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日照金山
作品:《有代言了,但是猪饲料(娱乐圈)》 他们的被子分开,一个在床这头一个在床那头。梅盛不知道用了什么高级的沐浴露,淡淡的白桦味一直往高嘉璈鼻子里钻。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那么香。”高嘉璈把被子放开,问道。
梅盛说:“立白香皂,怎么了?”
“胡扯,立白哪里有这个味道的香皂。”
“你用过立白香皂吗?”
“……没有。”
梅盛勾了勾嘴角,说:“早点睡吧,明天早起。”
房间里安静下来,高嘉璈转过身,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看着圣洁的雪山,想着梅盛的话。
梅盛的呼吸几乎没有,很轻很淡,应该也没睡着。
“梅盛。”高嘉璈唤了一声。
果然,半晌后,梅盛轻问:“怎么了?”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除了项目考察。”
梅盛深叹出一口气,“来过。”
高嘉璈来了兴致,翻过身看着梅盛,问:“你是不是来这里读过高中?”
梅盛说:“听今天那个女孩说的吧?”
高嘉璈“嗯”了一声。
“不是,”梅盛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向高嘉璈,“我高中在D市读的。”
“我就说嘛,”高嘉璈有些小骄傲,听清他的回答后,又一惊,“你在D市读高中?哪个学校?”
梅盛说:“圣华国际。”
高嘉璈瞪大眼睛,“你和我一个高中!”
梅盛笑了笑,“是吗?”
“不过你比我大五岁,你在圣华读高中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呢。诶,那你小学在哪里上的?也在D市吗?”
“不,”梅盛的目光移开,落在天花板上,“在别的省,那时父亲还没有在D市开分公司,D市分公司,是我姐开的,所以高中都是和我姐姐住在一起。”
“你姐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高嘉璈由衷说道。
梅盛没答,转而问道:“你呢?在圣华读高中时,应该很受欢迎吧?”
“你怎么知道,”高嘉璈笑起来,“当时好多女生追我,每天的情书都堆不下桌子,一打球,我不夸张,整个操场都要堵起来。”
梅盛问:“那你高中谈过恋爱吗?”
高嘉璈瞟了他一眼,心想梅盛的脑子怎么也变成猪脑子了,“我都……亲过你了,怎么可能还和女生谈恋爱。”
“我说男生。”
“那更没有了!”高嘉璈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激动地否定,“你也是圣华的,应该知道,圣华很多男生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就会欺负靠成绩考上来的普通学生,我很讨厌这种行为。”
梅盛垂眸,说:“是这样。”
高嘉璈兴冲冲地问梅盛,“那你高中谈过吗?”
“没有。”
“后来谈过几次?”
“没谈过。”
高嘉璈满脸不信地看看了看梅盛,然后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嘴比脑快:“就算身体不行,心也控制不住的吧。”
梅盛挑眉,看向他,银光照得他眼眸像星辰。
高嘉璈赶紧找补,“假如,我是说假如身体不行的话……”越解释越奇怪,他尴尬地转过身体,用被子把脑袋全部捂住。
“高嘉璈。”
梅盛的声音在被子里听起来很闷,却带着难得的紧张,高嘉璈忽然发现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梅盛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干嘛。”高嘉璈露出半个脑袋,还是背对着梅盛。
“你为什么喜欢顾留?”
高嘉璈一愣,“什,什么?”
梅盛没有再说话,他知道高嘉璈听见了。
“顾留啊,”高嘉璈有些不确定梅盛这时问自己这事的原因,“其实也是年少无知,我本科是学音乐的,第一次演戏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教我,帮我调动作调感情,很有耐心。说实话,成熟又温柔的人谁不喜欢?”
梅盛沉默半晌,又问:“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嘉璈翻过身,看着梅盛,“为什么这样问?”
“我骗你签了猪饲料代言,你是不是恨我?”
高嘉璈打量他,梅盛却刻意避开了高嘉璈的视线。
“我一开始当然讨厌你,”高嘉璈轻声说,“但后面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农业集团总裁,你爱农村,不会一边靠农村吃饭,一边又嫌弃它又脏又臭。”
梅盛的嘴角勾起,眼里闪着点点光芒,说:“等综艺结束,我结束你的猪饲料代言。”
高嘉璈坐起身,问:“真的吗?!”
“真的。”梅盛抬眼,看着他。
高嘉璈心想原来梅盛吃这套,立刻笑眼盈盈地夸起来:“梅总,你就是我见过最大度最善良最完美的人类。你看你长得帅又有钱,人还那么好,让别人怎么活,萧远就应该学学你,怎么做一个正常的霸总。梅总,梅老板,等综艺结束我请你吃火锅,不,请你去D市最贵的餐厅吃牛排!!”
