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是谁

作品:《你最好记住我是谁

    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明明就长得一样。


    晚上回家,林煦希拿起今天拍的五人照片,仔细端详着。


    习语冰连续拍了很多相片,并且相当慷慨地送给当天去的每个人几张留念。


    习语冰说:“这可是我们五个人友情的象征,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友情情比金坚,等到毕业那天我们再翻出来看,一定很感动!”


    元乐假装哭卿卿:“我现在就很感动,这么贵的相纸你居然免费送我好几张。”


    江映时……江映时有些沉默。


    其他人并没发现。


    直到现在,林煦希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小学后就很少记录的相册,仔细研究每个人的特点时,才略有体会。


    两个男生,江映时的眼睛好像更大一点?眼尾向上勾着,双眼皮更深更明显。


    似乎,整体看上去更好看?


    林煦希确实感觉穿蓝色棒球服的男生比另一个牛仔夹克的男生更好看,但她也说不出具体。


    好看的人千篇一律,丑的人千奇百怪。


    还是,好看的人美得各有特色,丑的人丑到一起去?


    林煦希不太清楚,毕竟元乐也算不上丑。


    于是她一边分析,一边将照片放进相册,紧接着,发现——


    江映时每一张照片,表情都及其相似!


    眼皮压着,嘴角撇着,就连脸上的毛流走向都是向下的。


    一个大写的不开心!


    尤其是在所有人面部肌肉都往上走的时候,他正相反,整个人环绕着森森怨气。


    “天呐。”


    林煦希喃喃。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第二天是周一。


    考虑到值日的问题,林煦希起得比平时更早,甚至正好赶上妈妈万彤云出门。


    早餐吃完后,林煦希蹭上了妈妈的后座,不到十分钟的上学路程瞬间缩短到五分钟。


    坐着小电驴,耳旁是呼啸的风声。


    “妈妈,你一般见客户的时候会不会为了更有威严板着脸。”


    林煦希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


    万彤云的声音被风吹过来:“难道我平时没有威严吗?”


    她的笑音悦耳。


    “不是啦,就是故意表现得很不开心很有气势那种。”


    “那肯定不会。”万彤云回答,“见客户时都会为了促成业务露出笑脸,一般很少会板脸不给对方台阶下。至于你说的那种情况,那可能是为了压价或者有更好选择,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本质上是为了更利于自己。”


    林煦希似懂非懂。


    她妈妈好像在讲谈判技巧,但她其实只想知道,江映时照照片时为什么不开心?


    “不过,”万彤云话音一转,“把自己伪装起来只会让你看起来强大,实则像纸老虎一样不堪一击。所以希希,我希望你是内心充盈的强大,而不仅仅是外表。”


    最后,通过短暂五分钟紧赶慢赶给自己女儿灌输了一通大道理的万彤云满意离去。


    而林煦希,听完全部,云里雾里、头脑发晕。


    进教室时,已经有一个人先到了。


    “你今天好早。”林煦希笑着打了声招呼。


    “……”


    江映时只矜傲地点点头。


    林煦希将书包放好,从工具间找出扫帚开始扫地。


    三人一组值日,一周也就打扫一天,他们班的值日安排还挺合理的。


    “那边不用扫了,我已经扫过了。”


    江映时手中拿着抹布正擦讲台,突然出声。


    “欸?”林煦希手足无措地停在原地,“左边扫过了吗?”


    “右边也扫过了。”


    扫完就该拖了吧?


    林煦希还没说话,江映时又接着说:“不用你拖地,等全部干完我来拖。”


    林煦希怔了怔,什么都不用干她还打扫什么卫生?


    空气中间沉寂了一会,江映时蹲下身清洗抹布,从始至终没往林煦希的方向看。


    没有他的身形遮挡,黑板前空出来了,林煦希眼睛眨巴两下,找到了自己能干的活。


    脚步轻快地走上讲台,问:“还有多余的抹布吗?”


    江映时抬头看着她,不知道想了什么,半晌回答:“没有,这是我从家带的。”


    “……”


    学校里连个抹布都没有?


    林煦希不信邪,转身重新回到工具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


    没找到。


    林煦希揉了下太阳穴,苦恼起来。


    黑板能看出来已经用黑板擦擦过一遍,却还留有一些粉尘。她本想用湿抹布重新擦一下黑板,可唯一的抹布是江映时从家带的,这就让她有点不好开口。


    “能不能……”林煦希斟酌着,“能不能把你的抹布借我用用?我忘带了。”


    值日生连个工具都不带,说出去显得她好不专业……


    但她真的没想到,居然连抹布都要自己带?


    江映时掀起眼皮瞅她,没说什么,将洗干净的抹布递过去。


    林煦希笑了笑,转过身开始擦黑板。


    江映时站在她身后打量她。


    黑板他早就擦过了,稍微糊弄糊弄算了,有必要再擦一遍吗?


