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夜沉 沦

作品:《惨死后院!重生后这权臣我不嫁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夜沉  沦


    这是怎么了?


    窦棠雁左右扫了一眼,四下无人,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满院的花草。


    云清絮为了帮她成就好事,已将下人全部都遣散了。


    可这窗扇怎么掉了?


    进贼了?


    还是这不争气的小贱人跟王爷起了争执?下药被发现了?


    想到这,窦棠雁不禁攥紧手中的丝帕,银牙暗咬,心生怨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个个的,只会给她拖后腿。


    三个月前那桩事,她提供了那么好的条件给林婉如,谁曾想林婉如棋差一招竟然搞砸了,关键时刻被摄政王发现了不说,手脚还不干净,差点把她也牵扯进去!


    若非有祖父为她作证,又为她伪造了些证据,证明她一直在药房为摄政王的腿伤熬药,只怕她早被暴怒发疯的玄翼给一刀劈了。


    人人都道沁柔郡主惊才绝艳,举世无双,她也满心满意地想着,是个能成事的同伙,不曾想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这云氏更蠢,让她下药都下不明白!


    黑着脸,小心翼翼地朝内殿走去,待听到里头婉转的声音后,窦棠雁脸绿了。


    他们在干什么!


    怒不可遏的窦棠雁,飞快地冲进殿内,一把扯下遮挡的垂帘,待看到挂在那屏风上的散乱衣物,看到那床榻上的晃动的人影时,气得差点当场昏厥——


    贱人!


    竟然拿着她给的药哄骗王爷,把王爷拐到她的床上!


    正要冲过去捉奸时,玄翼听到了外间的动静,眼底闪过一抹清明,随手抓起立在窗边的梅瓶,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砸了过去——


    咔嚓。


    正中太阳穴,窦棠雁的尖叫声还没溢出来,双眼一翻,人已昏睡倒地。


    ……


    床榻上,玄翼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正要起身做些什么时,一只发烫的手又攀过来,将他拽了回去。


    眼底的清明消散,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动,再次埋下去……


    ……


    未央街上,许久无人居住的云府内。


    今夜,点燃了几簇灯火。


    那间已经被搬空的书房内,青衣男子与灰衣男子,对弈而坐。


    正是数日未见的连雍与云清川。


    太庙事变后,连雍本打算继续潜伏在京内。


    可摄政王因为次日刑台上的事,杀性大发,跟疯了一样围剿羌门的势力,亲自上阵,一杀杀一窝,宁可错杀不肯放过,闹得满城腥风血雨,为了保住老本,他只好带着手下撤离京畿之地,往漠北退去。


    休养了几个月后,如今借着一桩牛羊生意再次入京,表面上的身份,也只是漠北那边虞朝的一个商人。


    身上的灰衣,是虞朝的制式。


    比起云朝这边的常服,多了些云纹和骨头做的盘扣,衬上他本就深刻如鹰的五官,一股漠北男子独有的野性,铺面而来。


    他与云清川中间的桌案上,棋盘散乱,已成死局。


    连雍一把将那棋子推开,将备好的聘礼单子扑在桌面上,洋洋洒洒十几页,都是珍稀之物,价值不菲。


    “下个月你与蕈月大婚……总不能落了面子。”


    “这些都是暗地里倒卖几手的财物,干干净净的,查不出来源。”


    “过几日下聘时,你可以送到她的公主府里。”


    半个月前,嘉华太后为蕈月在城南选了一处府邸,作为她成婚之后的居所。


    那府邸本就是皇家备用之所,按照皇子府的规格建造的,不仅亭台楼阁看起来奢华大气,里头的器物家具,也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金贵又典雅。


    内务府逢年过节都要去清扫修缮一番,阖院上下,打理地亮洁如新,如今搬进去做公主府用,也不显得突兀。


    三日前,蕈月便搬进去绣嫁衣了。


    原本公主的嫁衣,是由内务府阵线局的人来负责。


    可蕈月想着此生只此一回嫁人的机会,嫁的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便事事都想尽心尽力。


    ……


    云清川想到最后一次见蕈月时,她站在海棠花下对他莞尔一笑的模样,眼底闪过一片恍惚,看着桌上的礼册,不知不觉失了神。


    从未想过,他也有娶妻的这一日。


    “清川?”


    “清川!”


    连雍眸光复杂,将云清川从回忆中拖出来,打量着他许久,缓缓道:“其实,你不必做出这般大的牺牲。”


    “让你与蕈月成婚,只是那时的权宜之计罢了,只为了借助嘉华太后的势力,将这些背靠她的宗亲绑到我们这条船上。”


    “也是为了防止蕈月被他人赐婚,乱了我等的计划。”


    “你若是不愿,我这里还有旁的人选,到时候我与蕈月……”


    “不用。”云清川打断连雍后面的话。


    他腰上挂着一副香囊,那时蕈月绣的鸳鸯戏水,他将那香囊拿到桌面上来,指尖摩挲着鸳鸯彩色的尾羽,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即便她不是公主,我也想与她在一处。”


    连雍面色沉下来。


    发蓝的眸子在夜色里,好似那碧玺琉璃一般,又冷又寒,还带着他也无法掌控的慌乱。


    连雍强压下心头的钝痛,直直地盯着云清川,“你心悦她?”


    云清川颔首,“我们是两情相悦。”


    啪。


    连雍手按在桌子上,震得那桌边的玉汝茶盏,嗡嗡作响。


    云清川觉察出他的异样,错愕地看着他,“连兄,你……”


    连雍猛地起身,掩盖住自己眼底的狼狈,“你愿意便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朦胧的月色,心里头的涩意比月色还要晦暗。


    “我还有些杂事未处理,便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大婚之日,记得为我备一杯好酒!”


    云清川看着他跨步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


    连兄……这是怎么了?


    也想成家了?


    也对,连兄也近三十岁的人了,孑然一身,复国之路漫漫,总不能把自己一辈子搭上去。


    等他和蕈月成婚了,他便让蕈月打听一下,是否有聪颖剔透的妙龄女子,寻个脾气好的,给连兄介绍一下。


    ……


    一夜沉  沦。


    第一缕晨光照到蘅芜苑时,云清絮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扶着床沿缓缓坐起来。


    鼻尖,萦绕着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