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留下过夜吧

作品:《重生真嫡女,嫁绝嗣王爷全家跪求原谅

    “放肆!”


    “臣女失言。”聂茹非嘴上那么说,实际并没有过多的惶恐。


    “臣女没有要侮辱王爷的意思,”她解释道,“只是说王爷的生相已是超脱凡尘,就跟神明,受万民喜爱,已不拘泥于男女性别之分。”


    封彻凝视眼前女人,双眸中的真挚,心下细品她的话,怎么听怎么怪。


    最终还是接受道:“就当你夸我了。”


    “是夸,千真万确的夸,臣女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聂茹非伺机抖着机灵地眨眨眼。


    “恩,但你心里知道便好,莫要日后上外面说,影响本王威严。”


    “是,臣女遵命。”


    聂茹非松了口气,这才望向窗外,惊讶非常:“都这么晚了?”


    封彻笑:“你才发现?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不行,我得回去了。”


    “晚了。”


    封彻一句晚了,让刚到门口的聂茹非驻足。


    封彻负手跟过来,同她一起张望外头的浓郁夜色:“如今正值宵禁,你一会儿出去被巡防队射成刺猬,本王可不会替你收尸。”


    “……”


    “要不我大发善心,留你过一夜,明早你再回去。”


    见自己都说成这样,聂茹非都没还口,站在门口,盯着夜色着急:“怎么办?回去肯定要完了。”


    这就要完了?


    封彻不解:“那么严重吗?”


    “你是男的,当然不会明白……”聂茹非一改之前的恭敬,没好气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她这个语气,倒让封彻又感觉回到了一年前他们在半山药庐里的相处时光。


    聂茹非当时只当他是普通的病人,对他说话从无恭敬可言。


    可以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有脾气就发,有话就直说。


    封彻不由生出些久违的怀念,也就没跟她计较。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说说看,如果我觉得有道理,说不定可以施舍几分怜悯,考虑帮帮你。”


    这种话如果换个人来说,聂茹非只怕是要在心底狠狠鄙夷一番。


    但已封彻的身份跟地位,他说出这种话就很合理了。


    因为对方不仅有底气,还有这个能力。


    聂茹非扭头,狡黠弯眸:“那臣女就不客气了~”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轻松躲过城防队,直达永昌伯爵府。


    当封彻抱着聂茹非落到红月轩,闺房门外的空地上。


    封彻将她放下,却发现后者一直捂着嘴。


    封彻蹙眉,不由地抬臂闻了闻自己:“方才在路上,我就想问了,你何故一直捂着嘴?是我身上有汗味?”


    聂茹非松开捂嘴的手:“没有没有,王爷身上的熏香好闻得紧,都是很名贵的香料,怎可能会有汗味?”


    用那么多香料熏蒸,腌都腌入味了好吗?


    封彻:“那你这是?”


    “哦,我是从来没有飞过,害怕自己叫出来,连累王爷也身处危险中,所以就捂着嘴。”


    聂茹非解释道。


    适才封彻抱着他掠过那些带着真刀实箭的城防部队。


    那些雪亮的箭头被火光映照得熠熠生辉,森冷的寒光,让聂茹非都耐不住吞咽口水。


    她都在脑海里设想了好几个,他们被发现,然后被群起攻之,射成马蜂窝的画面。


    一想到会被那么多尖锐的箭头穿刺身体,聂茹非能不把自己的嘴捂严实了吗?


    封彻看清她脸颊上的红印,心想,这个女人得有多怕死,才会把自己的脸皮捂成这般。


    呵。


    若非见过她孤注一掷,临危不惧的模样,他都要信了她贪生怕死的伪装了。


    此刻,聂茹非推开房门进来。


    “小心。”


    聂茹非还没走几步,就被封彻拉去一边。


    “王爷?”


    “屋里有东西。”


    随着火折子燃起,横在屋里的一道道线上,那些密集悬置的铃铛也清晰映现眼前。


    “有人要害你?”


    正当封彻警惕地研究屋中这些铃铛的古怪,就见聂茹非轻松绕开这些铃铛,去到里面。


    她边走边说:“王爷多虑了,这些铃铛都是我布下的。”


    “你布这些作甚?”


    “自然是,”聂茹非去到柱子边,接下了一条铃铛绳,哐啷,几只铃铛落地,发出脆响,“防贼。”


    “?”


    在接下来聂茹非的述说中,封彻终于明白,聂茹非口中那个半夜沾花惹草,恬不知耻潜进人家姑娘香闺,企图偷香窃玉的淫贼,正是自己。


    “要是被我抓到那个采花贼,我定要把这瓶特制的断子绝孙散,外加皮肤溃烂,毛发脱落功效,让他好好尝尝。”


    封彻眉脚抖了抖,盯着她手里一小只黑色的瓷瓶喉咙发紧:“不必如此阴毒吧?”


    聂茹非忽而扭头望向他:“阴毒?王爷难道不认为那个采花贼可恶吗?”


    “……”让他自己认为自己可恶?


    “他为了一己欢愉,偷香窃玉,他是快活了,但他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甚至一生!”


    封彻心说,本王可没有偷香窃玉。


    嘴上:“你说的……也对。”


    聂茹非闻言,眼底的锋利锐减了不少:“就是嘛,正常人都会站在我这边。”


    “……恩。”


    封彻点点头,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竟有些害怕。


    难道这就是最贼心虚?


    “好了,耽误王爷那么久,”聂茹非福了福,“王爷请回吧,早些休息。今日之恩,臣女记下了。”


    “恩。”


    封彻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箱子。


    适才聂茹非在说话时,就把那些绳索铃铛全部塞进了那口箱子了。


    她这一会儿挂,一会儿收,不知是个什么打算。


    但他没问太多,负手出去后,就当着聂茹非的面,翻过围墙离开了。


    而他并没有真的离开。


    果然事情不出他所料。


    不远处,聂茹珠正带着二老和一众仆人过来。


    杜兰馨:“珠儿,你当真确定非儿不在家?”


    聂茹珠搀着她:“娘,信我。我适才都派人去门房打听过了,聂茹非那小贱人,自打下午离府后,就再也没回来。”


    聂世昌冷哼:“若果真如你所说,待那丫头回来,为父定要给她家法伺候!”


    “是,爹。咱们走快点,去她屋里一看便知。”


    一行人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涌进红月轩。


    封彻身子后压,掩进建筑的阴影里。


    待这些人过去,他眼中露出了寒芒和一分期待。


    这家人可真有意思,好像巴不得自家女儿出事。


    上回来,他就发现了。


    只是这会儿,他有些期待聂茹非会如何应对。


    刚刚在屋里,她又是解铃铛,又是赶他走,莫不是早就料到这家人会来她屋里查看?


    他勾唇来了兴致,当下决定不走了,留下来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