婆……”


    韦昭明白了：“哦，婆婆？那就是外婆了，怪不着反应这么大，估计以为那头骨是你的呢，挺好的。”


    乘念：“……”


    好个鬼啊好。


    这么一吓，不把人吓疯了才怪。


    韦昭哪里管这些，一手捧着头骨，一手拎着乘念离开。


    乘念真的很不喜欢被人拎着后领，真的很不舒服耶。


    “我都吐恶魂给你玩了，你自己不玩，关我什么事？”韦昭说。


    乘念又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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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语，美女姐姐啊，你别忘了我是人，还是一个小孩子，你拿只恶魂给人家玩是有什么心事吗？


    这能玩吗？


    ……


    一直到傍晚花氏才被人发现抬了回去。


    花氏只是被吓晕过去，没有受伤，醒来后一直说她摸到头骨，她的外孙被吃了，精神不太正常了。


    “被吃了，被吃了……”花氏抱着外孙的衣服，哭的无比痛心，“他还那么小，怪我，都怪我……”


    想到伤心处，用手用力锤着自己心口，歇斯底里：“我怎么就让他去了，怎么就让他去了……呜呜呜……怎么让他去了……”


    花氏独自去山上看到自己外孙的头骨这个事情很快传遍整个村。


    村民都唏嘘不已，站在她家门口听着里头花氏每日的哭声，都没人敢进去，都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自己家里的小孩子送出去。


    这可太残忍了。


    李如霜很心痛，她不相信自己孩子就这么死了。


    夜里。


    乘念变回猫身打算出去看一看那个在庙里上吊的女人，他还是记得那是小孩的外婆。


    大半夜在山上真的很危险。


    最近韦昭给他弄了一个小地洞，平时就把他关在里头，所以乘念才敢溜出来。


    只是他还没跑出去，就见到韦昭从外头回来了。


    她吐出来一道魂，那魂看着非常嚣张，透过那个魂可以看到他生平，非常嚣张，把自己母亲推下楼，然后自己很快因病去世，就被韦昭抓了回来。


    本想悄咪咪跑出去，谁知道她突然回来。


    赶紧躲了起来。


    韦昭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而是认真吃着魂。


    乘念看到韦昭长着大嘴吃了那魂，吓得差点叫出声，原来魂吃魂是这么个模样。


    他准备跑的时候，韦昭的声音响起来：“你跑哪里去？”


    乘念心下一咯噔，完犊子了。


    不过下一秒，乘念动作迅速闪现离开，韦昭正在吞魂，需要消耗，分心不得。


    等她迅速回到关着孩子的小地洞，看到孩子熟睡，她盯着孩子眼里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此时，韦昭的脑袋骤然开出来几颗脑袋，躲在暗处的乘念看到这一幕真的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