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血胭脂(二)
作品:《和鬼君的婚后日常》 梳妆台角落,那支朱砂笔静静躺着。
笔杆是沉甸甸的暗红木,仿佛浸透了陈年的血,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硬。笔尖的毫毛早就枯槁散乱,乱糟糟地纠缠着,沾满了暗红发黑的污迹,像干涸了无数遍的血痂。在这积满灰尘、散发着腐朽和血腥的台面上,这支笔突兀得刺眼,仿佛一个被遗忘的凶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罪恶。
“这笔……”林知夏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几乎是同时,一股阴冷带着水腥气的风毫无征兆地从门外的通道深处猛地倒灌进来!风里裹着泥沙和苔藓腐败的味道,冰冷刺骨,瞬间冲散了室内浓郁的腥甜脂粉气!
“呜——呜——嗡——!”
一阵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咿呀戏腔,在通道里突兀地响起!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像是贴着人的耳朵在吹气,又像是隔着层层墙壁在哀嚎!
“来了!来了!”陈老板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死死抱住银漪的小腿,“是井!肯定是那口枯井里的东西!它……它找来了!”
银漪墨色的竖瞳瞬间收缩成危险的细线,周身银光一闪,一股冰冷的妖气本能地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护盾将瘫软的陈老板和林知夏都笼罩在内。他看向通道深处,那里漆黑一片,只有那道渗人的哭泣和戏腔在回荡。
“装神弄鬼!”银漪低喝一声,眼中戾气翻涌,指尖银芒吞吐,就要朝声音来源弹射过去。
“慢。”宴清淡漠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站在梳妆台前,身形纹丝未动,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那支诡异的朱砂笔上,仿佛通道深处索命的呜咽和戏腔不过是烦人的蚊蝇。
“枯井水溺之怨,与此间血胭脂之煞,同源而异形。”宴清伸出左手,那只以龙骨重塑、温润如玉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隔空对着那支朱砂笔虚虚一抓!
嗡!
一股无形的吸力凭空生成!
那支沾满污秽的朱砂笔猛地一颤,凭空悬浮起来!笔杆上那些暗红的污迹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细小的蚯蚓在蠕动,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怨毒气息!笔尖枯槁的毫毛无风自动,指向通道深处哭声传来的方向!
“果然。”宴清瞳孔中寒光一闪,指尖一缕幽冥火无声燃起,如同灵蛇缠绕上悬浮的笔杆!
嗤嗤嗤——!
刺耳的灼烧声伴随着更加凄厉的尖啸从笔杆内部爆发出来!大量的黑烟混杂着暗红色的血雾从笔杆上蒸腾而起,被幽蓝的火焰无情地吞噬、净化!
随着火焰的灼烧,通道深处飘忽的哭泣和戏腔骤然拔高,变得尖锐而疯狂!不再是哀怨,而是充满了被触怒的狂暴杀意!
“嗬嗬……还我……命来……胭脂……我的胭脂……”
一道模糊不清、仿佛无数人声重叠在一起的怨毒嘶吼,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一股冰冷粘稠的力量猛地从通道深处涌出,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撞在银漪布下的妖气护盾上!
嘭!
护盾剧烈摇晃,银漪闷哼一声,脚下青砖瞬间碎裂!他眼中戾气更盛,银色的妖力如沸腾的潮水汹涌而出,死死抵住那冲击!
“找死!”银漪怒吼,墨色长发无风狂舞,周身鳞片虚影若隐若现。
银漪这边战意昂扬,宴清则操控着幽冥火,专注地灼烧净化着朱砂笔上的怨秽,对身后的险境视若无睹。
林知夏站在宴清身侧,讲真,有点无聊。
自从有了银漪,她老公收回黄河古道的龙魂实力大增后,她就变得清闲了好多。打架不是特别凶险一般用不到她出手,不是银漪干活就是宴清护着她。
感觉快成菟丝花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隔三差五输出心头血的苦逼一个。
心火毫散发出稳定的暖意护持着她的灵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目光扫过剧烈摇晃的妖气护盾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又落回宴清专注的侧脸和他手中那支被幽冥火缠绕的邪笔上。
枯井里的东西和这梳妆台的血胭脂,应该是同一个怨灵的不同“肢体”或者“触角”。攻击任何一处,都会引来另一处的疯狂反扑!而这支笔……似乎是连接两处怨气的关键节点,净化它,如同在切断这怨灵的中枢神经!
