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车窗，我老老实实坐好。


    手里一下子空荡荡让我开始提心吊胆。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点魂不守舍了。


    小丑绝对在附近，小蝙蝠才来那么一会儿小丑就消失了，哪怕是百米冲刺的高手，也不太可能这么快吧！


    而且我压根没听到他下楼梯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估算着从小丑将礼物交给我到小蝙蝠来的那段期间，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


    而这十分钟，我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和恐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我吓一跳，我发誓并没有出现脚步声。


    并且，废弃柱形天文台内部本来就相当于一个扩音器，任何声音都会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我猜十有八九是小丑躲进了我和小蝙蝠都没注意的暗门。


    如果是这样，小丑绝对在暗处目睹了小蝙蝠带我离开天文台。


    一想到那对浓重眼影下的眼珠，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隐隐约约觉得小丑不会放过我。


    现在只能祈祷在我扔掉礼盒的时候，车子已经远离小丑所能目击的范围之外了。


    小蝙蝠保持沉默，我也没胆量主动挑起话题。于是我们两个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直到小蝙蝠的车开上大道，在明亮的路灯当中急速行驶时，城市高耸的建筑物再次将我们吞入进去。


    “我会把你带去警局，告诉他们相关情况，会有工作人员给你做DNA鉴定。”


    “可是我真的不是爱…”


    “没有可是。或者说你更愿意回到小丑身边。”


    嘶…


    别。


    就在我沉重摇头的时候，我并未意识到此刻小蝙蝠面罩下的微型通讯器里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小蝙蝠将他的手指放在耳骨边，嘴唇快速说话，突然间他压低眼眸，迅速看向我一眼，那眼神尖锐而冰冷，我被吓了一跳。


    “蒂姆，启动私人DNA比对程序。过后我会把样本送进实验室。注意，别用联网系统。”


    突然而然不明所以的话，尖锐的刹车声，随之而来是一个疯狂的漂移，小蝙蝠迅速将车驶向另一个方向。


    “昨晚有人黑入警局的生物数据库，调取了身份伪造记录以及近一年来的哥谭市人员调动情况。”结束通讯后，小蝙蝠对我说明。


    我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那我们现在不去警局了吗？”我小声问他。不好问他太多问题，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他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现在警局全是漏洞，如果你的生物报告被记录进去，会很麻烦。所以我打算亲自接手你的比对流程，在真正结果出来之前，我会把你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报告你目前所在的地址。”


    “呃…我不知道。”一个公交车站很快过去，我硬着头皮报出站名。结果发现小蝙蝠问的压根不是我。


    又是他头罩里的通讯器。该死的，我还以为跟我说话呢。


    我尴尬去看风景。


    耳边小蝙蝠冷酷的命令不断响起。


    “我刚上传了新的目的地坐标。”


    “不，没有为什么。你目前就负责这个任务。”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达米安！我说！现在！”


    结束通讯后，小蝙蝠上腔发出一声烦躁又无可奈何的长叹。


    我害怕他迁怒于我，甚至都不敢侧头看风景了。


    我两眼直盯主窗外迅速驶过的建筑物，一路绿灯，畅通无阻，路边渐渐又变成了郊外的样子。


    半小时后，小蝙蝠驶入一条两侧有阔叶林的大道，经过三个转弯，一栋郊区别墅便出现前方。


    院子里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黑发男孩站在树下，双臂交叉，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立领短款风衣与一条卡其色口袋很多的休闲裤。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小蝙蝠。


    搞什么…？


    儿童之家？


    “在准确报告出来前，达米安会跟你待在一起。”小蝙蝠说完下了车，这个时候他倒是很绅士地替我打开车门。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童工？


    “下车。”


    “那是什么？”我刚下车，男孩便双臂交叉走了过来。他将墨镜上抬，卡进利落短发，碧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蝙蝠，难以置信：“你还带她去了游乐园？”


    似乎把我头上的面具当成游乐园玩具。


    小蝙蝠：“闭嘴，达米安。那是她自己的东西。”


    名叫达米安的男孩瞧了瞧我的面具，“丑。”


    你那个恨不得飞上天的三角形墨镜才搞笑呢…


    “别理他。”小蝙蝠示意我跟他走，“如果你因为那句话扔掉面具，那小子会半夜翻垃圾桶偷偷捡回来收藏。”


    “嘿！谁会做那种事情啊！”达米安的声音落在后面。很快他就跑到了我们前面，就好像比谁更快进屋似的。


    我注意到他耳朵红了。看来小蝙蝠猜中了他的心思。


    小蝙蝠摇头：“进来吧。我先带你看一下这里的设施。”


    经过玄关，我有些好奇朝四周看。这栋从外面看有三层的别墅，里面空间很宽敞，但并没有长期居住人的痕迹。


    墙壁上面没有照片，茶几上也没摆放烟灰缸或者纸巾，整个屋子干净的像刚刚装修起来的，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小蝙蝠大致带我参观了一下一楼客厅，厨房，储藏室和二楼的三间房。


