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的名字

作品:《情丝

    程鹭寻闲庭信步,像是刚从他们旁边经过,又像是空降到那儿的。


    总之就很淡定地走在前面。


    丁珍豆注意到程鹭寻,与男朋友相视一眼,双双惊喜交加。


    而董糯感受到的只有惊吓,生怕程鹭寻在前方停下来。


    可谁知道,丁珍豆和她男朋友猛地加快脚步,迎上去的同时,还不忘拉上董糯,三人如同小粉丝一般,堵在了程鹭寻面前,挡着他的去路。


    “大神!等一下!”


    “我们是清大的,大神今年参加了清大校庆,还记得吗!”


    董糯躲在丁珍豆身后,不停地朝程鹭寻使眼色。


    只听到前面两个真粉丝激动地询问:


    “大神,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程鹭寻越过丁珍豆的肩膀,看了一眼后面的董糯。


    她正在佯装粉丝,迅速拿出纸和笔递给丁珍豆,万分期待的样子。


    程鹭寻唇线绷得直,接过纸,笔尖刷刷连签两张递给丁珍豆,最后轮到董糯,程鹭寻照例开口问道:


    “你的名字?”


    “董糯。”


    “哪个nuo?”


    他停下笔,貌似不会写她的名字。


    一旁的丁珍豆和她男朋友连忙找补,“大神常年待在国外,肯定不熟悉中文名字”,“女生大多叫诺言的诺,很少有糯米的糯。”


    “草重董,米需糯。”


    董糯见蒙混过关没问题了,立刻抽回纸笔,扯着另两个人让路过去,“祝您周末好心情。”


    程鹭寻径直走向酒店大门。


    那俩真粉丝留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感叹:“今天真走运,能偶遇大神!”


    “是啊。”


    董糯露出劫后余生的笑,三人互相道了一声“再见”。


    随后,丁珍豆和男友走进了餐厅,聊天话题从程鹭寻的商业版图,聊到了志愿者小组下一次团建,最后聊回到董糯的恋情。


    “她居然有男友了。”


    “没想到啊,我还想撮合她跟我同学呢。”


    “你同学喜欢她?”


    “对,暗恋很久了。”


    ……


    -


    旭日东升,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没有辜负昨夜璀璨绚烂的银河。


    程鹭寻把车停在门口,胳膊搭在车窗边,等她。


    董糯走过去,为刚刚的事解释:


    “不好意思啊。他俩是我朋友,以后会经常聚,我不想让他们乱猜。”


    “乱猜什么。”


    “乱猜我跟你在酒店开房。”


    程鹭寻嗤笑一声,“你对他们说了,‘男朋友先走了’。”


    这不就已经撇清,你是跟“男朋友”开房,不是我。


    董糯沉默不语,必须承认自己一时嘴快,不该跟丁珍豆扯什么男朋友,应该坚决咬定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事实也是,她昨晚一个人睡的。


    “丁珍豆是我在校庆上认识的,很巧的是,她也即将是我的研究生同学。”


    董糯认真地讲到: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学生,而你是京市有权有势的人物。学生和学生开房在大学里不少见,但是女学生和大佬开房,那显然是女学生求包养的性\关系,不是学生之间的纯粹恋爱关系。”


    合着只有学生才配有爱情,社会人的爱和性都是不纯洁的。


    这话听着新鲜,程鹭寻又笑了一下。


    “你认为昨晚的开房属于哪种关系?”


    “法律上是夫妻,社会上肯定认为是一夜情。”


    董糯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叹了口声。


    “其他人的眼光,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尽量避免非议。”


    程鹭寻启动车子,寡声问,“那为什么昨晚来找我。”


    “……”


    董糯迅速系上安全带。


    “我昨晚不是喝醉了嘛,有这一次经验教训,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你最好做到。”


    丢下最末五个字,程鹭寻没再发话。


    豪车开回朱雀门,下车时,程鹭寻的手机响了,他一边走向别墅,一边接听电话,似乎是程爷爷打来的,提了些什么,程鹭寻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他转告董糯:


    “明晚爷爷奶奶,约视频。”


    “哦。”


    上一次约好的视频没打成,隔了这么多天,程爷爷终于想起来了。


    只是董糯的这个周末格外漫长,经历了喝酒宿醉那么多事,到目前,才只不过是周六早上。


    视频通话约的是周日晚上。


    董糯决定这两天还是回趟老家,洗漱一番,她从浴室里出来,发现今早程鹭寻给她挑选的华服已经送到了。


    精致的纸盒摞得有人那么高,她懒得费神去拆,把录取通知书揣进包里,她就出门搭高铁去了。


    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爸妈家。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一天一夜就如同双眼一睁一闭,她又要启程回京了。


