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
作品:《成了反派最恨的女配后》 吴覆只感觉楼月的身上好烫,哪怕隔着衣服,但热气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皮肤上,让他觉得怀里人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他低低叹气,将她搂得更紧。
楼月对这一切无知无觉,只是迷迷糊糊中觉得难受极了,整个身体好像烧起来了,嗓子干、身体痛,偏偏连眼睛都睁不开,神识都不清醒。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回到了穿越之前,穿越前她生了很重的病,到最后的时候就这样整日难受着。那时候她时时刻刻都很害怕,惊惶不安,眼睁睁看着死亡的阴影彻底将她笼罩。
再后来她就穿越到了这个位面,虽然能继续活着,可一切都是陌生的,好不容易与人产生了一些牵绊,最后也只是被云心出卖了。
她好孤独。在这个位面中,她是孤零零的一只游魂,始终漂泊无依。
这时,她忽觉落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那怀抱那样温暖,像是异乡漂泊的落点,像是风雪夜途的灯火,让她飘飘荡荡如风筝一般的灵魂,忽然落到了实处。
于是,楼月像孩子找到了家一样,忽觉得极委屈,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竟低低呜咽了起来。
听到她的呜咽声,那怀抱像是僵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立刻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一只大手从上至下抚着她的脊背,声音低低的,轻声哄她,“是不是很难受?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被这样轻抚着脊背,慢慢放松了下来,昏昏沉沉中,只知道用额头去蹭着那坚实的怀抱,双手紧紧揪着那人的衣襟,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终于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楼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醒过神来,就见吴覆正坐在自己榻前,他俯身靠近,一张英挺的脸放大在楼月面前,这张脸上冷厉消散无踪,只透出许多关切。
下一刻,他的手放在她额头上。
楼月没想到一醒来见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当即被吓了一跳,立刻醒过神来,伸手一把推开吴覆,连忙坐起身来。
吴覆不料她忽然醒了,被她一把推开,抬眼就见她神情警惕地看着自己,抱着被子身体缩起来,像一只小兽。
这样疏离,他面色微微一沉,却没有说什么,感受着方才她额上的温度——不像昨夜那么烧了,但还是稍稍有些热。太医说她身弱体虚,根基有损,想来恢复没那么快。
吴覆这么想着,听她警惕地问,“吴覆,你……你怎么在我榻边坐着?”
吴覆说,“你昨夜发烧了。”
楼月听他这么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体确实很是虚弱,嗓子也痛、身上也痛。又回想昨夜,却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发冷又发热,昏昏沉沉的,好像梦到了穿越前重病的那段日子。那阵子她极怕死,身体又难受,常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地哭。
也不知昨夜做梦时有没有哭出声来,希望他没听到,不然太丢人了。
这时帐帘一动,林山提着食盒进帐来,放在一边,忍不住问:“君上,快到拔营时辰了,今日还拔营出发吗?”
昨夜君上安排军务,定下的是今日拔营出发的。但看君上这样子,丝毫不像是要拔营出发的意思。而且,往常君上晨起后都要处理军务,因此一众将军一早便到了王帐外,准备向君上汇报,但君上今日却一反常态,并不理事,只是命人都退下,不许在帐外扰攘。
那些将军不知情,还以为君上今日身体有恙,因此纷纷私下向林山来打听。林山自然知道这是为何,君上身体康健无恙,是那姑娘生了病,所以君上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连军务都不理了。但这话自然不能乱说的,因此林山只能含糊其辞,将那些将军打发走了。
吴覆从食盒中取出刚熬好的汤药端在手里,听见林山这样问,他眼也不抬,只道:“今日不出发了,你去传令,就说三军暂歇,容后再说。”
她病了,不宜舟车劳顿。
林山领命下去了。
楼月听着吴覆安排军务,一时不好插话。只觉得他这时真有一国之君的样子,威严又淡漠,一言一行都令人生畏。他虽只穿着一身黑色暗纹的常服,但宽肩窄腰、身高腿长,气势惊人。而这床榻高度偏低了,所以他只能双腿分开地坐在床榻边,好像一只在领地中暂时休憩的猛兽。
