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逢君

    云盈盈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喜,歉然道:“对不起,瞻哥哥,你好几天都没回府里,我怕你吃不好,才带了点糕点过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贺少瞻便知自己语气重了,又想她也是好心,便放缓了语气:“我没这个意思。”转而看向她手中问,“带了什么来?”


    云盈盈忙将糕点盒打开,将里头的糕点一盘盘拿出来,转头喊其他锦衣卫一起:“众位哥哥都辛苦了,大家一起来吃吧。”


    众锦衣卫听说有吃的,全都围了过来。


    原来云盈盈已经来过很多次指挥使衙门了,早与众锦衣卫熟悉了。她本是医女,锦衣卫有时受伤,便在她那儿医治;甚至后来连狱中有诈病的犯人也会请她来看看真假。


    何况每次她带来吃食,也不是只给贺少瞻一人的,而是人人有份,拿人手短,众锦衣卫对她印象便很好。


    一来二去的,对于她总来指挥使衙门找贺少瞻这事,大家不仅不反感,还有点期待,毕竟那都是武安侯府的厨子做出来的糕点,味道一绝,外头可吃不到。


    故而云盈盈一来,众人不仅不拦,还把贺少瞻推了出去。


    云盈盈带给贺少瞻的是单独一份,白玉霜方糕、芙蓉酥、玉露糖藕粉桂花糕等皆有,摆盘精致,糕点小巧,与众人的分开。


    大家知道云盈盈是特意带给贺少瞻的,分给他们都是顺带客气,便也不计较,偶尔还有伸手拿贺少瞻盘里的。今日因刚才气氛不太好,便无人去拿他盘里的了,反而把空间留给了贺少瞻和云盈盈。


    贺少瞻只吃了一块白玉霜方糕,吃得格外慢,一口一口难以下咽似的,吃完一块,便放下了,没再动一下。


    云盈盈见状便问:“瞻哥哥怎么了?今天的糕点不合胃口吗?”


    贺少瞻勉强打起精神:“挺好吃的,中午吃多了,现在吃不下。”


    两人聊了几句——准确地说,都是云盈盈在说——贺少瞻便要送云盈盈出去。


    云盈盈期期艾艾,有些不舍得走似的:“老太太一直念叨着你,你可以多回家看看她吗?”


    贺少瞻心里有了一丝愧疚,正月里几乎没怎么回贺府,这几天他也一直在锦衣卫待着没回家,只为了逃避这些事情,便道:“你没事多陪陪她,明晚我便回去。”


    今晚他是没心情回去,也怕回去被贺老夫人叫去说话,到时候言语不合气坏了贺老夫人,便是他的罪过。


    云盈盈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你一定不能食言哦。”


    贺少瞻低头,看到自己袖上的类蟒飞鱼纹,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在雪府做过事?”


    云盈盈僵了一瞬,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了?我是给雪府的雪大人抓过药,不过我给好多人都抓过药的。”


    贺少瞻却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


    新房内,姜玉初坐在床上,看着喜娘点了龙凤蜡烛,端了合卺酒,备了莲子汤、剪刀等物,微微有些惊讶。


    本以为雪蘅出身所限,在礼仪上无法样样俱全,没想到到了新房,一桩一样的礼仪都很齐备,连奴仆都很规矩,屋里屋外有十多人伺候,可未曾听见一声咳嗽,也不曾见有人多一句话,个个进退有度。


    新房内的物件也甚是讲究,木头俱是乌木、檀木之类,连地上都铺着红色的缠枝纹羊绒地毯,足见重视。


    姜玉初便觉那高苓又在搬弄是非:若她和雪蘅是痴男怨女,那雪蘅能对自己这样重视,把新房布置得这样用心?


    正想着,便听到门外有了动静。


    姜玉初连忙坐端正了,把执扇举到面前。


    果然听到外面奴仆齐声道:“老爷。”


    姜玉初听这称呼,抿着嘴笑了一下,比听到别人喊她“夫人”还觉得有趣。


    雪蘅家中无长辈在世,便是这府里的老大,自然便是老爷了。而在家时,姜尚书才是“老爷”。想到此老爷和彼老爷,差别有点大,这才令姜玉初发笑。


    雪蘅进屋之后,便是一番繁琐的礼仪,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全凭喜娘等人作主。


    待到下人们全部退下,屋内只剩下二人,红烛微微的“噼啪”声更加清晰了。


    正是耳红心跳时。


    姜玉初却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云盈盈的医女?”


