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戒指那一刻,在场的人都在欢呼。


    女孩捂着微抿的唇,特别可爱地扇呼两下眼睛,微红着眼眶对面前的男孩说。


    “我愿意。”


    赵惊婉看着男孩因这三个字扬起的笑容,特别灿烂,灿烂到手足无措,幸福得合不拢嘴。


    搞得她也跟着笑起来了。


    身旁有一对两鬓斑白的老伴,他们也笑着望着这对年轻的情侣。


    这一刻,仿佛让她有种一眼看到了幸福结尾的样子。


    所以,爱情走到最后重要的是什么呢?


    好像...她有了答案。


    人群散去,赵惊婉拿出手机,把放进黑名单的某个号码拖了出来。


    还没等她做什么,刚放出来的手机号码立马闪烁起来。


    她指尖一颤,滑动接起。


    “赵惊婉...”


    “洛津,我不等你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在手机两头蔓延,站在热闹的街头,她似乎能听见那头传来的呼吸声,沉重绵长。


    不再犹豫,她拿下手机利落地挂断。


    纠结已久的心豁然开朗,赵惊婉终于找到了答案。


    一夜未睡的男人,本来因电话接通弯起的唇角,被她的一句话,那抹弧度僵在嘴角。


    对面已经挂断,洛津想说的话,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口。


    不等了是什么意思?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那串号码,想再次点通,指尖却赫然停住。


    冷笑一声,打什么电话呢?


    他要回国把人抓到才行。


    遗体运回并不体面,洛津托关系把周正和妹妹在当地火化,大概一周左右,带着骨灰回到中国。


    周正的父母死后没有尸体,老家在安徽,洛津就把两个人的骨灰带回周正的老家,葬在了一起。


    墓碑上的照片是当初周岁安大学毕业,拉着他和赛图一起拍的合照。


    这是洛津在墨西哥唯一一张照片,他把兄妹俩剪了下来放大,放在了墓碑上。


    站在墓地前,他看着这张照片才发现,原来周岁安的喜欢,这么早就能看出来了。


    照片上,女孩侧头仰望着身旁的男人,眼里藏着无数细碎的光,耀眼的注视全都属于一个人。


    站在墓碑前,赛图微哑的声音低低开口。


    “老大,我想回迪拜了。”


    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哀戚。


    他想回去了,现在想想,迪拜才是他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至少,友人还在。


    “嗯。”


    半晌后,洛津沉闷回应。


    赛图抹了一把鼻子,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最后独自转身离开。


    他买了最近的机票,一个人离开了中国。


    处理完周正的后事,洛津来赵惊婉的家里找人。


    楚宁一出门正看见倚在对门的男人,微微一愣。


    “你找婉婉?”


    这问题就很蠢,她一拍脑门,在男人看过来的瞬间,像被老师点到名字般,回答特别迅速。


    “她去西藏了。”


    洛津眉头紧拧,


    “参加一个交流活动。”


    她紧张的咽咽口水解释道。


    “多久?”


    “好像一个月吧?”


    “你要去找她吗?外国人入藏好像要申请审批的,你国籍应该不是中国了吧?”


    楚宁本来好心地提醒,哪成想男人一记冷眼扫过来,吓得她一下就闭上了嘴。


    咋了?她说错啥了?


    说这么多,她还不是为了他们两个着想么?


    赵惊婉那笨妞明显是特喜欢她面前这位。


    现在瞧着,这个男人应该也是挺在乎她的。


    她就勉强撮合一下,给他们一个机会,能好就好,好不了就拉倒。


    这么想着,楚宁觉得助攻就助攻到底。


    “婉婉走之前挺不开心的,因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还是别去找她了。”


    楚宁说这句话时,心情可忐忑了,但她还是要说。


    “什么时候走的?”


    男人倒是没计较她说的话。


    “哎呀,那我忘了,走了十多天?”


    “地址。”


    楚宁地址告诉他,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内心隐隐有点不安的感觉。


    直觉有时候特别准,它能预知灾难的到来。


    赵惊婉刚和当地政府开完会,毕竟是要宣传的文化,政府方面肯定是要把控的。


    坐上一辆公交车,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特别的好。


    困扰已经找到出路,情绪自然高涨。


    那天和男人说的不等了,是她不要在等了。


    不再等他主动,赵惊婉要自己掌握自己的情感。


    想要什么样的爱情,希望他有什么改变,她要主动说出来。


    如果他给不了,那也没什么的。


    她不应该为此反复纠结,耗费情绪和精力。


    爱情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情感。


    能拥有,是她幸运,遇不到,也没什么的。


    公交车到达附近的一个镇里,项目里有个老师住这里,邀请她过来做客。


    镇子有家饭店,二楼的包间,赵惊婉刚进去坐下,房间一阵摇晃,置物架上一个金属藏羚羊的摆件掉了下来,砸到她的脑袋。


    赵惊婉只觉得一阵痛意,大脑一片嗡鸣,视线模糊,意识陷入黑暗前,听见有人大喊着。


    “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