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桑乐不由得问出声，就在早上，她刚刚去检查过了她放在阳台上专门收集雨水的盆盆罐罐，只能说，现在收集到雨水比她之前预想的要少得多。


    “嗯呐。”黄璇点着头解释，“我爸不是在家里种了很多花草瓜果，他有收集雨水用来浇花的习惯，但是这次，我爸说感觉雨水颜色看上去发暗，都留着没动，打算等天晴了晒太阳再试试。”


    桑乐来了兴趣，跟黄璇讨教经验：“你们都是怎么弄的？”


    黄璇：“这个简单，等会我跟你说说。”


    话题说到这了，庞晓琪忽然想到件事，朝桑乐道：“对了，桑乐，你上次不是说要鱼，我专门给你留下来了，等下你回家了记得带走，还有，你们也都带几条回去吧。”本来以为鱼不好卖的，但没想到刚好碰上停水停电市场关门这一码事，他们家原本可能会滞销的鱼竟然被高价格抢空了。


    黄璇惊喜：“我们都有吗，会不会不太好。”


    庞晓琪无奈：“有什么不好的，还跟我客气什么啊。”


    黄璇熟稔地用肩膀碰了碰庞晓琪：“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嗯嗯嗯。”庞晓琪继续提议，“也不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情况，要是和现在一样的，你们记得还这个时间来我家碰个头哦。”


    “行。”


    -


    桑乐提着几条仍旧活蹦乱跳的鱼回家，安置在了楼上没有提供给123的那口水缸里，多余的设备没有，打算任由它们能活几天就活几天吧。


    下午过半，黄璇开着车到了，一来就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两个八分满的水桶：“暂时只有这么多了，不知道桑爷爷够用不，不够的话，过两天有时间了我再送来点，反正这雨不是一时半会停不了。”


    “嗯。”桑乐上前搭了把手，把水桶先放在了院子里，“那就麻烦你了。”


    反正她要雨水是为了跟123兑换系统积分的，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放好了水桶，桑乐领着黄璇进屋去找外公，她刚从庞晓琪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事先跟外公提过了一嘴，这会儿外公看到他们两个人进来并不意外。


    桑海华给黄璇看了看后说：“不严重，我给你开个药房，你去拿药熬了连着喝几天。”


    药方？黄璇收回刚刚被把脉的手，闻言有些犯愁：“......我去看看吧，上次去县医院的时候，看到很多家药房都没营业。”


    没开门，桑海华想到了桑静的诊所这段时间阴差阳错地也是停止营业的状态，他提笔写了个方子，转手递给了桑乐：“丫头，你去屋里拿吧。”


    桑乐接了，点点头：“行。”


    她外公是个老中医，家里多多少少备着一点中药，时间久了，中药的种类也囤的多了，现在一楼有个闲置的房间就是专门来放中药的。


    黄璇站起来看看桑乐：“需要我帮忙吗？”虽然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本来只是想来找桑爷爷帮忙看病的，结果还要白嫖中药。


    桑乐：“不用，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她从小跟着外公，耳濡目染的懂一点，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抓个药什么的是可以的。


    黄璇老老实实地等着：“噢。”


    桑乐很快就拿了药回来，顺便根据药方写的交待黄璇：“每天两次，一早一晚，对了，你家有柴吗？没有的话，你顺便带走一点。”


    “有有有。”黄璇连忙道，她是真的不好意思连柴都从桑乐家里拿了，“不用柴了，这就可以了，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桑乐朝着门口水桶方式仰头示意，“你忘了你是带着东西来的。”


    黄璇：“别提了，那点雨水又不值钱。”


    桑乐：“还是有价值的。”对黄璇来说可能价值不高，不过对她来说就有价值了。


    黄璇立刻表示：“隔两天我再给你送多点。”


    桑乐答应着：“好。”


    等黄璇走了，她才又走到那两桶雨水面前，叫出了123。


    “这两桶雨水可以兑换积分吗？”


    “只有一桶可以被收集。”


    “为什么，这有什么不同？”


    “左边这桶是纯雨水，右边的一桶里面掺杂了其他的物质，因此没有收集的必要。”


    “这你都能看出来？”桑乐左看右看两桶水都是一样的，“那左边这桶水可以兑换多少积分？”


    123回答：“16个。”


    桑乐：“好吧。”


    再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


    原本剩下76个积分，现在加上16就是92个积分，差一点点就能再凑够一百个积分了。


    桑乐去到楼上阳台，将自己这几天收集的雨水一块提供给了123，又拿到了9个积分，将系统积分的余额凑到了101。


    123这看出了桑乐的意图：“兑换空间？”


