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当然不知道裴淮想了这么恶毒的方式对付他。


    戚染刚洗完澡出来，坐在桌前上刷题，宋玉卿刚要进去洗漱，戚染叫住宋玉卿，“你等一会儿进去。”


    “地上水还很多，容易摔倒。”


    宋玉卿刚走到浴室门口，戚染忽然开口。


    宋玉卿疑惑看向便宜儿子，敏锐察觉到便宜儿子耳朵的一点可疑的红。


    空气中还有未散尽的味道，宋玉卿是beta，感觉不到空气中的信息素变化。


    但是，他也是正常男性，虽然他不喜欢。


    “青春期有这种需求很正常。”


    宋玉卿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声线也是冷冷的，可是每个字的落点都溅起细小的霜花，说出的话，让人心绪起伏。


    戚染耳朵爆红，有种宋玉卿真的像是他的……，跟他讲他这样的常识。


    “但是最好不要频繁，并且alpha和alpha是互斥的。我尊重AA恋，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和alpha在一起。”宋玉卿借机顺便掰掰自己便宜儿子性向。


    戚染：“……”


    宋玉卿：“AO和AB比AA会好一些。”


    虽然也没有好很多，但是至少是这个世界普世意义上的异性恋啊。


    “你觉得呢？”


    戚染：“……嗯。”


    宋玉卿很满意，便宜好大儿一定会远离畸形恋爱。


    戚染想问宋玉卿什么，抬头就对上宋玉卿满意的目光，清润温暖。


    又觉得似乎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他都做这样管不住自己的事情，宋玉卿也没有厌恶他，觉得他脏，觉得他贱。


    戚染：“宋玉卿，你，坐下。”


    宋玉卿拉过椅子，坐在戚染对面，以为戚染还有什么问题想问。


    脖颈上却传来冰冰凉凉的触觉，宋玉卿下意识躲开。


    “别怕，我只是给你上药。你，别怕”alpha并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只是声音喑哑地一遍一遍强调着“别怕。”


    像是一只执拗的小兽。


    “没怕。”


    可是宋玉卿真的很敏.感，只是上药的触碰，都能碰得宋玉卿冷白的肤肉泛粉。


    余光瞥到宋玉卿眼尾洇出一片红，戚染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视线再次落在宋玉卿脖颈上。


    alpha的齿印印在宋玉卿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破皮的脖颈，牙印凝出的血珠，触目惊心。


    “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语气。


    似乎他遭受到的待遇，遇到的疯子都不是什么问题。


    越是和宋玉卿相处，戚染就越明白宋玉卿不是像外表那般，如纸一样一吹就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宋玉卿为什么会不怕，他猜或许是以前经历过很多。


    比他受到的霸凌更多。


    可是，宋玉卿也不过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宋玉卿：“你先保护好自己吧，你安全，就是帮我的忙。”


    裴淮从外面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格外刺眼，两人像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那他算是什么？一个破坏他们的反派。


    可是……明明戚染和宋玉卿更加不可能。


    正好是周六。


    维克托联合高中并没有补课的传统，一周两休，严格执行。


    宋玉卿并不需要去教室，直接去了实验室。


    夏末的天气反反复复，前几天还是滂沱大雨，最近几天早晨却热气蒸腾，蓝花楹残瓣蜷缩在柏油路的旁边，像被揉皱的紫罗兰信笺。


    宋玉卿刚都实验室门口，就听到很委屈的一声。


    “哥哥，我错了，你帮帮我。”


    宋玉卿抬眸，眼前的alpha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冷钢网格严丝合缝地罩住进下半张脸，钢铁搭扣在下颌处。


    被止咬器的罩住半张脸的alpha像是被束缚住的野狗。


    只有露出来一双眼睛是下垂的狗狗眼，露出来的一点头发有点卷。


    宋玉卿略一抬头。


    很好，一只卷毛狗。


    “哥哥，我只是太喜欢哥哥，才会想……”


    宋玉卿没有回应alpha。


    alpha不是知道自己错了，而是，无法挣脱束缚的片刻服软。


    没有驯服过的野狗，只要取下嘴套，就会毫不犹豫咬上你的脖子。


    alpha目光舔过宋玉卿的脖颈，牙印还没有消下去，落在冷白的皮肤上，血滴没入新雪中一般，漫开一片鲜红。


    血是宋玉卿的血，很香。


    牙齿印是他的，他留在宋玉卿身上的印记。


    此时alpha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他是被惩罚了，是被宋玉卿地锁住。


    他一点也不后悔。


    甚至在再次见到宋玉卿的时候，有点隐隐的兴奋。


    一种生理性和心理性叠加的快.感，特别是现在被禁锢着，却可以安静地看着宋玉卿。


    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已经一晚上了，他会废掉的，他只是想吓宋玉卿，还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他甚至今天打扮成这样来，就是不想宋玉卿看到他的脸，以后他还可以活泼开朗地接近宋玉卿，叫宋玉卿哥哥。


