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穿着米黄色灯笼长袖衬衫和黑色包臀短裙，打扮得十分都市丽人的玄鸟和燧对立而坐，而杰森则蹲在燧用小手帕叠的小鸟巢里。


    三个人气氛相当沉默。


    杰森左看看发着呆，用茶匙无意识的折磨焦糖玛奇朵的玄鸟，右看看同样发呆，但是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大拇指左右磨牙的燧。


    “好吧，看来这趟并不是‘常回家看看’的祭拜旅，但是出了什么问题？那老头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就算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燧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终于，杰森忍不了了，从小窝里飞出来，在燧面前蹦蹦跳跳，表达这自己对燧刚刚行为的不满。


    在长时间的适应身体之后，杰森就已经不再啾言啾语地说话，质问的语气让两个提灯指挥乱飞的视线看回小鸟团子，玄鸟脸上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她叹了一口气，将杰森用咖啡碟盛到眼前，相当冷静地问杰森：


    “杰森，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一定要跟着燧过来的吗？”


    在谭秋明那句起名的话之后，燧身上的杀意怎么都压制不了。


    她的母亲居然和这个人渣结婚，甚至还有了孩子。


    谭秋明只是觉得自己后背突然凉意窜起，回头扫视了一下，还是空无一人，不禁感慨自己是真的老了，才初秋就觉得冷得不行。


    他继续絮絮叨叨地的和不会说话的墓碑吐露着这些年他欺骗李安遂母亲的事情，时不时伴着几声得意的笑声。


    这就是ZZ拜托两个同伴的事情，在泰阿特的【剧本】里，谭秋明在李常衍也就是燧的父亲殉职后，巧言令色地欺骗了燧的母亲。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十二年，甚至这个人渣还欺骗她的母亲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谭秋明做的那些烂事让身后的三个人气得拳头梆硬。


    结果，燧还没做出过激反应，杰森却先怒不可遏。


    小鸟团子黑豆眼睛气得咧起，有黑白色的火焰从中冒出，看起来像是只愤怒的小鸟，他也确实是。


    蓄力，就拿着小尖嘴对着谭秋明毫无防备地后背扎去。


    燧眼疾手快地抓住杰森毛滚滚的小身体，手心还被杰森的小尖嘴扎中，疼得“嘶”了一声。


    【小变量】可以给人以心理暗示忽略存在感，但又不是真的做到完全隐身，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让谭秋明猛地回过头，丝毫不在意这么大的动作是否会让自己闪了老腰。


    当然，他还是没看到任何东西，玄鸟在最后一刻将燧和杰森转移走了，顺带将墓园的监控磁化，沿着线路一路将链接监控的电脑磁盘给烧毁了。


    谭秋明将视线转回，眼睛紧紧盯着李安遂那张黑白的照片。


    人老了，自然是得服老，或许他最近是有点疑神疑鬼，该将手上的事情交出去，但是他又怎么舍得呢？


    视角拉回，杰森被玄鸟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燧瞬间将手指头放下，拿起杰森的小鸟窝擦手。


    “所以，说是想过来看看其实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怕我情绪激动之下杀掉谭秋明。”


    疑问句却用陈述的口气说出，玄鸟在心里给多此一举的ZZ翻了个白眼，但是这个刺激确实让玄鸟找到燧依旧被“智者不惑”的debuff影响的证据。


    “是的，要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呢！李安遂，你是不是活腻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和杰森！”


    被直呼大名，燧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


    杰森小豆豆眼疑惑地看向玄鸟，刚刚不是还在训斥他吗？怎么转移目标了？那他是不是……


    “还有你，杰森！”


    听到这句话，杰森小嘴一歪，好吧，想多了。


    玄鸟无差别地喷着两个同伴。


    “杰森也就算了，冲动的毛病之后可以慢慢改，但是你！李安遂，人格解离，就这还每天给我装没事人一样，你是不是不在乎我和杰森啊！”


    猛然拔高的声音让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看了过来，但是玄鸟没有理会自己是否会打扰到别人，还怼着燧在骂：


    “你该不会觉得搞出第二人格，在自己失控时就切换人格，然后就能继续冷静决策这件事很天才吧？你能确保自己的主人格能一直占上风吗？你有没有想过之后你失控了怎么办？”


    “那你不是可以杀了我吗？”


    燧被训得和杰森一样缩成大大的一团，嘴里小小声辩解，不说还好，一说玄鸟拽起燧衬衫领子，对着她怒吼：


    “那我就不会伤心吗？你的意思是在你早期明明可以找我治疗的情况下，选择隐瞒，把自己熬成晚期，然后对我和杰森说什么狗屁的‘我没救了，杀了我’，我和杰森就这么贱，就活该承受这些吗？”