    他让我自己选一个当房间，这三个房间有一个是主卧，相当宽敞。另外两个是次卧。其中一个次卧没有卫生间，因此我选择了自带卫生间的那个。


    他本来想带我去参观一下顶楼，说顶楼虽然没有空调，冬凉夏暖，但窗外视角很好，能看到大片的森林以及不远处的小池塘。


    结果被达米安拦下。


    “太可惜了，早在十分钟之前我就提前把它占用了。不过如果你们想看的话，”达米安转向我，下巴高高扬起，“可以跟我提前预约。”


    …？妈的你当博物馆啊。


    “没人想去参观你房间的行李箱。”小蝙蝠转身就走。我赶紧跟在小蝙蝠身后。


    “哦，拜托。”达米安在后面抱怨：“至少我的行李箱就算打开也都是价值不菲的衣服和配件。”


    “嘿，你真的不想参观一下吗？”他跟在我旁边。“说真的，阁楼的视角是最好的。其他房间基本上都被树挡住了，就算你透过树木去看也看不到什么。”


    我跟他说我没有预约，达米安说第一次不预约也没事。


    他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想带我去看阁楼，我只好先敷衍他待会再看。


    小蝙蝠在房子里检查了一下燃气，水电以及网络，确保我和达米安两个人能在这里过上健康的现代生活。


    当我和达米安下楼的时候，小蝙蝠在厨房里面示意我们过去。


    厨具齐全，干净整洁的厨房看起来完全没人使用过，但是诡异的是冰箱里又塞得满满的。新鲜的水果蔬菜奶制品，冷冻的现成肉类，其中一层甚至是满满的高档冰淇淋。


    达米安吹了一声口哨。


    “冰箱所有食材都是最新鲜的。你们随意。”他看了一眼时间，“一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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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从明天开始由专门人员负责，除此之外，这里的卫生环境以及收纳也不用你们管，你们只需确保自己安然度过剩下的时间，其他一切我都会帮你们安排好。”


    “至于蒂姆那边，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加快进度，”小蝙蝠关上冰箱，“但海岸城警局近期数据库被人恶意篡改过，遗失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所以可能会花费上一些时间去破解。对比结果出来之前，你们两位就暂时待在这里。达米安，你负责24小时监护，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了解～”


    “至于你，”小蝙蝠目光转向我，“在未得到我的许可之前不允许离开这里半步。房子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随意使用，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让达米安转述给我。”


    我点点头。刚才小蝙蝠带我转了一圈后，我觉得这里的东西已经很充足了，房间里有睡衣甚至是一些换洗的衣物，男士女士都有，就连卫生间里面也准备好了浴巾，洗漱用品以及护肤品。


    “是～是～我就是你们俩之间的传声筒。”达米安双手交叉，自在放在脑后。


    小蝙蝠临走前采走一些我的血液样本，并让达米安保持信号畅通，因为检测结果随时可能出来。


    小蝙蝠一走，房子里就剩我和达米安两个人。我俩互相干看了一会儿，达米亚好奇心很重的掏出手机。


    “所以，你是不是真的在跟小丑约会？”


    递来我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正是调酒师给我看过的其中一篇新闻报道。


    啧，你这小屁孩才几岁啊，怎么八卦心这么重？


    见我沉默不语，达米安装作很自来熟地垫脚勾住我肩膀。


    别看他比我矮，力气大的要命，我那侧的肩膀直接被他拉了下去。


    “你看，最近网上全是你们的绯闻。”达米安的手也不闲着，一边勾住我一边还要去翻新闻给我看，这家伙获取的新闻比调酒师还要多，关键他还专门把那些新闻给保存了！直接从他的收藏夹里面给我看的！


    太离谱了。


    我告诉他都是谣言，我跟小丑的关系…嗯…怎么说呢。我思考该如何向达米安解释我跟小丑的关系时，达米安甚至催促性地轻轻掐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真的是他的…”达米安装模作样咳嗽几声，然后就跟我之前对小丑比划过的一样，扬起小手指，晃了晃 ：“这个？”


    我抿住嘴唇，在他热切的求知目光中，摇头。


    一见我摇头他的好奇心立马被浇灭了。


    “真的假的，不是吧？”达米安睁大眼，立马嫌弃地松开我，跟我保持一定距离。


    原来刚才你对我这么亲近都是想套我的话。


    死童工…


    我咬紧牙关。


    跟这种小男孩聊自己的绯闻男友，我实在没什么兴趣。而且我又不能直接把小丑对我说的话告诉达米安。我总不能对达米安说小丑让我当他的走狗吧？


    一是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小丑与小蝙蝠处于对立阵营，我这么一说简直跟自爆没什么区别，像达米安这种好胜心强的童工，当场把我毙了都有可能。


    二是非常没面子。而我又是要面子的人。


    小丑和小蝙蝠面前我那是身不由己，但是达米安，这个个子比我矮一个头的小男孩，他瞧不起我跟被婴儿翻白眼有什么区别。


    “我和他之间情况有点复杂。”我保留性的说道。


    “怎么…你未婚先孕？！”达米安欣喜若狂看我，眼睛直瞧我肚子。


    我嘞个老亲娘诶！！！！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血顿时涌入脑袋，差点没给我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