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这个如今的杨延定，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遥远的北宋时光。那时，他的兄长杨勇，也就是现在的杨延平，因生得眉清目秀，温润儒雅，竟遭人讥笑，说莫不是三圣母错投了男儿身，还言他应是个贤良淑德的姑娘，哪里有一丝将门长子的威武雄壮。那些浅薄之人，只以貌取人，全然不知兄长心中的广阔丘壑，只觉得他柔弱温婉。


    回想起那时，杨延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懑。他记得自己曾站在哥哥身前，眉头一挑，朗声说道：“我哥哥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本以为能为哥哥挽回些颜面，却不料反被怼了一句：“莫不是要一朝选在君王侧，如同卫青那样，和君主传出绯闻？”那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不屑，让杨延定当时气得牙痒痒。


    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位兄长，心中满是感慨。哥哥被他拉着穿了一身素白汉服，隋制的圆领长袍，披着宋制的月白大氅，那大氅随风轻轻摇曳，恰如同他们经历的两世沧桑——隋宫的暗箭伤人，北宋战场的烽火连天。衣上精细绣着淡雅的莲花纹样，更衬得哥哥如仙如幻。


    而自己呢，则是一身玄衣圆领黑袍，衣上绣着金色猛虎纹样，威风凛凛。同样身披一身宋制大氅，不过是大红色，倒是显得比哥哥的更为英武利落。杨延定手指轻触哥哥杨延平眉间的莲花钿纹，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不禁戏谑地笑了笑。


    他凑近兄长耳边，低语道：“哥哥，这次，我可不再是那个会将你逼至绝境，让你在忧郁无奈下选择了渭水自沉的晋王了。我也不会如同那另一位杨二郎，把你永镇华山之下。这次，我的剑，终将为你而挥。”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是对兄长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誓言。


    杨延平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杨延定的肩膀，说道：“延定，你何须如此？哥哥知道你心性纯良，只是前世之事，莫要再提了。”


    杨延定摇了摇头，笑道：“哥哥，前世之事虽已过去，但弟弟心中一直有所愧疚。今世，我定要好好补偿你，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杨延平心中感动，他紧紧握住杨延定的手，说道：“有你这句话，哥哥就心满意足了。我们今世能再做兄弟，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杨延定拉着哥哥的手，说道：“好了，哥哥，我们去好好尝尝这现代才有的食物吧。你的杨枝甘露，我的杨梅冰沙，听说可是这店里的招牌呢！”


    杨延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两人并肩走向那热闹的街市，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来到那家甜品店，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杨延定拉着哥哥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即招呼店员点单。不一会儿，两杯甜品便端了上来。


    杨延平看着眼前的杨枝甘露，那金黄的芒果汁搭配着洁白的西米露和鲜红的西瓜粒，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他轻轻尝了一口，顿时满口香甜，心中不禁赞叹道：“这现代的食物，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杨延定则端着杨梅冰沙，那冰沙细腻如丝，杨梅的酸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连喝几口。他看向哥哥，笑道：“哥哥，这杨梅冰沙可还合你口味？若是不喜欢，弟弟再给你换一杯。”


    杨延平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弟弟。这冰沙很好喝，哥哥很喜欢。”说完，他又尝了一口杨枝甘露，脸上满是满足的神色。


    两人边吃边聊，从前世的恩怨情仇聊到今世的点点滴滴，从杨家将的英勇事迹聊到现代的繁华盛世。那话语中充满了对彼此的关心和爱护，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渐暗。杨延定拉着哥哥的手走出甜品店，两人并肩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那灯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杨延定看着哥哥那温润如玉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他知道，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哥哥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说道：“哥哥，无论未来怎样，弟弟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


    杨延平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回头看向弟弟那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弟弟，哥哥也相信你。我们兄弟二人，定要携手共进，共创未来。”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彼此的信任和期待。他们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和挑战，只要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独孤伽罗的虚影在智能手表中闪烁，瞧着客厅里黏在杨延平肩头的杨延定，笑得全息投影都在抖："瞧瞧，当年算计兄长的晋王殿下，现在倒成了山西陈醋成精！上回潘家小子来送机甲模型，某些人把醋坛子都捏碎了——"


    "独孤伯娘！"杨延定耳尖腾地烧红，指尖"不小心"捏爆了可乐罐，"那姓潘的给哥雕的机甲胸口刻着''延平吾爱''！您没见他上个月发的朋友圈？什么''与君共守河山''配图还是哥的睡颜！"


    杨延平正捧着青瓷盏品茶，闻言呛得直咳嗽："那是潘兄抓拍的训练照！说好宣传军校招生..."


