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落网
作品:《我邀黑莲花太子整顿天下》 “月满楼”三字在晨曦朝阳中,仿佛泛着血光。
叶云舒一夜未眠,便直朝月满楼而去。今晨她看到的供词,至今在眼前萦绕不去。
破庙里的孩子,一部分被打发上街乞讨,一部分是刚拐来的。
为防消息走漏,整座山头都被他们包下。
每月初五,刚拐来的孩子会被送往月满楼,由陈莲香亲自接洽。
若有不听话的孩子,他们自有层出不穷的阴狠手段,让人乖乖“听话”。
才转移过人,罗进和陈莲香还浑然不知。
顾乾钧随叶云舒踏入楼中,见她径直拿出玉佩,对着迎来的小厮。
罗进将明面上的账做得极为漂亮,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质问起来反倒容易——单凭酒楼生意,如何能挣得库房那许多银两?
小厮平日里顶多只见过持有二丝绕珠佩的客人,下意识就把叶云舒的玉佩错认成二丝绕珠佩。
赶忙跑去跟陈莲香通报,说来了个持有二丝绕珠佩的贵客。
二人于三楼雅间候着,顾乾钧暗自忖度。
合萃商号能将月满楼开遍两国,关键在于名歌名曲佐佳肴,经营得宜,又能迎合各地民俗,顺势变通。
他曾疑朝中有人与云家共营合萃,图谋不轨,然而此商号颇得民心,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皆为其主顾,且账目毫无破绽,一时难以查探。加之对他暂无威胁,便暂且搁置,不再深究。
“陈”——若此姓并非巧合,他所知陈姓之中……
罗进不在,陈莲香探身进屋时,面上堆砌的谄笑在触及叶云舒眼眸时骤然凝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翻涌着杀意。
叶云舒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穿金戴银,面容白皙,脸上挂着惯常的、谄媚的笑容,唯有一双眼睛,藏不住算计和精明。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实在难以想象,这副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丑恶的灵魂。
看到陈莲香脚步顿住,眼中露出防备之色,叶云舒垂下眸子,突然用手帕掩面:“兄长,那两个外室子实在是太碍眼了,只要一回京,我心里就憋闷,舒畅不起来。”
顾乾钧执起茶壶的手腕微滞,掀起眼皮时眸光转瞬似淬了冰,滚水注入盏中腾起白雾:“不过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外室子,若妹妹觉得碍眼,让他们消失便是,不必烦恼。”
叶云舒扯了扯嘴角,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哪儿有这么容易,若是让夫君知道……”
说着,她像是才注意到陈莲香,一记眼风扫过去,质问道:“陈娘子莫不是也在笑话我?”
陈莲香自然记得眼前两人是京城的钱氏兄妹,心里暗自思忖,原来这钱小姐竟然已经嫁为人妇了。
她心中忍不住冷笑,貌若天仙又如何?家财万贯又如何?还不是和她一样,生不出孩子,遭夫家厌弃。
不过又听闻这兄妹俩是长公主的人,若是能攀上这高枝……
陈莲香脸上堆笑,赶忙凑上前哄着叶云舒:“小姐这般品貌,何须与腌臜货色置气?莫要气坏了自己。”
“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碍眼得很!”叶云舒直直地盯着陈莲香的眼睛,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陈莲香在心底暗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小姐,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两个贱种有何难?小事一桩罢了。”
“娘子有什么主意,不妨说来听听?”叶云舒挑眉,眼里似带了一丝急切。
“只要他们出府,在街上制造点儿动静,很容易就能抱走,再用迷药弄晕……”她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叶云舒,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
叶云舒勾起唇角,目光凉凉地注视着陈莲香,追问道:“弄走之后呢?要如何处置?”
“呵,”陈莲香一甩手帕,满不在乎地说,“那还不是任凭小姐心意。是女孩儿,就送去青楼——若是小姐不放心,送进窑子也是一样的,保管让她们翻不了身。”
“男孩儿又该如何?”
“男孩儿……”陈莲香顿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下意识地止住话头,含糊带过:“处理个孩子能有什么麻烦的。”
说完,她转而看向顾乾钧,问道:“公子寻我家掌柜的有何事?”
