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碧瑶
作品:《失忆后和魔尊成亲了》 许尽欢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说:“我现在是动不了手,但进了这里,很快就会死了。”
殷时渊眼眸乌沉:“做了这么多,你自己也进来赴死?”
这里该死的人很多,不该死的却没几个,眼前这两个人算得上是倒霉被卷入。
面对这种倒霉鬼,许尽欢还是好心多回答了一句:“我早就不配活着。”
“那其他人呢?”虞白扫了一眼周围从一开始就静止不动的游魂,“他们就该死?”
许尽欢只感觉一阵好笑。
“他们?怎么不该死。”
“你们进来所遇到的白骨群都是我所杀,都是烧杀夺掠的恶人,拿来献祭有何不可。”
他指了指四周的摊贩:“还有这些孤魂野鬼,哪个不是罪孽深重无法入轮回道,才得四处飘荡。我造槐市供他们歇脚,如今收点费用又有什么不对。”
许锦安听到他这么说,简直难以置信。
许尽欢余光瞥见他的表情,偏头冷眼面向他:“哦,还有那个陈流。在你们进来前的半个时辰,刚好被我扔进血池,为我补养身体了。”
“只有你们。”许尽欢转眸看着虞白他们,“非要上赶着送死,那我也没办法。”
殷时渊冷冷道:“谁说的?谁跟你说这些游魂是因为罪孽深重才无法入轮回道的?”
这是虞白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表情如此冷肃,语气愤然。
“你连鬼市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冒名仿造,吸引游魂、生魂,甚至生人进来献祭。”
殷时渊眸光凌厉,气势强横逼人,“许尽欢,别被利用了还傻傻去赴死。”
许尽欢:“你什么意思?”
殷时渊:“游魂是心有所念,执念深重,不肯离去入轮回。鬼市不仅是供游魂售卖购买的集市,生人亦能进来。”
虞白抬手指向右侧一个手里拿着绢布的人,说道:“他是前来寻布匹给他娘子裁新衣,还有她,是在寻找她离世的夫君。”
“他们皆是生魂入市,身上澄澈干净。这集市里,还有许多无辜的人。”
许尽欢愣了愣,一一环顾过去,最终呢喃道:“这又如何,我做都做了。”
他的眼神始终不曾有悔意。
虞白:“那碧瑶呢?”
许尽欢猛地抬头:“你怎么会知道她?”
“你专门仿造两个集市,引这些人入阵,不就是为了复活她。”殷时渊答着,“你寻画修,炼傀儡,不惜用邪法使其残枝催生,试图复生桃树,用魔气人血强行蕴养。”
“可你有去见她那缕残灵最后一面吗?”
许尽欢血色尽褪,闻言脸色惨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残灵?”
“在哪?”他想上前问他,但又被那股威压悍然按在原地。
许尽欢欲强撑着威压上前,殷时渊眼眸微动,及时卸力,避免他受重伤。
“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许尽欢刚想使劲前倾,身上忽然一轻,双腿下意识径直砸地,他顺势跪下求人。
殷时渊早他一步,搂着虞白侧身避开。
因而,许尽欢跪下时,碰巧正面朝向集市众人。
“你先说,此处阵眼在哪?”殷时渊掐算着时辰,问道。
“阵眼……”
许尽欢捂脸失笑:“这是死阵,没有阵眼。”
虞白蹙眉:“不可能,但凡起阵,至少得设有一个阵眼。”
阵眼是阵法之根,石头、符箓、花叶等,凡处在阵法之中,皆可作为阵眼。
尽管是这种死阵,也必须得有阵眼作为支撑,否则起不来,随手便能将其击破。
许尽欢放下手,嗫嚅道:“那个人教我术法,给我阵法图时,上面真的并未标记阵眼。”
“谁?”殷时渊问。
许尽欢:“我回答了你阵眼,你得告诉我,她在哪?”
