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结伴同行

作品:《咸鱼小师姐也能飞升吗?

    因要离开一段时日,无邪将寰日宗诸事安排妥当后,方回了南殿。


    他见风弈端着食盘出来,发现与上回有些不同——崔雪时用得虽不多,却也每样都尝了几口。


    “她终于肯吃饭了吗?”无邪言语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风弈摇摇头:“夫人本不肯吃喝,见属下送饭去,便一直追问‘崔寂’之事,属下说一句,夫人就吃一口,属下若不说,她便不吃。”


    “你与她讲了些什么?”


    风弈一听,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尊上吩咐,从前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属下、属下不过是胡编几句,哄着夫人吃饭罢了。”


    “你有分寸,本尊不怪你。”无邪单手扶起他,“起来去忙吧,我去瞧瞧她。”


    崔雪时醒来后,已想方设法试探多回。


    房中是有结界的,她出不了门,也翻不了窗。


    不仅如此,那般显赫的寰日宗宗主身边,竟然只有风弈一个近侍,此人除了按时送饭外,从他嘴里也套不出别的话。


    无邪命她养伤,可这与囚禁又有什么区别?!


    崔雪时对无邪恨得咬牙切齿,不知崔寂是否死在了他手里,但凭他伤了自己的脸,又将自己囚禁,就足够将他千刀万剐的!


    “你还敢来!”她摔了花瓶,握起尖锐碎片,对着靠近的黑色身影。


    “你是我夫人,我为何不敢来?”无邪继续走向她,哪怕碎片已快要扎上脖颈,“何况,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崔雪时见他丝毫不避,反而狠不下心伤他:“休要花言巧语骗我!”


    无邪抓住她的手,摘下碎片扔了,又替她拂去掌心灰痕:“我要去一趟北方,你随我同去。”


    崔雪时听得出,无邪不是在与她商量,而是命令。


    她自然不想受他摆布,但听说可以出门,而且是去北方,她便立刻有了个想法。


    六年前,裁月带她从北方密林逃出,曾无意说起,密林以北有一处温暖山谷,遍生绿竹与花草。


    前世的竹菁门就建在北方温暖山谷之中,也一样遍生绿竹与花草。


    可当时情况紧急,她无法脱身去寻那处山谷,虽然春生仙君赠予的舆图上,也未将竹菁门标出,但她不亲自去一趟,就始终不甘心。


    “好,我跟你一起去。”


    “那夫人便早些休息吧。”无邪似乎心情极好,“往后,弟子们会称呼你‘齐娘子’或者‘齐夫人’,你权且应下,别说漏了嘴。”


    齐娘子?齐夫人?


    村中送来的女子中,唯有齐霜姓齐。


    “齐霜?!你把齐霜怎么样了?”


    “她自有去处。反倒是你,姓什么不好,偏要姓崔。”


    无邪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崔雪时一人,揣测着他究竟是何用意。


    行医途中,她听过许多关于无邪尊上“吃人”的流言,她只当以讹传讹,从未深信过,如今无邪所言,是让她顶了齐霜的身份?


    她二人都在寰日宗,不可能一个名字对应两个人,若她变成了“齐霜”,那齐霜又变成了谁呢?


    再者,无邪说她不该姓崔,难道也与崔寂有关吗?崔寂……真的死了吗?


    倘若崔寂与齐霜全都“消失”于寰日宗,是否就印证了无邪尊上“吃人”之说?


    此间有太多秘密,崔雪时决意,她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是夜,崔雪时已然睡下,无邪独自站在南殿东侧的小院外。


    高天霜月皎洁,他仰观月色,身前一片明亮,身后一片黯淡。


    “小院锁了好些年,看来尊上是再也不想打开它了。”李玄烛走近,笑着说了一句。


    “寰日宗拢共也没多少人,既然够住,又何必打开它?”无邪说得轻描淡写。


    李玄烛望着门上那把拳头大的铜锁:“你我相处多年,有些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


    无邪闻言,轻笑一声,没有答话。


    他奉谷墨门之命,回来重建寰日宗,数年来,他如提线傀儡一般,每一步都走在他们期望的道路上。


    李玄烛是知情人,所有的经过他都了解,如若他还看不透,那便没有人能够看透了。


    “我听闻,你纳了一名村妇充作妾室,你果真将师姐忘了吗?”


    “如你所见,六年里,她没有任何消息,是生是死都未可知,难道我要一直等下去吗?”


    “你与她曾经那般要好,密林一别,她满眼都是不舍……你若不是为了她,又何必拒绝……!”


    “李玄烛!你究竟想说什么?!”


