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画像

作品:《谋士也想翻身做主(重生)

    青年文人很快又作完了一幅画,又是一幅花鸟图,季昶心想他或许比较擅长这个,又仔细琢磨等会儿如何开口结交此人。


    就在他要提笔落款时,一旁的砚台里突然掉进了一串珠子,墨汁溅在了画上和站在一旁的季昶身上。


    她今天刚换的月牙白色长袍,还是月家刚出的水月纹饰,太阳一照银白色的丝线绣的纹饰浮光涟漪,连她这个不怎么懂穿搭的都觉得好看。


    季昶甚少穿纯白色,本来打算着穿个新衣裳,真是倒霉。


    还未抬头看罪魁祸首是谁,就听二楼传来一个欠揍的声音:


    “哎呀,刚刚珠子没拿稳,没伤到人吧?”


    季昶抬头一看,又是那天的青绿眼,双眼含笑站在二楼,一副反派角色出场的架势,心想这都多经典的桥段了,你要不是故意的我就不姓季,但嘴上还是先问那作画青年:


    “育之兄,这画……”


    季昶也没想到自己跟这个作画青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展开。


    育之正皱着眉头看着画,画上被溅上了墨滴子,但好在大多都是向季昶那边飞溅的,所以画上的都是零散几个,季昶都为育之感到可惜,这幅画本来还打算买走呐,她十分喜欢这画上的喜鹊。


    育之摇摇头,示意无妨,在被撒上墨点的地方又画出一支树杈,上边画上零星几个花骨朵,虽说将整幅画的上半留白打破,但也算是别出心裁的设计,育之稳稳写下自己的名字,将笔放下。


    “只能补救一二,却有点画蛇添足了。”育之苦笑,不过在众人眼里这就是极为谦虚的表现了,不少人在附和说他这一笔添的妙,还有人在询问这画多少钱能卖。


    马上就三月三了,知道这个青年文人估计也是来参加雅会的,过了雅会这青年说不准就名声大噪,那个时候这画就指不定卖多少钱。


    育之婉拒众人,担忧的看向季昶,询问道:“小友的衣衫如何了?”他虽然看不出这料子价值几何,但看季昶的打扮也知道必然是不菲,这料子被墨水染上了这件衣服算是废了。


    季昶摆手表示无所谓,却看向了正从二楼下来的青绿眼,那巴木人还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一汪含情目现下只让人觉得欠揍。


    “你这衣裳价值多少,本公子赔你。”


    十三爷走下楼梯,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巴木人,只看向季昶轻飘飘的说要赔偿,全然不提那画同样被染了的事。


    “不必,这位郎君还是先给育之兄道歉吧。”季昶说着,仔细看着这个青绿眼,如果她没感觉错,这个青绿眼从住店起就有意无意打量自己,他旁边的那个胡子编小辫的大汉还问过育之的事,眼下他这又是想唱什么戏?


    青绿眼浓眉大眼的,却一点都不老实,挑了挑眉头看了看那画,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气人:“就这玩意,也配本公子道歉吗?”


    “你!”周围有人受不了他这样挑衅,又看在他身后那几个铁塔大汉的份上不敢冲动,都气愤填膺的看着他。青年文人只是招来小厮,将这幅画挂上待看官们评判。


    画干的差不多了,小厮小心翼翼卷起来,双手捧着,刚要走就被巴里戈拦住,小厮不敢抢画怕弄坏,被巴里戈拽了去,递给了十三爷。


    “让我看看……”十三爷把画随意展开,一点也不爱惜的样子让周围文人都红了眼,那青年文人倒是淡漠如常,看不出什么愤懑之色,季昶又点点头,临危不惧,波澜不惊。


    “的确画的尚可,不过这几日我看你似乎只会画花鸟……仅仅如此也配得上魁首吗?”说完把画随手一扔,一旁的小厮连忙接住,季昶示意把画拿过来,小厮快步递上。


    那日招待十三爷的小厮悄摸上前,在季昶耳边说了当时选房间的事,季昶点了点头让他先下去。


    “这位公子莫不是因为想抢育之兄的房间而故意为难人?”在她月家的地盘上,就是巴木的王来了也不能欺负她看上的人。


    “哈哈哈,我不过是觉得他名不副实罢了,怎么,他可还会画其他的?”十三爷仰天大笑,身后的小辫子随着动作扬起,上边装饰的金饰叮铃作响,看起来十分嚣张跋扈。


    “在下的确更擅山水花鸟。”青年文人出来淡淡解释一句,若平时他也就退一步罢了,总之这种难缠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但他看出季昶要给自己出头,那就不能轻易抚了人家的面子,更何况对方是个外藩人,难道还要在大乾的地盘上被人欺负了吗?