她看着看着,目光又移到吴覆的手上,他手掌宽大而骨节分明,一看便是极适合持刀握弓的手,但这时却只是端着碗,不急不慢地用勺子搅着汤药散热。
汤药温度降了下来,吴覆端起勺子递到楼月唇边。楼月微微睁大了眼睛,身子又向后退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来。”
吴覆面色更沉,捏着勺柄,心想,昨夜她病得昏沉沉的,如小兽一般缩在他怀里呜咽,倒更乖一些。
那时他一勺一勺给她喂药,她睡着了却还能感觉到苦,只是皱眉躲开,将脸往他怀里埋,以至于不少汤药都洒到了他衣襟上,喂药颇废了一番功夫,但他丝毫不觉得麻烦,只觉得心里软成水。
哪里像现在,醒了之后对他又疏离又警惕。
又想到昨夜太医说她心绪郁结、思虑甚重,吴覆的面色更寒了。
她真是好得很,之前明明在吴军大营中,偏偏不与他相认,反而甘愿去做徐方士的随侍去伺候人,又费尽心思地从重重看管下带着云心逃走,前前后后这些事,也不知多么劳心劳力。八成就是从那时埋下了病根,到昨夜才发作起来。
若是早些与他相认,他哪里舍得让她吃这些苦。
想到这里,眸色微沉,偏她现在这样子,烧得面色苍白,还是又警惕又疏离地盯着他。
吴覆真恨不得一抬手就强行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看她还能怎么疏远他。
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想起昨夜她烧得昏沉沉、只能缩在自己怀里低声呜咽的样子,吴覆沉沉的面色终于稍稍缓解,却还是举着勺子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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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她嘴边,声音沉沉,带着命令之意,“喝药。”
楼月看他举着勺子半晌手臂都一动不动的,只是眸色沉沉,静静地看着她,那意思分明就是——她若不就着他的手喝下药的话,这勺子就不会挪开了。
她有心想赌气不喝,反正举着勺子手累的人又不是她自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但转念一想他身躯这样矫健精悍,别说举个勺子了,就是拿刀捉枪半晌不动都不在话下。
便觉得自己这赌气的举动有些幼稚,微微张开嘴,将这勺药喝了。
刚咽下去一勺,下一勺又凑近了她唇边。于是楼月就这么一勺一勺地被吴覆喂了一整碗药。
喝了药后,吴覆从食盒里取出一盏蜂蜜水端过来,楼月嘴里正苦得厉害,接过蜂蜜水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慢慢喝,解着嘴里的苦涩。
见她将一盏蜂蜜水喝完了,吴覆从她手中接过空盏,见她神色又透出倦倦的意思,便道:“困了就睡吧。”
楼月确实困了,或许这汤药有助眠的功效,或许是风寒未好精神疲惫,楼月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要阖上。
但她强撑着困意,盯着吴覆,片刻后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像恨不得坐在床边把她盯到天荒地老,她忍不住提出要求:“你能不能出去?你坐旁边我睡不着。”
吴覆:…………
他面色又沉,看了楼月几息,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出了屏风。
听见他脚步远了,楼月这才躺了下来,汤药生效,她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睡十分黑甜,半途中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被吴覆捞起来又喂了一碗汤药,喂了药后,他好像将她在怀里抱了很久,他怀抱坚实又温暖,更兼他的大手也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令她觉得十分舒服,于是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中。
……
次日清晨,王帐外的空地上,吴覆负手站着,众将穿甲站在下首,议事还未开始,吴覆却让亲卫将军林山上前。
林山得令,立刻禀报道:“自撤离原州城起,军中便有怨言,末将已查清怨言乃张偏将所传。”
吴覆目光冷漠阴沉,扫过众将,“这怨言,诸位可听说了?”
众将唯唯,在吴覆的威压下,如何敢说话,这怨言他们自然是听说了的,张偏将出身大族张氏,张氏如今的族长正是张相国,文臣之首,权势赫赫。因此张偏将往日里宴请众将时,众将也都给个面子常去来往。难免就听到张偏将对君上的怨言,说什么撤离原州城如此匆匆,莫非君上受了重伤,难以支撑?又说君上万一不幸殡天、又无子嗣,吴国少不了依仗张相国支撑之类的。
说来此番匆匆撤离原州城,众将确实不解,再加上君上前日忽然离营,不见踪影,昨日又忽然暂停拔营,避不理事,实在奇怪。因此真有人私下揣度莫非君上受了重伤,不好露面,一时军心浮动。但此刻见君上威严冷漠地站在那里,哪里有半点重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