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养心殿改名含龙殿，秦承璋抱着云长漪从东宫搬到含龙殿。


    当夜。


    云长漪吃下哑药的解药，气不过，抡着青铜刀，追着秦承璋跑了三圈。


    没砍到他就是。


    但也解了气。


    “陈序的事你赶紧处理！趁他的陈家军还没有壮大！”


    云长漪扔下青铜刀，灌了一壶凉茶。


    秦承璋见她丢了武器，弯眸贴过去，拥住她。


    “阿漪，随我披挂上阵如何？”


    云长漪瞥秦承璋一眼，不大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


    新帝登基，并不在京城处理政事，反而是让恭亲王代为处理，甚至封了明心公主的面首做户部侍郎。


    自此，恭亲王看陈无垢的眼神愈发满意。


    恭亲王拍拍明心公主的手：“闺女啊，你挑面首的眼光不错，要不再挑几个？”


    明心公主：“？？？”


    “算了，先让陈无垢跟爹去找萧相的把柄，先把萧相拉下台才是正事！这段时间你先顺着他。”


    明心公主：“……”


    /


    江州汀水两岸，大乾军队与陈家军对峙，十万大军对战三万民兵，孰胜孰败，毋庸置疑。


    交战当天，风雨交加，雷霆呼啸。


    陈序披挂甲胄，凝着将军袍的云长漪大笑：“王后！你男人在这里！”


    云长漪被调戏，最恼火的莫过于秦承璋。


    他直接拉弓，射向陈序。


    长箭呼啸破空。


    陈序一剑挡下。


    “王后！只要你回来，我陈序也能做皇帝！定让你坐上皇后之位！如何？”


    秦承璋面色愈黑，长弓一拉：“找死！”


    云长漪看两人你来我往骂个不停，眉眼微动，指尖一抬。


    天空霹雳朝陈序甩过去。


    陈序被劈个正着。


    焦黑。


    摔下马。


    吐出一口白烟。


    两军齐齐寂静。


    云长漪骑在高头大马上，往前走几步。


    扬声劝慰陈家军。


    “诸位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


    “但凡能有一条退路，都不会走上谋逆之路！”


    “如今大乾换新主！请诸位给新主一个机会！”


    云长漪声音愈清晰愈凝重：“三月为期！”


    “若新主三月内昏庸无道，死生百姓，我云长漪作为他的枕边人，将亲手割下他头颅！”


    陈家军将领们面面相觑，云长漪的话算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谁愿意刀尖舔血？


    “你当真能做到？”


    云长漪长剑出鞘，割破掌心，血滴砸在黄土上。


    一字一句起誓。


    “我云长漪以命起誓，若新主不善，我云长漪必杀之！若不能劝谏新主以民为先、善待百姓，便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云长漪的誓言落下，天气转晴，再无一丝霹雳阴云。


    云长漪眨眼。


    倒不是誓言奏效了，而是她发誓压根应验不了——天道管不住她。


    之所以放晴，也是因为天道太无语，直接离开了。


    但对于两军、大乾百姓而言——这是誓言应验、是苍天开眼！


    陈家军的将领们对此“神迹”久久无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皇后万岁！陛下万岁！”


    之后，“万岁”声此起彼伏。


    大乾军队不失一兵一卒，凯旋而归。


    一时间，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武功盖世、是神女转世的传言流传至民间。


    以至于，百姓以生女为荣，更是期盼着自家飞出个金凤凰！


    幽门宫内，平昭帝与皇后相看生厌，哪怕囚在一座宫殿，二人也不会交流。


    “凯旋啊……”


    平昭帝衰老许多，盯着宫殿庭院里油亮的菜，喃喃出声。


    “她就是为他来的……”


    “凭什么好运的不是朕……”


    “是朕才对……”


    皇后睨一眼平昭帝，啧啧两声，往宣纸上画一株并蒂莲，低语：“姐姐，幸好你死得早……帝王家，从来不好过啊……”


    /


    /


    平昭三十七年春二月，改年号为云宁。


    史书记载云宁帝后二主上阵，镇压陈家军起义。


    天降霹雳，帝后大捷。


    同年，朝廷多了一位白袍小将，名唤云序。


    /


    /


    帝后手段雷霆，数十宗大案翻案重审，忠良洗冤达三百七十人，觉萧□□佞，杀之！


    同年，江南三分之一田地改稻为桑、田地赋税四十税一、改良府兵制、科举制改革等，大刀阔斧。


    大乾迎来新生机！


    后云宁帝谥乾景帝，史称云宁之治、云宁盛世。


    /


    /


    《乾史·景帝录》卷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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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朕一生只为谋云长漪一人。


    《乾史·景后录》卷一有云：云家有女名长漪，先为平昭帝贵妃，贤良淑德，又以神授灵气获封国师；蒙冤下狱，逃窜至江州一带；后与太子重逢，甚喜之，未想太子有逆，遭其淫；太子囚其于东宫，污其身，毁其志，封其为后，以天下囚之。


    《朝代史·陈王集》卷一有言：陈王为其后云氏修墓，其妻疑与帝后云长漪出自一脉。


    *


    碌碌人间匆匆过，转眼已是数十年。


    云长漪回到云团子的纯白空间，烦躁瞅着三个弟子。


    大弟子手里牵着明心公主的亡灵；小弟子哭唧唧红着眼；二弟子乐呵呵蹲在旁边看热闹。


    云长漪眯眼：“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陈无垢跪地：“弟子本出自此世界，与阿雅是青梅竹马，可世事无常，弟子偶得机遇，自此离开，如今再见阿雅，弟子唯爱之！”


    “求老师成全，弟子愿受任何惩戒。”


    明心公主红着眼，眼巴巴盯着云长漪：“神女皇后，我也是，我愿意受任何惩罚！”


    颜了了哇的一声哭了：“哇……大师兄有媳妇了！可萧慎不想娶我哇——”


    云长漪扶额，揉着颜了了的小脑袋劝她：“萧慎知晓分寸，只当你是妹妹。了了你还小，不该过早接触这些情情爱爱，专心修道。至于无垢与明心，遵从天道规矩便是。”


    小世界之人想要逃出小世界的禁锢，必须做出大贡献——一亿功德值就是衡量标准。


    陈无垢松一口气。


    “你们仨。”云长漪深吸一口气，看向单身的凤昭，“也就凤昭还算懂事。”


    凤昭屁颠屁颠凑上前，臭屁又傲娇：“嘻嘻，老师放心，我才不会随便喜欢凡人！”


    云长漪拍拍他的狗头：“老师相信你。”


    接着，云长漪拿出三件法宝——和天道打赌赢的。


    虽然赢得不大正当。


    毕竟她不该掺和进秦承璋和陈序的争斗。


    但是！


    她心脏是偏的，不帮着自家男人，还要帮位面之子不成？


    “你们仨的任务磕磕绊绊，完成的简直差到极点。”云长漪恨铁不成钢，“不过鉴于这是第一次实践，就算你们一个及格，这三件法器你们拿去分。”


    三个弟子手疾眼快，一人一件拢入怀。


    云长漪暗暗揉腰，警告三人：“下个世界不许靠近那个牲畜，听到没有？”


    三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