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靠的太近了。


    今天第几回了？宋星蕴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有犯花痴的毛病。


    但气息似有若无地交缠，好似让他的心口也泛了痒。


    “怎么？宋助理又想占我便宜？”


    喻牧商突然出声打破了宋星蕴生出的奇怪心思，他怎么发现了！


    男人感受到那甜腻的气息一下离远，身旁的人大概是站正了，宋星蕴将盲笔放到他手边贴了贴，“老板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就是……腿麻了，歇一下。”


    某女说完暗自咬唇，宋星蕴你真是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


    喻牧商低头摸着手里的笔，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温度，知道她还没走，那话出口却有些不近人情，“还不快去学习？”


    宋星蕴得令拔腿就跑，生怕他下一句就说自己杵在那像根木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总感觉他就是能精准的说出这样的词。


    周围是变得安静了，可喻牧商的心却很难静下来。


    外头的宋星蕴椅子还没坐热，手边的手机就震了，是应祈发来的消息，“你的手机号码我已经帮老板存好了，有陌生来电要记得接一下。”


    宋星蕴抱着手机的手竟然抖了一下，“他会给我打电话？”


    想到以前的书信联系，她有种来到了新时代的感觉，自然是欢喜的，毕竟方便，不过她也很好奇，以前是谁帮他代写的书信，是他的……女朋友吗？


    宋星蕴你别太八卦了！


    她呼出了一口气，“你是来上班的！”


    下一秒，那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点下那个陌生号码的接通键的时候，她莫名地紧张，接起后那声“喂”还没说出来，那头熟悉的男声便已经朝她发布“任务”了，“帮我倒杯水进来。”


    宋星蕴自然是屁颠屁颠地去了。


    “老板，您的水。”温热的杯壁轻轻贴在他指侧，提醒他位置。


    喻牧商拿起浅浅地喝了一口，正要问她学习上是否有新的疑问，就听宋星蕴这回先“主动”告退，“老板，您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她跑的比兔子还快，喻牧商拿着杯子的手停顿在半空，直到那脚步声听不见，他的唇角向下弯了弯，“她很怕我？”


    这时恰巧应祈拿着公司资料进来了，“老……”板字还没说出口，喻牧商的问题便早他一步丢了过去，“我长得很可怕？”他修长匀称的手指摸着自己的面部轮廓线。


    应祈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不可怕啊，谁说你长得可怕，那顶多也是帅的可怕。”


    想到喻牧商看不到自己如今长成什么样，应祈就突然伤感起来了，“老板，总有一天你会看见的。”


    喻牧商听出了他的小情绪，嫌弃地别过脸，“我是瞎了不是死了，哭什么？”


    应祈那眼眶里的泪立刻憋回去了，“我一个大男人，才没哭！”


    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老板的嘲笑声。


    应祈：……


    应祈从喻牧商失明开始便跟在他身边了，他是喻牧商从小就资助的孤儿，没有喻牧商就没有今天的他。


    “外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喻牧商突然发问。


    应祈不是个蠢笨的人，“您想问宋星蕴在做什么？我刚进来的时候她正专心看书都没发现我。”


    喻牧商少有的有被看穿的窘迫，他正了正神色，“要你多嘴。”


    应祈正想反驳，那手机便响起来了，“是宠物医院。”


    喻牧商听到这话才抬脸朝向他的方向，就听应祈接起电话，“李院长，我早上路过进去看过它，状态还不错。”


    “真的吗？我马上过去。”


    应祈短短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朝喻牧商欣喜道，“百岁可以出院了，我现在就去接它。”


    喻牧商的表情也舒展开，“去。”


    百岁是一条拉布拉多犬，他的妈妈随那场意外也去了汪星，刚出生不久的它被留下了，之后成了喻牧商的导盲犬，七岁了，前阵子因为贪吃食物中毒进了宠物医院。


    伴随着应祈离开的脚步，喻牧商突然想起当年另一只送出去的小狗……


    *


    宠物医院住院部，两条拉布拉多犬此时正对着彼此狂吠，应祈差点拉不住它，“百岁！今天是个好日子，咱别闹。”


    对面的女子也在安抚她手里的狗，“长命你喊什么呢？不就是遇到了和你长的一样的吗？这很正常！乖，动静太大可就给不了妈妈惊喜了。”


    她手里的狗居然乖巧地安静下来了。


    应祈看着自己手里还想扑过去的这条，“咱应该没接错狗吧，我们百岁以前也是这么乖的。”


    温迎取下墨镜，“我们家长命也很乖的好吗！”


