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杀死未婚夫之后,和他哥he了

    凤姜接过小龙,心却突然跳得很厉害。


    她转身看向悲泉的方向。


    长街上灯火通明,百米繁华外,是绵延数百里的密林,死寂如深潭,将活人气尽数吞噬。


    越是看起来恐怖的地方,越危险。


    照理说她替流景指了方向,之后如何与她全无干系,就算指错了方向为能寻到钩蛇,他一个神力深厚的神君,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


    她又想起密林中,黑雾化作的那张脸,心底涌上不详的预感。


    朱厌已于五万年前死在了车渠川上,至此经年,怎么会再现于世间。


    心跳得厉害。


    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绝能放过。


    凤姜将小龙揣在怀里,穿过长街,急速掠向悲泉。


    要论速度,四海十洲之内,除去西天佛祖座下的鲲鹏,就数她这只独一无二的火凤飞得最快。


    ……


    凤姜循着洗墨剑留下的剑气,落到林中。


    树木上还残留着新断裂的剑痕,嗅了一嗅,并未察觉到魔气,只有清冽的剑气将她围绕其中。


    如同剑气的主人一般,清冷,疏离。


    顺利的话,流景此刻应当已取了钩蛇蛇胆。不顺的话,他当是被她坑了,空手而归。


    凤姜抬手,掌心凝出真火,撒向林间。


    凤凰真火,乃至纯至阳之火,魔气沾上了顷刻便化为灰烬,所到之处邪魔无所遁形,是对抗魔头的天生利器,凤凰一族中唯她修得此法,靠着真火杀了不少朱厌手底下的大将。


    林间并无奇怪的声响,真火在空中悬着燃了几刻,随即熄灭,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凤姜松了口气。


    还好,此处没有魔气。


    正转身要走,静得落针可闻的林间,平地响起一声渗人的嘶吼声。


    她下意识地脊背缩紧。


    是蛇。听声音比她破壳那日遇见的青赤环蛇强了数倍,应是钩蛇无疑。她随手指了个方向,流景竟也寻上了。


    看来她的火凤血脉,比那什么劳什子的孔雀王族血脉管用多了。


    脚下的地猛地晃动,又是一声嘶吼,甚至强过上一声。


    不对。


    凤姜看了看天,明月高悬,已过亥时。


    一条妖蛇,不至于用了这些时辰还未降服。


    此事有异。


    她转身,朝声音源头飞去。


    踏出这片密林没过多久,已消散多时的青烟慢慢显形,凝成比这林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暗沉的玄色雾气,聚在一起,拼凑出一张狂狷倨傲的脸,那脸上撕裂的唇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


    月色明亮,照不进林里,却照得悲泉这处静水有如镜湖。


    深潭之上,通体赤黑的大蛇,身长数百寸,五寸一钩,尾如利刃,追着空中的白衣青年而去。


    凤姜躲在一株粗壮的榕树后,隐了气息,见得流景身姿如燕,剑势如虹,与钩蛇缠斗在半空。


    蛇类身形诡异,这条诡异更甚,攻击闪避间,已有游龙之态,但再怎么似龙,也比不得面前一条真龙。


    白衣的青年,合目结印,身后隐有银龙虚影盘踞,一声轻吟龙鸣过后,流景睁眼,眉间一点光华闪过,银龙跃出,朝钩蛇袭去。


    银龙环环缠上大蛇,几番博弈之下,渐渐收紧。


    眼见要将钩蛇制服之际,忽的大蛇周身一震,背生双翼,血口大张,漏出两排泛着腥光的獠牙,尾巴极速颤动,圈圈音波荡出,湖水草木俱是为一震。


    银龙落败,只留下一声凄厉的龙鸣,便化作满天光絮飘落。


    合目结印的青年,已没了踪迹。


    凤姜扶住树,瞪大双眼。


    流景人呢?


    她左右看了看,再上下看了看,俱不见那白衣飘飘的人影。


    钩蛇合住了血盆大口,似是很振奋,昂首,甩着尾巴在天上游了一圈,中气十足地对月长啸。


    凤姜扣紧了树皮,紧张地再观望了一瞬,仍是没有动静。


    坏了,莫不是被吃了。


    天枢不是道他八千岁便制服梼杌,一万五千岁司掌刑律,战名在外,无往而不利吗?


    这其中恐怕水分颇多。


    凤姜叹了口气。


    还得她出手。


    钩蛇仍自得地游曳于水上,并未注意到岸边不起眼的一株小树下,灵气正以惊人的速度汇集。


    凤姜祭出长刀,摆出一个威风凛凛的姿势,杀气腾腾地朝潭中大蛇飞去。


    飞到一半陡然想起她如今乃孔雀王族的九公主,是一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若这般杀过去将钩蛇制服,事后谈起,流景恐要将她当成不世将才细心研究。


    她想了想那般光景,觉得有些恐怖,猛地收了力,闷哼一声,仙术反噬,喉头涌上些微铁锈味。


    凤姜艰难地将那铁锈味吞咽下去后,凝神化作一团火球,横冲直撞地往钩蛇蛇头撞过去。


    她考量过的,这样的角度、力度,撞过去,定能将那大蛇撞的七荤八素,五内翻腾,将流景吐出。


    但她低估了自己的倒霉程度,也低估了她与流景八字不合的程度。


    当是时,她在火星里瞄准钩蛇蛇头,全力冲刺,却见得空气里絮絮白光升起,升到半空,凝成一条威猛的银龙,气势大小都两倍于前头那条可惜落败的小龙。


    钩蛇身下,白衣的神君缓缓现身,一剑含了万钧之力,将蛇身挑翻过去,随即奇巧地弯过腰,侧身飞出。


    凤姜大惊,流景他原是在隐藏实力!


