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我在大邶当皇女(女尊)

    何府门口支起了施馒头的的摊子。


    何思如今六十大寿,为了给她积福泽何府会施一个月的馒头救济贫苦百姓。扬州府繁华,就连前来讨馒头的乞丐都比别的地方有礼几分,都规规矩矩地排着队领馒头。


    昨日在青楼被抓个正着,回来后何纪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也不知道事后有没有责骂双生子。沈冉想着干脆别麻烦人家自己独自走走,没想到今早刚踏出何府的门就听到一阵喧哗。


    “抓住她!敢在我何府门前闹事不想活了!”


    顺着嘈杂的声音看去,何府家丁追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跑。


    那乞丐身手灵敏却架不住何府人多势众,不一会就被按在地上,怀中的馒头散落一地,她也不顾馒头已经沾上灰,忙不迭一个个捡回来塞回怀里。


    小乞丐被推搡着往何府的方向走,沈冉见那乞丐瘦瘦小小,有些于心不忍地拦下家丁:“这是怎么了?”


    何府管家谄笑上前回复道:“回禀殿下,咱这施馒头每人每日只能领两个。方才这小乞丐排队领馒头,趁着府上下人不注意竟直接抢了十几个馒头跑了。”


    沈冉闻言询问小乞丐:“你抢馒头这么多馒头做什么?”


    小乞丐被何府家丁押着,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子不服气:“饿。”


    “两个馒头不够你吃的?”


    “不够。”小乞丐抬眼看着沈冉,认真道,“我一顿能吃十个。”


    沈冉有些稀奇地瞧她一眼,何府为了给何思积福,馒头做得又大又白,便是那些干体力活的女人吃三个多少也饱了,这小乞丐竟然说她一顿能吃上十个。


    沈冉当然不信,只当她在说大话。


    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过是馒头而已,便是给前来馒头的乞丐们每人发上十几个馒头,这花费对何府来说都不到九牛一毛。


    沈冉同管家道:“罢了,不过几个馒头而已,由她去吧。”


    管家:“这……”


    “说出去还让人以为何府连几个馒头的钱都没有,不是惹人笑话吗?”


    “殿下说的在理。”管家向沈冉拱手,转身对几个家丁不耐烦摆手,“放了吧放了吧。”


    见家丁将那小乞丐放开,沈冉也不过多停留,准备去好好逛逛这扬州城。


    沈冉没走出一会,就发现后面跟着个小尾巴。这小尾巴也机灵,每每沈冉一回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冉瞥见旁边的小巷,不动声色地闪身进去。


    没一会,那小尾巴出现在沈冉方才停留的地方,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沈冉的踪迹,隐隐有些懊悔。


    沈冉背着手从小巷中走出来:“跟着我做什么?”


    小乞丐愣愣地看着她,沈冉缓缓走到她跟前,询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四。”


    “真的?你没唬我吧。”沈冉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十四了还这么矮?”


    小乞丐也不怕她:“吃不饱当然矮了。”


    沈冉轻笑一声,俯下身与她平视道:“诶,你说你一顿能吃十个馒头,真的假的?”


    “真的!”小乞丐急道,她怀中被馒头塞得满满当当,干脆当场表演起一顿吃十个馒头。


    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了两三个馒头时,沈冉还有些担心这些馒头会把她那干瘪的肚皮撑破。


    当她吃到第五六个馒头时,沈冉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等小乞丐真的吃下十个馒头,沈冉发现十个馒头下肚这小乞丐连肚子都不曾胀起来。


    不只是沈冉惊了,就连003也惊了。


    003:“…你要不然先确认一下你面前这个东西是不是人呢?”


    沈冉倒不觉得眼前小乞丐是非人生物,好歹也学过点物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吃下去的馒头不可凭空消失,肯定是转化成了某方面的能量。


    “你一顿能吃十个馒头我信了,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乞丐看着她:“你看上去很有钱,我要是帮你做事,你能让我每天都吃饱吗?”


    沈冉略微挑眉:“帮我做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我力气很大!”


    小乞丐极力自荐,环视四周捡了一根不到小拇指粗细圆珠笔长短的木枝,瞄准了十米开外的一棵树。


    那棵树粗到要两人合抱,距离又这样远。


    沈冉抱胸瞧着,要是这小乞丐能将木枝扎入这棵树,她也不是不能将人收入麾下。


    “唰——”


    木枝带着破空声飞出去,竟直接穿透树干,狠狠扎进十五米开外的一座建筑的外墙上。


    沈冉:!!!


    在这个没有热兵器的时代,竟然能有人把木枝打出热兵器的威力!


    沈冉忍不住走到外墙前,伸手拔了拔被狠狠钉进去的木枝。


    纹丝不动。


    沈冉看着小乞丐的眼神复杂。


    出来走走,竟然捡到一个一顿只需要花十个馒头的人型大杀器。


    沈冉耐心地蹲下身询问道:“你家人呢?”


    小乞丐满不在乎道:“我是个孤儿,和另外一个老乞丐相依为命,上个月她死了我就没有家人了。”


    沈冉有些动容,沉默片刻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我没有名字,她们都叫我蚂蚁。”


    沈冉疑惑地歪歪头:“为什么是蚂蚁?”


    小乞丐骄傲地挺起胸膛道:“因为蚂蚁能抬起比自己重很多东西,我也可以。”


    蚂蚁……倒确实像她。


    沈冉看着她,思索一番:“你以后叫玄蚼好不好?”


    “‘玄蚼触气,载战於庭1。’,玄蚼就是蚂蚁。”


    小乞丐眼睛放光,她之前瞧见城里有富贵人家领养流浪猫狗,只要取了名字就代表着要把它们带回家。


    她连忙应道:“好!那我以后就叫玄蚼!”


