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
作品:《春日薄雾》 这一周剩下的时间谢玙都没来学校。
一眨眼又到了周六,舒言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有点心不在焉地翻着。
他病得这么严重吗,都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舒言拿出手机登录Q.Q,发现他的头像也是黑的。
也是,生病的人哪里有心情上线和别人聊天呢。
舒言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到了晚上,舒言和社团的同学约了一起去外面看电影。
虽然她没什么心情,但这是校报社的团建,她作为社长也不好推脱。
取完票后,他们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按着票根找到了座位。
他们看的是一部评分很高的文艺片,叫《亚当的家》。
讲的是一个叫亚当的人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然后他被迫开始了流浪,过上了四处为家的生活。
他一直渴望重新拥有一个家,但是很可惜在电影的最后,他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走投无路后,他恳求他最好的朋友,在他死后将他的骨灰洒进大海。
电影的最后有这样一段话——
所以到底什么是家呢?家是温暖的港湾,是避难的场所,是灵魂的寄托……但或许家只是一个有你、有你们的地方。
电影结束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哭了。
看过电影后,舒言就直接回家了。
电影院离家并不远,她干脆选择步行回去,顺便散散心。
晚上的空气透着一股凉意,风直往脖子里钻,舒言拢了拢外套,拿出手机看了看Q.Q,然后又失望地塞进了口袋。
到家以后,舒言发现家里客厅的灯开着,可房间里静悄悄的,像是没人似的。
她穿过客厅,却看到自己房间的门大大敞开着,灯也是亮着的。
家里平时没人进她的房间的,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舒言屏住呼吸往房间的方向挪动,可下一秒就看到陈岚背着身坐在她的床上,而舒连溪站在床边,手上拿着的……
是她的日记本。
舒言心猛地一跳,赶紧走过去把笔记本从他手上抢了过来。
可当她看见日记本上的锁被弄坏的时候,心跳骤然加速起来,太阳穴也跳了几下。
手上没有东西后,舒连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陈岚的怀里,而这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
陈岚凌厉的目光唰的一下朝她看了过来,脸色十分阴沉。
她低下头温柔地把舒连溪抱在怀里,又耐心逗弄了几句,舒连溪这才不哭了。
他从陈岚怀里离开,捏着自己的飞机玩具,踉踉跄跄地出去了。
陈岚还是坐在床上,她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直没说话。
周遭的空气压抑又沉闷,房间里安静极了。
舒言拿着日记本的手不自觉攥紧,心脏像是被热水泡着,忐忑又不安,她不知道这本日记陈岚有没有看过。
她试探着喊了句:“妈,你……”
“舒言。”陈岚终于抬起头看她,克制着脾气问:“你晚上去哪了?”
舒言对上她探究的视线,“社团团建,我和社团的同学一起去看电影了。”
陈岚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是吗?我还以为是和那个叫谢玙的男生呢。”
舒言呼吸一滞,她皱了皱眉,“妈,你怎么能偷看我日记?”
听见她这么说,陈岚心里憋着的气一下就爆发了,“我偷看你日记?你是我生的,我为什么不能看。”
陈岚伸手指向她,急促地喘着气,显然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舒言声音闷闷的,胸口也生起了一团火,“虽然你是我的妈妈,但日记是我的隐私,你怎么能随便看,而且我的日记本是带锁的,现在你连锁都弄坏了……”
“隐私,什么隐私?”陈岚干脆从床上站了起来,反问道:“如果不是你弟弟今天非要来你的房间玩,不小心把你的日记本弄坏后,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偷偷学着别人在学校早恋!”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多久了?”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谁知道背后也偷偷不学好,你老实告诉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约会了?”
“还有之前周末的时候,你说出去学习,是不是都是出去和他鬼混了?”