    江映时心中暗嗤。然而,看到他同桌上蹿下跳的背影又觉得好笑。


    他怎么从前没发现,林煦希这么矮啊?


    擦个黑板都要跳来跳去,逞什么强?


    江映时走到林煦希身后,一把按住那块在深绿色黑板上摇曳着的蓝色布料。


    “你看你这上面都没擦到,还是让我——”


    林煦希身子侧过来,抬头看他。


    两人视线交汇,目光胶着。


    江映时的话硬生生从中间掐断,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他他他……他们,什么时候站这么近的?


    现在这个姿势,就好像他把她揽在怀里一样!


    好像是他先主动的来着……


    等等等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脑袋里几条不同的线交织在一起,拧成乱麻,江映时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一时间忘了动作。


    林煦希又稍微动了下,现在这个姿势让她有种被束缚感,不太舒适。


    “但是什么都让你来做,我今天的值日就相当于没有。”她坚持,“我可以踩着椅子,没关系的。”


    说着,她往后退了退,发丝擦过他的颈窝,手背碰到他的手心。


    江映时肉眼可见红温了。


    从裸露在外面的面部肌肤,耳根深深连着的颈侧,到衬衫解开的第一颗纽扣下锁骨的位置。


    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好像蒸腾着热气,染上了一抹薄红。


    过了好久没等到回答,林煦希头歪得有些累,刚想再次出声。


    江映时像是才回过神,猛地后退一步,剧烈动作下,险些在讲台台阶上跌倒。


    “小心……一点。”林煦希嘴巴张了张,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提醒。


    江映时有些发晕。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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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回事,像是一瞬间到了夏天,扰人的虫子飞来飞去,嗡嗡声直让人烦躁。


    江映时想张嘴回答,一开口又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像是闷在一个密闭的小盒子里,哑得几乎听不见。


    于是他又捂住口,咳了好几声,终于找回声音,脸上染上几分恼意:“啰嗦!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一句强硬的话,偏偏被说出了外强中干的味道。


    林煦希盯了一会面前像红苹果一样的人,莫名想到妈妈路上说的话。


    外表强大,实则像纸老虎一样不堪一击……


    可能、大概、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江映时有些受不了她直勾勾的眼神,转过身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重新回头,快速抢过林煦希手中的抹布。


    “说了我来干就我来干。”


    他连地上的水盆一起端走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林煦希呆呆地望着男生扬长而去的身影,默默改了下刚刚的评价。


    不是纸老虎。


    他应该更像是。


    ——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


    周凌萱来得有些晚了。


    其实也不算晚,因为她出门时,公交里的学生都没有几个,天空还挂着弯弯的月牙,到校时班里也只有两个人。


    本来这个时候,正好能开始干活。


    但她准备大显身手时,就发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你们俩,都干完了?”


    周凌萱有些迟疑,将书包放下,转过身,扒在林煦希的桌子上。


    林煦希将预习的课本放下,瞥了一眼教室另一边擦窗台的江映时。


    先点头,又摇头:“不是我干的,都是江映时一个人在干。”


    林煦希叹了口气。


    明明是她在新班级第一次参与班集体活动。


    明明是第一次有身为同一个集体的融入感。


    江映时——


    偏偏不想让她做一点贡献。


    他把唯一的抹布拿走了。


    唯一的抹布!


    这难道是对她不自己带抹布的惩罚吗?


    周凌萱跟着林煦希眼睛动的方向挪动目光。


    江映时已经把窗台擦完了。


    没急着将盆里的脏水倒掉,自顾自走到工具间,拿出拖把。


    林煦希也看到了,眼睛亮了亮,站起身:“我来帮你拖地吧。”


    “你别。”


    江映时露出一个警惕的眼神,遏制住林煦希的动作。


    他往后走了好几步,拉开距离,才接着说下去:“你别折腾了。”


    声音带着些嫌弃:“你坐着别动,我不想再扫一遍地。”


    说完,没有多看两个女生的方向一眼,江映时拎着拖把走了。


    林煦希坐下来了,又一次重重叹了口气。


    他绝对是不高兴她没带自己的值日工具。


    江映时为什么总是在生气?


    想了一会,林煦希鼓起脸颊。


    其实最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值日的工作本来就是分配给三个人做的。


    江映时带了抹布,就只干需要抹布的工作就好。为什么地也扫了,黑板也擦了,现在还抢着拖地?


    居然……居然不让她干一点活!


    周凌萱还没转过去,眼看着自己斜后方的女孩子一边抿着唇,一边化愤怒为学习欲,掏出一本复习资料在上面写写画画。


    周凌萱心中有些迷惑。


    这两个人的气氛……怎么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