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节第二天，也就是谢玙演出的当天，天空飘了点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热情，舞台前面的空地全部挤满了人。


    舒言和蔡妙妙来得还算早，勉强占据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蔡妙妙努力踮起脚，“天哪，人怎么这么多啊，这就是男明星吗？”


    “不过篮球7号怎么还没上台啊。”


    “演出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啊。”


    站在旁边的几个女生也在往舞台的方向看，嘴里嘟囔着：“谢玙是在后面吗，什么时候出来啊。”


    “就是，专门来看他的，他咋还不出来呢。”


    “今天怎么下雨了啊，是要给他们的表演增加点难度吗？”


    “我还以为下雨了没什么人呢，没想到……”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谢玙唱歌呢，上次的五一汇演隔得太远了，人长啥样都没看清楚。”


    “反正长得很帅就对了，有一次他从我身边经过，那个侧脸真的绝了，而且感觉身上还香香的。”


    “香香的，你这个形容，哈哈，你凑上去闻过？”


    “哎呀，讨厌，反正他不像我们班那些臭烘烘的男生……”


    “……”


    万众瞩目下，站在舞台旁的两位主持人走上了舞台。


    他们先是给台下的老师还有同学问好，然后又念了一大段串词，这才来到了重点。


    “下面有请由咱们学校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组成的春天里乐队，大家将给我们带来一首原创歌曲《春天里》，大家掌声欢迎！”


    话音刚落，台下立马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大家难以克制的欢呼声。


    很快，工作人员帮忙把乐器搬到了舞台中央。


    在大家万分期待的时候，谢玙抱着吉他从舞台左侧上了台，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三位队友。


    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台下的状况一发不可控制。


    尖叫声响彻云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出现了，真的好帅啊。”


    “他们乐队的颜值可真高啊，就没有丑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谢玙最帅了……”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


    “天哪，他们是自己写的歌吗，好厉害呀。”


    “谢玙谢玙谢玙谢玙……”


    “快别说话了，马上开始了……”


    “……”


    演出正式开始前，台上的几个少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一段好听的旋律从他们的指尖徐徐流出，声声悦耳，扣人心弦。


    舞台上的他们好似天生就有抓人眼球的能力，让台下的观众很快就自发地安静下来，个个屏气凝神，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十几秒前奏后，谢玙低缓磁性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近似耳边温柔缠绵的情话，穿透力却极强，牵引着大家的思绪瞬间穿越回了草长莺飞的春天。


    生命力。


    他的歌声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这个词语。


    顽强的，坚韧的，不屈的，蓬勃向上的。


    如同树上的枝桠在阳光和春雨的洗礼下疯狂生长。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也没人再去关注这场雨。


    台上的几个少年俨然成了最耀眼夺目的存在，没有人不为他们表演呐喊欢呼，不为他们的表演所触动。


    一曲结束，台下热情的欢呼声却依旧震耳欲聋，大家不停地叫出他们乐队的名字，高喊成为他们最忠实的拥护者，还有几个人从人群里挤出去为他们献上了一束鲜花。


    “春天里——春天里——”


    “啊啊啊啊啊，春天里——我爱你们——”


    “谢玙——谢玙——”


    “春天里——你们真的太棒了——”


    “啊啊啊啊，谢玙——请原地出道好吗——”


    “谢玙——谢玙——我们爱你——”


    “……”


    学生们嘶哑的吼叫声给台下坐着的老师们都震住了，反应过来后微笑着和南港电视台的记者介绍了起来。


    看到他们完美地结束了这场演出，并且收获了这么多人的喜欢。


    舒言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她遥遥望着被人群环绕着的谢玙，唇边浅浅漾起笑容。


    我爱的少年，祝你梦想成真。


    在下一个节目开始前，舒言和蔡妙妙一起离开了现场。


    ……


    本以为他们演出结束后还会有事情要忙，没想到当天中午舒言就在去报亭的路上碰到了谢玙和何昭。


    她在原地征了几秒，正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看见她的时候，谢玙的脸上很快浮现点笑意。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报亭，“是要去买书？”


    舒言点了点头。


    相较于谢玙一贯的冷淡，此刻的何昭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意气风发，眼神十分雀跃，他迫不及待地问：“舒言同学，你今天来看我们的演出了吗？”


    舒言微笑着说：“当然了，你们真的很棒。”


    “而且没想到霄云哥也来了。”


