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沈梦与外星人结盟，和谭秋明的邪教对垒。


    谭秋明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野鸡抄本，明明是想要找撒托古亚，结果却唤来了泡泡一瞥，现在整个疗养院都被拉进异次空间。


    疗养院现在就像一座围城，里边的人想出去，外边的人想进来。


    燧眉头狠狠皱起，看向身边的两个普通人。


    “你们相信我吗？当然你们没有选择，所以现在闭上眼睛，和我的手牵在一起，我往哪里跑，你们就跟着！”


    将两个人的手用力地握在自己手里我，三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冲！”


    罗斯和谭乐安用力闭上眼睛，刚开始跑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像跟风筝一样，双脚立地般的飞了起来。


    罗斯一惊，想要睁开眼看是怎么回事，就被燧喝止。


    “不要睁眼，只要看一眼你们就会陷入无法抑制的疯狂！”


    燧好像脑袋后边长了眼睛一样，罗斯甚至还没来得及扒开眼皮，闻言又用力地将眼睛闭上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现在三人根本就没在敬老院一楼，而是在一处奇异的空间，周遭都是粘稠的、污秽的、令人无法理解的物质，空间的中心，是一团光。


    祂是万千光辉的起点，也是亿万光辉的化身，万物归一者。


    在究一神明梦境中诞生，三柱神之一的，掌管知识，时间与空间的亵渎的神明，犹格索托斯。


    虽然刚刚燧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无法反抗地被犹格索托斯拉进了时间的神殿里。


    当发觉犹格索托斯还是发现他们时，燧只来得及保护住身边的两个普通人，火焰的牢笼将两个人牢牢保护好。


    燧痛苦地捂住脑袋，无力地跪倒在地板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控制不住地从燧的额头，鼻尖，下巴汇聚，像是打开开关的水龙头，根本刹不住车地滴下。


    她眼框通红，棕红色的眼里满是惶恐和难以抑制的，攀上神志的疯狂。


    这就是面见万物归一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燧的大脑现在疼得几乎要炸开，无数她理解的，不能理解的知识在她的大脑里奔腾。


    谭秋明没有正确的代入正确的神明，蟾之神撒托古亚是个相当懒惫的神明，谭秋明可以利用这里的人类作为供品与撒托古亚交换他所想要的知识，想想他逐渐老迈的身体，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想要从撒托古亚那里得到什么知识。


    但问题是，博学广智的亵渎神明并非只有撒托古亚，这一神职中至高的那位，应该是犹格索托斯。


    显然，谭秋明这一僭越的行为惹恼了犹格索托斯，直接将视线投下这间小小的敬老院。


    没有银之匙，所有人类都将在见到犹格索托斯之时都将陷入不可逆的疯狂，只有少数的个体能保持理智，并存活下来。


    这可不妙，燧很聪明，智商也很高，但人脑只是一个器官，根本没办法处理这么大的数据流，现在燧觉得自己脑袋疼得像是左右脑在做自由搏击赛。


    属于是主体死不死无所谓，但今天，身体和大脑必须死一个。


    没有邀请直接面见万物归一者已经很糟糕了，但还有更糟糕的。


    燧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


    现在主人格和副人格一起在尖叫，这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接受的知识量，燧马上就要陷入不可逆的疯狂了。


    身后的火焰罩子开始出现了龟裂的纹路。


    不出意外，燧要是陷入疯狂，这两个人也绝对无法存活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


    杰森也在想，心音中，燧已经失去了联系，玄鸟的变身能力现在还处于冷却时间，无法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


    玄鸟判断燧可能已经面见了犹格索托斯，哪怕是经常和ZZ鬼混在一起，已经对ZZ会导致人陷入不可逆的疯狂的弊病脱敏，但万物归一者并非仅仅是形体无法让人理解，更重要的是知识冲击这一点。


    没有意外的话，燧可能将陷入不可逆的疯狂中。


    玄鸟打算突入到一楼，打算用犹格索托斯送神术将万物归一者送走，将燧从时间的神殿里剥离出来。


    现在这间病房中，杰森只能靠自己。


    冷静下来，杰森！他在心里对自己劝说道。


    长长吐出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杰森的眼睛看向逐渐失去人类形态，面部畸变，肢体扭曲的谭秋明，眼神在他的身上搜寻。