殷时渊缄口不答。
许尽欢抿嘴,继续道:“你说了,我便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注视着许尽欢,沉默半晌,回:“离幻境入口不远,隐匿在黑雾深处,有一处小院,她便在那处虚镜内。”
黑雾深处。
竟是他将她逼得只能缩在角落。
许尽欢眼角湿润,他们终究还是应了那有缘无分的卦言,连她的残灵都生生错过三十多年。
……
“他来找我时,全身黑袍蒙面,看不清面容相貌,不过我在他教我邪术时,曾察觉到他左肩有伤。”
“阵法、傀儡、鬼市和傀市,还有游魂这些皆是他所教所言。”
那个魔修跟许尽欢说,这个祭阵异常凶煞,是由多个阵法连连相扣,最后的死阵藏在最里面,只进不出。
在阵中献祭的人,魂力皆会反哺回桃树玉棺那。
到时,阵法大成,碧瑶便可凝聚数千魂力,重新回来。
哪怕有人发现了,试图摧毁破阵,这最深层的死阵也不会废掉。因此,它也没有阵眼,其它阵便是为它提供所需能量。
积攒够了,便可开启献祭。
“……”
虞白听完之后,深感不解:“还有这种阵法,怎样才算达到可开启的条件?”
她记忆不全,对这些只凭感觉,先前否认许尽欢没有阵眼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眼下,他说得这般真切,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说错了。
许尽欢低头说道:“集齐三百男女的心脏。”
虞白:“是那些白骨?”
“不是。”许尽欢回道,“那些白骨是早先我为修邪道所杀,三百是我后来凑齐的,心脏埋在树下,供养阵法,肉身扔血池里了。”
提起这些,他早已麻木,不会为其感到愧疚。
他手上沾了太多血,甚至他都觉得自己早已死在了那年冬日。
如今的他,是邪魔,该死。
虞白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没有这种阵法。”殷时渊倏地开口,“阵阵相连相扣的阵法不多,但皆须阵眼,不管是第几层。”
他见过类似的叠加好几层的阵法,无一例外,每层阵都设有阵眼支撑运转。
“可这里确实没有感应到阵眼。”虞白抬眸注视着他。
她进来时就将纸人派出去探查,别说阵眼,异样之处都没有。
殷时渊垂眸看她,提示道:“环环相扣的死阵。”
虞白:?
她虽然疑惑,但嘴里还是无声跟着默念了几遍。
环环相扣的死阵……环环相扣……
霎时,她眸光一亮,幡然醒悟:“不一定在这里!”
“此阵的阵眼若是设在外层,那也是算处于此阵之中!”
殷时渊点头:“嗯,是的。”
虞白:“可是,这阵只进不出……”
*
人妖相恋,青梅竹马,相爱却不能相守。
碧瑶是一只桃妖,修行多年,在春日里偶然和许尽欢相见。
小小的他替她保守秘密,此后时常跑来郊外桃林找她。
也没做什么,他就常常捧着书籍靠着树,读给碧瑶听。久而久之,两人日渐熟悉。
可许尽欢命总是苦的,尚且年幼的他,父母就意外离去。
一个病弱的幼儿,就这样被好心善良的伯父领养回家。
倘若这个伯父不是杀害他父母的真凶的话,那他的一生就这么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可偏偏他听见了。
在第二年的冬日,那时离他父母忌日仅有三日,他和碧瑶无闹时听见了真相。
至此他蛰伏数年,就为有朝一日亲手报仇。
伯父所做一切是为了争家族之位,杀了唯一有要挟的弟弟,就好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所以许尽欢不再喜欢他那个堂弟许锦安了。
他暗中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又诱导许锦安发脾气耍性子,造谣他在外的名声。
在知道真相后,碧瑶就搬来许家院中陪许尽欢。
那时候许尽欢满心执念复仇,内心不坚,险些入魔。
又恰巧许伯父邀请一位贵客(反派)前来梵城许家。
本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许锦安以后拜师铺路,提前打关系。
结果贵客却发觉到许尽欢身上的隐隐魔气和妖气。
探查到许尽欢院中藏有大妖数年,许伯父为了许家以及自己,请求贵客相助除妖。
他们认定是桃妖引诱蛊惑许尽欢,才导致他生出魔气。
趁事情未发展到最糟时,他们布下阵法陷阱,将大妖碧瑶扼杀在许家。
被支开的许尽欢察觉到不对劲,赶回来时已经晚了。
他的碧瑶走了。
仅剩一枝枯败的残枝。
当晚许尽欢彻底入魔。
在校外,他那个好伯父求贵客赐药驱除他身上魔气和妖气。