    临行时,妈妈沈一梅给董糯塞了满满一背包的灯影牛肉丝,都是妈妈亲手做的,她还嘱咐董糯,如果程鹭寻也爱吃,下次她就多做些。


    有了堂姐董麦麦的前车之鉴,董玉峰和沈一梅觉得,小夫妻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董糯铭记父母的“教诲”,回京的心情比上坟还要沉重。


    程鹭寻这两天工作有些忙,依稀记得晚上的电话视频,怕她迟到,让司机专程来车站接人。


    董糯出了高铁站,坐上司机的车,很快回到了湖心别墅。


    一进门,就发现五斗柜上的相框被慧姨重新摆放过,婚礼合影特地摆到了最前面,程鹭寻妈妈的老照片则挨在一旁。


    见董糯回来了,慧姨先是神秘一笑,接着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小董吃饭了,今天程先生交待,他有应酬,让你先吃。”


    “好。”


    董糯打开妈妈手作的罐头,捏了块沾满辣椒的牛肉放进嘴里,食欲还不错。


    连干两碗饭,一罐牛肉丝炫掉大半。


    舌头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很麻,嘴也红嘟嘟的。


    她吃饱饭,正好程鹭寻回来了。


    客厅灯光足,显得他的肤色很白,眼睛下方泛着青灰,看上去确实如司机说的,程总这两天熬夜工作,但精神却很好。


    程鹭寻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一瓶自己喝,另一瓶递给她。


    董糯转身把牛肉罐放回冰箱,那瓶水只是搁在桌上。


    他立在旁边,手里转动着水瓶,颇有些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


    昨天的马尾今天变成了圆滚滚的丸子头,露出半截脖颈,皮肤又细又白,灯光笼在董糯身上,这么一照,人如其名,跟糯米团子似的。


    想让人咬一口。


    董糯恰好回过头,瞥了眼身后的程鹭寻。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眼神轻轻触碰,然后都各自移开。


    正好程鹭寻意外来了个工作电话,去了阳台。


    没多久,电脑视频的声音就响了,董糯点击接听键。


    爷爷奶奶随即出现在视频画面里,另外,董糯还注意到——


    程鹭寻的爸爸程强,就坐在老爷子的旁边。


    今天的阵仗很像三堂会审,董糯有点如坐针毡的惶恐,跟长辈们一一问好。


    程强的鬓边生了不少白发,长相端正和蔼,笑眯眯地寒暄。


    “听说儿媳妇考上研究生了,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没有?”


    董糯侧过头,看了一眼程鹭寻的背影,带着感激目光。


    “收到了,录取通知书里头还附送了校树种子,种在盆里还没发芽呢。”


    老爷子对孙媳妇也甚是欣赏,微微惭愧道:


    “都因为我之前匆匆忙忙出国治病,你俩领证只办了简单的家宴。现在我身体好了,咱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请它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让京沪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庆祝亲自!”


    “好好好。”


    程强重重附和。


    一想到程鹭寻的妈妈至今未见过儿媳妇,程强有些遗憾。紧接着,他也走到一旁打电话。


    视频留下三个人。


    董糯急急推辞:


    “不用办酒席了!爷爷,就这样挺好的!”


    程树繁:“我们老程家不能委屈你,婚礼必须要有!”


    似乎是算好时间出现一样,一个穿着高定西服,香水浓度能穿透屏幕的男人,蓦地走进了视频画面。


    程天曲跟董糯打招呼。


    “嗨,嫂子。”


    他大喇喇地坐进爷爷奶奶中间,享尽了宠爱一般。


    程天曲是程鹭寻的堂弟,明明小两岁,却保养过度,头发用发胶固定往后,经典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do过的脸满满硅胶感,完全没了家族好基因。


    董糯挥挥手,也打一个招呼,“你好。”


    老爷子似乎并不搭程天曲的岔,继续先才的话题:


    “今天咱们商量商量,是在国内补办婚宴,还是把亲戚朋友全部安排到马尔代夫,搞一个海岛庆祝会?另外考研是喜上加喜,看看糯糯父母有什么想法,私人飞机的礼物不实用的话,那就来套京市四合院。”


    董糯一时哽住,被豪晕了。


    氛围渐渐焦灼,沙发C位的程天曲往嘴里塞了瓣橘子,鼻梁假体被酸得拧变了形。


    他状若优雅地用纸巾接住橘子核,随口插话:


    “听说嫂子的爸爸是法官?”


