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殿下,我们何时造反

    故人之影?苏落心头一跳。能从谢微尘身上找到的唯有先皇后的模样了,想到此处,苏落脊背窜上一股寒意,猛的打了个寒颤,谢靖这么变态吗?她这是从库房里掏了个定时炸弹出来!


    “这衣裳……我还是换下来吧!”苏落赶忙去解腰封,御赐物品若是损坏,平白给谢靖送为难谢微尘的借口,不划算,而且这衣服也算是谢微尘的童年创伤。


    “怎么,又不喜欢了?”谢微尘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腰封,不容拒绝地重新系紧,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别乱动。”


    说罢,谢微尘竟解了身上的组玉,亲手悬于苏落腰侧,而后退后半步端详片刻,夸道:“这颜色很适合你。”


    苏落不好再拒绝,左看右看,依然在犹豫裁不裁衣后的燕尾。一旁,不知谢微尘在何处抽了把锋利的匕首,三两下替苏落解决了问题。他提醒道:“等你选好,凉州王府门前的热闹可能都结束了。”


    “对对对,看热闹要紧。”说着,苏落就要往外冲去,诸侯贵族的府邸都在上京东边,离得都不远,所以稍有风吹草动大家其实都知晓,尤其一刻钟前,摔盆吵骂,声响震天,大家想装无事发生都难。


    而且她很想知道,昨日到底是谁做的新娘,替她嫁入了王府,还有朔州王的妹妹段行霜,这次又是如何安排的。


    还未走两步,苏落猛被被一股力道拉住,谢微尘宽厚有力的大掌攥的苏落手腕微微泛白,他将糊状药膏递给苏落,然后提醒道:“干净着脸出去不怕被认出来?”


    “选衣服的时间花的有些长了,着急了,差点忘了。”说着苏落就要伸手去抓。


    谢微尘松手,一把拍开苏落的手,拿起木刮片亲自给苏落抹药膏。


    “特调的药膏,沾了手一下清洗不干净,而且容易惹人猜疑。”谢微尘解释道。


    苏落白皙无暇的面容被一点点遮起,丑陋的青黑色覆盖面庞,谢微尘皱了皱眉,觉得苏落外露的肌肤还是太过白皙招眼,又挑了点药膏,兑了水,涂在了苏落左半张脸和外露的肌肤上,快结束时,他又注意到了苏落耳垂上的红色印记。


    谢微尘心思一动,悄然用拇指压上了红色印记。


    微痒微热感传来,偏偏谢微尘还离她如此近,苏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谢微尘捏住苏落的下巴,力道不重却难以挣脱,“别动。”


    居然与他的拇指十分吻合。


    他仿佛只是不经意间一问,语气十分漫不经心:“你这耳朵上的胎记小时候就有?”


    苏落还在惊叹谢微尘近距离带给她的美颜暴击,闻言一愣:“胎记?我耳朵上没有胎记?是不是药膏沾上去了?”苏落抬手就要去摸耳朵。


    “别碰。”谢微尘遮下眼底的晦暗,暗自用左手沾了点药膏,遮住了红色印记,“是孤眼花,的确是药膏。等过了丧期,孤带你做些新衣裳,现下只能委屈你穿孤少时的旧衣。”


    如此吻合,而他此世偏又对苏落毫无印象,会不会这个印记是他留下的,观苏落的反应亦不似作假,看样子以前是没有的。


    “不委屈,那些衣裳的料子是极好的,就是颜色太过浓重,我喜欢轻薄明亮的色彩,看着心情舒适,这件粉的和那件淡紫的换着穿就够了。”苏落很喜欢身上的粉色直裾,上辈子到死,都没穿到一次粉色。


    因为大周以植物染料为主,矿物和动物染料为辅,色彩虽然丰富,但受限工艺、产量,类似紫色、白色,淡粉这些难得的颜色只能供贵族享用,平民日常只能穿褐、灰、蓝、棕。


    以前在苏家,苏冷融虽官拜京兆尹,地位仅次九卿,但到底是寒门出身,在上京无繁盛根基,每年所得俸禄大多花在了走关系上,无多余银钱,亦无心多照料苏落这个幼女。


    所以苏落小时候,与家中后院养的大黄狗无异,唯一不同的是她可以上桌吃饭,以及拥有自己的房间,每日两餐饭菜也很普通,只够勉强温饱,荤腥十分难见。


    谢微尘抬手理了理苏落高竖的马尾,提上剑朝外走去,“衣裳还是有些不合身,孤让人给你做几件,别穿出府去就行。”


    在大周,皇子新丧,头月是禁止裁新衣的。


    苏落抓起桌案上的帷帽,疾步追上谢微尘:“那谢琼死的第一天我穿粉出门是不是也不太合适?殿下慢些走,才刚结痂!”


