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三古镇闲事 (1)

作品:《失忆小白兔的驯魔日记

    “你...”阿落弯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约莫着只有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蓝黄编制的麻衫,裤脚挽起,稚嫩的脚脖上套了一双草鞋,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终于见到了一个会幻化成人形的妖灵。


    “原来你是个小孩啊。”阿落欣喜不已,笑着摸摸了他的头。


    小男孩一脸不高兴,撇过头避开了她的手,“胡说,本大仙都七百多岁了,你才是那个小孩。”


    阿落蹲下身子,眉目带笑,“好好好,那大仙你叫什么名字?”


    “飞飞,你就叫我飞飞大王吧!”他昂着小脑袋,嘴角满是得意。


    阿落一愣,“飞飞...大王八?”


    “你!”他一脸怒气,小拳头握起:“是飞飞大王!”


    阿落被他逗笑了,“好,飞飞大王。那请问飞飞大王怎么会迷路呢?”


    “这镇子有结界,我出不去。”飞飞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结界?”阿落满心疑惑,镇子里怎么会有结界呢?


    看着飞飞失落的样子,她只好安慰道:“别担心,还有别的妖灵在这,它们或许知道离开的方法。”


    飞飞鼓起了腮帮子,哼哼着,“这镇子上没有别的妖灵了,我闻不到它们的气味。”


    果然,阿落神情思忖,不是自己看不见妖灵了,而是那些妖灵真的不在了。


    她皱了皱眉,语气温柔的说道:“不如,明日我把你带在身上,看看能不能带你出去?”


    “没用的,我试过了,我陆陆续续停在了很多人的肩头,人能出去,我却出不去。”


    阿落也犯了难,她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了结界,只能宽慰道:“别着急,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再慢慢想办法。”


    “我想回家。”飞飞喃喃着,眼泪从眼眶滑落。


    面对小孩子的眼泪,阿落着了急,手忙脚乱的问着:“你别哭啊,你家在哪?”


    “魔古山。”


    听到这几个字,她突然愣住了,隔了这么久,她又听到了魔古山的名字,良久,她开口,“你...是从魔古山来的?”


    飞飞吸吸鼻子,点头,“嗯,最近城内乱的很,我害怕,就跑出来了。”


    她一顿,“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好多事。”飞飞连比带划的向她描述魔古山这几个月的近况。


    “最初的时候,倒是还好。事情就发生在魔君寿辰那一日......”


    那一日,永寂宫内升起无数幽兰的鬼火,点亮了整个魔古山的天空,如梦如幻。


    魔君站在宫墙的阁楼之上,接受万妖朝贺,他身后站着魔族的各位王室臣子。


    各种形态各异的妖怪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的身影在摇曳的流火中如同鬼魅。妖师们吹奏着低沉而鬼魅的旋律,音乐之声在城内回荡,让每个妖怪都沉醉其中。


    宫墙之下,百名妖姬随乐而舞,她们身姿轻盈如幽灵,在轻纱之下跳着对魔君的赞歌。随着夜色加深,魔君举起千年妖兽之角制作的的酒杯,一饮而尽。无数狼妖对月而吼,万千妖魔齐声高呼:“魔尊万寿!”“魔尊......”


    听至此处,阿落忍不住打断:“别形容场景了,直接说事情。”


    飞飞嘿嘿一笑,像是个说书先生一般:“别急,你听我说啊。事情就发生在这,大家正欢庆着魔君寿辰呢,按理来说,那异界的圣宠—南珠魔蝎应该在此时现身了。然而,那魔蝎却久久未来...


    魔君挥了挥手,召唤大祭司前来,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祭司急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属下罪该万死,那圣宠,它已经陨落。”


    “什么?”魔君脸色突变,怒目圆睁,手指大祭司,厉声斥责:“你竟敢杀害魔蝎!”


    大祭司的头颅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即便给属下天大的胆子,属下也绝不敢犯下此等罪行啊,是...是...”


    魔君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把黑剑,直指大祭司的额头:“是什么?速速道来。”


    大祭司抬头望向站在魔君身后的晏隧,冷汗涔涔,惊恐地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是大殿下!大殿下从属下这里将魔宠带走了。”


    “晏隧!”魔君咬牙切齿地呼喊他的名字,眼中怒火熊熊,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大殿下晏隧跪倒在地,高声呼喊:“父王,儿臣绝非有意为之,儿臣只是希望喂养魔蝎几日,让它认我为主人。有人闯入结界,将其杀害,这与儿臣无关啊,父王!”一边说着,一边跪行向前,紧紧拉住了魔君的衣袖。


    “太子之位终将属于你,你又何必急于一时?”魔君俯身,鼻翼微动,极力抑制着怒火:“你还嫌你犯下的错事不够多吗?”