梅盛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安静地、眼底带笑地看着高嘉璈。
他不知道,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高嘉璈喜滋滋地睡着了,梅盛轻轻拉过被高嘉璈压住的被角,帮他盖好。他挡住了雪山的光,把高嘉璈隐在自己怀里,高嘉璈平稳的呼吸像风一样划过他的耳垂,挠在他心上。
……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高嘉璈就被梅盛叫醒了。
黎明前的雪山褪去了银光,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像海一样躲在雪山背后。
他们洗漱完毕,披上羽绒服,下到大厅,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塞满半个大厅。
周晓文看到两人一起下来,脸上又要挂不住,要不是白子慎拐了他一下,真怕他下一秒骂出声。
但他也没理由骂,毕竟是自己喝酒误事的。周晓文不断盘算着一路,他不但没有给梅盛什么好印象,反倒全是一些糗事,这就是爱人心切吗?
大升带着他们出了门往下面镇子走去,走了百米后,在一家早点店停下。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毡布,墙是深红色的,民族风情十足。
店内不大,挑高不高,中间有一个炉子一样的东西,炉子上架了银色的桌子,桌子中间有一根管子,一直链接到天花板,再从窗子绕出去,应该是烟囱。
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叔坐在炉前,和他们打了招呼,示意他们围着炉子坐下。炉子边很热乎,热气烤着腿,洗刷早起的严寒。
每个嘉宾面前有一碗奶茶,大叔指着调料罐,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酥油茶,有甜的咸的,你们要哪个?”
高嘉璈拿起面前一碗酥油茶,上面浮了一层油漂,闻了闻,奶味很重,他悄悄问梅盛,“你喝过吗?”
梅盛说:“喝过。”
“哪个好喝?”
“我喜欢咸的。”
“咸的会好喝吗?”
梅盛说:“咸酥油茶是当地人的喝法,外地人可能喝不惯。”
高嘉璈胜负欲上来,第一个举手要咸的,梅盛也要了咸的。
杨梅和蓝岚对视一眼,小声说:“咸的酥油茶会不会太奇怪?”
蓝岚:“我们要甜的。”
白子慎决定什么都不加,喝纯的酥油茶。
周晓文在理性和感性之间纠结,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咽下咸的酥油茶,但选甜的又觉得驳了梅盛面子,也选了纯的。
大叔给每个人加好料后分给他们。高嘉璈浅尝一口,说实话,味道非常奇怪,像是咸牛奶,但比咸牛奶要腻和腥。
梅盛一口气喝完,对大叔说:“很正宗。”他说的是藏语,比说普通话的语调更低,像咒语一样。
高嘉璈:?这都会?!
高嘉璈憋着气把酥油茶喝完,吃了个很甜的烤红薯后,心情又好起来了,问对面的杨梅甜的味道怎么样。
杨梅重重点头,竖起大拇指,“很香很好喝。”
白子慎却微微摇头,表情扭曲地说:“奶味太重了,很腥。”
周晓文抿着嘴皱着眉,似乎想把剩下的倒了。
吃完早餐,天稍微有了一点颜色,陈彤对大叔点了点头,大叔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四个挂板。挂板是一块木板,几根绳子绕在木板两边,挂在脖子上,木板就能像个小桌子一样支棱在胸前。
除此外,还有一张小推车,上面有五壶酥油茶,一打纸杯,一罐白糖和盐。
大升拍了下手,笑说:“大家今早需要去观景台卖早点,两个人卖青稞饼,两人卖酥油茶,两人卖鸡蛋和红薯。注意,大家需要相互竞争,我们今天坐大巴车下山,赚钱最多的一组可以选位置。”
梅盛第一个说:“我去卖酥油茶,只有我知道甜咸的量。”
周晓文赶紧把握住机会:“我也要卖酥油茶。”
大升却笑笑,说:“周老师,刚才选酥油茶味道已经分好组了,梅总和高老师一起卖酥油茶。周老师,另选一个吧?”
雾来顶观景台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正对雪山。天还没亮,人群已经逐渐聚集起来,高嘉璈和梅盛推着小车,占了个靠近人群的好位置。
白子慎挂着挂板,上面是一筐熟鸡蛋,有原味的还有卤味的,人们闻到鸡蛋的味道被吸引而来,再加上白子慎是老油条,大声吆喝着“卖鸡蛋卖鸡蛋,卤鸡蛋蒸鸡蛋……”身边很快围起人来。
周晓文不用吆喝,他的红薯自带吸客体质,来旅游的多是汉族人,吃的惯红薯,那边买一个鸡蛋,这边买一个红薯,销量很快起来。
杨梅和蓝岚那组稍逊,青稞饼很少有汉族人吃过,销量不如鸡蛋红薯。但正是因为没吃过,很多汉族人选择尝尝,再加上杨梅蓝岚俩美女,周围很快被各种男的挤爆。
最惨的是高嘉璈组,推车不像挂板一样可以随意移动到人群里,而且推车上没有写任何文字,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在卖酥油茶。
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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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璈和梅盛的外形还是吸引了一些小姑娘,她们围过来,笑嘻嘻地问:“帅哥,你们这是卖什么?”