    董糯听懂了意思,顺水推舟。


    “我父母都是公职人员,身份有很多避讳。”


    公务员出国一贯麻烦,上面也不允许大办酒席,严查名下财产。


    爸爸董玉峰更是清廉低调,公正不阿。当初答应这桩婚事,看中的并不是程家的遮天权势,而是因为董糯的婚恋观受到工作影响,走向了不婚不育的极端,正好程家老爷子和董糯爷爷是老战友,才促成了相亲结婚。


    董糯诚挚地坦白:


    “爷爷,我和我爸妈都觉得婚礼是形式主义,不办也罢,而且您送的礼物已经够多的了,我们一家都受之不起。”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还跟我客气。”


    程树繁继续说着话。


    中途,程天曲突然再次打岔:


    “爷爷,您又不穿鞋!奶奶你快看!”


    程奶奶原本偏头跟佣人说事,一经提醒,马上催促不休。


    “老头你怎么连袜子都不穿,说了多少遍了!容易着凉……”


    老爷子迫于老太婆的唠唠叨叨,二人走去房间。


    视频通话仅剩下程天曲,像是想起什么,他随意攀谈起来:


    “嫂子认识陈汉尼?”


    董糯诧异,“陈汉尼是我姐的前夫。”


    “噢——”


    程天曲开始滔滔不绝,提起陈汉尼在他手下办事的一段经历,还说起俩人去澳门云云,说罢安静了须臾,他的目光注意到董糯身后的门厅——


    五斗柜上摆了结婚合影和程鹭寻母亲的单人照。


    程天曲鹰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蓦地出声:


    “你俩假结婚的事……”


    董糯怔了数秒,紧张地盯着程天曲,“你怎么知道?”


    “当然,我还知道合约两年,到期就离。”


    程天曲得意,一副尖得吓人的下巴指着相框的那个方向,能当武器了。


    “我啥都知道,我和程鹭寻从小就是死敌,哼。”


    “胡说八道!”


    程奶奶已然从房间回到客厅,听闻程天曲声称堂兄弟是死敌,老人十分不满:


    “程天曲你别闲着没事乱讲话,从小都是鹭寻让着你,你也该有点分寸。”


    董糯一直捉摸不透这家人的关系,单纯看,程鹭寻跟程天曲有血缘关系,但一点也不亲近。


    刚领证那会儿,程鹭寻的助理李敬銮就提醒过她,私下不要搭理程天曲,微信、电话什么都不要联系。


    程天曲冷嗤,压低声音问:“奶奶您不知道吗?程鹭寻谦让我那都是假的,正如您一手促成的合约婚姻,也是假的,演给老爷子看的。”


    程天曲摆正脸又看向摄像头,叮嘱董糯:


    “嫂子你啊,拿了好处,就只管哄着爷爷就行,其他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别让爷爷知道真相,不然非让你们离婚不可。”


    “闭嘴!!臭小子!”


    程奶奶警惕地回头望向房间,确保老爷子没听到这些事实。


    程天曲笑得肩膀抖动,还想再说些什么,瞥见程鹭寻打完电话回来了,程天曲立马止住了笑,浑身不自在,准备抬起屁股走人。


    临走时,还盯着董糯看了两秒,冲着程鹭寻,赞许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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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挺漂亮,丰唇是在哪家医院整的?”


    “整容怪看谁都是整的!”


    程鹭寻阴冷的目光扫过视频里的每一张脸,就连程奶奶顿时都觉得头皮发紧,程天曲更是背脊凉飕飕。


    董糯抿抿唇,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可谁知程天曲这个不怕死的,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更尴尬的。


    “嫂子这嘴粉嘟嘟,不是整容,那肯定是被程鹭寻啃过咯。”


    “滚一边去!没个正形!”


    老爷子正好这时候回来,大力削了一下程天曲的头,把他新种植的刘海给弄掉一大撮。


    接着,又是一脚,把他给踹出了视频画面。


    两个老人坐下来,继续同董糯嘘寒问暖,没多久,程强也坐了回来。


    聊天持续到十点钟,才总算把三尊大佛送走。


    程鹭寻合上电脑,一回头就看见董糯走进厨房,拿起搁置已久的冰水,含了好大一口在嘴里。


    她刚刚被笑话嘴唇嘟嘟,就赖晚餐吃了牛肉丝,被辣椒刺激的。


    厨房里,四目相对,他装作没看见她那红红肿肿的嘴唇,转身拿起他原来的那瓶水,喉咙滚了滚,嗓音清润:


    “你放在冰箱里的几罐子,是什么?”


    董糯吐掉冰水,答:“我妈做的牛肉丝,你不爱吃的。”


    “没试,怎么知道不爱?”