    "宣传需要搂腰吗？"杨延定突然从战术腰带抽出全息投影仪，潘维德揽着杨延平调试机甲的3D影像瞬间充斥客厅，"他手都摸到你后腰枪套了！"


    独孤伽罗的投影突然切到吃瓜模式，不知从哪摸出把瓜子："哎呦当年元氏太子妃都没这么护食，广儿你这是要当杨家看门犬？"


    "汪！"杨延定突然扑到兄长膝头，犬齿叼住他腕间檀木串，"看门犬也比他强！那厮上次送你的机甲涂装是粉红色！"


    杨延平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腕间佛珠突然迸出金光——竟是杨延昭远程施的镇魂咒。少年带笑的声音从智能管家传来："二哥，需要我直播你给大哥机甲贴''已有主勿扰''贴纸的监控吗？"


    "杨！延！昭！"杨延定甩出军刀就要砍智能音箱，忽然瞥见兄长眉间莲花钿在晨光中流转，动作猛地顿住。他指尖抚过那道淡金纹样，嗓音忽的沙哑："哥，你还记不记得开皇七年春猎..."


    记忆如潮水漫过。二十岁的杨勇策马掠过渭水，眉心血珠顺着银甲滚落，溅在身后杨广捧着的虎头兜鍪上。十八岁的晋王攥着染血的帕子嘶吼"太医"，却被兄长笑着弹额头："慌什么，不过是被树枝划了道印子。"


    "现在倒成了永久纹身。"杨延平捉住弟弟的手腕轻笑，"你前世在仁寿宫偏殿刻的''愿兄长安''，不也随着轮回印在魂魄了？"


    杨延定突然拽开迷彩服领口，心口淡金咒文如莲绽放："何止。这道''同生契''我刻了三世——从杨广求到杨延定，总算是..."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潘维德的视频邀请正疯狂闪烁在杨延平手机上。


    "接。"杨延平在弟弟杀人的目光中按下接听键，"潘兄，关于新型机甲..."


    "延平你看这件礼服如何？"全息投影里潘维德抖开件银白汉服，衣摆莲纹竟与杨延平眉间钿纹一模一样，"我在敦煌壁画找到的隋唐样式，莲花数了整整八十一瓣..."


    杨延定突然拔枪抵住投影仪："姓潘的！我哥的莲花纹是..."


    "是杨将军三岁被先太爷抱着逛庙会时，非要学观音娘娘点的妆。"潘维德笑眯眯调出老照片，"需要我把令尊杨信将军给孙子眉心贴花钿的影像修复版发你吗？"


    独孤伽罗的投影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杨坚的虚拟形象从扫地机器人里钻出来："好小子！当年朕给勇儿画白虎额妆被他哭湿三张帕子，倒是这莲花..."


    "父亲！"杨延平红着脸要关投影，却被杨延定扣住手腕。青年将领忽然贴近他耳畔，温热气息拂过莲纹："哥，其实我准备了套更好的。"


    战术背包哗啦抖落满地零件。杨延定三两下拼出套玄甲，肩头螭龙竟衔着朵金莲："北斗系统定位，纳米材料防弹，心口反应堆刻着..."他指尖轻点，甲胄突然浮现出水墨小楷——"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智能管家突然外放杨延昭的旁白："观众朋友们，这是隋炀帝杨广《燕歌行》名句，创作于仁寿二年七夕，现存故宫博物院..."


    "杨延昭你给老子关机！"


    潘维德在投影里吹口哨："呦，文化人呐？不像某些人昨天还把''执子之手''写成''执子之爪''..."