    二殿下晏九离恰到好处地跪下,为他求情:“父王,大哥想必并非有意为之,请父王息怒,务必珍重身体。”


    这一策略显然奏效了。


    晏隧一听到这话,怒火中烧,众目睽睽之下猛地将晏九离推倒在地,愤怒地嘶吼:“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的魔蝎?我现在就要杀了你...”话音未落,晏隧便向晏九离扑去。


    魔君见状,长袖一挥,将晏隧推开了数丈远,厉声斥责:“你是不是疯了?”


    晏隧定了定身子,咬牙切齿的怒喝:“父王,肯定是他!一定是他杀了魔蝎!”


    晏九离捂着胸口,一脸无辜,委屈地辩解道:“大哥,我甚至不知道魔蝎在你那里,我怎么可能杀它?再说了,魔蝎是万年圣物,我怎么可能有能力杀得了它?”


    就在此刻,不知是谁带头,宫外聚集的妖群开始齐声高呼...


    “大殿下强夺良家女子,心怀不轨!杀害圣宠,大凶将至!”


    “严惩大殿下!”“严惩大殿下!”


    呼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声音传至晏隧耳中,激的他面红耳赤,起身望向宫外的民众,怒火中烧,指挥着守城的将士们:“一群贱民,给我将他们斩尽杀绝!”


    话音刚落,魔君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任凭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你现在指挥魔军都不经过我的同意了?来人,给我剥夺他的兵权,关入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父王,我错了!”飞飞手舞足蹈的模仿着当时的场景,“那些侍卫也不管大殿下的哭喊,当场就将他拖走了。”


    阿落听着飞飞的描述,内心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杀了魔蝎,真的帮到了晏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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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睫微颤,鼓起勇气问道:“那晏九...二殿下呢?他怎么样了?”


    “二殿下?他没事啊。大殿下虽然被卸了兵权关进了地牢,但是二殿下还是二殿下,魔君只交给了他一支三百人的守宫军,这两年他除了名声不错,别的倒也没什么。”


    “哦,他没事就好。”阿落轻声说了一句,随即起身,将花朵盛在碗里,撒了一些蜂蜜水端给飞飞:“吃完早些睡吧。”


    飞飞将头埋在碗里,猛吃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过也快了,毕竟他好事将近。”


    “好事,什么好事?”阿落整理着床铺,侧头问道。


    “二殿下要成亲了。”飞飞嘴里含着花瓣,声音不大,但是阿落听得清清楚楚。


    咚~仿佛一声闷雷在她耳畔轰然响起。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指尖似乎失去了力量,微微颤抖着,任由被褥从手中滑落,耳边回荡着飞飞那句话:“二殿下要成亲了。”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微风穿过窗棂,带来了一丝曼珠沙华的香气,但这香气却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两年多以来,她既渴望听到关于晏九离的消息,又害怕听到他的消息,她希望他过得好,却又害怕听到他过得好,仿佛这样就代表自己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她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他…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九。”飞飞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依旧自顾自的嚼着花瓣。


    “是...和谁?”她竭力支撑着身体,手上的动作似乎在继续整理床铺,但被褥却反复叠放,分不清是该展开还是收起。


    “万参堂家的二小姐,芝香。”


    是她,竟然是她!


    阿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眶发热,使劲抬起脸,望着窗外朦胧的明月,缓着呼吸,争取让心里的小人安静下来。


    后来飞飞再说了些什么,她想不起来了,飞飞见她不说话,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便也变回了蜻蜓的状态,停在窗檐上呼呼大睡。


    她连外衫都没脱,攥着这支鹊桥簪,躺在床上发呆。


    脑海中回荡着持续的轰鸣,魔古山的时光在夜幕下一幕幕重现,逐渐扩散。回忆宛如无情的野兽,无情地侵蚀着她的思绪。


    窗外夜风的呼啸声比她的心思还乱。“应该祝福他的”,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成亲是好事,自己应该祝福他。现在难过只是因为,因为...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


    忘记自己睡没睡着了。隔日,她尽力维持日常的平静,照例开铺营业,然而晏九离的面容却不由自主地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炉火上的水已经煮干,直到刺鼻的焦味充斥整个房间,她才猛然回神,惊慌失措地熄灭炉火,转头一看,发现店里的客人早就离去了。


    秋风卷着落叶,摇曳着,飞舞着,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她就这么坐着,飞飞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她好像听不到一般。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降临,夜色比往常更加深沉。镇上的其他人家早已闭门歇息,唯独阿落的店铺依旧灯火通明,那摇曳的烛光使得她的发簪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