    原来高苓说那些话时,姜玉初正走近了,听到了一些,心里有了一丝疑惑,想起之前桃桃说的话来,两下一想,雪蘅无缘无故的在桃桃面前提云盈盈作什么呢?后来却见新房布置如此用心,便有些感动了。


    可心里终究有疑虑,若是不问清楚,只怕心里有疙瘩,又因为觉得雪蘅不是那种人,便更要问清楚,以免误会了他,以免因此生出嫌隙之心。


    雪蘅微微一愣,点头:“不错。”


    姜玉初心中便咯噔了一下:“你与她是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我兄长推荐的大夫,后来……”雪蘅顿了顿,缓声道,“我发现此人心术不正,便没再用她,让她离开雪府了。”


    姜玉初听了,不亚于遇到了“识货”的人,马上又问:“她怎么心术不正了?”


    雪蘅:“我风寒时,她绕过侍从,两次都把汤药亲手送到我书房了。”


    姜玉初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这……也算心术不正?”


    雪蘅:“难道得等她再做点什么才叫心术不正?心术不正者,开始小谋,而后大谋。如果当时没赶走她,只怕你我无缘。”


    姜玉初一听,便觉得雪蘅太聪明了,比那贺少瞻不知道聪明多少倍。


    雪蘅一发现不对劲,就立刻采取了行动,把人赶走了,将一切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而贺少瞻呢,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没发现云盈盈的企图吗?连她都开始不爽了,他却还是听之任之,不当回事,以至于后来两人才闹崩。


    雪蘅说得没错,绕过侍从送汤药这种小事看起来算不得什么问题,其实一开始就存着不好的心思,既然发现了,就应当扼杀在摇篮中,不然到最后就吃了苦果了。


    又见雪蘅意有所指,姜玉初便知他知道侯府那个医女是云盈盈了:“所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雪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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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


    姜玉初便也跟着默默点了点头,说到侯府,她不好再说了,便终止了话题,不再问下去了。


    雪蘅也没问她为什么问起侯府的人来,只问她:“还有其他问题吗,夫人?”


    姜玉初听他突然喊了一声“夫人”,脸上便发烫,低着头,摇了摇头。


    雪蘅沉静了一会儿,将手放到了她手上,大掌覆盖她的手背。


    ……


    将灯熄灭。


    ……


    次日雪府既无高堂可拜,便省了一项礼仪,便是以后也无昏定晨省,相比嫁入侯府来说,这一点,就好了不知多少倍。


    三日回门。


    姜玉初乘坐雪府的马车回娘家,和雪蘅一起,行至半路,遇到了高府的马车。


    雪蘅知道对面是高府的马车后,既没出去,也没说话。


    姜玉初便知这是不让的意思,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雪蘅见她望过来,只道:“今日回门,怎能随便让人?”


    姜玉初有些惊讶:原来他也有利用自身权势地位的时候。


    想当初,他可是给自己让了路呢,想到这里,姜玉初心里有点高兴。


    因为对方高家的马车也不肯让,两方侍从相互僵持了一会儿。


    雪蘅不动如山,稳坐马车内,只等外头侍从来处理。


    姜玉初掀开帷子看了一眼,便见雪蘅那名叫飞雨的侍卫手按腰间,站于马车前。


    对面高家奴仆看到这高个子侍卫一脸更张扬的样子,早怂了,正跑回高家马车前。


    高家马车里头坐着的人掀开了帷子,原本脸上带着忿忿之色,一见到姜玉初,那脸色就变了。


    冤家路窄,高府马车里头坐着的是高苓。


    姜玉初见是高苓,便不觉得奇怪了。高苓向来趾高气昂,看到有马车挡道让奴仆来赶,要别人让自己,很正常。


    只是这次很奇怪,与高苓的目光一对上,高苓竟立刻把头一缩,缩了回去。


    随后,高苓便主动让了路,让侍从把马车靠了边。


    姜玉初略一想,便明白了,高苓怕的肯定不是她,而是看到她便知这是雪府的马车,这才缩头让路。


    ……


    两人一起回姜府,姜尚书和姜夫人自是欢喜,一家人都欢喜。


    只不过姜夫人与姜玉初母女单独相处时,姜夫人在房中悄与姜玉初道:“……眼下乌青,便是年轻也需得休养生息,方是长久之道。”


    一句话把姜玉初说得满脸红霞。


    当晚,姜玉初便做贤妻良母状,劝学于雪蘅,说学问与政事不可荒废,请雪蘅去书房用功了。


    雪蘅不知所以然,只知从娘家回来姜玉初就变了,那自然是姜夫人说了什么话了,在书房“用功”了一段时间,再回房时,姜玉初已睡过去了。


    第二日晚上姜玉初又劝学。


    雪蘅的脸色有点冷,不过他没说什么,依旧去了书房。回房后,姜玉初又睡了。


    至第三日,姜玉初心想歇息个两晚,也算休养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