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我摊牌了。”


    丁雪华：“？”


    时微眨眨眼：“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告诉你真相吧。”


    丁雪华放下光球，但目光仍然戒备。


    “真相是什么？”


    时微：“其实……我是管理员……”


    丁雪华：“！”


    时微：“的走狗。”


    丁雪华：“？？？”


    时微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辛酸泪，一幅忍辱负重的模样：“真相就是，我被管理员威胁了。”


    “威胁！？”


    “是的，你还记得你上次和我在酒吧里突然升级系统的事吧？”


    丁雪华回忆起来：“我记得。没有任何前兆，我的系统忽然升级。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你做的？”


    时微痛心疾首：“是的，我偷用了管理员的权限违规帮你升级，现在必须收集99只污染物的数据才能够摆脱管理员对我的惩罚。”


    丁雪华：“……管理员是人吗？”


    时微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指向天空，露出一个“不可说”的高深表情。


    丁雪华立刻懂了。


    “那你在帮管理员做什么？”


    时微：“就是你刚才听到的能量值。我必须从这些污染物的身上找到能量值献给管理员，否则管理员就会杀掉我。”


    她把手放在石怪的身上，聆听能量值流失的声音，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看，收集到了。”


    【您的能量值-1000，与S级污染物的亲密度增加了。】


    石怪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和石怪相接的时候，接触的部分散发出了非常微弱的荧光，丁雪华观察到了，难道这就是时微口中的能量值吗？


    “管理员要这些能量值做什么？”


    时微托着下巴摇摇头：“不知道。”


    “刚刚不是你操控石怪杀死了那三个玩家？其实除了猎蝇，其他污染物你也可以操控吧。”


    时微将错就错：“是。”


    “但我的异能必须在接触污染物后才能使用，如果没有接触，我就无法操控。”


    丁雪华眉头紧锁。确实，那三个人快死之前时微甚至都没有发现石怪的存在。


    管理员是因为她能操控污染物的异能才盯上她的？


    “早上为什么只有我的系统黑屏了？”


    “我没有骗你，我的也黑屏了。”


    说得嘴都干了，其实时微的心里还是没底。


    果不其然，对方的怀疑仍然没有消减：“我要看到你的编号。”


    没办法了。


    在石怪的庇护下，时微摘掉了雨衣，把自己的作战服袖子往上捋，露出了胳膊上的玩家编号：088888。


    这可是她昨晚用房间里的马克笔照着原来看到过的编号模样对着镜子写下来的，幸好她早有准备，这个编号是她在哪些回收的系统里面千挑万选找到的，玩家资料纯良干净无公害，从来没发过论坛也不会有被人扒出来的风险。


    时微委屈地看着丁雪华，放下袖子，穿好雨衣，表情仿佛在说：“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刷积分……”


    时微反问道：“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成为最后1000名，不是吗？”


    这是她的承诺——丁雪华表情动摇。


    时微：“我要真的是坏人，我怎么会冒着被杀掉的风险帮你升级系统？”


    这完全没道理。


    最后，丁雪华先绷不住了。她彻底松了肩膀，低头认错：“对不起，时微。”


    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她错怪了时微，说到底时微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只是不幸被管理员盯上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活在管理员的阴影之下，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不会怀疑你了，对不起。”


    时微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我不怪你，毕竟这些事情我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怀疑我很正常，丁姐，别的事情我就不能说多了，你知道吧？”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要知道我的存在对玩家无害就好了。”


    “时微……原来你那些时候自己一个人出门都是为了帮管理员搜集资料。”丁雪华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感觉眼前的少女都变得高大起来了。


    时微做过什么坏事吗？


    从来没有！


    在管理员的威压下忍辱负重，还要冒着死亡的风险帮她系统升级，被迫帮管理员和可怕恶心的污染物接触，她承担了那么多，自己竟然还怀疑她！


    丁雪华感觉自己半夜睡醒起来都得给自己一巴掌，她在怀疑个什么劲儿啊！


    误会解除以后，两人重新回到去鸣金山的正轨。这次来主要是刷分的，丁雪华翻了翻论坛，在鸣金山竟然也出现了一个传送点，玩家们可以直接传送到鸣金山清剿怪物，来到S市的玩家数量越来越多。


    论坛的消息说幸存者已经被转移走了，从Y国派来了一名具有丰富搜救经验的国际救援队长官，幸存者已经被安置到了就近的地下避难所避险。她们现在去鸣金山的任务变得更轻松，只需要打怪，不需要营救。