    宋玉卿真的不管他，他还活泼开朗给谁看。


    alpha再次放低姿态，语气很委屈，“哥哥，你放开我，可以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这次戴了止咬器，不会咬伤哥哥了。”


    “扣紧的，哥哥要检查吗？”


    宋玉卿掀起眼皮，冷淡盯着alpha脸上的止咬器，机械的止咬器，咬合扣住alpha的下半张脸。


    宋玉卿凝视着alpha脸上的止咬器，对着alpha招手。


    萧锦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底毫不遮掩的兴奋。


    “哥哥，要我低头吗？”


    宋玉卿视线更冷了，“闭嘴。”


    88：“……”


    身高，你就触宋玉卿的逆鳞吧。


    宋玉卿手指触碰着alpha下颚的金属卡扣。


    像是隔着一层金属被宋玉卿抚摸。


    宋玉卿看得很认真，长睫微垂着，一双剔透的眸子里都是专注。


    这样认真的看他，不含情欲，却比饱含情欲更勾人。


    萧锦时喉结滚动，站得端端正正，“哥哥，你在看什么？”


    宋玉卿喜欢这样吗？看来是他方式不对，宋玉卿喜欢乖的。


    就在萧锦时认为自己摸清楚宋玉卿的套路的时候。


    疼痛感顺着下颚传来，带尖齿的卡扣死死扣住他的下颚，刺破肌肤扣住下颌骨，血腥味弥漫，萧锦时，“唔……”


    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宋玉卿雪白指尖沾了血。


    语气平直冷淡，“没扣好，帮你忙，不用谢。”


    萧锦时：“……”


    我谢谢你。


    只是萧锦时此时不得不微笑，十分乖巧地开口，“谢谢哥哥。”


    宋玉卿很坦然，“嗯，你应该谢的。”


    萧锦时：“……”


    宋玉卿彻底扣住alpha，才开口，“去卫生间。”


    萧锦时：“不可以去哥哥的实验室吗？”


    宋玉卿抬眸，语气毫无波澜，“你觉得呢？”


    萧锦时闭嘴了，跟着宋玉卿往卫生间走。


    很憋屈，憋屈又不能发火，只能被宋玉卿牵着走，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就在这里。”


    萧锦时：“……”


    细碎的阳关像是金箔一般撒进来，蓝花楹的虚影在宋玉卿脸上洇出淡紫的光影，细小的光尘坠入琥珀色的眼眸。


    宋玉卿眼睫每一下轻颤，每一个动作每一帧都仿佛是洛可可风的油画。


    清冷，温柔，又缱绻梦幻。


    瓷偶式的易碎美感，微妙的慵懒颓败，像是过度发酵的甜梦。


    会出现在青春期的梦里，给人一场让人沉醉的爱.欲。


    可是宋玉卿却让他就在这里，萧锦时第一次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萧锦时耳朵红透了，声音闷闷，“我要去隔间。”


    宋玉卿：“你做坏事的时候不是哪里都可以？你现在倒是挑上了？”


    萧锦时：“……”


    被骂了。


    宋玉卿骂他，但是……他为什么更不对劲了。


    盯着宋玉卿，憋屈又委屈，以前他只是想吓唬宋玉卿，可是他现在真的想抓住宋玉卿，把宋玉卿弄哭。


    萧锦时是裤子叠裤子穿的，里面是昨晚找宋玉卿穿的校裤。


    宋玉卿低头解锁，萧锦时想凑过去记住宋玉卿的密码，只看到纤细的指节翻飞，他甚至还来不及记。


    啪嗒一声，贞操裤的锁被打开之后快速缩成一个铁球。


    宋玉卿纤长的手指勾住铁球上的铁环，铁球乖顺地落入宋玉卿手心。


    离开之前，宋玉卿冷淡一瞥，萧锦时被瞥的有些愣神，本来就叠加了一.夜的刺.激，在被宋玉卿瞥一眼的瞬间攀升至顶峰。


    生理活动比心理活动更诚实。


    “尿了，你真脏，回家换裤子吧。”宋玉卿冷淡眼神带着一丝嫌弃。


    萧锦时：“……”


    他没有。


    萧锦时：“哥哥，冤枉我，我是……”


    然而宋玉卿根本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已经走了。


    他分明是被宋玉卿瞥一眼，明明是宋玉卿害他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萧锦时还是憋屈，他今天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狼狈。


    血染红了萧锦时的脖颈和衬衫，可是萧锦时满脑子都是宋玉卿。


    冷眼瞥他的宋玉卿，隔着止咬器摸他的下颌的宋玉卿，把止咬器齿扣摁进他的下颌的宋玉卿，站在光影下的宋玉卿。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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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宋玉卿，清冷又不可亵渎，还嫌弃地看他。


