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明星×金主

作品:《炮灰渣攻二次就业

    “三个月前,贺总不就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沈纵白见他一动不动,脚步一转走到对面副驾位置,打开车门,却在上车之前回头直视贺呈洲,“为什么现在才看清,难道这三个月,对我仍存幻想?”


    贺呈洲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猝不及防与他的目光相触,其中隐藏的冰冷让他手指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他强行压下颤抖,不甘地质问:“这三年时间,你对我真的,没有过一丝感情吗?”


    好似只要沈纵白回答有,他们之间就有挽回的余地,他就会忘记一切,继续爱他。


    “没有。”


    沈纵白垂眸,刚卸完妆的眼角有点红,也许是贺呈洲的错觉,竟从他脸上冷淡的表情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脆弱。


    沈纵白扶着车门说:“接近你,只是为了资源。你也知道了,不是吗?”


    正因为知道,才绝望。


    溺水般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贺呈洲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呵笑,昏暗的灯光下,五官愈发立体深刻,眼白血丝遍布。


    “沈纵白,今天的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回答他的,是沈纵白关上车门,扬长而去的背影。


    贺呈洲望着车尾消失的拐角,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惊觉自己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


    久到双腿发麻。


    拿出手机,来电是他一个混娱乐圈的好友,“喂。”


    “老贺,我刚打听到,你——”


    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贺呈洲打断,冷漠说道:“关于沈纵白的吗,他的消息以后不用告诉我了。”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贺呈洲,你确定?”


    “嗯,彻底结束了。”


    寂静中,他的声音格外平静,回荡在地下车库。


    “太好了,你总算看清楚了,”对面格外高兴,畅快地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有空,怎么也要喝一场,庆祝你脱离苦海。”


    “今晚。”


    贺呈洲说完挂了电话,幽幽的屏幕光映出他的面容,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既然沈纵白先放弃这段感情,那就别怪他了,不管以后沈纵白有多惨,他都不会再心软了。


    深夜的地下车库再次恢复空无一人的常态。


    007不太明白:【宿主,为什么要激怒主角,我们的目的不是求他原谅吗?】


    【不破不立。】


    助理忙完回来接替了驾驶位,沈纵白在后座闭目养神,【与其让贺呈洲心存幻想,不如明明白白告诉他,我就是这样一个彻底的人渣。】


    【对待曾经的爱人,他会犹豫,但是对待人渣,就没有心理负担地报复了。】


    贺呈洲之所以释怀不了,是因为当初沈纵白为他制造的幻想过于美好,以至于他一直沉湎其中。


    更因为沈纵白死的时机刚好,恰巧死在贺呈洲爱恨交杂的时刻。


    死亡加深了他的恨,也加深了他的爱。


    晚上回到住的地方,沈纵白才想起来今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的。


    他用手机点了外卖,拿了干净衣服进浴室,洗完澡出来后,外卖已经放在了门口。


    边吃外卖,收到了来自经纪人的消息。


    明晚有个宴会,让他必须参加。


    经纪人掌握他所有行程,自从知道他和贺呈洲分开后,对他冷落了不少,之前这种事都会先征求他的意见,如今竟然先斩后奏。


    沈纵白没有回复去还是不去,直接把手机关机,吃完的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简单洗漱后上床睡下了。


    夜色已深,初冬的寒气悄然蔓延。


    唐以珂下了车,扑面而来的冷意,乍然之下令他打了个冷颤,抱着双臂找了一圈,才发现阴影里的高大男人。


    他走近,“我说,怎么不进去坐着,这么冷的天,就算沈纵白不爱你了,也不至于活生生把自己冻死。”


    贺呈洲倚着身后的黑色豪车,流线型车身几乎与周身黑暗融为一体,他像是倚着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快要跌入其中。


    他看到唐以珂没什么反应,听到沈纵白的名字时凝固的神色才微微一动,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唐以珂看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放不下。”


    贺呈洲没有反驳,可悲地发现,只是听到沈纵白的名字,心脏处就传来令他生不如死的酸涩。


    意识恍惚,等他反应过来后,已经坐在酒吧包厢的沙发上。


    唐以珂存了帮他一醉解千愁的心思,让侍者开了一桌红酒,又挥手让侍者离开,偌大的包厢只剩他们两个人。


    “今天喝个痛快。”


    可半小时过去了,唐以珂流水似的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小半桌酒进了肚子,贺呈洲端着杯子一动不动,无焦距地盯着空气看,面无表情,只有眼底偶尔露出一丝悲痛复杂的神色。


    他要是要死要活还好,反而越是这种毫无反应的冷静唐以珂才觉得可怕。


    仿佛那种前一秒一切正常看不出伤心,下一秒就开窗跳楼的前奏。


    唐以珂怕他这样下去真的出事,赶紧说:“我之前说的,关于沈纵白的事,你真的不听?”


