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获救

作品:《我邀黑莲花太子整顿天下

    在颠簸中睁开眼,藕荷色车帘随风轻晃,暖香沁入鼻尖,叶云舒发觉自己似乎躺在一辆马车内。


    “姑娘醒了?”


    侧头看去,是一位身着青衣的清秀女子。


    巧菱见她眉头紧蹙,双眼迷茫,温声解释:“今晨途经城外,恰好遇着姑娘倒在路旁……”


    话音忽远忽近,唇瓣一张一翕,眼前似乎有重影,叶云舒感到一阵晕眩。


    “……你是何人?我……这是……”一开口,喉间干涩,漫上腥甜。


    巧菱与身旁的落雨对视一眼,随后扶起她靠坐在马车上。


    待她稍缓过来,巧菱继续道:“姑娘伤得很是凶险,我们同行的大夫已为你查看了伤势。你额角受创或会神思昏聩。”


    落雨递来信笺和玉佩:“这封信攥在姑娘手心,想来是姑娘亲手所写。信上说,你是月满楼掌柜之女,名唤陈宁。”


    叶云舒指尖抚过信纸的褶皱,簪花小楷工整娟秀,一字一句念得极慢:“遭山匪劫掠,侥幸脱身......若蒙搭救,愿以纹银百两为谢。”


    她又端详那枚玉佩,上刻明珠缠丝纹路,似曾相识。


    落雨适时开口:“月满楼分号遍布各州,瑞京月满楼的掌柜便姓陈。姑娘不妨随我们回京。”


    不过用神一会儿,头疼愈发剧烈,叶云舒只来得及确认车内这两名女子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又躺下,沉沉睡去。


    夜幕降临,落雨走出马车到篝火旁,对坐在胡床上的人禀告:“公子,陈姑娘中途醒过一阵子。不过她额上受创,有些神志不清。”


    顾乾钧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银线绣着精致的竹叶纹理,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仿佛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他手肘微撑于腿侧,一手随意搭着,一手轻捻袖口,目光落在跃动的篝火上,不知在想什么。


    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冷的轮廓,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他嗓音清冽,语气冷淡疏漠:“好生照看。”


    “是,公子。”落雨行了一礼,转身折返,坐于马车车辕上。


    钱成站在顾乾钧身旁,疑惑问道:“公子,咱们好心救下那姑娘,把她送到蔗州城便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何您还吩咐落雨带她一同回京呢?这一路上多有不便啊。”


    顾乾钧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竹叶纹路,似有一丝深意:“留着她,或许有用。”


    钱成心中依旧满是困惑,但他也不敢再多问。


    叶云舒再次睁眼时,发觉天已全黑了。听巧菱说今夜要在野外将就一宿,明日便可抵达蔗州城。她勉强有了点精神,谢过巧菱递过来的麦饼,一口一口地吃着,同时整理信息——


    头上的伤,脑震荡是跑不了了,疼痛伴有眩晕,起码得是中度损伤。记忆有些模糊,应该是颅内出血引发局部压迫导致的短暂现象。


    看向落雨和巧菱给自己换下的衣裳——是她为了躲避追杀,特意换上城隍庙内流民留下的衣服。


    母亲姓陈,在外行走,她都自称信中的“陈宁”。


    巧菱说,她和落雨是公子的婢女,公子此前前往益州城行商,今晨在城外救下自己。


    观二人谈吐,再看她们身上所着衣物,皆用上等衣料裁制而成,做工考究,绝非一般人家的婢女。


    这马车看起来倒是普通,但那鎏金鹤嘴炉却价值不菲,看来这贵公子是个财不外漏的低调之人。


    还有......是何人追杀她来着?


    又头疼了,那便不再费神,如今自己该多作休憩。


    夜色渐浓,外头落雨突然敲了敲马车,低声沉喝:“有埋伏!”


    几人不约而同调整站位,将顾乾钧护在中间。


    很快,刀剑相击声刺破寂静。


    “陈姑娘你待在马车上不要出来。”巧菱嘱咐完,立刻下车。


    叶云舒掀起车帘一角,窥见一群人身着黑衣、蒙着面,不像山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位公子一介商贾竟有如此仇家?


    立于厮杀中心的那抹月白色身影,想必就是“公子”了。


    偶有杀手突破几人的防线,直逼公子而去——他衣袂翻飞如鹤,仅以步法闪避攻势,身上未染半点血污,依旧从容不迫。


    难道贵公子是怕脏了手?


    眼前场面血腥,叶云舒一向不喜,却很是熟悉……


    脑海中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同样是黑夜,同样是刀光剑影,她手持千机扇,扇锋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厮杀许久终是有些力竭,身后有人,她动作迟缓了些,转身,只觉一道黑影袭来,额头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猛地回过神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叶云舒下意识扶额,摸到了纱布。


    她想起来了——


    她与簌棠刚出南诏进入林中,便被罗家的人阴魂不散跟着。本想进了益州城摆脱他们,不想他们竟敢在城内动手。


    眸中闪过寒光——她还记得守城士兵长枪齐齐刺来的画面……


    父亲随太祖皇帝开国,二人情同手足,后以赫赫战功受封镇国公,戍守北地多年,保境安民,深得军民拥护。


    树大招风,朝中定有人视叶家为眼中钉,不曾想竟与南诏罗家勾结,只为伏杀她。


    “公子!”


