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在水一方》 崔珏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划出金芒,憋着笑看两位帝王魂魄逐渐泛红的脸:"陛下且看——"簿页幻化出未来图景:某现代别墅里,穿恐龙睡衣的杨坚正被独孤伽罗揪着耳朵训话,对面沙发上翘二郎腿的杨业刚笑出声,就被佘赛花用鸡毛掸子戳腰眼。
杨坚的魂魄突然结巴起来:"朕、朕可是开皇之治..."话音未落,画面切到幼儿园门口——西装革履的他抱着哭花脸的杨延昭,手忙脚乱掏手帕的模样活像当年面对突厥使臣。
"噗!"独孤皇后突然笑出声,指着投影里穿碎花围裙的自己:"伽罗竟在学烤曲奇?"转瞬又沉了脸,"等等,为何要给业弟的孩子辅导作业?"
崔珏轻咳一声:"轮回司新规,这叫''亲子关系修复套餐''。"他忽然压低声音,"您二位下辈子工资卡可都在夫人手里攥着,杨业将军上个月私藏烟钱被发现,跪了半宿键盘——还是青轴的呢。"
崔珏的电子生死簿突然弹出个全息广告,画面里穿高定西装的杨坚正被运动系帅哥杨业锁喉:"大哥你行不行啊!"杨业胳膊上的青龙纹身还在冒热气,仔细看竟是贴了闪粉的临时纹身贴。
"这成何体统!"杨坚的阎罗冠冕"咔"地裂开道缝,露出底下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孤...朕转世后怎会如此轻浮!"
独孤皇后新做的镶钻美甲差点戳穿投影屏:"本宫的香奈儿套装呢?!"只见画面里她穿着恐龙睡衣,正被现代版佘赛花用鸡毛掸子追着打——对方手里举着个焦黑的平底锅:"说了多少遍别用我的锅炼长生丹!"
"惊喜还在后头~"崔珏贱兮兮地划出个短视频。现代公寓里,杨延平戴着金丝眼镜敲代码,突然抄起机械键盘挡住飞来的抱枕:"二弟!你王者又送人头!"对面杨延定染着银发打电竞椅转圈:"大哥你懂什么,我这叫诱敌深入...哎爸!"
镜头一转,西装革履的杨坚和花衬衫的杨业同时破门而入。杨坚手里公文包"啪"地拍在游戏机上:"说过多少遍保护视力!"杨业却偷偷给儿子们塞Switch:"别听你大伯的,当年他熬夜批奏折..."
"杨!重!绩!"独孤伽罗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糖葫芦,"上周家长会装文盲的事还没完!"突然愣住——她身后跟着挎菜篮的佘赛花,两人看到彼此新做的闺蜜美甲同时尖叫:"这款猫眼石是限定款!"
杨坚突然发现自己在给侄女扎小辫,手法娴熟得惊人。镜头拉近,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下隐约可见当年罚杨勇抄书磨出的茧印。而杨业正蹲在阳台偷抽电子烟,被佘赛花揪耳朵时秒怂:"老婆我这是在给驱蚊草施肥!"
"最绝的是这个——"崔珏突然切换成婚礼现场。杨坚作为长兄挽着佘赛花走红毯,突然被杨业截胡:"大哥你牵的是我媳妇!"台下独孤伽罗举着香槟杯冷笑:"姓杨的,当年说好谁先脱单谁是狗?"
混乱中杨延平突然抢过话筒:"各位!我们兄弟决定..."五兄弟齐刷刷掏出股权转让书,"把公司交给老爸们带娃!"说罢集体翻窗跳上直升机,杨延定还不忘抛个飞吻:"大伯记得给我游戏账号氪金!"
杨坚的帝王包袱终于彻底崩了,抓着崔珏的领子摇晃:"这算什么轮回!朕要..."