    “穿白才是晦气。”谢微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早春独有的寒意。


    “……”


    看来谢微尘想谢琼死很久了。


    凉州王府朱门玄柱,十分巍峨,云纹瓦当一如前世模样,丝毫未变。


    苏落垂眸,目光落在远处那散鬓的女子身上,她的身边,衣物首饰散了一地,王府的家仆还在不间断的搬着各种箱笼。


    余亦南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此刻原形毕露了,他的食指如刀刃般直指段行霜:“都是因为你!都怪你!要是没有你,我娶到的怎么会是苏烟!滚!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夫主,求求你不要赶妾走,朔州离此地千里,妾一女子如何回去?”她衣着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是你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他撇清了关系,苏落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夫主!”青石砖上传来双膝重叩之声,“行霜求求你,哪怕为奴为婢行霜也愿意,求求你让我留下。”说着她移膝上前,朝着余亦南用力磕头,不过几下咚响,血液便从皮下涌出,沾染了石砖。


    听言,苏落惊的朝前走了两步,“怎么是段行霜,不该是段行霓吗?”


    又不一样了。不对,前世她与余亦南直接在新婚夜闹翻,其实她从未见过另外一个新娘,从朔州嫁来的难道从来都不是段行霓?


    苏落刚问出口,各府吃瓜群众开始七嘴八舌的给苏落解释:“听说朔州那边临时换人了。”


    “不止,苏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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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


    “我听说,朔州那位是前几天临时决定换的,余家主母同意了的,苏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送进门的不是苏家大小姐。我主家就在隔壁,昨晚上可热闹了,过了子时吵闹都没停。”


    谢微尘同苏落一样用长帷帽遮挡着面容,他压着嗓子问道:“那为何不见另一个苏家新娘?”


    “一看就知道小兄弟涉世不深,苏小姐的父亲可是在京为官,父母离得近就是靠山,离得远就算是公主也没用。各府当家的都进宫奔丧去了,余世子新喜,所以留在府中,估计现在这一片地界就属世子地位最高,这好戏有的看了。”


    “可不是嘛,其实新娘子长得还挺好看的,我要是余世子,才不会这样对美人儿,享齐人之福多好。”


    “大白天的你回去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


    谢微尘与苏落并肩立于人群中,四周都是闹哄哄的讨论声。


    “殿……”苏落悄然侧目,瞥见谢微尘料峭的侧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喊殿下身份便暴露了,直呼其名亦不合适。没想到合适的称呼,苏落干脆拽了拽谢微尘的衣袖。


    谢微尘收回目光,见苏落指尖微蜷,便以为她是冷了,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拉进自己宽厚的大氅里,“冷了?这样有没有暖和些?”


    猝不及防间落入他宽厚的怀内,上涌的热气带着药味熏的苏落懵了片刻。


    “下次出门别尽可着孤裹,你看看自己,手都凉成冰了。”谢微尘的低语里难掩关切。


    苏落僵着身体,微微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谢微尘的力道始终不容抗拒,担心崩裂他的伤口,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辩解道:“我没有那么冷,手虽然凉,但身体是暖的。”


    “别动。不然直接回府,这热闹也不用瞧了。”


    如此近的距离,弄的苏落耳尖都烧了起来,便也没心思纠结该怎么称呼谢微尘了。


    而且她注意到,四周异样的目光不断地落在她与谢微尘身上,苏落干脆解开帷帽,倏地钻入了谢微尘的帷帽内。


    “殿下,他们在看我们,现下我们也成了热闹的一部分。”苏落好意提醒着。挣不开就只能智取了,谢微尘出身高贵,肯定是要脸面的。


    “嗯。”谢微尘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顺手拿过苏落手中的帷帽交给身后的布衣暗卫,然后紧了紧大氅,防止冷风漏进来。


    见谢微尘如此淡定,苏落决定再加把火,“殿下,你再不放开我恐声誉有损!”


    谢微尘低头,正对上苏落那双晶亮的双眼,“只是关心下自己的弟弟,怎么就有损声誉了?”


    “……”苏落一时语塞。是她不好,忘记了谢微尘是个钢铁直男。


    无法,苏落只好低声解释着:“世界上有两种爱情,一种发生在男女之间,另外一种发生同性之间,我是个男孩子,殿下如此将我搂抱在怀中,别人会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