    "那是战术手套的智能输入法问题！"杨延定抄起榴弹炮模型就要砸，忽然听见兄长轻笑。杨延平抚过甲胄上的诗纹，眉间莲钿染着朝阳金辉："比当年你在奏折上画的小乌龟进步多了。"


    杨延定忽然泄了气，下巴抵在兄长肩头嘟囔："哥，这世我给你当一辈子看门犬行不行？保证不拆家，不吃醋，不..."


    "不吃醋是假的。"独孤伽罗的投影突然插话，"昨儿刷到某人在《舌尖上的地狱》给山西老陈醋打榜..."


    杨延平忽然扣住弟弟的后颈，在潘维德的惊呼声中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唇。智能管家自动切换《结婚进行曲》，杨延昭的声音从各个电器里立体环绕："观众朋友们，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和解——嗷！"


    杨延定的军靴砸中了智能冰箱。


    夏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洒进汉服体验馆，杨延平正对着铜镜调整玉带钩。素白圆领袍上的银线莲纹在光线下流转，宋制月白氅衣随着转身荡开清辉，恍若渭水河畔那抹不肯沉入黑暗的孤月。


    "啧，某些人嘴上说着''将门虎子''..."潘维德斜倚在博古架旁，手机镜头对准正在系蹀躞带的杨延定，"结果给自家哥哥挑的汉服比崔莺莺还仙——杨二郎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杨延定反手将玄色箭袖甩出破空声，金丝虎纹在黑袍上怒张利爪："总比你上次给哥搭的那套骚包紫强！"他指尖擦过兄长眉间花钿，突然压低嗓音："哥记不记得开皇八年春祭？你穿着十二章纹衮服训斥我射柳脱靶..."


    "记得你把我的玉藻冕旒扯断十二串。"杨延平笑着拍开他的手，"最后顶着满脸金粉在太庙罚抄《楚辞》。"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三个举着自拍杆的女生闯进来。为首的姑娘眼睛一亮："快看！温润美人受和狼狗攻的经典搭配！"手机镜头直怼杨延平的脸，"小哥哥你们是职业coser吗？能合影吗？"


    杨延定瞬间横跨半步挡住兄长，战术靴在地板刮出刺耳声响："他是我..."


    "弟弟。"杨延平突然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温声接过话茬，"我们家二郎性子急，见笑了。"他广袖轻扬时暗香浮动，惊得姑娘们齐刷刷后退——袖口竟藏着柄寒光凛凛的唐横刀。


    潘维德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美人受？你们知道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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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用这把刀劈开七个西瓜吗？"


    "是杨将军独创的''破阵子·切瓜刀法''。"智能手表突然传出杨延昭的解说，"上个月刚申请非遗..."


    "闭嘴！"杨延定甩出枚五铢钱砸中手表，转身将兄长氅衣的雪狐毛领竖起来："哥咱们走！网红奶茶店新出了..."


    "杨枝甘露？"杨延平突然驻足，眼尾掠过狡黠笑意，"二郎可知这道甜品来历？"


    杨延定后颈寒毛倒竖——每当兄长露出这种表情，不是要考校兵法就是要清算旧账。


    "传说观音菩萨的杨枝能起死回生。"素白广袖拂过冰饮柜，玻璃上倒映出重叠的身影，"就像某人非说我像三圣母..."他突然贴近弟弟耳畔，"可惜我这''圣母''最爱超度熊孩子——你说是吧，在太液池偷放锦鲤的晋王殿下？"


    奶茶店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喷水声。潘维德边咳边拍桌："咳咳...所以你们杨家祖传兄弟play？"


    "总比某些人玩机甲养成强。"杨延定恶狠狠戳着杨梅冰沙，忽然瞥见兄长唇边沾着西柚粒。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抹过那抹晶莹："哥，你当年在甘露殿批奏折也这样..."指尖触及温软唇瓣的刹那，两人同时僵住。


    智能手表不合时宜地响起提示音：【隋炀帝情感波动值超标，触发''霸王别姬''BGM】。杨延昭的虚拟形象蹦出来打圆场："观众朋友们，这是开皇年间著名场景重现——嗷！"


    杨延定直接把冰沙扣在手表上，耳尖红得滴血："回、回去加练枪法！"


    暮色渐浓时，杨延平忽然在护城河边停下。他望着水中破碎的霓虹倒影，月白氅衣被晚风卷成绽放的莲："其实当年沉水前，我听见你在岸上喊..."