    钩蛇掉入水中,在寒潭里翻了个身,蛇尾剧烈挣扎,溅起十丈来高的水花,有部分溅到凤姜身上,把火花浇灭了些,使她视线更加清晰。


    巨蛇怒极,发出疯狂的嘶吼,腥风朝着青年而去,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流景被风吹得翻飞的衣袖和飞扬的鬓发。


    她在进攻中分出神来欣赏,觉得他就算被风吹得仪容微乱,也乱得别有一番破碎又坚毅的风味。


    坚毅又破碎的青年似有所察,抬眸一瞬,神色微滞。


    凤姜与他对上眼,将他微蹙的眉,和眉下似水黑眸里明晃晃的疑惑与异色看得清清楚楚。


    别说流景疑惑,她也疑惑,疑惑之外,还大为闷愤。


    她跑了这大老远,硬生生扛下反噬之苦,若靠流景自己便将钩蛇制服,她干看着他耍威风,岂不白吃了这些亏。


    美救英雄不成,险要硬变小丑。


    转瞬又想到她从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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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山吃瘪,吃到郁闷之际,凤阙前来开导她,说做事不论大小轻重,定要留痕,即使事情只做了三分,也夸大讲出六分来让所有同僚都知道。


    凤阙这一句至理箴言在她脑海里面一闪而过。


    凤姜于是抬起头,使劲地朝执剑长身玉立的青年挥手。


    “二殿下,我来助你!”


    洗墨剑凌于半空,化出万千剑影齐齐罩下,将一方寒潭尽数拢在其中。


    剑影齐齐扎下时,钩蛇蛇尾突地停止不动。


    凤姜不才,自小便与蛇打交道,甚是清楚,这是蛇类准备进攻的前兆。


    还差几丈,就差几丈。她马上就要撞到蛇头,完成这一出天衣无缝的美救英雄。


    凤姜卯足了劲往前冲,誓要在流景制服钩蛇前助他一助。


    不料蛇头倏地一低。


    她心一跳,已来不及停下。


    钩蛇前身猛地扎进水里,蓄势待发的后尾出其不意的带着猛烈妖气抬起,去接那铺天盖地扎来的剑影。


    凤姜直直撞过去,倒催地,未撞上蛇头,正正撞向那抬起的蛇尾,尾部尖刺一分不差,一厘不偏地扎进她右肩里。


    剧烈的疼痛传来,饶是身子骨皮实如她,也疼得皱起了眉。


    这一刻只觉老天待她刻薄。


    雪上加霜的是,钩蛇蛇尾给她一撞,原本的攻势被破坏掉,血盆大口转而朝她,怒吼一声,掀起阵阵狂风。


    浓烈的腥臭味占据了所有感官,将钻心的痛觉都压了下去。


    真臭。她这么想。


    流景对着这样的臭味还能面不改色,她真敬他是条人才。


    蛇尾一甩,将她甩飞出去,钩蛇蛇尾有无数倒刺,倏地抽出,带起右肩伤口里千百处针扎火燎似的痛。


    她在这阵痛下短暂地失去知觉。


    ……


    满天的剑雨停了一下,流景微愣。


    凤姜从出刀到收手一套动作飞快,他注意到时,她已化作一团火球横冲直撞而来,嘴里大声喊着:二殿下,我来助你。


    好像浑然不知她一个小火球和庞大的蛇身比起来多么的不堪一击,瞧着倒是气势十足。


    溅起的水花浇灭了火星,露出女孩一张意志坚决的脸,坚决中又带着点似死如归。


    她好像总喜欢救人,三公主对她不好,她救,明明与钩蛇实力悬殊,还是奋不顾身地冲上来,要救。


    有点笨。


    ……


    再度寻回五感六识时,凤姜正失力朝下落下,面朝着天,看见满天绚烂光影,仿佛下了一场好看的烟火雨。


    她叹息,今日的脸丢起来好像没完没了。还是小看了蛇这一生物与她的羁绊。


    凤姜惆怅地闭上眼,等待冰冷刺骨的潭水将她淹没。


    不知道满含烈日灼息的水,浸在伤口里,泡起来会不会格外地痛。


    钩蛇被剑影钉在原地,剧烈挣扎,悲泉一时间被搅得狂风骤雨。


    身下寒意渐浓,应已渐渐逼近水面。


    预想的刺骨冰寒却没有到来。


    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凌霄花香将她包围。


    流景声音不复往日波澜不惊,带着几分参不透的不明意味。


    “笨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