    贺呈洲恍若刚回过神,肉眼可见地动作一顿,在唐以珂的目光中沉默了好一会儿,锐利的视线看向他,喉结缓慢滚动,冷漠地吐出一个字。


    “说。”


    唐以珂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舒舒服服向后一瘫,“新剧本……”


    “我投资了。”贺呈洲面无表情,眨眼间洒了几千万人民币。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任何事物都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除了沈纵白。


    “贺总大气。”唐以珂受宠若惊,笑呵呵夸了一句,一桌酒换来几千万投资,不亏。


    他把今天打听到的拍摄细节说了一遍,边说边观察贺呈洲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更多的细节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沈纵白不好过是真的。”


    也许是所处空间没有外人,唐以珂是他多年至交好友,贺呈洲比平日里情绪外露一些,不知从他的话里联想到了什么,竟然失手摔了酒杯。


    一向内敛的黑眸闪烁着罕见的怒火。


    他拿起外套,起身要走。一地玻璃碎片被踩在脚下,无声没入厚重的地毯。


    唐以珂挑起一边眉毛,喊他:“哎等等,酒还一点都没喝,你去哪?”


    贺呈洲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了酒吧大门,贺呈洲回到车里,找到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缓缓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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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车窗降下,夜色如水灌入车窗,冷风一吹,发烫的头脑顿时冷静下来。


    他一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窗外弹烟灰,夹烟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


    手机扔在副驾座椅上,对话框里显示几分钟前他让手下人查今天耀光大厦特定房间的监控,从时间上来看,几乎是刚出包厢消息就发送成功。


    黑色豪车驶入冰凉的夜色,深夜路上车辆稀少,贺呈洲开得很慢,道路两边绿化带慢慢倒退,两排路灯洒下冷光。


    手机屏幕缓缓暗了下去,过了几分钟重新点亮。


    贺呈洲猛然踩下刹车,车胎摩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车停在路边,他伏在方向盘上,胸膛剧烈起伏间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拿起被他随意仍在副驾上的手机。


    他想要的东西发了过来,一连串监控视频,他一个个点开倍速看,有时反复回拉播放。


    越看神色愈发冰冷,英挺的眉宇间怒气越发浓重。


    最后一个看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唐以珂说的没错,沈纵白岂止是不太好过,简直到了什么玩意儿都能踩上一脚的地步了。


    报复的快感连同刺痛,一起从心脏深处涌了上来。


    不同的是,快感短暂又轻浮,很快消失了。唯独那道刺痛,缠绵不绝,沿着血液流动传播到全身各处,刻进骨子里,让他浑身发疼。


    先前那根烟在他指间燃尽,落了一身灰烬,贺呈洲又点了一根,手指却抖得厉害,怎么都放不进嘴里。


    他清晰地知道他爱的人的接近另有目的,也知道对方不爱他。


    可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以他的性格,应该愤怒,应该用尽一切报复沈纵白对他的背叛。


    可他做不到,仅仅是想象沈纵白那张脸上出现一丝难过的神色,他都痛不欲生。


    他真切地爱着他。


    贺呈洲轻轻摸了一下悬在车里的小熊挂件。


    他们刚在一起时,他送了沈纵白一个想要的角色,这是角色大爆后他收到的回礼。


    一个小熊玩偶,估计是沈纵白拍戏时随手买的,廉价但非常可爱,圆圆的耳朵和脑袋,胖胖的肚子。


    塑料眼睛边的腮红经常让他想起沈纵白生气时薄红的眼尾。


    刚收到贺呈洲珍重地把玩了很久,导致小熊一只耳朵歪掉了。


    沈纵白知道了就假装生气他弄坏了自己送的礼物,被贺呈洲搂在怀里好一顿哄,又是送房又是送车才展露笑颜。


    贺呈洲后来学了针线缝好了耳朵,沈纵白拍戏不在,他辗转反侧几个晚上,决定把小熊玩偶挂在这辆车上。


    一来不经常触碰不容易损坏,二来他又能经常看到。


    他名下的车有几十辆,可从那以后,他几乎没再开过别的车。


    现在看来,当真可笑。


    小熊的塑料眼睛好像在嘲讽他的可笑,贺呈洲手指收紧,小熊玩偶在他掌中挤压变形,不复原本可爱的模样。


    他用力一拽,连接在车上的钥匙扣崩开,小熊玩偶被他拽了下来,然后一把扔到车窗外,消失在路边的冬青树丛里。


    天边地平线微亮,贺呈洲关上车窗,启动车子,似乎带着怒气,发动机发出沉重的轰鸣声,沿着道路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