    燧被喷得更加心虚，选择不说话，让玄鸟发泄。


    杰森原本还心虚自己忘记ZZ一开始交代的任务，现在知道燧得了人格解离，也不继续心虚，而是和玄鸟一起同仇敌忾地看着燧。


    “说吧，刚才你明明已经非常生气了，为什么突然需要你切换人格处理的事情发生？”


    玄鸟将没有变身能力的燧喷成一只鹌鹑之后，喝了口玛奇朵顺气，问起刚才燧刚才出手阻拦杰森的原因。


    “不是很确定，我好像看见谭秋明的脖子那里似乎有个刺青。”


    燧变出草稿纸，在上边潦草地打出一个圆形图腾的四分之一。


    “原本这个刺青并没有显现，但后边他说到情绪激动了，刺青就若隐若现了。”


    玄鸟接过来，和杰森两个人仔细打量，试图将知识库里的所有已知的标志或者图腾和这个刺青对标上。


    因为残缺，他们也没办法看出这个是什么，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兽头的一点耳朵尖，但是天知道别人在设计标志时会有多少代表物，象征性的东西一般都会存在标志的中心，从边边角角看是真的看不出来。


    “因为不全，我也没办法确定这是什么刺青，但是我在上边感受到究一神明混乱的神力。”


    燧耸耸肩，希望玄鸟他们两个别费那功夫破译了，直接将结论告诉他们。


    “你的意思是说，谭秋明侍奉了一个旧神，或者是旧日支配者？”


    “我个人倾向旧日支配者。”


    一道带着浓浓翻译腔调的男声插入了三个人的对话，燧冷淡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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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头，是刚才咖啡厅里另一行客人。


    被玄鸟动静吸引注意力的是一对外国男女，男的一头棕色头发，体型瘦弱高挑，但长得十分帅气，脸上还带着极其放肆的笑容。


    女生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或许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金色头发松散的扎起，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两人一啾。


    杰森小鸟脑袋一歪，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然就插进他们的谈话，甚至玄鸟和燧都没阻止，看起来默许了这个棕色头发男子插话行为。


    “你是谁？”


    杰森蹦蹦跳跳地跳到男子面前，疑惑发问。


    “我是博士，你好啊，小鸟男孩。”


    自称博士的男人伸出两根手指头摇摇杰森的小翅尖，就当握手礼。


    “什么博士？名字呢？”杰森歪着脑袋，感到了疑惑。


    这回是玄鸟接话。


    “就是叫博士，杰斯，他的名字就是这个，他是个外星人，要是你背完我给你的《提灯者不得不知道的万千种族》你就可以知道他的品种。”


    “嘿，说品种也太刻薄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博士？”旁边金发的女孩不乐意了，对着玄鸟不满地轻声反驳。


    “抱歉，我有时的形容确实会有乱用的时候。但我不是故意的，毕竟我的一个同伴还在我面前让我捅死她，我还没法那么快把我的尖酸刻薄收回去。”


    说到这里，玄鸟用不满地眼神看着坐在一旁当自己不存在的燧一眼。


    听完玄鸟一长串话让女孩不确定地问玄鸟：


    “英国人？”


    “不，不过我的父亲曾在哪里学习过。”玄鸟回答。


    “还未问过你的名字。”


    “罗斯。罗斯·泰勒。”


    “我是玄鸟，那位高个子的是燧，小鸟你可以喊他小红帽。”


    燧和博士身高相仿，正站在一起眼睛噼噼啪啪地激战着，而玄鸟和罗斯倒是很好的聊到一块去了。


    旁边杰森不明白这为什么怎么突然冰火两重天了，连忙将跑偏的话题扯了回来。


    “等等，我们刚刚不是还聊着谭秋明的事情吗？他所侍奉的旧日支配者是谁？”


    “我不知道。”


    博士耸耸肩，他确实还没有头绪，因为他是个外国人，就这么接近目标难免会被防备。


    “哦，对了，免费送你们一个消息，这个人类还和外星种族勾搭在一起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群掉落在地球，野心勃勃的外星人入手调查。”


    燧挑眉，没想到这还有外星人的事情，但她还是摇摇头。


    “如果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类的冲突提灯者在并未身负【干涉】或者永生者未曾请求的情况下，我们并不能插手。”


    杰森在一旁为两个眷族啾啾补充了永生者就是宇宙的意思。


    博士一脸疑惑，他看了一会儿燧平静的表情，将矛头调转到玄鸟身上。


    “算了，你精神不稳定，那么，玄鸟，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你认为呢？”


    正常来说，知道博士身份的人都不会拒绝他，但是眼前两人一啾齐刷刷地摇头拒绝了博士的组队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