    沈冉微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手心朝上摊在玄蚼面前:“走吧,和我回去。”


    玄蚼很开心地将手搭在沈冉手中,沈冉想着把人带回去刷刷洗洗,日后再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能给她意外的惊喜。


    “捡个乞丐回来做什么?”


    萧灵均倚在门边抱臂上下打量玄蚼一番,看上去倒有些冷漠。


    玄蚼莫名怕他,不声不响躲到沈冉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


    “路上遇见了,看她挺可怜这么小就无依无靠,我打算把她带去京城。”


    沈冉推着玄蚼的背将她交给何府的下人,让下人将她带去沐浴换套新衣服。


    萧灵均面色不善眯眼,等人走后,勾着沈冉的腰带将人拉近:“殿下总是这样善心大发吗?”


    “对我也是,对这个小乞丐也是?”


    面对萧灵均的叩问,沈冉下意识摸摸鼻尖:“这不一样。”


    “呵,最好是不一样。”


    萧灵均冷笑,用食指点点沈冉的肩膀:“若是殿下给我的和给别人的一样,我可就不稀罕了。”


    语罢,萧灵均转身离开。


    沈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003在她脑海中冷嘲热讽:“我早说了男人就是不该惯着,你瞧瞧,这一下就蹬鼻子上脸了。”


    沈冉在心中默默叹气,其实她觉得萧灵均这样还挺可爱的,但她要是敢说出来,003肯定又要嘲讽她一番。


    真是不知道003和萧灵均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过节。


    *


    京城,乾清殿。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一个侍女哭喊着被拖出去,将在屋檐停留的乌鸦惊起飞走,元内侍刚好领人端着刚熬好的药走到门口就撞见这一幕。


    元内侍不着痕迹地皱眉,低声询问一旁的嬷嬷:“这是怎么了?”


    那个嬷嬷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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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这个月第五个了,给陛下梳头又没藏好白发,被陛下赐杖毙了。”


    嬷嬷偷偷瞧一眼殿门,压低声音劝告道:“你现在进去的话小心些,陛下刚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元内侍也忍不住叹息,接过身边人手中托盘上的药碗,推开门走进殿内。


    邶帝满脸倦容坐在梳妆台前,闭眼按揉着太阳穴,方才怒气太盛此刻感觉头一跳一跳的疼。


    殿内摆设被砸得稀烂,元内侍绕过一地碎片,端着药碗走到邶帝身边。


    “陛下,该喝药了。”


    元内侍小心翼翼提醒道,邶帝闻言抬眼定定瞧着药碗里冒着热气的汤药,片刻后才开口:


    “放那吧。”


    元内侍将药碗放在邶帝手边,邶帝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抬手抚上眼尾的细纹,喃喃道:“元乔,你瞧着朕是不是又老了几分。”


    元内侍宽慰道:“陛下正值壮年,怎么会老呢?”


    “可朕今日梳头时,分明瞧见又长了许多白发。”


    邶帝缓缓闭上眼,仿佛不愿接受镜子里那个满脸皱纹,白发多到藏不住的女人是自己。


    “陛下这些日子为国操劳,劳心过度,长些白发也是正常的,还是先喝药吧。”


    元内侍将药碗往邶帝方向又递了递,邶帝闻言抬手捏上勺柄,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黑漆漆的药汤弥散着苦味。


    她有些遗憾道:“这药朕都喝了这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兴许传闻是假的吧。”


    元内侍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回复,见邶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勉强笑道:“陛下是真龙天女,自有上天眷顾,便是不喝这些药也会长命百岁。”


    “百岁?可朕想要的不是百岁。”邶帝叹息,“前些日子,礼部又上言劝朕立储。”


    “可是立谁呢?沈昭有异族血脉,沈冉又背靠何氏,她们都不是朕想要的人选,朕谁也不想立。”


    “每次听他们高呼‘陛下千秋’,朕都在想,若是朕真的能千秋多好,与天同寿与地同齐,就不用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拱手让人。”


    “为什么时间不能多宽容朕一些?朕分明,”


    她顿了顿,“……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邶帝疲惫地闭眼,屈指抵在额心撑着脑袋,没有梳成发髻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她的面容。


    她似乎思绪良多心情起伏,呼吸都有些混乱。沉默许久,再次开口时声音竟莫名艰涩。


    “……昨夜我又梦见母皇,梦到她死前的模样,她用那样恶毒的话立下诅咒,说我当不好一个皇帝,迟早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她的话语轻轻却如鬼影一般阴魂不散飘在殿内,缠在屋梁。几十年如一日的噩梦,先皇一日都没有放过她。每每梦到,她都会想起自己的称帝之路是铺满鲜血。


    她深深吸气,却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


    “呵,母皇她聪明一世,唯独在这件事上却看走了眼!”


    邶帝另一只搭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睁开眼双目猩红。


    “朕才不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朕是天命之人,登位是顺应天意!”


    “朕要让她在地府好好看着,大邶在朕的治下只会越来越好!”


    她的语气威严,明显带着怒意。


    元内侍谨慎地没有说话,此刻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邶帝情绪更加激动。


    可静默一会,邶帝突然像泄了气一般叹息,握成拳的手也松开来,双手掩面垂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她的声音闷闷带着些许哽咽:“你下去吧,让朕静静。”


    “是。”


    元内侍低眉顺眼应下,弓着身子退出乾清殿。


    门即将被关上的那一刻,她瞧见太阳缓缓升起将殿里模样照得越发清晰,可邶帝偏偏坐在那一小片的阴影里,如何也见不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