    萧锦时人生十八年经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让他一再吃瘪，又一再想起。


    宋玉卿就应该像是瓷偶一样乖乖躺在那里，被他观察，被他亲吻，被他拥抱。


    而不是用冷淡疏离的眼神，厌恶地看着他。


    *


    宋玉卿：“刚才那个是萧锦时？”


    88：“嗯。”


    宋玉卿：“……”


    很好，又是一个变.态。表面上阳光开朗小狗，实际阴湿男鬼，喜欢视奸，特别享受在寝室视奸别人，晚上会蹲在别人床边欣赏。


    感受那种被沉睡室友抓包的刺.感，然后……很幸运的是，他就是沉睡的那个室友。


    不仅如此，萧锦时还会换着不同的马甲去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强制play。


    变.态且是一个艺术天分极高的疯子。


    最喜欢欣赏，捕捉爱.欲的每一瞬间美。


    他的画风也和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繁花似锦，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窥视感，会让人某个瞬间极度不舒服。


    宋玉卿看资料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宋玉卿回到实验室，找了酒精，把铁球放到酒精里浸泡。


    宋玉卿：“我就是太穷了，这个只能给萧锦时用了。”


    88：“……”


    萧锦时最好下次别来，不然又是被锁一晚上。


    但是总觉得按照萧锦时的变.态程度还有下一次。


    宋玉卿再次忙碌起来，设计谈枢需要的机器人。


    这段时间，宋玉卿又去了几次学校外的废品站，找自己需要的零件材料，有些找不到的材料，还让宋玉卿废了很多时间。


    不光是谈枢想要，这种小机器人他也想做出来自己用。


    卖给谈枢的是第一版本，升级版是宋玉卿的自留款。


    宋玉卿低头建模做线切割模型，金箔一般的阳光穿过树梢，洒在实验室里，剪出宋玉卿的侧影。


    微垂着头的青年，认真严谨，一次次编辑修正。


    已经做出来的小机器人很快乐地会搬着他要的材料到处跑，“主人，螺丝钉。”


    “主人，锡条。”


    “主人，贴贴。”


    小机器人被植入了情绪设定，宋玉卿弹了一下小机器人脑袋，“乖，自己玩，在忙。”


    小机器人的屏幕眼睛瞬间从X﹏X变成(/≧▽≦)/


    “好哦，主人。”


    宋玉卿轻笑了一声，继续低头做手里的事情。


    88看得叹为观止，宋玉卿真的对没有生命的事物更有耐心。


    造物主会爱他创造的每一个生命，如果小机器人们可以称之为生命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更喜欢卿卿了。


    88凑上去，“卿卿，贴贴。”


    宋玉卿撩了一下眼皮，唇角勾起一丝淡笑，“老熟人了，别搞这一套。”


    88：“……”


    88气呼呼坐在角落。


    宋玉卿，后妈！绝对是那种有了自己孩子就不和养子好的后妈！


    宋玉卿抽空瞥了一眼角落的煤气罐罐发发，“别在那里蛐蛐我，过来帮忙拍照。”


    88：“……”


    好气，宋玉卿不仅不哄他，还要命令他给小机器人们拍照。


    88钻进宋玉卿给他做的发财猫铁皮里，气鼓鼓命令小机器人们，“都站好，现在一号过来，拍证件照，二号排在一号后面，准备。”


    一号：“？”


    88恶魔低语，“宋玉卿不要你们了，要把你们卖掉。”


    一号：{{{(>_<>


    二号：o((>ω<>


    三号：╰(艹皿艹 )


    88成功被机器人们围殴。


    宋玉卿：“……”


    宋玉卿的机器人事业，因为每天在社交软件上发小机器人的照片，终于有了一点转机，小机器人们的灵巧和超萌长相吸引了人来定制。


    F7：【那个，机器人多少钱，可以定制吗？】


    宋玉卿选择假装看不见昵称。


    时间机器：【可以。】


    F7：【我给你发材料，要等体的娃娃，我给你照片能做吗？】


    时间机器：【可以，你给数据，建模后我会给你看建模3D图。你确定之后，开始制作，但是定制的机器人需要的零件，线切割加工费要你付。】


    F7：【价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没有瑕疵，一模一样。】


    时间机器：【可以。】


    两分钟后，宋玉卿收到对方的照片，一看赫然是自己的照片，再看数据，是他的各项维度数据。


    甚至有很私密的数据，他都不知道的数据。


    F7：【硅胶材料，要求小.学要一模一样，腺体也要一模一样，对了里面可以做生.殖.腔吗？防水吗？我觉得卿卿很紧，生殖腔也很小，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