    “好,那你就作一幅人物画像,由本公子来评判一下你到底够不够格。”这话说完,眼神朝着季昶撇去,季昶眉头一挑,心想原来这是冲自己来的。


    “那在下就为公子作一副画像。”育之不卑不亢的说完,一旁小厮也十分有眼力见的给他呈上纸。


    “不,画他。”十三爷果然指向了季昶,在暗处跟着的家丁围了上来,砚秋也赶了过来护在季昶身前。


    刚刚她就是去给郎君买个点心的功夫,怎么就又有不长眼的来找事。


    季昶拨开身前挡着的人群,笑语晏晏的:“好啊,不过总不能让育之兄白白画这一副,万一画完你又故意戏弄人说不满意,岂不是浪费了育之兄和在座各位的时间。”


    “一百两白银一副画,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抽了一口冷气,育之即使再怎么技艺过人,也不是什么名流大家,一幅画一百两,许多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育之也从来没画过这么贵重的画,他之前卖画或是给人代笔,几两银子就是顶天了,也就是他喜好画画所以买纸笔消耗多些看着穷困潦倒的,十两银子就能够一户五口之家一年生活了。


    更何况平常百姓一般用五铢钱或是粮食交易,好多人连银子什么样都没见过,季昶说出这话其实也有为了探探这个巴木商队底细的意思。


    “好,不过画完后这画像就任凭我处置。”说着从一旁袋子里掏出一块金子,这个时候的金与银比例在1:10,等到了大乾内乱时甚至能到1:15或1:20。这锭金子大概是十两,看成色似乎价值更高。


    “育之兄,请画吧。”季昶说完,站在一旁。


    她的画像早就被许多人所知,说不定过几年束发后就有许多家长拿着她的画像,问自家女郎是否合心意。


    所以至于他拿去撕碎还是诅咒都无妨,她只是想出口气,顺便坑他点钱。


    育之看季昶答应,也没有犹豫,仔细画了起来,周围看官又重新围了上来,议论纷纷,大抵是夸他有巧思之类,总之一个比一个夸的大声,生怕那个青绿眼的巴木人听不到。


    等待的间隙,十三爷和季昶也没闲着,互相试探几句,但也都相互保留,没探出什么。


    砚秋在一旁等着郎君一声令下,她就把这个长得俊俏的巴木人那双青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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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抠下来,让这个巴木人一双眼滴溜着乱看。


    巴里戈一行人也手握着匕首,互相之间剑拔弩张。


    随着最后一笔落款结束,育之放下笔,周围的看官都发自内心赞叹连连,比刚刚故意气巴木人的话还要大声。


    两位小厮立马上前轻扇着风,让这画干的快些,扇着扇着两人也看入了迷。


    这一副怎样的画,画中远处是高山流水,近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侧着身子站在劲竹之间,如一棵松柏挺立,手上握着一卷书,脸因角度遮挡了大半,却能通过衣着神态看出正是季昶本人。


    季昶没看错,此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而现在嘛……


    “这位公子,”季昶看向十三爷,笑着提醒他该给钱了,“巴木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十三爷看着这画半晌,低头笑着承认这人的确技艺高超,于是让巴里戈将金子递给了育之,随后将画和一旁的珊瑚串子收起来。


    这次倒是比之前动作轻了许多。


    刚刚那些看官们好多都不屑的看着那一行人回了楼上。


    “多谢小友相助,只是这金子实在不敢收下。”育之向季昶行礼,他知道季昶刚刚是为了给自己撑腰,但他自认画技还没有到百两的地步,所以打算还与季昶。


    “还一直未与育之兄正式介绍自己,在下季昶,师从季元鸿,正是此次雅会举办书院的学生。”


    有好多认出季昶来的小声给从外地来的文人介绍这位的神童往事,没认出来的一听“季元鸿”的大名也顿时肃然起敬。


    “在下林榆,字育之。原来是季儒的弟子,失敬。”说完又要拱手,季昶只好也回礼,她笑着对林榆说:


    “育之兄何必如此谦逊,在下随老师游历各地,也从未见过年纪轻轻便画技如此高超之人,今日得幸与育之兄结识真乃一大喜事。”


    “至于是否值百两,在下看来育之兄的画作总有一日千金难求。”


    林榆知道季昶这是要给自己造势,顿时十分感动,他林育之前生一心画画,又加上出身寒门,受尽了白眼,却没想到会有一日被人这么捧着,这人还是季元鸿之徒,一腔热血几乎要让他落泪。


    这大厅里的喜乐与二楼某间房无关,十三爷刚回房,坐在了桌前,一旁的仆从马上给他倒茶,巴里戈倚在门口看着底下一群人其乐融融,不屑的切了一声。


    “巴里戈。”


    他立马不敢再看,关上了门,欢声笑语隔绝在门外,将手上抱着的画递给十三爷,珊瑚串子也被下人们拿去洗干净了,一块放在桌上。


    “季昶。”


    他薄唇轻启,呢喃着这个名字,缓缓展开那副画,画上的人的确是颇有风姿,只不过少了方才与他谈话时狡黠的意味和那时眼神中的沧桑。


    他也拿不准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看起来荒谬的生意,一锭金子换一副画像,说出去让人想笑。


    算了,就当是在中原赚了不少钱,这会儿买个乐呵。


    十三爷随手捞起刚刚那串珊瑚珠子,打算赏人,他从来不要这种脏了的东西,身旁的仆从都心底盘算着这次十三爷要赏给谁,却迟迟没听到他说话,也不敢抬头。


    “算了。”十三爷把珊瑚串子又缠上了左手腕,刚丢了一锭金子买了个教训,丢了这串到时候还得买新的。


    新的可不一定比这串盘起来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