    桑乐：“是的。”


    完成兑换后，她现在能使用的空间大小变成了三个立方米，能装下的东西更多了，刚刚在楼下拿药的时候，她在想，其实完全可以将药品之类的东西先放进空间里保存，省的受潮了就浪费了。


    -


    隔天，还是小雨，连绵不断，但相较于之前雨丝更紧密了。


    桑乐帮着外婆在院子窝棚底下收鸡蛋和鸭蛋。


    陶雅茵打着伞站在旁边叮嘱：“丫头，你注意点脚下，别踩到了，有只鸡就喜欢随地乱下蛋，还有那只鹅不知道开始下蛋了没，你进去看看，小心点别让它拧到你了。”


    桑乐还真摸到了一个热乎乎的鹅蛋，是鸡蛋的两倍大：“有个鹅蛋。”


    陶雅茵放心了：“那就好。”幸好家里一直养着鸡鸭，这才能在外头超市关门的情况下依旧能有新鲜鸡蛋吃，她才接过桑乐递过来的篮子，就看到隔壁院里二楼上有个人站在阳台上朝着他挥手。


    糜大勇站在阳台上，顶着雨丝扯着嗓子喊话：“陶婶，听到了没？”


    陶雅茵也大声回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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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了？”


    糜大勇双手搭在嘴边当喇叭一样喊：“我家里没鸡蛋了，能不能几个鸡蛋，你也知道，我家媳妇才出月子，需要吃点有营养的！”


    邻里邻居的，平时别说借几个鸡蛋，就是借一筐鸡蛋也没事，陶雅茵一时间有些犹豫，主要是现在这段时间，外面买不到鸡蛋，借一个就少一个，她怕自己家里的人不够吃。


    她看了看刚从窝棚里跳出来的桑乐。


    “借给他们吧。”桑乐知道外婆的心思，外婆心善，跟隔壁糜大勇的媳妇关系也不错，这种时候是不会空看着他们什么都不做的，更何况，人家刚出月子，确实需要营养，“但是不要借太多，要先留够我们这几天吃的量再借给他们。”


    是是，陶雅茵点点头，借是能借，但得他们自己先够了多出来的才能借。


    她朝着二楼的糜大勇喊了句：“行，你来拿吧。”


    “好嘞好嘞。”糜大勇的声音充满喜意，迫不及待道，“陶婶，我马上就过去。”


    桑乐就着旁边的水盆洗手。


    陶雅茵每天做饭，最是清楚厨房里都有什么，鸡蛋剩下几个也清楚，她直接找了个袋子，数了九个鸡蛋出来，鸡蛋不多，但是够糜大勇一家三口吃两三天水煮蛋了。


    她才装好，大门口就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是糜大勇过来。


    桑乐穿着雨衣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了外婆手上的一兜鸡蛋：“外婆你别跑了，一些鞋湿了，我去拿给他。”


    陶雅茵：“给。”


    桑乐拎上鸡蛋，大步过去开门，就看到了糜大勇，糜大勇没打伞，应该是离得近直接淋着雨就过来了，见到是桑乐开的门，笑了笑，但是伸手接过桑乐递过来的袋子时，笑意止住了。


    糜大勇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就这么多？”


    桑乐闻言一抬眼，这话里的意思是，嫌少？


    不等她开口，糜大勇已经往院子里探了下头，又开口喊道：“陶婶，那个不能多借我们一点吗，这就一顿就没了......”


    桑乐：“这是给你刚出月子的媳妇吃的。”外面都买不到了，当然不是给他这个挺着老大瓶酒肚的中年人补充营养的。


    糜大勇回头看着桑乐，面上有些挂不住：“不是......”


    但他很快就改了口，没跟桑乐说，直接跟院子里陶雅茵说：“陶婶，其实吧，还是因为前两天在你们家里打的井水有问题，我们吃了后这几天都拉肚子，这才像弄点热乎的有营养的鸡蛋汤缓缓劲。”


    陶雅茵听到糜大勇这样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本来就因为让人来打水的事情跟老头念叨了几回了，现在还被人找上门埋怨，她也顾不得鞋子会湿了，直接走到大门前，拿回了刚刚给糜大勇的鸡蛋：“不借了。”


    糜大勇没反应过来手上就空了，不甘心地还想开口的时候，就看到旁边默不吱声的桑乐忽然就把面前的大门给关紧了。


    糜大勇拍门：“喂，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