    "我没哭！"杨延定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玄衣上的金虎纹没入白衣莲丛，"是渭河风沙太大！"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千年的惶恐，"这世我查过资料...每分钟CPR按压120次，AED除颤仪就在街角便利店..."


    温暖手掌覆上他紧绷的手背。杨延平转身时莲花钿擦过弟弟鼻尖："那杨将军要不要现在演练急救？听说潘兄在直播..."


    二十米外树丛里传来潘维德的惨叫："杨延昭你推我干嘛！"


    杨延平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白瓷映着实验室冷白的灯光。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恍惚间竟与记忆中的渭水涛声重叠。


    "哥，你的蓝山要凉了。"


    玻璃窗映出青年挺拔的身影。杨延定单手撑着椅背，作战服袖口卷到手肘，小臂线条随着放咖啡杯的动作微微绷紧。二十二岁的特警队长俯身时，温热呼吸拂过兄长耳际："又在想那些壁画？"


    考古实验室的显示屏上，正定格着隋代太子墓最新出土的壁画。画中白衣青年立于渭水之畔，衣袂翻飞似欲乘风归去。杨延平镜片后的睫毛轻颤，壁画题跋里那句"宁赴湘流"的朱砂批注，在视网膜上烙下猩红印记。


    "你看这题字笔迹。"他指尖划过全息投影，"虽刻意模仿魏晋风骨，但转折处的顿笔——"


    "是二哥的字。"杨延定突然握住他悬空的手，指腹茧子蹭过腕间动脉，"那年你投水后，我在墓前守了七日。后来拓了楚辞刻在石壁上，想着或许......"声音戛然而止，喉结在警服领口上下滚动。


    实验室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杨延平忽然想起昨夜那个梦：黑衣亲王跪在青石墓前，十指鲜血淋漓地抠挖碑文，玄色衮服浸透秋雨，金线绣的十二章纹在泥泞中黯淡如泪。


    "叮——"


    微波炉解冻宵夜的提示音打破寂静。杨延定转身时战术腰带擦过实验台，金属搭扣撞出清脆声响。他背对着兄长摆弄餐盒，后颈碎发间隐约可见旧伤疤："上周出任务遇到个盗墓贼，他说...说太子墓东南角的镇魂钉，是后来人钉的。"


    杨延平手中钢笔"啪嗒"落在分析报告上。那些青铜钉的位置忽然在脑中清晰起来——正对应人体十二处死穴。千年后考古队开棺时，太子遗骨胸口确实插着柄断剑，剑柄云雷纹间刻着个极小的"广"字。


    "当时我......"杨延定忽然转身，餐盒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面容，"我总觉得你会冷。"


    实验室顶灯在青年眼中投下细碎光斑，仿佛渭水倒映的星辰。杨延平突然站起身，白大褂带翻椅子。六百年前刺入心口的寒意与此刻胸中灼痛重叠，他抓住弟弟手腕的瞬间，电子显微镜下的陶片突然迸发幽蓝光芒。


    "警告！碳十四检测仪异常！"


    警报声中，全息投影自动切换成地府审判场景。崔珏的虚影浮现在数据流间，判官笔直指兄弟二人："几世轮回将满，汝等可知——"


    "闭嘴吧老古董。"杨延定反手将兄长护在身后，□□寒光出鞘，"上次在幽州就想说了，你们地府的系统该升级了。"


    杨延平望着弟弟绷紧的肩线，忽然笑出声来。实验室警报不知何时停了，晨光穿透梧桐叶的缝隙，在青年警徽上洒下跃动的光斑。他伸手抚平弟弟翘起的衣领，指尖触到温热的喉结："这次，我教你泡正宗的蓝山？"


    窗外传来早班地铁的轰鸣，惊起满树雀鸟。杨延定低头时，兄长镜片上浮动着自己的倒影——不再是大业年间的孤狼，亦非金沙滩的困兽，只是二十六岁杨警官眼里映着二十八岁杨教授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