    她严重怀疑眼前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想抢狗。


    长命？百岁？


    两个人的关注点落在了一个地方，这时护士长跑出来，“它们俩当了好一阵子的室友，大概是不舍得对方，是吧？长命百岁？”


    温迎狐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一人一狗，拉上长命，“我们走了乖乖。”


    应祈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出了她散发的防备，“嘶，这人当我是什么人了？”


    温迎听见这句头都没回，不咸不淡地对手里的拉布拉多说，“你出门在外要提防狗贩子知道吗？”


    狗贩子？


    应祈：……


    “我哪点长的像狗贩子了？”


    可惜温迎已经走远了。


    应祈低头就看百岁还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扯了扯手里的绳子，“别看了，走远了，你该不会在这里跟它谈上了吧？”


    护士长递过来出院小结的手抖了一下，“它们一个性别。”


    应祈却不以为意，“人可以，狗也可以，别搞歧视哈。”


    护士长无语过后心想，你可真open！


    此时，温迎将长命放在了后座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时才给宋星蕴打电话，“晚上几点下班？”


    宋星蕴看了眼时间，“不确定呢，但我现在心绪不宁的。”


    温迎好奇问她，“怎么了？”


    宋星蕴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今天医院到这个点还没给我来电话，长命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自从宋华章去世后，陪着宋星蕴的就是这条拉布拉多犬了，为了它，她也不会去死的，为了它，她也要努力工作给他买罐罐的。


    温迎怕惊喜穿帮，连忙隔着电话摁住她，“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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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长命好着呢！来，长命，给你妈嚎一声。”


    温迎早早打开了扬声器，长命听到宋星蕴的声音整个人又兴奋起来了，一连嚎了好几声。


    宋星蕴听她状态不错这才放下心来，“长命啊，你别激动。辛苦你了温温，还好有你帮我去看他。”


    她最近因为剽窃风波和收集证据，白天的时间几乎都被压榨了，每次只能晚上偷偷去医院看看。


    至于为什么偷偷去，因为长命见到她会过分激动，医生说不利于它恢复，她被医生赶出来好几回，后来就多让温迎没事的时候帮她去看看，长命看到温迎比较平静一些。


    “乖乖的，妈妈晚上一定去看你！”


    长命像是听懂了，乖巧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温迎在它头上摸了摸，“表现真不错，晚上你妈妈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宋星蕴挂了电话，收起看了一下午的盲文书，拿出平板开始画东西，很快就沉浸进去了。


    直到别墅门口传来了极响亮的一声“汪”，她抬眼看去就见一条拉布拉多犬朝她奔了过来，宋星蕴傻眼了，“长命？”


    应祈在后头使劲追，“百岁！停下！”


    宋星蕴听到它的名字，愣了一下，那条叫“百岁”的拉布拉多犬就在这个时候扑到宋星蕴怀里。


    应祈气喘吁吁停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百岁正伸舌头想舔她，他伸手过去捂住了它的嘴，“你矜持一点！”


    宋星蕴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人一狗纠缠在一起，才回过神来劝架，“没事没事，没伤到我。”


    她的声音很温柔，百岁立刻抛弃应祈又上来贴她了，宋星蕴觉得很新奇，“好像啊……”


    “百岁。”


    这时喻牧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两人一狗同时朝声源看了过去，百岁兴奋地转移了目标朝他冲了过去，应祈则是累的瘫坐在地上，宋星蕴的呼吸一滞，“难道……”


    她怎么会忘了呢？


    长命也是当年他送给自己的……他当时信里的最后一句说的是，“希望你能好好养它，长命百岁。”


    当时他应该也怕她会轻生吧……


    宋星蕴记得自己想了一宿都没想出合适的名字，最后反复看他的信，确实立刻敲定，她当时将还只有一丁点大的小狗抱在怀里，“你就叫长命好不好？”


    百岁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宋星蕴忍不住想，喻牧商记不得自己，那会不会记得送自己的那条小狗。


    但是想到这又有些泄气，拉布拉多犬一胎能生八个呢，也许她也是其中的一个小主人罢了……


    喻牧商已经牵着百岁朝她走过来了，百岁十分熟练地带他避开障碍物，宋星蕴的眼眶莫名又红了。


    喻牧商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吸了吸鼻子，他眉头蹙着，“你不喜欢？”


    宋星蕴连连摇了好几次头，


    “喜欢啊。”


    “我超级喜欢。”


    应祈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忍不住皮起来，“喜欢人还是喜欢狗？”


    喻牧商捏着绳子的手却跟着心紧了紧，正想开口把应祈毒了，就听她欢快的声音在自己对面响起，


    “都喜欢。”


    “都超级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