    “……”


    董糯记得老妈交待过,这些牛肉也让程鹭寻尝尝。


    她乖乖听话,打开冰箱,给他拿了一罐没开封的牛肉丝。


    程鹭寻拧开盖子,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


    他本来似乎有话要吩咐董糯,只是这一口辣牛肉下去,程鹭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特么辣!


    望着满满一大罐的牛肉,双双陷入了沉默,直到过了很久,程鹭寻才终于艰难地抬头看向董糯,声音咬牙切齿:


    “味道还行。”


    董糯:“不爱,不要勉强。”


    “没到爱的程度,换个口味而已。”


    接着,董糯震惊地看着程鹭寻又吃了口变态辣牛肉丝,再下一秒,眼睁睁地看到红晕从他眼尾下晕开,一直晕到耳朵尖。


    董糯:……


    “行,这罐牛肉丝留给你了。”


    以防搞混,董糯找来一张便利签贴在盖子上,标注他的名字——


    程路巡


    程鹭寻:???


    “你是报复,还是真的记错了?”


    “啊?写错你的名字了吗。”


    董糯涂涂抹抹,重新写。


    “我还以为是这个‘路巡’呢,公路巡逻的寓意。”


    “谁家起名,希望孩子公路巡逻,董米需小姐?”


    “嘿嘿,我其实还是有进步的,婚后好长时间我都搞不清楚你姓什么,还以为是成功的成,或者是裙下之臣的臣。”


    程鹭寻:“……”


    董糯吐吐舌,圆圆的眼睛明亮而狡黠,像一只毛色滑亮的小狐狸。


    “哪个lu啊?”


    “……”


    “xun怎么写?”


    “……”


    “路寻……录寻……鹭寻……程鹭寻……”


    董糯低声絮絮,边写边念叨他的名字,手里换了一张又一张便签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声声唤着他。


    软软糯糯,跟小奶猫叫似的。


    程鹭寻盯向董糯,长睫一瞬不瞬,认真又专注,董糯被这种眼神看着,恍惚觉得自己要是再写错名字,就是蓄意勾引,是犯罪。


    程鹭寻垂下眼,稍稍俯身与她平视,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肉罐头,心情似是很好。


    “总算写对了。”


    话题结束,董糯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他们独处的第一个周末,还好,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趁着他把罐头放回冰箱的功夫,董糯溜上了楼。


    可不上不知道,一上楼吓一跳。


    她回老家这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程鹭寻让人重新装修了衣帽间,靠右的三间客房改成了衣帽间,紧挨着电梯间,别墅电梯俨然成了高奢服饰的货梯。


    而衣帽间的另一端则与她房间相连,以两扇极高的香槟色浮雕大门隔开。


    一走进去,人都傻眼了,目光所及之处,极尽奢侈高调。


    她带来的两件换洗衣服,以及先前在酒店里订的那些华服,全部按照四季重新整理过,且按照她的尺码添满了新款,衣柜鞋柜包柜全部塞得满满当当,一应全是董糯平时喜好的色系,奢牌logo十分瞩目。


    光是角落里的爱马仕包包,就有十几个。


    尚未来得及大呼贵重,她再环视了一圈。


    衣橱四面贴墙,中央是表台和珠宝台,探照射灯亮起,玻璃柜里一片流光溢彩。


    董糯檀口轻启,本能地咽了咽,目光瞬间凝住,神情发愣,傻乎乎的模样。


    不敢想这些都是给她的,只能暗暗猜测:


    大概是以防老人突击检查,提前为“假恩爱表演”搭建一个“舞台实景”。


    董糯瞳孔震撼的档口,手机也震了几下,丁珍豆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后,丁珍豆同董糯闲聊了两句,随后猛然扯到:


    “……我有个师弟人挺好,真想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可惜你有男朋友了,是我们学校的吗?”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回头我跟你解释……”


    董糯正准备关房门,不经意地一转头,便瞧见从楼梯上来的程鹭寻,他的手里提着一本书,正皱眉看着董糯。


    她下意识避开了程鹭寻的视线,急着想挂电话:


    “豆豆,我们微信聊吧。”


    丁珍豆:“哎等等,下周末爬山,去不去啊?”


    “嗯嗯嗯。”


    董糯紧接着就挂断电话了,免得被程鹭寻当场抓到她又煲电话粥。


    刚要合上门,程鹭寻的手就撑了上去,把门推开了些,立在她门前。


    “下周末爬山?”


    “怎么了。”


    董糯刚刚只是敷衍丁珍豆,并不是真的答应爬山,既然程鹭寻听到了,她就实话实说:


    “不是很想去。你经常爬山对吧,有什么提议吗,我转告我朋友。”


    男人眉眼天生带冷感,此刻还掺了点吊儿郎当。


    “转告你朋友,不要给人妻介绍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