"要什么要!"独孤皇后突然把爱马仕砸过来,"没听见平儿说公司年会要表演《双龙会》?快去把为妻的青龙偃月刀擦亮!"转身时裙摆扫过孽镜台,映出她偷偷收藏的《育儿心经》——书页里夹着张泛黄的东宫全家福。
幽冥殿坍塌的瞬间,崔珏的鬼脸笑成滑稽表情包:"陛下啊,下辈子被喊''大伯''时,记得回句''朕在''~",
在那北宋风云变幻的年代,汴河之上,波光粼粼,映照着繁华与暗流。杨延平,这位前世历经无数苦难,今世以沉稳内敛著称的将领,应赵光义之邀,踏上了那艘看似祥和的游船。他站在船头,望着两岸的烟火人间,心中却是一片宁静,仿佛能超脱于这世俗纷扰之外。
然而,宁静之下,暗潮汹涌。辽人的密探,如同潜藏于深渊中的毒蛇,悄然无声地混入了侍从之中。他们的目光,阴冷而狡黠,锁定在了杨延平的身上。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汴河的春水泛着粼粼金光,杨延平扶着船舷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看见倒影里掠过萧统落水时的青衫,八百年前的建康烟雨与此刻的汴梁波光诡异地重叠。赵光义正指着岸边的垂柳说笑,全然未觉身后侍卫的掌心已凝出寒霜。
"大郎且看这新筑的虹桥——"官家话音未落,杨延平后腰突然袭来刺骨寒意。辽人密探的玄铁指套精准叩在他旧伤处,那是前世萧统跌落荷花池撞到的位置。
汴河画舫上,杨延平正与赵光义对弈。辽人密探假扮的侍从斟茶时,袖中暗镖寒光一闪——"杨将军当心!"岸边杨延定的嘶吼与三百年前晋王府的惊呼重叠。就在杨延平沉醉于汴河美景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背后猛然袭来。那辽人密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的腰狠狠推了一把。杨延平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前踉跄几步,随即跌落入了那滔滔汴河之中。
"噗通!"
玄色锦袍没入水面的刹那,杨延平恍惚看见开皇十年的自己。那时渭水刺骨,此刻汴河湍急,唯一不变的是身后那只推他的手。 河水冰冷刺骨,瞬间将他淹没。那一刻,杨延平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一世作为萧统时不慎落水的那一刻,那种无助与绝望,再次涌上心头。他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河水如恶魔般吞噬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孽镜台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杨坚的冕旒珠串叮叮当当砸在血池里。镜中汴河的水波漫过幽冥大殿,映出杨延平坠水的刹那——二十三岁太子的白袍与今世将军的银甲在浪花中重叠,宛如千年前渭水冰层下未化的冤魂。
孽镜台前,杨坚的冕旒突然裂成两半:"勇儿!"他看见北宋汴河与隋朝渭水在镜中交汇,两个时空的涟漪同时泛起血丝。
"勇儿的腰!"独孤伽罗突然尖叫,护甲刺破掌心。她看见辽人密探的手正按在杨延平后腰,那个位置赫然浮现开皇十年杨勇被杨素诬告时跪出的淤青。
崔珏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血符:"二圣且看,这可不是寻常落水。"笔尖戳破水面,露出河底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每根都刻着"不孝""奢靡""谋逆",正是另一个时空下,当年废太子诏书里的罪名。
杨坚的衮服突然燃起业火,火舌舔舐着他批过"晋王仁孝"的右手:"原来这些锁链...是朕亲手铸的?"话音未落,镜中传来"咔嚓"脆响,杨延定撕开兄长衣襟的动作,竟与平行时空中,仁寿四年他撕毁杨勇陈情表的姿态如出一辙。
"陛下快看!"独孤伽罗的九尾凤钗突然化作毒蛇,嘶嘶吐信指向镜中一角。杨业正把白虎皮盖在昏迷长子身上,那呵护的模样恰似当年她把发着高烧的杨勇抱在怀里——只是此刻她看清了,五岁孩童攥着的不是所谓"奢靡玉玩",而是用杨广乳牙串成的平安符。
"兄长!"杨延定的嘶吼撕破春风。他眼睁睁看着那袭月白锦袍如折翼鹤鸟般坠落,水面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漫天星屑——紫微帝君千年来的轮回光影在浪尖翻涌。
独孤伽罗的翟衣化作万千金蝶,扑向镜中昏迷的长子:"太医!快传..."话音未落被崔珏的判官笔定住,"皇后,这是北宋淳化三年。"
杨延平坠入水中的刹那,肺腑间冻结的渭水突然沸腾。他看到开皇十年的自己正与萧统的魂魄相对沉浮,两个时空下的两位太子,两双手同时拍打着不同时空的水面。汴河深处竟传来骊姬的冷笑:"申生哥哥,这次可没有重耳给你收尸了。"
岸边,杨延定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双目赤红,心中充满了惊恐与愤怒。他大喊着“大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眼睁睁地看着杨延平在河水中挣扎,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让他几乎崩溃。
"哗啦!"