    按理说高三的学生是不参加学校组织的学生活动的。


    何昭脸上露出个骄傲的表情，“嘿嘿，谢谢啦，霄云专门请假来的，这也算是我们乐队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他当然舍不得缺席。今天表演结束后我们还一起接受了南港电视台的采访呢。”


    舒言也听说了这件事情，“那岂不是可以在电视里看到你们了，恭喜你们啊。”


    何昭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他一把搭上谢玙的肩膀，“还得是我们几个配合默契。”


    谢玙唇角也扯出点笑。


    空气短暂的安静了几秒。


    谢玙垂眸看她，突然问了句：“要一起吗，我也打算去买本书。”


    舒言有点意外，但还是说：“好啊。”


    何昭摸了摸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阿玙，我们不是来小卖部买水的吗，怎么……”


    买书去了。


    谢玙从口袋里拿出张钱递给他，直接堵住了他后半句话，“你看着买吧，待会直接教室见就行。”


    何昭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行吧，你早点回来啊。”


    “我走了啊，舒言同学，再见。”


    舒言：“嗯，再见。”


    何昭往反方向走了以后，谢玙手抄在兜里朝她示意，“走吧，买书去。”


    舒言说了声好。


    身侧这人像是故意走得很慢，舒言只能配合着他的步子。


    没走几步，就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今天我看到你了。”


    舒言脚下的步子顿了下。


    “只可惜没听见你的声音。”他像是有些遗憾地说。


    听见她的声音……


    舒言想没想地脱口而出：“喜欢你们的人太多了，我没法抢到前面的位置。”


    是啊。


    喜欢你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只能渐渐淹没在人群里，为你摇旗呐喊，哪怕你再也不能听见。


    可听见她这句话以后，谢玙却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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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停了下来，漂亮的桃花眼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舒言听见他说：“可是你知道吗，今天在台上的时候——”


    “我真的很想听见你的声音。”


    顷刻间，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塌了，血液集中往脸颊的地方上涌，皮肤组织燥热不已。


    舒言：“……”


    她有些无措地伫立在原地。


    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吗。


    所以他才想听见自己为他欢呼的声音。


    舒言几次张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玙像是看出来她的为难，又故作淡定地补充了一句：“毕竟你……可是我们乐队忠实的听众。”


    他笑着问她，“不是吗？”


    是的。


    她一直都是他们乐队的忠实听众。


    哪怕她的声音会被人群覆盖、吞噬，她也不会放弃为他们欢呼呐喊。


    可不知为何，舒言心里却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他或许都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她声音轻轻的，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是啊，你们的每一场演出我都不想错过。”


    谢玙低笑了两声，像是在承诺什么，“那就每次都来。以后，前排的位置……我们永远留给你，好吗？”


    舒言眸光闪了闪，微笑着点了点头。


    “把手伸出来。”


    “嗯？”


    “这个给你。”


    舒言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就看见他手心里躺着一个草编的兔子。


    谢玙垂睫看她，语气很温柔，“这是我用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只送给我……们忠实的粉丝。”


    话音刚落，那只小兔子就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小小一只，很是可爱。


    舒言有些惊喜地拿了起来，碰了下它毛茸茸的耳朵。


    谢玙弯着唇问她：“喜欢吗？”


    舒言点点头，又怕他看不见，扬起笑容看他，说：“喜欢的。”


    可是为什么是狗尾巴草呢……


    它普通又平凡，甚至随处可见。


    谢玙也笑了笑，语气愉悦，“喜欢就收下吧。好了，不是要买书吗，走吧。”


    舒言重重点了下头，脑后的马尾扬起好看的弧度，和他一起走向了报亭。


    —


    学生节的最后一天是田径运动会。


    舒言没有报项目，但是蔡妙妙报了一个2000米。


    比赛前，舒言跟着她一起来检录。


    蔡妙妙脱下校服外套递给舒言，“言言，帮我拿一下，我再热一下身。”


    舒言：“好。”


    很快比赛就要开始了。


    舒言对着跑道上的蔡妙妙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蔡妙妙回赠她一个爱心。


    一声令下后，跑道上的参赛选手犹如一支飞镖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跑道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舒言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蔡妙妙的身影，每次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为她打油打气。


    比赛前中段时间，蔡妙妙一直保持在小组的前三，但最后一圈的时候，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几乎落到了队伍的最后。


    舒言心跳得飞快，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一直在心里给她默默加油。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在最后两百米的时候，蔡妙妙猛地提速，拖着疲惫的身体冲过了终点线，身子却再也支撑不住的开始往下坠。


    就在舒言差点惊呼出声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男生反应很快地将蔡妙妙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