他在冷泉里,忍受刮骨刺心之痛,彻底入魔。
他开始四处收敛活人性命
(但因为碧瑶,最后的一点良知理智,他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布邪阵,献祭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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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欲复生碧瑶。
他从出生身体就不好,又遭逢难事。
人人都夸赞许伯父心善,在尚不知情前,他也曾这么以为的。
他曾经真的很感激他们。
可后来他知道了,许伯父这人虚伪。
他为了家族地位,除掉对他信任的弟弟,好让他儿子的路更顺畅无阻。
之所以没有连带除掉他,不过是因为他病弱无法引灵修炼,没有威胁罢了。
将他带回家好生供养,也是为了在外博个好民声。
毕竟花花银钱就能得到许家和整个梵城的夸赞。
*
幼儿时期总是记不住太多事情。
许尽欢父母早早离去,按理说他对他们的印象记忆,应该会随之磨灭在时间长河里。
可他却记得很清楚。
每当他在桃林待到黄昏时,他的阿娘总会温柔地喊他,然后过来牵他的手。
随后阿爹会笑着抱起他,将他放在肩头上。
宽阔的肩背和温热的手掌,总是令他很安心。
而碧瑶则虚身在他身侧,朝他挥手告别。
他们在橙黄光线下,约定明日再见。
可是。
他停在那个冬日。
错过春日的花开。
再也等不到心爱的姑娘在家盼君归了。
*
枯枝在他手中生长变大,枝端不断分裂又断掉。
断枝在落地沾泥前又忽地朝白骨飞去。
殷时渊松手任其落地扎根。
只手心不断向其输送魔力催生。
白骨眼里只有擅闯入内的四人,它们挥舞着白爪就朝虞白他们冲来。
若是前面没有那些离奇的经历,眼前的场景称得上舒心美好。
但此刻他们都紧张的看着这座忽然出现的小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仿佛在预告着即将到来的绚烂。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唯有那枝头的桃花,在静谧中酝酿着一场盛大的绽放。
*
很快,离去做饭的碧瑶端着饭菜就过来了。
她手托着木盘,招手大家移步到隔壁。
木盘大又沉,碧瑶却端得很稳。
赵老他们下意识的上前帮忙,都被她避开拒绝了。
她手指灵活地取出饭菜,摆放在圆桌上,脸色微微泛红,羞赧道:“这道菜火候没控制好,大家别夹到了。”
*
虞白抱完人才后知后觉有点脸红羞涩,不过在瞥到殷时渊耳尖微微泛红后,她又大胆了起来。
看着两人时不时触碰到的手背,她一把就握住殷时渊的手。
*
两人是对立方,像是在一处试炼任务。
虞白这边任务是护送,殷时渊则是抢夺。
抽的。
不过任务题目上并未写,护送或者抢夺什么。
人还是物?没有明确指出,只留了提示。
女孩还是物品。
殷时渊有点皮,阳谋和阴谋都一起试了。
那时候的虞白不知为何,跟现在差别很大。
表情淡淡的。
殷时渊先是夺人,后夺物。
看见人被调包了。
他就拉着虞白倒进湖里。
两者打斗间,趁机摸走了她的储物袋。
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倒计时结束后。
他以为自己赢了,谜底便是夺物。
谁知道,虞白挑眉,打开储物袋时,一只小纸人冒了出来,短手揪着自己的脸颊,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
虽然殷时渊觉得她在撒娇。
而虞白喜欢两手准备。
人那边也是假的。
真正的姑娘早被她用易容术化成路人,先行走了。
眼前的空地上画满了各种诡异字符,密密麻麻的,挤成一堆。
而这堆字符中摆着一副石棺。
棺盖是掀开的,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隐约能瞧见里面似乎有人躺着。
她连忙走上前查看——
白玉棺椁里躺着一位姑娘,眼眸闭阖,双手交叠在身前。
乍一看仿佛只是睡着了。
“碧瑶!?”虞白低声惊呼。
尽管知道她有问题,但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下再见到她。
殷时渊掐诀施法,一抹水波纹凭空浮现在白玉棺周围。片刻后,他拧眉说道:“不是她。”
他隔空指着碧瑶额头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