    共享完这些消息，时微感叹道：“那位长官的效率还挺高的。”


    丁雪华：“听说那位长官也是有异能的玩家，而且异能还不少。”


    时微若有所思。


    玩家数量越来越多，到时候杀的怪一定会变少吧？她是不需要分，可是丁雪华需要啊，必须得快一点到达鸣金山帮她刷分。


    思忖一番过后，时微把目光转移到了S级巨石怪的身上。


    巨石怪：？


    五分钟后，丁雪华和时微坐在巨石怪的脑袋上，抓紧了石怪脑袋上崎岖的石头，体验飞一般的感觉。


    巨石怪一边跑一边问：“我怎么就变成坐骑了？”


    时微白了它一眼，小声道：“吃了我四千能量值当个坐骑怎么了？”


    石怪：……


    丁雪华更是头一次体验坐在污染物身上的感觉，那心情简直跟她第一次做过山车一样颠簸：“好强大的异能，连S级污染物都能够操控。”


    时微低调道：“其实我的系统也升级过一次，上次完成任务后系统就升级了，升级后我才发现可以操控S级污染物。”


    “原来如此，所以你现在是D榜玩家，不是E榜？”


    时微：“……”


    哪怕只有一个异能，系统耳机就能去D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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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雪华的眼睛失去高光：“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一个拥有这么强异能的玩家，排名又怎么可能低？


    时微失落道：“我的异能不是攻击型，E级的还能勉强让它们自相残杀，再高级就不行了。”


    石怪：……好恐怖的管理员。


    丁雪华还是有点被骗了之后的生气，不过时微立刻又贴着她道歉，一时间什么脾气都被磋磨没了。


    有了污染物这个代步工具怪，两个人的速度就变得快多了，这一路上就算碰到了玩家，看到S级污染物也躲得远远了，已没人能想到污染物的头上有朝一日也能坐人。在距离鸣金山还有五百米的地方，时微让巨石怪把她和丁雪华放下来。


    丁雪华：“怎么不走到头再下？”


    时微：“有钱人上学的时候都得把劳斯莱斯停在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避免被同学发现大小姐的身份，让同学不自在。”


    丁雪华恍然大悟：“还是你细节。”


    巨石怪：“……”


    她们刚刚停下来，一只身形只有S级大概三分之一大小的A级巨石怪咕噜咕噜朝她们滚了过来，时微猛得向后一跳，躲过了A级巨石怪的热情。


    石怪被拒绝后在地上来回打滚，像一个哭着要糖吃的小孩。


    S级巨石怪默默吐槽：“好蠢。”


    时微找小助手确定了【聆听心语】的功能，只要她解锁了一只A级污染物的亲密度，那之后其他A级污染物的声音也能够听到了。想了想，她走到A级石怪面前，把手放在了A级石怪的身上。


    【能量值-800，与A级污染物的亲密度增加了。】


    肉疼。


    时微：“你们是因为能量值才聚集在鸣金山吗？”


    A级石怪蹭蹭她的手背：“嘿嘿嘿……能量值……嘿嘿嘿……好吃的能量值……”


    时微：“……”


    她真的是疯了才花了八百能量值听A级说话。


    一旁的S级巨石怪简直没眼看同类的样子：“像这种没脑子的污染物最容易被人类骗。”


    丁雪华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温驯的污染物，没有发动攻击，也不乱跑乱叫，不由感叹：“你的异能真的太厉害了。”


    论坛内，一个玩家发帖描述自己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匿名用户：人在第七副本S市，刚刚杀怪的时候忽然跑过去一只S级巨石怪，好像头顶还有两个小黑点，有点像玩家，是我看错了吗？】


    【匿名用户（1L）：回楼主，你没看错，因为我也看到了。】


    【匿名用户（2L）：不是说S级巨石怪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吗？】


    【匿名用户（3L）：楼上你是不是歪重点了，关键是有人骑着S级污染物啊！！！！】


    【匿名用户（4L）：游戏已经进化到我不认识的样子了吗？】


    鸣金山。


    幸存者转移走以后，玩家们继续留在山腰砍怪，这个分越刷越嗨。


    就在大家刷分刷得起劲的时候，原来费尽力气向上爬的A级污染物们忽然停止了动作。


    它们像是接收到了某个信号，像鸣金山聚集的A极污染物们忽然集体调转方向——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