    “师姐没有死,对吗?当年因人灵之故,世道不容于她,你假作与她割席,实则制造机会,让她逃走。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或许其他宗门对御灵术与人灵仍颇有微词,但在寰日宗,却是无碍的。”


    李玄烛说得对,山体深处的幽府洞邸中,正囚禁着千千万万个人灵。


    “我看,你似乎比我更期望她回来。”无邪转身,正对着他。


    “我、我没有……!”李玄烛错开视线,看向别处,“我母亲死了,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团圆。但我希望,你与她能团圆。”


    提及亲人,无邪便知晓,他今夜为何要来南殿。


    “你放心,他很好。”


    “嗯,多谢。”


    “你得空时,可多去陪他。”


    “我会的。”


    次日清晨,无邪与崔雪时一同出发。


    风弈为他们收拾了行装,吃喝穿用加起来,装了一整辆马车。


    无邪皱眉:“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风弈垂着手,往崔雪时身边缩了缩:“大多是给夫人准备的,怕夫人出门了不习惯。”


    崔雪时今日作无情道女修打扮,因容貌被毁,脸上有疤,又以一副白纱覆面。


    她心道,风弈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她来寰日宗前,从北到南、从南到北走了一个来回,哪会如此娇气?


    “出门在外,还是俭省些比较好,是吧尊上?”


    “夫人说得对。”


    无邪命风弈将零嘴玩物全都搬下,因北方天气寒冷,仅多留了几件女式的厚衣物,看也知道是为谁留的。


    相送的弟子们议论纷纷,说新婚之夜,这位齐夫人就得罪了尊上,被施以焚面之刑,毁了容貌,怎么今日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却还不错?


    另一人跟着说,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得罪尊上就没有好果子吃,难道要一直犟下去吗?


    又有一人说,咱们尊上虽然冷淡了些,但人挺好的啊,否则夫人容貌都毁了,干嘛还留她在山上啊?


    零零碎碎的议论声钻进崔雪时的耳朵里,她刚要抬手,遮一遮那难看的疤,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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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无邪一把握住。


    “你做什么?”她小声问。


    “扶夫人上车。”无邪握紧了她的手。


    双手交握时,崔雪时有一瞬的恍惚,从前崔寂的眼睛不好,她总是下意识地去牵他的手。


    遇到不好走的路,她会用不同的力度握紧他,提醒他要小心脚下。


    而今易地而处,被握紧的人变成了她,纵使前路有许多未知,她也得以心安不害怕。


    无邪说是扶的,其实是抱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她打横抱起,躬身进了车厢。


    黑色的长袍,熟悉的气息,说不上来为什么,崔雪时的脸霎时就红了。


    马车虽然套了马,却是以法术催动的,以无邪的实力,日行千里都绰绰有余,但他只捏了个催行诀,由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走。


    如此一来,大约要一两个月的光景,才能抵达梅陇仙君的行宫。


    车厢内到底狭小,无邪坐在一侧,崔雪时便远远的,坐在另一侧。


    “很怕我吗?”无邪边问她,边挑开车帘,漏了些风景进来。


    崔雪时很难说明白,她如今对无邪到底是什么感觉。


    容貌被毁,嗓音被改,按说应该恨他入骨,但她又莫名的,并不反感与他亲近。


    一则,她已成为宗主夫人,与无邪亲近的程度,比师弟崔寂更甚,为此,她很有几分愧疚和不安。


    二则,她与无邪相处的感觉,与前世的魔尊更加相似,明明怨恨已极,却又无法分辨,究竟是为了救人才被迫与之苟且,还是她对仇人也动了心。


    无邪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鲛绡制成的锦囊,递给她:“打开看看。”


    崔雪时好奇接过,甫一打开,便看见了二十颗金光闪闪的珠子:“金鳞贝珠!”


    “别总想着去池塘里捞了,那天我扔出去的,是花盆里的几颗石头。”


    “扔珠子是假的,但你生气是真的,你……为什么生气?”


    无邪答不上来,他也没有办法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崔雪时,第一次见她,就已对她情根深种。


    六年前在密林,他不过是出去找些吃的,李玄烛就趁机送给她一个萤火虫般的小灵器,融在她掌心。


    后来,他们每次牵手同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掌心有个小玩意儿,频频刺挠着他。


    可见崔雪时对待旁人示好,一直都是来者不拒的,胸口的桃花坠就已令他急火攻心,更别提,还有一袋她拼了命也要捡回来的漂亮珠子。


    见他沉默,崔雪时伸手在跟前晃了晃:“喂。”


    无邪回过神,敷衍一句:“本尊脾气不好,夫人多担待。”


    脾气不好倒是小事,崔雪时无意间一个动作,发现他的眼睛应该有些问题。


    她治疗过太多有眼疾的病患,已十分有经验,无邪回神时,动作有明显的迟滞,仿佛不是看见的,而是靠别的什么办法感知到的。


    “你是不是有眼疾啊?”崔雪时试探着问。


    “什么……?”无邪浑身一僵,但又立刻松开了,“我没有。”


    “我在普茹洞天跟随霭蓼仙上学了几年医术,专治眼疾,你摘下面具,让我仔细瞧瞧。”


    “不……”


    此处已无灵力禁锢,崔雪时不等他反对,骤然出手,伸向无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