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六件礼物

作品:《天生一对

    没想到第一次见家长,会是以这种方式。


    林锦舒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像小学时偷偷逃课被妈妈发现一样紧张。


    祁越渊摘下帽子、口罩,收起长手长脚坐在她旁边。


    在他宽阔肩膀和高大身材映衬下,客厅和沙发显得格外小。


    林妈妈只对祁越渊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欢迎来做客,我记得你,大学时你来过我家。”


    第二句是,“我看过你的电视剧,演得不错。”


    接着,转身进了厨房,扔下呆若木鸡的两人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没想到妈妈还记得你。”


    “我也没想到。”


    两人低声交谈着,林妈妈很快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银耳莲子羹,微微冒着热气。


    “小祁不嫌弃的话,吃完再走吧。”


    祁越渊立刻接过碗,态度礼貌而拘谨。


    “谢谢阿姨。”


    林妈妈转身进了卧室,留下两人在桌前对坐,安静吃完一碗甜羹。


    雨天湿冷,吃一碗温热的汤水,整个人都舒缓过来。


    送走祁越渊,林锦舒回来敲妈妈的卧室门。


    “进来。”


    林妈妈温和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林锦舒推门进去,见妈妈正靠在床头读一本书,她从今年开始视力变差,看书时破天荒戴上了老花镜。


    林锦舒脱下鞋,像幼时一样躺到妈妈身边,伸手搂住妈妈的腰。


    曾经柔韧纤细的腰肢,在岁月催逼下变得松弛膨胀。


    林妈妈拍拍她的手臂,“多大的孩子了,还撒娇。”


    “不管嘛,在妈妈面前,我始终是宝宝。”


    “是,是,是,锦宝永远是妈妈的宝贝。”


    林妈妈一下下捋着女儿的头发,说起祁越渊。


    “我没想到会是他。”


    林锦舒低低“嗯”一声。


    “他上学时来我们家,总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一双眉头时常皱着。这次见,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林锦舒心道,那时他几乎是被她逼着来的,自然不高兴。


    到底是没敢把自己花钱雇他当男友的荒唐事说出来。


    “他家中还有什么人?”


    林锦舒摇摇头,“没有了,他自小被妈妈一人带大,妈妈又在他大学时去世,至于其他亲人,没听他提过,大概关系并不亲。”


    林妈妈叹一口气,“倒是个可怜孩子。”


    话锋一转,又说,“不过,锦宝,你可想好了,他现在职业特殊,怕不能朝九晚五,日日在身边陪伴你。再加上名利场中诱惑多,感情易生变。”


    林锦舒抬起头看向妈妈,见妈妈面孔依旧秀丽,几乎不像快60岁的人。


    “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说起不能朝九晚五,做记者也差不多,随时待命,永远在路上。不过妈妈,我最近收到一份特殊offer……”


    林锦舒把李海韵邀请她加入工作室一事,原原本本告诉妈妈。


    林妈妈听后沉思片刻,果断道,“只要是锦宝想做的事,妈妈全都支持,去A城工作也好,妈妈正好搬去照顾你外婆。”


    从妈妈卧室出来,林锦舒回到自己房中,拆开祁越渊搬来的那只纸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只腕表。


    她认得那熟悉的logo,爸爸在的时候有收藏一些名表,就连她也得到过两只。


    当然,在家业败落后,全被她变卖换了钱。


    第一只表,小巧精致的粉色贝母盘,在灯光下散发莹润光泽,边缘嵌一颗小小金属球,是大一那年父亲送的礼物。


    第二只表,橄榄绿色盘面上镶嵌11克璀璨钻石,18K玫瑰金狗牙圈,间金五珠链,是劳力士的女装日志,大三实习时妈妈送的。


    一块仙气飘飘,适配校园生活,一块优雅稳重,匹配工作环境。


    林锦舒的手指在光滑的表盘上抚过,鼻头一酸,眼泪落下来。


    她还记得,把这些旧物变卖出去时,有多难过。


    它们记载着她的人生,陪她度过许多欢乐时光。


    但是为了还债,身外之物能舍则舍。


    没想到,祁越渊会清楚记得她拥有过的物品,买了一模一样的来送她。


    这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接下来,是一架星特朗天文望远镜。


    流畅的白色身形,小巧的三角支架,放在桌上像桌搭。


    她记得这个型号,因为她曾拥有一件,第一次叫祁越渊来家里时,她热情地叫他一起来看星星。


    “你看,用它可以看到猎户座和天琴座。”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来看星星,看着看着,什么烦恼都忘了,连梦里都是浩瀚星空。”


    眼前闪现过去的画面,那是兴致勃勃的她和勉为其难的祁越渊。


    除了这些,还有一串鸽血红宝石项链,一套奥罗拉88Stellar系列钢笔,一支黑莓慕斯阿蒂仙香水。


    鸽血红宝石项链,是她曾在杂志上看到,信誓旦旦说要爸爸买给她的。


    四千多一支的奥罗拉星空钢笔,她曾拥有4支,并对祁越渊说,“总有一天,我要集齐11支。”


    黑莓缪斯,则是她夏天最常喷的香水,她喜欢它微酸的莓果气息。


    数了数,一共六件礼物,大半价值不菲。


    当下拨通祁越渊的电话。


    电话响一声后立刻接通,仿佛他正守在彼端,时刻等待她的来电。


    “为什么送我六件礼物?”


