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谁打的
作品:《小哑巴被我训成大疯批》 纪缭熏香出来,就见原本空荡荡的庭院挤满了人,一个个探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
俨如被围观的滑稽戏子。
他默默握了握拳,发誓待他恢复力量,定将以游春音为首的这帮杂鱼一网打尽。
人群中,一个山下的弟子急急忙忙跑来找陆小汝传讯,“陆师姐,那个王公子又来了!”
陆小汝既是游春音贴身伺候的弟子,也是合欢宗府上的杂务总管。
“行,知道了,我这就去招待他。”陆小汝应道,又朝纪缭说:“你到宗主的阁院等宗主回来,我先去忙了。”
这时合欢宗的大门前,一个身着金丝黄袍的年轻男子步伐张扬,捧着一束鲜艳的红色芍药,抬起绣满青龙白虎的锦靴,大模大样地踏入山门。
他的身后跟着十多名仆从,每个仆从肩上都挑着沉甸甸的扁担,载着满满当当的红色礼盒。
王子贵问:“小汝,我家音音呢?”
陆小汝急匆匆赶来,回答道:“抱歉王公子,我们宗主今日有事下山了,此时不在府里。”
“啊,怎如此不凑巧!”王子贵一脸痛惜,苦巴巴地拧起眉头。
他追求了游春音大半年,每个月都会带着礼物来合欢宗看望心上人。
既然今日无缘见到佳人,那便只能靠听听她的消息,以解相思之苦。
王子贵从口袋里掏出鼓鼓囊囊的荷包,语气十分亲昵地打探,“最近音音过得如何,都在忙着何事?”
陆小汝熟络回答:“宗主日理万机,为了合欢宗天天呕心沥血,刚算完上个月的账,就出门置办下个月的物资了。”
“音音当掌门真不容易!唉,心疼死本公子了!”王子贵面露怜惜,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指向身后的一框框扁担,“本公子这次带了天山燕窝、昆仑雪莲、北海珍珠......记得给音音好好补身体!”
“是,一定,谢谢王公子。”
“除了宗门事务,音音有无与其他人经常接触?”王子贵压了压粗黑的眉毛,神色异常警惕,尾音疑惑地上扬,“本公子一上山,就听到你们的弟子在谈论什么哑巴......音音的哑巴?”
“前两天宗主从暗市里买回了一个萱族,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王子贵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金锭,阔绰地扔给陆小汝,示意她继续说。
陆小汝眨着星星眼接过打赏。
游春音曾授意,像王子贵这般钱多到花不完的疯狂追求者,如果向弟子们打听她的近况,只要不是她特意吩咐保密的,皆可直言相告。
一点无关痛痒的消息就能换取弟子们的零用钱,如此盈利的买卖,何乐不为。
“那个哑巴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长得非常非常好看,又高又俊,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萱族,宗主应该挺喜欢他的。”
“有一回,天亮了他才从宗主的寝房里出来......”
“还有昨天,他被宗主亲手绑在凉亭里,而且没穿上衣......”
王子贵的脸色越来越黑,啪嗒一声,捏断了手上的芍药花,饱满的花汁溅到锦衣上也毫无察觉。
音音可以不接受自己的示爱,但怎么能玩起了别的男人!
还是个小哑巴!!!
“那哑巴在哪?带我去找他!”
陆小汝只好战战兢兢地带路,这会纪缭正独自在凉亭里打坐修行。
王子贵环视四周,犀利的目光一下就圈住了目标,气势汹汹地大声喝道:“你,给本公子滚过来!”
纪缭紫眸一掀,没搭理对方。
“没听到本公子喊你吗!”王子贵率着一大帮仆从包围了凉亭,细长的眼睛射出轻蔑目光,一寸一寸扫向纪缭的脸,随即脸色一变,怒目圆睁。
“啧,一张狐媚子脸!萱族果然只剩下勾引求欢这唯一的本事了!”
纪缭回以凛冽如寒冰的眼神。
王子贵不禁咽了咽唾沫,无视面前萱族不怒自威的瘆人气场,伸出食指指着纪缭的鼻子破口大骂。
“瞪什么瞪,区区一介罪人后裔,胆敢瞪本公子!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仆从立马毕恭毕敬地接话,“仙门大派耀天门,威风堂堂王少主。”
“嗯哼。”王子贵傲慢地斜嘴一笑,蹦出口的每个字都写满了不可一世,“像本公子这般的,才有资格与音音并肩,站在她身旁。就你,一个连声都吭不了的哑巴废物,凭什么进音音的闺房!凭什么和音音在凉亭里欢爱缠绵!!!”
“......”纪缭额上青筋一抽。
不说这耀天门,昔日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碎,他何时与游春音欢爱缠绵了?!
竟敢造他的谣。
“本公子警告你,不许再与音音有任何的亲密接触,否则本公子打断你的腿,抽掉你的筋,让你更加废人一等。听见了没,还不快给本公子磕头认错!”
哑巴萱族漠然不动。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如此不敬,王子贵火冒三丈,上手欲拧过纪缭的头。孰料尚未碰到对方,就被一股不知哪里蹿出来的灵力生生震退,差点当场摔倒。
“你......你敢反抗本公子!”
王子贵不可置信地怒视着纪缭,宛若盯着一条咬人的诡丽毒蛇,气急败坏地命令仆从们,“啧,该死,给本公子狠狠教训他!”
蕴满火药味的气氛瞬间引燃,数十名精悍强壮的仆从同时袭向了纪缭。
陆小汝慌张大喊:“不要打人啊!”