"大哥!!!"
杨延定踏碎三层画舫雕栏,银甲在秋阳下炸成流星。他入水时腰间蹀躞带自动解扣,竟是前世晋王府的机关暗器改制的救生索。
玄甲撞碎镜花水月,杨延定跃入水中的姿态与宛城血战的曹丕重合。他臂甲内侧的"護"字篆文泛起金光,竟逼退想要缠绕兄长的水鬼怨灵。那些前世未能抓住的手,此刻终于被他死死扣住腕脉。
"广儿松手..."杨延平唇间逸出黑水,发间凝结的冰晶却是萧统落水时的模样,"你会被渭水咒反噬......"
话音未落,十八层地狱的锁链声穿透阴阳。杨延定看见自己铠甲上浮现杨素狞笑的脸,当年那道"含沙射影咒"正顺着相握的手腕爬向兄长心口。
"滚开!"杨延定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胸前虎符上。开皇十年沉入渭底的玉带竟从虚空浮现,带着杨勇最后一口气凝成的星芒,将咒文寸寸绞碎。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河水无情地灌入他的肺腑,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他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离死亡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涌现,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那是二郎真君杨戬的化身,他一直在暗中守护着杨延平,确保他能够度过这一劫。杨延平在水中,却奇迹般地保持了一丝清醒。他望着岸边那惊慌失措的杨延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慰。至少,在这一世,他不再是孤单一人,有弟弟在关心着他,守护着他。
汴河突然掀起巨浪,赵光义的龙船在漩涡中倾斜。杨延平被推上水面时,望见二弟的瞳孔变成昆仑玉般的碧色——那是清源妙道真君的神格在觉醒。
"大哥你看,"杨延定湿漉漉的指尖拂过他心口,千年积淤的黑水竟化作星河淌出,"这汴河终究暖不过渭水,是不是?"
岸上传来禁军抓捕辽谍的呼喝,而杨家二郎的笑声混着血沫:"方才水底有个白胡子老头,非说我们像他两个不省心的侄儿..."话音未落,他手中已多出柄三尖两刃枪的虚影,枪锋所指处,幽冥的杨坚夫妇正看着孽镜台轰然崩塌。
杨延平被救上了岸,咳嗽着吐出了几口水,脸色苍白如纸。
杨延定紧紧抱住他,泪流满面。他发誓,无论前世今生,他都要守护好这个大哥,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而杨延平,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弟弟,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温暖。他知道,无论命运如何捉弄他们,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将永远无法被割舍。
这一世,他们将在北宋的舞台上,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而那份深厚的兄弟情谊,将成为他们最坚实的铠甲,抵御着一切风雨与挑战。杨延定将兄长紧紧抱上了岸,他单膝跪地,双臂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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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他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哥哥杨延平,那苍白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让他心如刀割。太医们慌忙赶来,围着杨延平诊治,却一个个啧啧称奇,对杨家长子这突如其来的肺疾感到困惑不已。
“这肺疾,难道是天生的?”一位太医皱眉说道,眼中满是疑惑。
杨延定没有理会太医的话,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杨延平,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而此时的杨延平,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温暖的光芒。
三弟杨俊、四弟杨秀、五弟杨谅,他们现在分别是转世后的杨延安、杨延辉、杨延德,听得长兄被人推下水的消息后,都惊慌失措地赶到汴河岸边。杨延安温和仁孝,褪去了前世的奢靡,变得勤勉踏实;杨延辉刚烈正直,审慎洞察,比前世多了一份冷静理智;杨延德刚毅果决,成熟稳重,是兄弟们的坚强后盾。
还有杨昭转世的杨延昭,聪敏仁慈,智勇兼备,他匆匆赶来,眼中满是担忧。而前世李承嗣转世的杨延嗣,年少气盛,性格率真,他最怕大哥,但其实内心对大哥满是敬爱。他赶到岸边时,气喘吁吁,眼中闪烁着泪光。
杨延昭的照夜玉狮子撞翻三个糖画摊子,杨延嗣边跑边往河里撒驱鬼符:"河伯听着!敢收我大哥,小爷拆了你的龙王庙!