“……”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舒言耳朵嗡嗡的,垂在身侧的手把衣服下摆抓得皱皱的。
可她明明没有,为什么问都不问她,就直接断定她早恋了。
这种不被至亲之人信任的感觉让她的意志有一瞬间的崩塌。
她静静地看着陈岚说:“没有,我今晚不是和他一起,我也没有早恋。”
陈岚声音倏地拔高,“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舒言,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还是个高中生,你应该专注于学习,而不是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打扰。”
她猛地靠近,一把夺过舒言手上的笔记本,随意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内容怒气冲冲地说:“你自己看看你在日记里写的是什么,什么听他的演出,去他家里吃饭,和他一起去公园玩……”
“我就说你之前在家里怎么偷偷在笑,原来是在学校瞒着我和你爸搞这种事情!”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就说你的成绩为什么比不上初中的时候,现在脑子里整天都在想这些事!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我有教你写日记和男生表白?真的是一点都不害臊!”
“……”
舒言知道自己的辩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想从陈岚手里把日记本拿回来,但陈岚却伸手在她身上摸手机,舒言躲着不让她碰,却被陈岚死死地拉住了衣服。
“你有没有那个男生的电话,现在就打给他!马上和他说清楚!”
舒言被她手臂勒得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吸了吸鼻子,把手机死死攥在手里,“我没有他电话。”
陈岚自然是不相信的,强行抢过她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检查了一圈。
见确实没有那个男生的电话,陈岚这才冷静了点,她声音强势又不容拒绝,“你们平时肯定有联系,手机我先没收了,一直到高考结束你都别想用手机了。”
舒言有些无助地叹了口气,再次强调道:“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真的没有早恋,不管你信不信。”
陈岚气得不行,“行,我暂且相信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准再继续和那个男生来往。从下周起你也别住校了,每天给我按时回家,哪里都不准去。”
舒言想也别想地说:“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早恋是假的,但我喜欢他是真的。”
有没有手机、住不住校对她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但是要她再也不和谢玙来往,她真的做不到。
没想到她还是死不悔改,陈岚直接被气笑了,“行啊,舒言,你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我管不了你了。”
“没事,那我直接去找那个男生,他是叫谢玙是吧,17班的,我周一就去学校找他,我去求求他,让他放过我的女儿!我给他下跪磕头,求他高抬贵手!”
陈岚显然被气得不轻,撂下狠话后,她冷着脸把笔记本往床上用力一扔,怒火冲天地离开了舒言的房间。
舒言像是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抬手摸了一把脸,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哭了。
她强忍着泪水看了看天花板,眼睛被白炽灯晃得刺眼,晶莹的泪珠不停地从脸颊悄然滑落,衣领都被打湿了。
明明她只是在心里偷偷喜欢他,可为什么连这样都不被允许。她不是机器,做不到对感情精准控制,收放自如。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呢……
可舒言知道陈岚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她怎么可能让他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最后舒言听见自己说了句:“好,我答应你,你别去找他。”
坐在客厅的陈岚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怀里依然逗弄着自己的小儿子。
那天晚上,舒言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可她哭的时候却连声音都没有。
—
转周以后,陈岚就到学校帮她办理了退宿。
每天晚上放学以后,陈岚都会抱着舒连溪来校门口接她回去,有时候下课慢了又免不了被陈岚说一顿。
舒言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的糟糕透了,她只能拼了命地学习,试图用学习麻痹自己。
每天的生活又像以前那样枯燥又忙碌,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再也没有去抱过物理作业。
其实也不是没有在学校里碰到过谢玙,只不过每一次,她都只是假装很忙然后匆忙经过。
甚至有一次他来教室外面找自己,舒言也让同学帮忙传话让他离开了。
许漫还专门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近都不和他们联系了,舒言只说自己手机被陈岚没收了,她最近管她管得很严,而且他们下学期就高三了,她想花更多精力在学习上。
……
这学期很快就迎来了尾声。
放假那天,快到校门的时候,舒言才想起自己有东西落教室了,就一个人回教室去拿,结果在二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陶续。
舒言和他并不认识,所以打算直接无视离开,但他似乎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她往左,他就往右,她往右,他又往左。
几次下来,舒言也有点生气了,冷着声说:“可以不要挡路吗?”