高嘉璈把壶往前推了推,说:“酥油茶,很好喝,要不要来一杯?”
一个姑娘嘴里呼出冷气,说:“我们一人来一杯吧,多少钱?”
高嘉璈看向梅盛,用眼神问他该卖多少钱。
“15一杯。”
高嘉璈瞪大双眼,那么一小个纸杯的酥油茶卖15,怎么不去抢?
几个姑娘也有些犹豫。
梅盛对她们说:“酥油茶是这里的民族特色,这五壶是我亲眼看着当地人熬的,我自己也喝了,绝对正宗好喝,你们在别的地方喝不到。而且就这么点儿,卖完今天就没了。 ”
“我们四个一人一杯,60转过去了。”几个姑娘对视一眼,付了钱,看向高嘉璈,“好冷,帅哥,快给我们吧。”
高嘉璈这才反应过来,拿起壶倒了四杯,笑问:“你们要喝甜的还是咸的?”
姑娘问:“你们推荐一下?”
“甜的好喝。”
“咸的。”
高嘉璈和梅盛异口同声。
四个女孩好笑地看着他们,最后要了两杯咸的两杯甜的。
看着今天赚到的第一笔钱,高嘉璈高兴地说:“我还以为15她们不会买,没想到那么爽快。”
梅盛一边把纸杯摆出来,一边说:“她们是来旅游的,比起15块,她们更在意能不能体验到当地特色,花的钱值不值得,而且限量销售,能激起人的购买欲。”
“最后,天气太冷了,热乎乎的酥油茶谁能拒绝?”高嘉璈补充道。
梅盛点头,“真聪明。”
“也不行啊,”高嘉璈靠在推车上,看着人满为患的白子慎组,“他们的鸡蛋红薯薄利多销,杨梅的青稞饼也有我们的卖点,饼多价格也便宜,我们也比不过。”
“比得过,”梅盛拿过糖罐和盐罐,分别在空纸杯里撒上糖或者盐,“他们两组是竞品,我们是互补品,无论是吃鸡蛋红薯还是青稞饼,顾客都会需要一杯喝的。”
“有道理啊,可怎么没人来找我们呢?”
梅盛把放好糖和盐的纸杯摆放整齐,直起身,说:“要吆喝。”
“吆喝?”高嘉璈看着摩肩擦踵的人群,脚趾抓地,“怎么吆喝?”
“热乎的藏式酥油茶,十五一杯。”梅盛突然放大声音,对着人群吆喝起来,他的语调控制得很有意思,好像街边的喇叭,无趣但又总是会钻进耳朵。
果不其然,几个被冻得蒙圈的男生围过来,一人要了一杯,暖着手心满意足地离开。
梅盛带着笑意看向高嘉璈,“你试试?”
高嘉璈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卖酥油茶啦,香喷喷热乎乎的藏式酥油茶,大家快来看看!!”
他学音乐出身,嗓音又清脆又好听,但也很大声,瞬间吸引了许多人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高嘉璈抓住机会,“非常正宗非常好喝,马上买完了!”
一听说快卖完了,本来踌躇的人们围了上去。
梅盛俯身到高嘉璈耳边,低声说:“说我们现在打折卖,19一杯。”
“你真是奸商,”高嘉璈小声说道,然后把一杯酥油茶递给对面的人,“马上卖完了,给家人们打个折,给我19就行。”
梅盛笑说:“你也不赖。”
经过几轮吆喝买卖,五壶酥油茶很快卖完,赚了一千多块。
他们收了摊位,天已经亮起来,但人却越来越多,挤到观景台边,不少人架起相机,看着比他们拍综艺还专业。
高嘉璈看向对面的雪山,泛着很淡的橘调,不如他们昨晚看到的银山美。
“走吧。”高嘉璈推着小车正要抬脚,被梅盛一把抓住。
“来了。”梅盛紧紧盯着雪山。
高嘉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最高的雪山主峰之巅,出现了一点金黄。
人群激动起来,快门声不绝于耳。
那一点金黄缓缓往下、朝两旁的雪山扩大,银白的雪山变成了金黄,不是纯粹的金色,混杂着阳光的橙色,耀眼至极。
阳光的分界线很明显,分界线下面是暗淡无光的岩山,分界线上面是金光灿灿的雪山。
晨风从雪山之巅吹到高嘉璈身上,他的鼻尖被吹得通红,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脑里只有两个字:震撼。
梅盛望向高嘉璈,说:“许个愿吧。”
高嘉璈于是双手合十,许了个身体健康、顺顺利利的愿望。看到眼前雄伟的雪山,他莫名觉得,这个愿望能实现。
“你许了什么愿?”高嘉璈抬头,问梅盛,却猛地撞进他柔和的目光中。
风吹起梅盛不服帖的头发,在晨光下,深邃的五官帅得好像古希腊的天神。
高嘉璈脸蹭地红了。
“我的愿望,和你有关。”梅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