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7章

作品:《咸鱼躺赢权谋文的可行性分析

    行吧,当事人说是就是吧,大家继续向后翻本子。


    本子最后一页与之前不同,字迹相对潦草,墨迹愈发厚重,字型逐渐难以确认,呈现黑乎乎一团。


    看了页面上端,较为端正的写着:五月十九。


    郑卓言死去的当日,也是秦维押入狱,北府院封禁的那日。


    “从字迹看来,此刻他该是毒发了……”苏宁安指了指最后那几个洇了墨,糊成一团的字迹。


    不过很幸运,除去最后几个字,其他仔细辨认,还是可以认得清的。


    苏宁安将本子移去窗边,对着昏暗的天色,逐字辨认。


    良久,她肩头一松,卸下浑身力气,缓缓转过身,看向大家的目光哀伤,比前夜大雨欲来的气息还要湿润。


    郑卓言啊……


    十九日临近午时,郑家来人探望,他匆忙行至门边,见来者是陪伴他最久的老奴林叔。


    林叔笑着将手中食盒递给他,他才意识到,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从前与林叔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每逢生辰,林叔便会为他煮一大锅长寿面。


    这是他贫困又无趣的生活中最期待的东西。


    后来,李院使招他入北府院,离开家后日子虽过得好了,可面也很少吃得上了。


    十九日那天,林叔最后来看看这个自己照顾多年的孩子,只因自己年岁大了,将要归乡。


    郑卓言站在门口,接下了装着长寿面的食盒,也接下了林叔塞给他的布包。


    他小心翼翼拆开那布包,里头竟是个小金锁,林叔看着他震惊又惊喜的神色,笑着叫人收下。


    这金锁虽又小又轻,却也花费了林叔半数积蓄。


    林叔见人愣住不动,将这小金锁提起,挂在郑卓言脖颈间,简单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余郑卓言呆呆站在门边,望着一步三回头的林叔背影,直到他彻底淡出视线。


    随后便是温大人匆匆离开北府院,恰遇钱梓宜,与他约定时间。


    恭送白发老大人离开后,李大人阶前召集大家,捅出书册丢失之事,又将秦维押走,北府院封禁。


    一切猝不及防。


    郑卓言坐在房中沉思,见耽搁已久,长寿面已经糊掉了,却还是吃得一点不剩。


    笔迹记到这里,得一众沉默的叹息。


    再后来,根据老仵作推断,毒是掺在食物中服下的,并且从郑卓言掌心,双膝,以及衣料磨损程度来看,应是他自己爬进秦维床下。


    “钱梓宜所述,郑卓言那几天饮食用水皆是与大家一起。”邱时序空洞的视线无神。


    “那就只能是长寿面了。”黎云意垂下眼。


    “如果说郑卓言之死与秦维无关,那他为什么爬进秦维的床下?”苏宁安又想了想:


    “难道说这毒与秦维有关?”


    提到这毒,季澜清向后仰了仰:


    “这种毒药殿下已命人在查,不过市面上不流通,短时间内大概查不到的。”


    季澜清仰靠椅背,舒服得伸掌握拳,顺着大腿敲敲锤锤,身后的发丝随着动作一颠一颠。


    “从秦维狱中表现来看,他不像是下毒之人。”


    “最有嫌疑投毒的是林叔。”


    “对了,朝阳翻阅她师傅留下的医书,”黎云意抬眼望向大家:


    “交给她那个纸包中的青紫痕迹,就是驾鹤西去化开的粉末。”


    邱时序点点头,并不惊讶,又从怀中掏出来块手帕,中间夹着一角信纸。


    郑卓言床下火盆中烧剩下的那一角。


    邱时序小心翼翼将手帕翻开,摊放在桌面上:“不知与这信笺有何关联……”


    窗外墨蓝天色变得浓郁,路平昭起身,端着点燃的烛台回来,从邱时序身后路过。


    黎云意坐在邱时序对面,正盯着他面前的一角信纸出神,只觉得这图案奇奇怪怪。


    直到路平昭手中昏黄的烛火经过邱时序。


    邱时序的漆黑身影将这信纸笼罩,信纸上昏暗片刻,从黎云意的视角望过去,上面的图案看得清又看不清,朦胧又模糊。


    这感觉熟悉极了。


    一瞬间黎云意脑中轰响,三年前有意遗忘的记忆再次占据心间,山间野路,山顶悬崖,崖底岩洞,以及镇北王府那些黑衣人尸身……


    心头皆是纷纷上涌的后怕。


    她暗自望向大家,犹豫着开口:“可能,这东西与民间门派有关?”


    景国公府灭门一案,最终归结于江湖寻仇。


    苏宁安垂眸转动指尖素白指环,缓缓看向她:“有这种可能。”


    黎云意托着腮边软肉,骤然睁大双眼:“那么林叔的身份也许并不普通。”


    “毒来源于北狄,不在大祁流通,又混在长寿面中,如果林叔有其他身份,那他要么就是北狄细作,要么就是他的门派与北狄有染……”


    宋迟雨端坐一旁安静的像个聆听者,她将手中一缕发丝理顺,不住痕迹拂去桌面上一排分叉发丝:


    “郑卓言的身世不算简单。”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瞥向邱时序的眼神指令明确。


    邱时序缓缓收回视线,身姿端正却又无力:“他生在祁南,幼年时母亲早逝,幸得得私塾先生救济,与我同窗。”


    “我们都以为他无亲人在世,直到他父亲找来才知,他父亲竟是当今郑国侯。”


    黎云意双眸一眨,向前凑了凑:“是那个两年前为世子娶亲之事,闹得邺京沸沸扬扬的那个郑国侯府?”