*
傍晚,夕阳西下。
绯红的晚霞笼罩着广阔苍穹,陪伴着愈来愈浓重的天色一起缓缓入夜,山上亮起了稀稀疏疏的灯火。
游春音忙了一天,终于迎着灯火回山,可刚踏入合欢宗,就听到陆小汝十万火急的呼喊。
“宗主,不好啦!”
怎么她每次下山回来都出事。
“淡定,我在,别如此毛躁。”
陆小汝喘了几口气,像找到救命菩萨般抱住游春音的手臂。
“宗主,你终于回来了。今天王公子登门拜访,听闻了你买萱族回山的事,气得带人找那哑巴算账,结果一言不合,他们就打了起来!”
“小事,男人不长脑子爱打架,就随他们去。”
“可是,他们打得有些凶残,宗主你的凉亭都快要被掀了......”
游春音一惊:“仙昙草!”
当赶到庭院里时,架已经打完了,地上四仰八叉地瘫倒了一群人,唯有一袭白衣的纪缭傲然站立。
“音音......”
王子贵绿豆似的小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想站起身到游春音面前,大腿却疼得龇牙咧嘴,忙叫唤仆从,“废物,快扶本公子起来!”
两名仆从顽强地爬起身,一左一右将王子贵扶了起来。
王子贵嫌弃地拍掉华服上的灰尘,又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语气激动地向游春音诉苦:“音音,这哑巴狗胆包天,居然敢打本公子!”
游春音看到亭子里暂且完好的仙昙草,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扫视两边的战后状况。
王子贵形容狼狈,被打伤了腿,颤颤巍巍地被人扶着,昔日盛气凌人的气焰登时减弱了一大半。带来的十几个牛高马大的仆从全被纪缭打趴,像爬不上岸的鳝鱼一样躺在地上。
而纪缭面色沉静,冷冷地站在人群之中,白净的脸颊边上,多了一道细微的淤青。
游春音心底倏地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是谁打的?!!”
她可从来都不舍得打脸。
王子贵气呼呼道:“是这哑巴先不识好歹得罪本公子的,本公子赏他教训,他却反咬一口。看,本公子的腿都被他打瘸了,好疼啊,音音,你快替本公子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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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音冷声打断,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他的脸是谁打的?”
王子贵像小孩子索要表扬般,把脸贴向游春音,得意洋洋地笑道:“本公子打的。”
岂料下一刻,一个响亮的耳光“啪”一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和纪缭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音音......”王子贵霎时被打懵了,呆呆地轻声呼喊。
游春音站到纪缭身前,眼中盛满了灼热的怒意,“我的人,我会亲自教训,谁也不能替代我去教训他!”
王子贵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若换作是别的人,早就被他碎尸万段报复了。可游春音是他一眼就钟情的心上人,他此刻纵然万般愤怒,却舍不得怨恨佳人,只把怒火翻倍算到纪缭的头上。
“......好好好。”
沉默了须臾,王子贵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委屈巴巴地厉声控诉:“那音音你来替本公子教训这个哑巴!把他的双腿都打断打残,再扔下山喂狗!”
“王公子,他不叫哑巴。”游春音朝身后一瞥,凝眉正色道:“他有名字,叫纪缭。”
“本公子管他叫寂寥还是寂寞,他不过一个不会说话的没用哑巴!”
“我是他的主人,只有我能喊他小哑巴,只有我能欺负他。”游春音清了清嗓子,一向慵懒闲淡的面容敛起了笑意,竟变得庄严逼人,一字一句都像利刃划过心尖,“再喊一声哑巴,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变成哑巴。”
“......”王子贵如遭当头一棒,动了动僵硬的舌头,紧接着暴跳如雷,义愤填膺地大吼:“音音,我如此喜欢你,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哑巴这么对我!!!”
他出身豪门贵胄,富可敌国,居然比不上一个最下贱的萱族哑巴。
游春音曾多次拒绝过王子贵的示爱,狠话好话都已说得明明白白,但王子贵就是不肯放弃,每个月依旧上赶着到合欢宗追人。
“抱歉了王公子,我不稀罕你的偏爱,我这人品味很差,只喜欢萱族哑巴。”
王子贵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游春音,怒到了极致转为心碎,悲切痛呼:“不,音音......”
“天黑夜凉,王公子请回吧。”
王子贵死活赖着不愿离开,最后游春音只好动用结界的力量,才将一行人送出了合欢宗。
“下回别再放他们上山。”游春音拍拍手,吩咐陆小汝道。
“可他们带来了好多宝物,随便一件都价值千金。”陆小汝为难地皱皱眉毛,向游春音虚声禀报。
“好办,东西留下,人走。”
“......是,弟子知道了!”
闹剧终于散场,游春音上下打量着纪缭,“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纪缭从怔愣中回神。
方才他被十多个修为不低的仆从围攻,因灵力尚未恢复,纵使他武术高超,也还是不甚受了点小伤。
他对那帮仆从出手颇重,在合欢宗大闹一番,本已做好了与游春音对峙的准备,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偏袒自己。
而且她......竟知道他的名字!
“幸好我家小哑巴还有那么一点用,没被打残打死了,可惜脸上受了伤。”
游春音走上前,捧着纪缭微微淤青的侧脸,同时,嗅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熏香味道,不由眼眸一弯,柔声问:“疼不疼?”
纪缭不自在地扭转脸颊。
这女修怎么总喜欢突然凑近。
他用口型做了一个“不”字,怎料唇瓣刚张开,就被喂进了一个圆圆的小硬物。
“山下买的,腻死了。”
游春音指尖抵着纪缭的唇。
意外的软。
“......”纪缭睁大了紫瞳。
他的长睫簌簌抖动,舌尖舔了舔,硬物融化出一股浓郁发腻的甜味。
竟是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