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姜肃！”


    温令月看着他，清凌凌的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漠然的态度仿佛在说——你跪。


    姜肃身子晃了晃，他看着温令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叫人窒息。


    最终。


    姜肃什么都没有做，他转过身，步履蹒跚的走了，昔日高大的背影仿佛变得佝偻。


    室内只剩下温令月一个人。


    温令月回到茶桌前，沏了杯香茶，端的是清风朗月，气定神闲。


    都是不相干的人事罢了。


    *


    姜家。


    姜玉柔见三人沉默着回来，急忙问：“爸，温令月她同意不追究了吗？”


    她被周家退亲，被电影界封杀，姜家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姜家可不能倒。


    姜肃坐在沙发上，心力交瘁，懒于回答。


    姜玉砚憋了一肚子火：“别提了，温令月她太绝情了！”


    “我就知道。”


    姜玉柔脸一白，她看着颓丧的姜肃和林婉意，狠狠跺脚：“要我说，你们当初就不该把她认回来！”


    姜肃骤然抬头，眼底一片猩红：“我们不认她，难道该认你吗？”


    若不是有姜玉柔，温令月也不至于和他们离心！


    姜玉柔被姜肃的目光吓到了，她缩起脖子：“爸？”


    姜肃冷脸：“你占了这么久姜氏千金的位置，如今倒反过来埋怨她！”


    他起身，抓住姜玉柔的手腕：“若不是你，温令月怎么会和我们离心，你现在去找她道歉！”


    “求她原谅你！”


    姜玉柔脸色惨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爸。”


    姜玉砚觉得父亲的精神状态不对，连忙拿下他的手：“您冷静点。”


    快走。


    姜玉砚给姜玉柔使了个眼色，姜玉柔转身溜走了。


    姜肃这才作罢，带着满腹怨气恨恨坐下。


    *


    “温总，雨后青栀和雪荔的资质已经下来了。”


    赵华菁递来一瓶香水和一盒线香。


    温令月接过：“其他几款产品再多催催，这两款先生产吧。”


    “好。”


    赵华菁应声，看着温令月正把玩着那瓶香水，不由笑了下。


    这两款香，一款对标的是沧澜香企的栀青，一款对标的万山香企的桃花荔。


    总之，主打一个针对同行。


    时间飞逝，就在姜肃煎熬度日的时候，华馥动了。


    华馥V：“新品上市，雨后青栀！朦胧新雨后，一抹栀子愁。”


    华馥V：“新品来袭，雪荔！甜荔沁清雪，皎皎我心悠。”


    华馥一如既往地有底气，新品事先没有经过任何宣传，直接发售。


    仿佛一记重拳，将无数香企打懵了。


    华馥你们刚稳定下来，就要开售新品了？！


    你们是要卷死谁啊？


    万山香企。


    孙昂急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华馥怎么又上新了？他们到底有多少调香师？！”


    关键调出的新品大家还都满意。


    华馥是怎么做到的？


    秘书挠头：“对华馥来说，出新品也不难吧。”


    “他们现在卖爆了的空山月桂，就是温令月游轮上顺手调的。”


    孙昂：“……”


    他恨！


    仔细看过华馥的新品公告，孙昂忽然觉得不对：“这款雪荔和我们家的桃花荔有点相似。”


    “不一样。”


    秘书摇头：“我们家的主打馥郁甜腻，华馥这款明显是清冷悠远。”


    孙昂瞪了他一眼：“笨！”


    “同样一款荔枝味香水，你有了一瓶之后，还会买另外一瓶吗？”


    “而且我们对上华馥，没有胜算啊！”


    孙昂想清楚这茬，忽然有点怀疑：“华馥不会是在针对我吧？”


    他们万山香企的桃花荔，是出了名的受欢迎，销量好。


    秘书正要说话，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敲响。


    “进！”


    沧澜香企的李沧海大步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华馥它针对我！！！”


    “啊？”孙昂不解。


    李沧海撸起袖子：“我们家有款王牌产品叫栀青，华馥现在出了一款新品叫雨后青栀，这不是针对我是针对谁？！”


    孙昂恍然：“它也针对我了！！”


    “怎么说？”李沧海问。


    孙昂解释了一遍，咬牙道：“华馥绝对是故意的！”


    “它又来这招！！”


    姜氏就是这么被华馥挤兑垮的！


    孙昂和李沧海在办公室气得跳脚。


    网上。


    华馥用户消费热情高涨。


    【华馥新品就没有让我失望过，买！】


    【本来想买栀青的，结果看到华馥新品雨后青栀，果断下手了】


    【是清冷调的荔枝香，我冲了！】


    华馥后台，两款新品销售数字不断上涨。


    与此同时，“栀青”和“桃花荔”销量无声下跌。


    孙昂看到直线下降的销售曲线，眼睛都红了：“华馥这哪是发售新品，这分明就是断人财路！”


    秘书站在一旁，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要说断人财路，还是他们先动的手。


    华馥新品一直在正常发售。


    翌日。


    华馥公布销售数量——雨后青栀210万瓶，雪荔180万盒！


    依旧是百万销量！！


    孙昂和李沧海看得两眼一黑。


    华馥品牌效应太好。


    一天卖了他们半个月的量！


    再这样下去，他们得被华馥逼死！


    “诸位，现在该怎么办？”


    一众香企负责人齐聚，孙昂坐在会议桌顶端，忧心忡忡。


    所有人都沉默了。


    能怎么办？！


    华馥来势汹汹，他们香料货源也断了，但还是挡不住华馥的势头！


    若是使阴招……


    可以，但姜氏集团的曾浩现在还在被羁押呢！


    天香集团的吕天明坐在下首，看着众人沉默的样子，很是不满：“当初是你们说，能把华馥摁下去的。”


    “结果现在我货源也断了，华馥反而越来越好了！”


    吕天明想想就心痛。


    违约金，他赔了。


    客户，他丢了。


    现在华馥蒸蒸日上，新品销量一个比一个高。


    若是这些香材都由他来供……


    他们天香集团能赚一大笔！


    吕天明越想越难受，急躁地转着手上的佛珠，思索着补救之法。


    等到会议散去。


    吕天明吩咐助理：“联系下华馥的温总，就说我明日登门拜访。”


    助理应声：“好。”


    吕天明一口气顺了不少。


    他要亲自去找温令月。


    关系破裂了可以再修补，他们天香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华馥肯定会给他们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