    惊呼声拽回叶云舒思绪。


    两名杀手同时突破了防线,左右夹击而来。顾乾钧眸光一冷,身形微侧,躲过左侧攻势。右侧的杀手逼近身前,刀锋直指他的胸口。


    他扣住人手腕,顺势一扭,将其兵器夺下。抬脚踹开人,而后手腕一翻,刀光划过,另一杀手轰然倒地。


    他的脸色骤然一白,身形踉跄着呕出黑血,钱成急忙赶来护卫。


    粗略估算,杀手有二十来人,公子这一行虽然人数较少,但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寒光隐没,尘埃落定。


    “公子,公子!”焦急的呼喊声从前面的马车传来,一位身着青布长袍的老者匆匆跑过去诊脉,而后急得来回踱步:“这荒郊野外的,如何是好啊?”


    原来是中毒了,难怪方才不出手,怕运功引毒发。好歹人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叶云舒没有犹豫,掀帘走下马车。


    “可有银针?”


    循声望去,只见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女子说道:“我懂些医术。”


    众人心中满是怀疑——刘太医都毫无办法,眼前年纪轻轻的女子,能行吗?


    刘守正此时也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有是有,不过姑娘,我家公子……你若是没把握,施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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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了什么差错……”


    “那便先让我诊过脉。”叶云舒走至顾乾钧身旁蹲下,指尖搭上他腕脉。


    几人见公子闭目未语,便明白公子默许了。


    凝神细察脉象,细数且时有结代。陈宁看着公子紧皱眉头、面色苍白的脸,问道:“公子平日可会头疼或眩晕、肢体麻木、食欲不振?”


    “没错!就是如此。”刘守正连忙回答。


    “……幽冥血藤。”叶云舒皱着眉,沉吟片刻后道。


    “这是何毒?”刘守正瞪大眼睛吃惊不已。


    这么多年他一直摸不透公子究竟所中何毒,没想到这姑娘似乎确有几分本事,竟当真知晓?


    叶云舒试图寻找关于此毒的记忆,却仿佛有一根尖刺扎入脑海,稍一触碰,便泛起丝丝隐痛。


    因着头晕,她疲于应对,只道:“我先帮公子施针压制毒性吧。”


    而后转头对着其他人说:“先将公子扶进马车。”


    钱成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问她:“你要干什么?”


    “……施针。”


    “为什么要去马车里?”


    “……”


    叶云舒无奈,转头对顾乾钧说道:“公子需宽衣解带,我在马车外,口述穴位,先生在车内为你施针,如何?”


    顾乾钧睁开眼,月色如水,二人目光交汇,眼中皆暗藏审视,叶云舒为其容貌惊艳,而后听见清润嗓音:“有劳姑娘。”


    众人本犹豫,诸穴布于人身,内连经络脏腑,错施恐有性命之忧。但公子发话,钱成只得照做。


    她站在马车外,有条不紊地说道:“采用轻刺法,留针两刻。”


    马车内传来衣料窸窣声,接着刘守正的声音传了出来:“姑娘,准备好了。”


    “合谷、足三里、内关、曲池……”


    刘守正倒是知道这些穴位具有宁心安神,清热解表的作用,便一一照做。


    马车内,顾乾钧半倚在软枕上,衣襟微微敞开。


    高岩的人该是发现自己不在蔗州城内了。


    此番他奉命前往蔗州城治理水患。既然出京,他便顺水推舟,将那暗处的狐狸尾巴揪出。


    抬眸望向随风轻动的车帘,脑海中浮现出叶云舒那双清澈眼眸,与记忆里虚伪的“善意”截然不同。


    原本只是因那玉佩,对她的身份隐隐有几分猜测,她是否真的知晓自己所中之毒,且看她是否能解毒。若她真有这本事,自己的猜测就又多了几分笃定。


    等待的两刻钟里,叶云舒未在意那紧盯自己的护卫钱成——倒是对他主子忠心耿耿。


    她看着其他人利落地清理尸体,手法娴熟得近乎冷酷,想来这位公子的身份定是非同小可,背后的势力或许深不可测。


    待在他身边恐有不少事端,但自己如今内力全失……


    眼底划过讽刺,叶云舒自嘲地扬起嘴角。


    她前世学医,穿越后,自幼跟随师父修习武艺,后又随师娘钻研毒术。这些年在战场上,历经数次生死。


    然而这次,她却大意了,差点交代在这儿。


    那些人显然是下了血本,所中之毒极为罕见,她竟也一时毫无头绪,不知如何破解。


    只能到蔗州城后,给清梧她们留下消息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