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李成锦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因为天冷，树叶都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还在坚持。


    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李成锦收回了视线，低头啃了一口手中的青枣，咬下清脆的果肉，嚼得“咔哧咔哧”。


    此刻，她妈妈李芳正一脸严肃地拧着眉盯着手机，想在盘算什么大事，可李成锦知道她在玩欢乐斗地主，从这个脸色看来，估计是又输了。


    突然，李芳手中的手机响了一秒，她迅速接起电话，一扫刚才的郁气，满面春风道：“小姜啊，你这么快就到了？哦哦你给我发微信了是吧，刚在忙没注意，我们在六号楼的三零三，要不出来我出来接你？哦，哦，好，那你自己上来吧。”


    她刚挂电话，李成锦就问她“小姜是谁？”


    据李成锦的室友所说，四天前，李成锦在她的小破出租屋给卫生间换灯泡，脚下踩着房东留在出租屋里的旧木凳。因为时间长了木质松散，凳子突然垮了，李成锦不幸磕到头，当场晕了过去，室友把她送进了医院。


    等她醒来时，不仅不记得受伤前的事，连室友也不认识了。室友被她陌生的眼神吓坏了，想起之前存过她妈妈的电话，连忙打电话过去。


    李芳得知情况后当机立断，买了当天下午的机票赶过来，好在李成锦还认识她。


    一番检查后，医生说这种情况是脑震荡导致的短暂失忆，一般无大碍，会自行恢复，但以防万一，还是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为好。


    所以李成锦不记得“小姜”，李芳也不意外，回答道：“小姜叫姜瑜，是邻居周阿姨家的孩子，很有出息，现在在M国搞科研，这不马上快过年了吗？他回国过年，又听到周阿姨说你伤了脑子，特地来看看你。”


    她说起姜瑜时一脸艳羡，李成锦看在眼里，心中莫名升起一阵不悦，脸色也沉了下来。


    两分钟后，一个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穿着挺括的深色羊毛大衣，身材欣长，五官立体深邃，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周身散发着温润气质。


    没等李成锦反应，李芳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接下他手中的花束，“辛苦你了小姜，特地跑一趟，还让你破费了。”


    姜瑜浅笑，声音像泉水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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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的，阿姨客气了。”他说着，眼神和李成锦的视线相遇。


    李成锦望向他，只见他眼里带着探究、担忧和深深的思念，其间还杂糅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李成锦读不懂。


    男人向她走来，他很高，一米八几的样子，李成锦不由得站起身来，努力和他的视线齐平。


    他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头上还未消散的大包，眼眶红了，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她额头上小心翼翼地轻抚，声音微颤：“疼吗？成锦。”


    李成锦拧着眉挡开他的手，“痒。”


    姜瑜没有在意，只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李成锦一米七的个头，但他更高，比她高出半个头来，她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来看着他说话，这一点让她很不爽，没好气道：“不记得了。”


    她以为他或多或少会表现出失落，但他没有，整个人反而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笼罩着，可那状态就持续了不到一秒，让李成锦以为那是她的错觉。


    男人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用一种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她，柔声道：“没关系，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会一直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