“滴答…滴答…”
梳妆镜上,暗红的血液流淌得更急了,仿佛受到了刺激。台面上散落的几盒胭脂膏体,颜色变得更加暗沉淤黑,像凝固的污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腻腥气。房间内的温度骤降,阴寒刺骨,墙壁上那些褪色的戏装海报,画中人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空洞诡异,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些闯入者。
“娘子,”宴清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离位,坎水符。”
林知夏心领神会,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掐诀,右手并指如剑,体内纯阴灵力流转,指尖瞬间凝聚起一缕冰蓝色的灵光!她没用朱砂黄纸,直接以指代笔,以灵为墨,在身前虚空中急速勾勒!
笔走龙蛇,一道由精纯灵力构成的“坎水镇煞符”瞬息成型!符箓线条流转着清冷的蓝光,随着林知夏剑指一点,嗖地一声,精准地印在了房间离位(正南)的墙壁之上!
嗡!
坎水符印入墙壁的刹那,整个房间剧烈一震!一股清冽如寒泉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和甜腻脂粉气被强行冲淡!墙壁上那些海报画中人空洞的眼神似乎都波动了一下,显露出一丝被压制的痛苦!
从通道深处涌来的冰冷冲击力,也在坎水符散发的清正水灵之力干扰下,猛地一滞!银漪压力骤减,趁机低吼一声,妖力爆发,银色的护盾光芒大盛,将反扑的怨气狠狠顶了回去!
“哼!跟我斗!”银漪嗤了一声,墨瞳中战意熊熊。
宴清趁着坎水符争取的间隙,左手猛地一握!
缠绕在朱砂笔上的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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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瞬间暴涨!幽蓝的火焰如咆哮的怒龙,将整支笔彻底吞没!
“啊——!!!”
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嚎从笔杆内部、通道深处、甚至从梳妆镜流淌的血液中同时爆发出来!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怨毒!
啪嗒!
被幽冥火彻底净化的朱砂笔掉落在地,摔成了几截。笔杆断裂处,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木质。
与此同时,通道深处疯狂的哭泣和戏腔戛然而止!涌来的冰冷冲击力潮水般退去!梳妆镜上流淌的暗红血液也瞬间凝固,不再滴落。台面上那些胭脂盒散发出的怨毒气息也陡然减弱,变得死气沉沉。
房间内令人窒息的阴寒和怨毒压力,像被戳破的气球,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脂粉味混合的诡异气息,以及一切平息的死寂。
陈老板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银漪也撤去了妖力护盾,警惕地扫视着恢复平静的通道,墨色的瞳孔里依旧残留着凝重:“暂时压下去了?那鬼东西挨了这一下,怕是要发疯。”
宴清收回幽冥火,不置可否。他弯腰,用两根手指捻起地上那截露出暗红芯子的笔杆断口,凑到鼻端,再次仔细嗅了嗅。这一次,他眉峰蹙了起来。
“不止尸油怨血。”他声音冷冽,带着洞悉真相的寒意,“还有‘画皮’的妖气残留,极其微弱,但错不了。以妖物之皮为基底,融怨血尸油,佐以秘法,再以此邪笔点睛画魂……这庆云楼的‘血胭脂’,怕不是简单的怨灵作祟,而是有人刻意炮制出来,囚禁折磨这伶人魂魄的邪物!好毒的手段!”
画皮妖气?!刻意炮制囚禁?!
林知夏倒吸一口凉气。这远比单纯的怨灵索命更加阴毒百倍!
太狠了!
多大仇多大怨,才会用上这样酷烈的手段,将人生生折磨成这样,死后魂魄都不得解脱,还要被炼成害人的邪物?
“笔杆芯材是‘血阴木’,需埋于极阴养尸地百年方成,非寻常可得。”宴清将那段暗红的木芯递给林知夏,“怨气虽被净化,但这木头本身,就是指向养尸地的路标。还有那口枯井……”
他目光转向通道深处那片吞噬了第二条人命的黑暗。
“无水而溺,井底必有乾坤。此间怨灵核心,或许不在镜中,而在井下。”宴清说着,目光落在林知夏颈间散发着温润暖意的心火毫上,“娘子,心火毫可辟百邪,护你心神无虞。敢不敢随为夫去那井底一探?”
林知夏心说这有什么不敢的,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才哪到哪啊!
她扬扬下巴,“去呗!这祸害在镜子里用血胭脂害人,在井里拖人下水,不把它揪出来彻底解决,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我倒要看看,这井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好!”银漪摩拳擦掌,墨瞳中满是兴奋,“去掀了那鬼东西的老巢!大哥,嫂子,我打头阵!”说着就要往通道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