    “因为我错过你六个生日。”


    有温热眼泪滑落腮边,她抬起手背擦掉,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锦宝?怎么不说话了?”


    祁越渊的声音充满关切。


    “没事。”


    她拼命咽下喉头的哽咽。


    “我只是,有点想你。”


    那边响起低沉笑声,祁越渊说,“我也想你。”


    “这些礼物,很贵重。”


    “勉强配得起我们锦宝。”


    “我如今的财力,无法送你同价位的回礼。”


    “不需要,我只要锦宝开心。”


    客厅那边忽然传来敲门声,林锦舒拿着电话匆匆过去,站在门后问,“是谁?”


    “锦宝,是我。”


    门外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她推开门,祁越渊就站在她面前,刚洗过的头发压在帽檐下,一双眼睛在昏暗楼道中熠熠生辉,他身上传来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一时呆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越渊轻轻一笑,“你忘了,我已在本小区买下一间房。”


    是了,不止一间房,还一并买下两个车位,并送她一辆车。


    有钱真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人生99%的烦恼都可轻松化解。


    她对此也有过切身体会。


    “雨停了,出去走走。”


    祁越渊拉起她的手,把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牵着她走下楼。


    雨后的夜有丝丝凉意,她打一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属于他的气息瞬间把她包围。


    是熟悉的,清爽又安心的味道。


    刚走两步,她想起一件事。


    “对了,那把黑伞落在你车上了,那是同事的,我得还给他。”


    未免他不高兴,她特意不提顾南均的名字,但祁越渊却笑道,“我已经叫了同城快递,给顾家送回去。”


    “你怎么知道那伞是顾南均的?”


    “伞柄上刻有四海集团的铭牌。”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明早还给他就行。”


    祁越渊停下脚步,郑重看向她,“坦白说,我不想锦宝跟他私下多接触,一借一还,很多感情就是这样滋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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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舒仰头迎上他灼灼目光。


    “我对他没那个心思。”


    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无比。


    祁越渊的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锦宝和他多说话。”


    林锦舒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是这样霸道的人。”


    祁越渊点头承认,“是,我也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的人。”


    雨后的夜空湛蓝深邃,无数星星仿佛被冲洗干净,越发闪亮耀眼。


    两人在星空下对视,这一刻竟是无声胜有声。


    “我有件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事?”


    “我打算辞去现在的工作,去A城加入李海韵的工作室。”


    祁越渊露出欣喜表情,“再好不过,我的工作室也在A城,不拍片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那里。”


    祁越渊握紧她的手,眼神炙热。


    “我真开心,锦宝,你对工作和未来的规划愿意和我商量。”


    林锦舒轻哼一声,“我只是通知你。”


    祁越渊笑容加深,“没关系,你去哪里我跟去哪里。”


    “对了,我也有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刚刚收到二豹的电话,我要乘凌晨四点的飞机赶去F国,和那边的华人导演陈英雄商讨拍摄电影。”


    林锦舒拍一拍手,“这位导演很有名气,我在杂志上见过他名字,专拍文艺片是不是?”


    祁越渊点点头。


    “真好,阿渊,我真为你高兴,电影和电视剧毕竟不同……”


    说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祁越渊眼疾手快,伸长胳膊捞住她。


    他强壮的手臂紧紧箍在她腰间,因为用力,线条流畅的肌肉形状凸显出来。


    “小心,刚下过雨,路上滑。”


    她低低嗯一声,抬眸发现祁越渊精致的眉眼就在眼前。


    美丽的丹凤眼清冷又艳丽,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


    她一直喜欢这样的眼睛。


    她扶着他的手臂站稳。


    有光线刺激到她的眼睛,是对面楼上人家窗户上透出的光。


    条件反射般,她踮起脚把他帽子拉得更低。


    他低头含笑看着她,眼神像是弄得化不开的蜜糖。


    “做这行也很辛苦,是不是?”


    时刻要注意言行举止,稍有不慎就会被肆意解读、网络发酵,日常出行更是处处要避人耳目。


    凌晨四点也要赶飞机,作息不规律是常态。


    “毕竟钱多,辛苦些也值得。况且能出头的总是少数,更要抓住机会,不能松懈。”


    “还有。”


    “我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都很贵,生活在空中楼阁,为了站到她身边,我要用金钱搭起一座梯子,拼命地往上爬,爬到她身边。”


    林锦舒听懂他的话,既感动又悲伤,“待你爬上来,她早已坠落至平地。”


    “没关系,我会把她送回原来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他,“其实,平地上的生活也很好。”


    他浅浅一笑,“那就让我们用好这把梯子,自由往返在楼阁和平地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嗯。”


    她张开手臂,主动环住他的腰。


    祁越渊回抱住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锦宝,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好不好?”


    声音清冽中带一丝微哑,似低语似诱哄。


    林锦舒一愣,“你的名字?”


    “对,叫我阿渊,我喜欢你这样叫。”


    “就要分开了,再叫一声好不好?”


    路灯给他英俊的面孔镀上一层柔光,眉尖微蹙,表情中颇有几分委屈的意思。


    林锦舒最看不得他这样的表情,索性抱紧了他的腰,叫,“阿渊。”


    “嗯,我在。”


    祁越渊更用力地回抱她,几乎将她抱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