顾乾钧脸上的笑意被举杯的手遮住,不紧不慢地饮过茶水,缓缓掀起眼皮,目光看向叶云舒。
叶云舒将玉佩放在桌上。
陈莲香定睛一看,心下大惊,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东家?您……”
合萃商号知道真正东家身份的人没几个,向来是凭玉佩认人。
哪怕陈莲香嫁给了罗进,也只知道云家,眼前这位,莫非就是合萃在瑞朝的那位神秘东家?
“将楼内账册都拿出来,我要查账。”叶云舒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陈莲香还想等掌柜回来再做打算,可落雨的剑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说道:“拿拿拿,这就去拿,东家这是……这是为何呀?”
叶云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走。
顾乾钧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神色淡定。
钱成匆匆前来回禀:“公子,地窖空无一人,不过能看出关押过人的痕迹。”
他在陈莲香过来时,就领人去探了后院地窖,搜查得十分仔细。
人刚被送往怡红院,地窖空空如也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
赵厚已经领人去了怡红院,兵分两路。
陈莲香眼睁睁看着他们,听钱成说已经去了地窖,心中大骇——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不过才来城中五日。
叶云舒回头,盯着陈莲香:“孩子都是从哪儿拐来的?”
陈莲香垂首,双手不停地绞着帕子,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东家这话可折煞妾身了……那些孩子不过是掌柜瞧着街上孤苦可怜,发善心接来帮工抵债的,都是些苦命的孩子。”
叶云舒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要装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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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莲香死死攥住手帕:“东家说笑了……”
话音未落,一枚沾着干涸血迹的银锁“当啷”砸在她脚边——正是从破庙孩童颈间扯下的长命锁。
陈莲香猛地倒退半步,叶云舒俯下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她:“你嫁与罗进多年一无所出,所以心生嫉妒,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落雨指腹摩挲剑柄,目露凶光,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改口:“是,是有些人还不上印子钱,拿儿女作抵押,妾身只是帮着安置,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罢了……”
“那送去怡红院的又是何人?”叶云舒步步紧逼。
“那些送去怡红院的都是调教好的伶人!知府大人亲批的官妓文书……”
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手心满是汗渍,慌慌张张地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摘干净,“吴大人最清楚这些贱籍流转的规矩,上月才收走十二个女娃的契书!大人可以作证啊。”
“南诏。”叶云舒冷冰冰两个字如惊雷炸响。
陈莲香骤然抬头,发间金步摇簌簌作响——这对兄妹到底知道多少?竟连罗家都已经被查出来了么?
“我不知道!”她尖叫着打翻茶盏。
当落雨的剑出鞘抵住咽喉时,陈莲香猛地抬头,脸上露出怨毒神色,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歇斯底里地喊道:“小姐您锦衣玉食又有娘家撑腰,自然不懂我的苦处。”
她癫狂地嗤笑起来,“我才不想要这些烦人玩意儿,生来就是讨债鬼,打断了腿反倒能多讨三成铜板……”
她竟癫狂地笑出声:“那些小崽子叫得可好听了……”她突然开始惨叫,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就像这样!你们听啊——”
真是个疯子,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被这疯狂的话语震得脊背发凉。
叶云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起身,抬手示意。
落雨心领神会,直接将人敲晕带走,动作干净利落。
明日,就该给这群蛇虫鼠蚁做个了结了,这场罪恶的闹剧也该落幕了。
罗进回到月满楼,后知后觉,得知事情败露,懊恼不已,立马跑去跟吴必先禀报。
吴必先早已先他一步知晓此事,神色阴沉地说:“就算陈莲香招供,没有物证,也不能给你定罪,不必慌张。明日斗武押注,准备如何了?可别再出岔子。”
罗进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已从黑市雇来七名死士,皆服过药了。”
“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再有意外,别怪我手下无情。”吴必先眼神冰冷,语气中透着警告。
月满楼此次斗武虽筹备仓促,但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听闻了消息。
梁冀已经听吴必先说了来龙去脉,大力支持,拍着胸脯保证斗武场顺利举办,各方都已打点妥当。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天光大亮,月满楼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百姓纷纷涌入,都为凑这热闹。
押注台前挤满红着眼眶的赌徒,铜钱砸在檀木桌面的声响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