    季澜清偏头瞧向身边,见姑娘趴在桌上的身子过于靠前,他也跟着往前靠去,一手随意撑着下颌:


    “这你也知道?”


    黎云意扬头轻轻哼了哼。


    就是赚外快时一耳朵的事儿。


    路平昭见无人解释,他也往前凑凑:“啊?什么事儿?”


    黎云意睫羽扑闪,尽量克制锃亮的眸光,左右瞄瞄,见无人提出异议。


    她抿抿嘴,瞳仁微转:“传闻如今这郑国侯世子是嫡出幼子,虽打小体弱多病,但却饱读诗书,才华横溢,长相温文儒雅,仪表堂堂,堪称世家公子中的楷……”


    “咳咳……”季澜清听着不对味。


    黎云意看向路平昭,抬手推开身边季澜清。


    “而且这世子还是个专一的情种呢,”黎云意朝向路平昭挪挪:


    “坊间传闻,世子身边有个小丫鬟,自幼便跟在他身边,两人历经……总之经历重重磨难,这个太长了,我那有他们故事改编的话本子,回头借你看看……”


    路平昭同样面向黎云意往前凑凑,频频点头,他睁大的眼睛又黑又亮,睫毛浓密纤长,与他高大健壮的身板很是不符。


    这俩人坐在季澜清一左一右,趴在桌上的身子同时面向对方前移,硬生生将夹在中间的季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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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挤下桌去。


    季澜清下桌的双手无处可去,他双臂环胸,前倾身子,脑袋插在中间,将两人隔开。


    “这世子到了议亲的年纪,但他推拒家中为他相看的姑娘,执意要娶那小丫鬟,这事给侯爷气坏了,于是父子俩常常争执不下,你猜后来怎么了?”


    路平昭双眸中满是新奇:“后来怎么了?”


    黎云意轻轻嗓,压低声音:“侯爷为逼迫世子放弃,所以他自己将这丫鬟纳入房中……”


    她满意欣赏路平昭吃上大瓜的震惊神色,继续道:“听说后来还将这丫鬟抬为继室了呢……”


    季澜清眸光一闪,适时插话:“也有传纳妾第二天就给扶正的……”


    黎云意脑袋唰一下转向季澜清,满目惊诧又带着精光,啧啧几声吐出两字:“畜生!”


    路平昭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转换:“然后那世子呢?”


    “世子抗争到底,以死明志,在府中折腾大半个月,结果关在祠堂饿上几日便妥协了。”


    黎云意缩回身子抱上手臂,用视线在自己与面前两人间划到分割线:“果然男人都是……”


    她猛地后仰,差点撞上身旁的苏宁安。


    黎云意这才抬眼环视周围,发现原本分坐均匀的圆桌现下空了大半,大家之间距离越来越近,无限贴近中间的三人。


    见状,黎云意故作玄虚:“再后来,世子就成婚了,但传言他们夫妻不睦……”


    “说来也算不得不睦,这婚两人都不情不愿。”苏宁安不知何时贴近黎云意耳边,乍然出声,吓得她一愣,蛐蛐人被抓包的惊悚感油然而生。


    大家视线聚焦苏宁安。


    苏宁安并无动作:“嫁入郑国侯府的是苏家女。”


    苏怜香。


    此人在黎云意这里风评极差,恶毒嫡姐的帽子扣到如今。


    邱时序同样不知何时将耳朵送到季澜清身后。


    “现如今这郑家……那个……这侯爷将郑卓言从祁南接回来,却并未带他进家门,”


    邱时序抬眼,见边上宋迟雨胳膊搭上桌沿,饶有兴致看向他们,硬是将话头生生转回去。


    错过宋迟雨眸底瞬间黯淡的细微神色。


    “他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子,侯爷在外随意找处宅院将他安置,宅中只派个老奴照看,这老奴应就是林叔。”


    那时邱时序初入邺京,两人时不时互通书信。


    “郑卓言几乎从不提及郑国侯,父子关系似乎并不好。”


    “再后来,便是李院使将他收归门下。”


    邱时序顺手拍上季澜清后背,借力撑直身子,绕回到他原本的座位上:


    “郑家派出照顾外室子的,应是府中多年奴仆,大概率是签过死契,嘴巴牢靠的。”


    黎云意缓缓点头:“这种奴仆的身份该是可信的……”


    “若是林叔与郑国侯府,或是与郑卓言有仇怨,这么多年也早该动手了。”


    黎云意抬手遮住口鼻,偷偷打个哈欠,随后想到了什么,猛然抽气:


    “该不会是郑国侯……”


    邱时序摇摇头,偏头望向窗外,早已入夜,月挂梢头。


    “虎毒不食子……的吧……”


    如今有刑部玉牌在手,算是上头有人。


    邱时序压下夜探郑国侯府的阴暗想法,且不承认近来对翻墙夜闯民宅产生上头刺激感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