"都让开!"杨延定踹开朱漆大门,湿漉漉的银甲滴出条小河。他怀中兄长面色青白,唇间却漾着笑意——方才落水瞬间,他听见七个弟弟此起彼伏的"大哥"。
杨延平看着眼前的弟弟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温情。“真好,至少不是三百年前,开皇十年的寒夜。”他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那一日,我作为杨勇,自沉渭水时,岸边,空无一人。”
然而,他的微笑还没持续多久,沉稳内敛的性子就陡然破功。只见杨延定,那个褪去隋宫算计与阴郁,变得坦荡真诚、不羁如风又勇猛无畏的弟弟,突然一把扯烂了他的外袍。
“杨延定!你住手!”杨延平惊呼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现在的他,被弟弟打横抱着,内心却是一片温暖。他知道,这是弟弟们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是他们之间深厚的兄弟情谊的体现。
杨延定却没有理会他的呼喊,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杨延平,眼中满是坚定。“大哥,你不能再有事了。我们兄弟一定要一起,共同面对一切风雨和挑战。”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力量。
杨延平听着弟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他知道,无论前世今生,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都将永远无法被割舍。他们将会一起,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太医的金针还未触及杨延平衣襟,杨延定已经撕开兄长三层锦袍。汴河畔的垂柳吓得抖落一树杨花,正巧糊在匆匆赶来的杨延嗣脸上。
"二哥!"杨延安抱着药箱踉跄撞开人群,却见自家温润如玉的长兄被剥得只剩素纱中衣,锁骨处还残留着前世渭水冰晶的淡蓝纹路,"这是要演华清池出浴图吗?"
杨延辉的刀鞘"当啷"砸在地上。这位素日审慎的四郎此刻瞳孔地震:"杨家枪法第八式''白虹贯日''都没二兄撕衣裳快!"
"都闭嘴!"杨延定掌心按在兄长心口,前世杨广擅长的阴阳五行术此刻化作金光流转。他指尖触到那些随呼吸起伏的星芒伤痕,忽然记起开皇九年狩猎时,自己装哭骗兄长当人肉垫子的旧事。
赵光义捧着受惊的茶盏凑近:"杨卿这肺......"
"官家小心!"杨延昭突然闪身挡驾,袖中滑落的却不是暗器,而是包蜜饯,"我大哥咳起来,能喷出半斤渭河黑珍珠。"
杨延平耳尖泛红,抬脚要踹却被五弟按住。杨延德单膝压着兄长衣摆,沉稳如当年镇守并州:"大哥莫动,二哥在查''含沙射影咒''的残毒。"说着忽然皱眉,"不过二哥你摸的是胃经穴位......"
"你们懂什么!"杨延定耳后浮起可疑红晕,指尖金光乱窜,"这是昆仑秘法!"说着突然扯开自己衣襟,胸口赫然浮现北斗七星阵——每颗星子都连着杨延平心脉。
太医举着艾灸呆立当场:"老夫行医四十载,头回见把兄长当罗盘使的......"
"小七?"杨延安忽然惊呼。只见杨延嗣不知何时爬上了柳树,正抖着手往河里扔铜钱:"河伯爷爷,信男愿吃素三月,换大哥别变成泡泡......"
杨延平终于破功笑出声,这一笑竟咳出半掌星河。点点金芒中,弟弟们突然看到幻象:开皇十年的渭水岸边,二十三岁的太子独自解开玉带,身后没有杨家儿郎焦灼的呼喊,唯有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冰面。
"大哥当时..."杨延昭突然捏碎蜜饯,糖霜混着前世记忆簌簌而落,"可是这般冷?"
杨延定忽然将人整个裹进大氅,动作凶得像在捆军粮,声音却发颤:"现在有七个火炉子围着你,冷就咬我胳膊。"说着真把肌肉虬结的小臂递到兄长唇边。
柳荫下传来"咔嚓"脆响。杨延安举着画板眉眼弯弯:"《杨家将·汴河疗伤图》,回头裱了挂中军帐可好?"画上杨延平被裹成蚕宝宝,七个弟弟或抱腿或按肩,活像群狼围着块白玉糕。
暮色渐浓时,杨延嗣忽然抽着鼻子凑近:"大哥身上有渭水的味道。"少年将军鼻尖翕动,"不是腥气,倒像...像二哥去年埋在桂花树下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