    谭秋明之前说过，他之前一直都在敬老院里布置法阵，却没有被触发过，想来一定是今天他有什么不同，才会导致法阵的启动。


    魔法阵的构成要素有什么？


    联通神明的文字，魔法天赋还有阵眼。


    对！阵眼！


    杰森立马召唤出提灯，给谭秋明来了两枪。


    是【审判】。


    按照燧曾经介绍过的，究一神明的梦境中，有着古神这一脉神明，不同于亵渎的神明。


    他们是曾经的旧日支配者，在究一神明的闹钟——格赫罗斯的影响下，适应了格赫罗斯秩序的力量而诞生的神明，所以他们都具有格赫罗斯秩序的力量。


    而更普遍的认知中，古神其实就是记录在人类神话故事中的神明。


    恰巧的是，杰森的提灯能力之一就是脱胎于古神中的一位，大天使加百列。


    【审判】说不定可以强行终止谭秋明请神的仪式。


    当子弹没入谭秋明的肢体中，黑色的火焰果然就开始在谭秋明的肢体上燃烧。


    可是效率太慢了，时间多一分，燧和她一直带着的，博士的同伴罗斯和弟弟谭乐安都会遇见危险。


    杰森咬牙，尝试燧曾建议过的，自己却一直没办法成功实现的事情。


    那就是将两个提灯里的概念融合，升格概念，说不定就可以将谭秋明解决。


    博士看杰森的攻击有了效果，还没开心半秒，就见杰森将他手上的枪靠在一起。


    枪的零件开始不科学的拆分，组合。


    因为分心，博士不小心被谭秋明狂乱的触手打中，砸到了敬老院的墙壁上。


    沈梦和丽塔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谭秋明会变成怪物？”


    沈梦露出不解的表情，虽然知道谭秋明这些年一直抓不到犯罪的尾巴想来应该是这些超自然的存在帮助了他，让他能滋润的活到现在。


    但她和丽塔已经谋划了足足三十多年，现在就因为谭秋明背后有邪神的帮助，就要让她的复仇功亏一篑，她是断然不愿意的，她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间敬老院突然变得危险而让人精神恍惚。


    “我想应该是这位先生内心信奉的神明和他现在谒见的这位没有对上，所以，他被他喊来的神明报复了，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也就剩把子力气了。”


    博士一边搭着沈梦的手借力站起来，手却在摸到墙时停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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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东西。”


    博士这么喃喃念着，用音速起子在墙壁上快速的点放，将墙壁里埋入的金属物品吸附了出来。


    是一个圆形，没有任何修饰的铁球。


    虽然入手光滑，但是球体表面被绘入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这让博士想起之前自己遇见的，那些看不懂的文字。


    那是少见的，塔迪斯无法翻译的文字。


    “这一定是有用的，快点想想，这能干什么？”


    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什么线索的博士急得走来走去。


    用音速起子将墙上可以取出的金属球都取出集中了起来，总共有五个。


    “金属，并非地球物品，来自外星。”


    毫不嫌弃地舔了一口球体表面。


    “四氧化三铁，硅……镍，对，是芯片，真正能让法阵起效的并非是谭秋明说的，由文字构成的法阵，是电磁能量场。”


    “不稳定的能量场将我们的空间打破，让我们处于一个亚空间中，所以高纬度生命才会出现在这里。”


    博士立马将音速起子对准了圆球，破坏了里边的电路。


    一个，两个……直到所有的圆球内部结果都被搅得一团糟，病房外边黑暗的空间逐渐恢复了正常天空的颜色。


    随着光线的恢复，杰森强行融合的提灯雏形显现，是一把合成的狙击枪。


    杰森将枪举起，瞄准谭秋明那双失去眼白的眼睛毫不犹豫的开枪。


    不像是普通狙击枪会有的“嘭”声，子弹带着诡异的眼睛形状花纹，伴随着杰森这个凝结者都吃不消的曼妙乐声，命中了谭秋明的眉心。


    “啊啊啊啊啊啊！”


    不同于之前【审判】叠加【净化】的效果，谭秋明的身上没有燃起任何火焰，而是异变的肢体开始退化。


    很多人其实会疑惑，所谓的秩序究竟是什么？是一加一等于二，还是宇宙熵增后必然坍缩的命运？


    杰森并没有想这么多，他的【秩序】其实只是个半成品的概念，虽然没有办法杀死谭秋明，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身为阵眼的谭秋明给扯下来。


    否则犹格索托斯有谭秋明这个锚点在，无论玄鸟操作几次送神术，犹格索托斯依旧会将视线投回这间敬老院。


    杰森这回凝结的概念脱胎与大闹钟格赫罗斯本身的法则创造。


    就像究一神明是因为想要苏醒这一念头诞生了格赫罗斯，格赫罗斯本身就是世间秩序的象征。


    一切混乱的，亵渎的伟力都会被格赫罗斯化解，同化成有序的，和谐的乐章。


    谭秋明因为犹格索托斯的怒火而形变的躯体本身就是被混乱的神力给塑造的，那么杰森所捏造的半成品【格赫罗斯】就刚好压制住并同化这股伟力。


    被【格赫罗斯】击中的谭秋明身体逐渐缩小，恢复成一开始杰森所见的模样，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


    这时，因为跑去帮助燧的玄鸟主动断掉的心灵频道重新连接了起来，玄鸟那边略带虚弱的语气传了过来。


    “杰森，你那边还好吧？”


    听到玄鸟的声音，杰森原本还为两个同伴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但玄鸟接下来的又让杰森觉得自己还是放心太早了。


    “燧因为直面犹格索托斯，现在她的人格解离情况更加严重了，就我能观察到的已经有数百个人格诞生在燧身体里，杰森，我们得立马返回ZZ的空境。”


    “燧她有可能还是会陷入不可逆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