陶续看见她被惹怒了,反而很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他舌尖顶了下左脸,对她说:“正好要找你么,去旁边聊聊?”
舒言眉心微蹙,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抱歉,我赶时间。”
可陶续却认为她不过是在欲拒还休,毕竟她在网上和他聊的时候都这么热情,现在怎么可能会狠心拒绝他。
他轻嗤了一声,“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吗?”
“对了,你最近怎么不去抱作业了,都好久没在我们班门口看到你了。”
舒言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她不知道为什么陶续会误会自己喜欢他。
明明他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平时也没有任何交集,完全谈不上认识。
“你什么意思?”
陶续眼神戏谑,倾身靠近她,“不是你约我期末考试完一起出去玩吗?怎么现在还不好意思了。”
说完更是想伸出手来摸她的头。
还好舒言及时躲开了,可胃里顿时一阵翻滚。
她抬头看着他,字字铿锵有力:“我想你搞错了,我并不认识你,更不可能约你一起出去玩。”
见她不认账,陶续干脆拿出手机翻出了昨晚的聊天记录,怼在了她面前。
认出来和他聊天的人是谁时,舒言皱起了眉头。
这个头像还有昵称明显是妙妙,但是陶续为什么会认为和他聊天的人是她呢?
难道是妙妙加上后没有和他互通姓名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淡定:“陶续,和你聊天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同学。”
闻言,陶续脸上的表情直接凝住,他不敢相信地说:“不是你?怎么可能,当时就是你来找我要的Q.Q,你现在又说不是你。”
舒言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当时本来就是来帮我同学要的,我记得我也是这么和你说的,是你自己弄错了。”
说完就打算离开,可陶续却以为她是在骗他,拦着不让她走。
舒言被他弄得有点烦,下意识提高了音量,“你到底要干什么?”
陶续黑着脸反问她:“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问我要联系方式,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是吧。”
他像是气极了,“我知道了,你喜欢谢玙对吧,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所以想帮着他来对付我,老子真的搞不明白了,老子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他不过是个小三的孩子,如果不是他还有他那个狐狸精妈妈,我妈就不会死……”
听他提起谢玙,舒言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直接开始怼他:“你是脑子有病吗?还是有被害妄想症?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小三,狐狸精的……我告诉你,谢玙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你……”被她的话刺激到,陶续咬牙切齿地说:“他哪里比我好了,他不过是个小三生的孩子,你觉得他比我好,不过是因为你喜欢他!”
“陶续,你错了。”舒言脸上的表情很镇定,“不管我喜不喜欢他,谢玙他都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而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父母对子女的影响是巨大的,所以舒言是打心底觉得陶续说的话都是假的,如果谢玙的妈妈真是这样的人,谢玙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三观正、有教养。
“你说什么!”
陶续简直怒不可遏,抬起手就要动手打她。
舒言正要往后躲,却被人从身后护在了怀里,后背猛地贴上一堵温热结实的胸膛,熟悉的冷冽清香钻入了她的鼻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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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抬头时,看见陶续的手腕被人用力拽住,然后往后重重一甩,他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地往旁边的栏杆撞了一下,发出很大一声吃痛的闷哼。
“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到了?”谢玙松开舒言,低着头很紧张地询问。
舒言心神未定地摇了摇头,视线往下挡住了眼底的湿润。
确认她没事,谢玙才看向了陶续,眼神覆了层寒冰似的,冷得吓人,他开口警告道:“陶续,如果你这只手不想要了的话,我不介意帮你!”
四周暗涌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被冻结住了。
陶续揉了揉发疼的手臂,发出一声冷哼,“行,算你们狠。”
他眼神扫过躲在谢玙身后的女生,嗤笑道:“还真的挺有意思啊。”
陶续离开后,留在原地的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舒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内心深处让她靠近她,现实又让她远离他。
她被两股力量拉扯着,分不清谁胜谁负。
不知是不是看穿她内心的纠结,谢玙主动问她:“是要回教室吗?”
舒言点了点头。
谢玙神色有些复杂,“那我陪你上去,可以吗?”
舒言没同意也没拒绝,倒像是默认了。
她走在前面,而谢玙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只有他们脚下发出的声音。
舒言不确定刚才的话他到底听到多少,不过好在他也没有主动提及。
回教室拿完东西后,舒言也没多停留,直接下楼朝校门口走去。
谢玙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没离开,可两个人也没开口说话。
今天陈岚要带舒连溪去医院打针,所以就没来校门口等她。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舒言搓了搓发红的双手,又对着掌心哈了一口气,脚下有些迟缓地迈着步子。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刺骨的冷,头顶上一大片的积雨云,看上去是要下雨了。
果然还没走几步,就开始掉雨点了。
舒言书包里有伞,但是她今天却不想打伞。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谢玙也没打伞,手垂在身侧,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豆大的雨珠落在舒言的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到了,她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舒言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几秒,等抬起头时,发现他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这一次舒言没有再躲闪,目光有些贪恋地看着他。
谢玙眸光微动,声音有点沙哑:“你……寒假有空吗,我写了几首新歌,想邀请你来听。”
舒言眨了下眼睛,强忍住内心上下翻涌的酸涩感,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不好意思,我寒假可能比较忙。”
谢玙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只是说:“没关系,下学期也可以……”
“谢玙。”舒言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还是残忍地打断了他,“我以后应该都会很忙,所以……你能明白吗?”
陈岚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要是被她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怕是又和她说不清楚。
她实在害怕陈岚对他恶语相向,更害怕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心让他沾上半点泥污。
她希望他永远被太阳照耀,围绕他的都是掌声和鲜花。
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争先恐后地砸在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谢玙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他从未想过周围滴滴答答的雨声也能这么让人煎熬。
沉默了良久,他唇边扯出个极淡的笑,“……我明白了。”
末了,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快回去吧,都淋湿了。”
舒言鼻头一酸,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你也是。”
转身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可她没有回头,一直大步地往前走。
小区楼下的那家超市正放着林菲的《珍贵》,沙哑好听的女声飘进每个过路人的耳中。
“怪只怪我们太年轻/握不住掌心的命运……”
—
寒假很快过去,舒言没有手机,假期基本上和外界断了联系。
开学后,每天还是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从上个学期开始,舒言的成绩就已经能够稳定在年级前五十。
新的学期,她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谢玙。
直到偶然间在路上碰到了何昭,她才知道谢玙开学没多久就转学回北沅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晓,原来看上去开朗乐观的梁潇雨竟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甚至断定她活不过18岁。
谢玙这次转学也是因为梁潇雨病情突然恶化,需要转院去北沅接受治疗,就连学期即将面临高考的梁霄云也跟着转学了。
谢玙就这样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有当舒言看着抽屉里的那包心相印纸巾,那根粉色的发圈,偶尔用来听听力的mp3,还有他亲手编的狗尾巴兔子,她好像才能感知到他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高中这本书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来到2017年的6月7日。
高考结束这天,有人在天台狂奔大声呼喊自己的妈妈,有人高兴地抱成一团,有人热泪盈眶,也有人把书和试卷全部撕掉,从楼上高高抛下,看着雪白的碎片像羽毛一样在空中飞扬……
所有人几乎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宣泄压抑许久的情绪,去向全世界昭告自己的解放。
高考成绩是6月23出来的。
舒言稳定发挥,总分705,华大和北大都朝她敞开了大门。
填报志愿前,她又回了趟学校。走出校门的那一刻,舒言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承载了自己三年记忆的地方。
都说记忆是有味道的,可舒言说不上来自己的记忆是什么味道,酸甜苦辣咸都无法准确形容。
她一个人去了那天叫“课间十分钟”的糖水铺,老板娘依旧招呼她写张便利贴留作纪念。
在落笔的那个瞬间,舒言终于勇敢地写下了那句她一直想说的话——
谢玙,我喜欢你。
……我真的很想你。
可遗憾的是那些未说出口的喜欢和思念,终究只是被雨淋湿的纸飞机,完成不了既定的航线,无法抵达有他的终点。
校园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