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序带陈嫽去了季氏隔壁的商场里的湘菜店，还在中途买了陈嫽喜欢的蓝莓酸奶。


    “嫂嫂，”陈嫽咬着吸管，“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嗯？”季商序应了一声，从店员手里接过一张长的卷了七八卷的单子扫了两眼，就递给了陈嫽，陈嫽从善如流的接到手上。


    “你给他们都点了？”陈嫽看了两眼单子咂咂舌，“不愧是你啊季总，有你这种钱给够福利给够还会鞠躬道歉的老板，你不住别墅开豪车我都会觉得是我自己不努力。”


    季商序从包里抽了张便签写上了号码和称呼，跟店员说:“麻烦你们帮我送了，东西很多，我按你们的人头数也给你们点了，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点的是最贵的，你们做的时候可以自己调整。到了季氏楼下联系吴秘书就好了，我提前跟他说了。”


    店员顿时喜笑颜开，估计做完这一单所有备料都要被清空，没准直接就下班了。


    陈嫽目光复杂地看着季商序，季商序这种肯为自己办事的人花钱的品行，谁会不愿意跟着她拼命干呢？陈时礼要不是有主角光环，估计a市首富早就换人坐了。


    “嫂嫂！真的不做点什么吗！”陈嫽越想越气，陈时礼这个没品的傻逼！


    季商序从店员手里接过牛油果酸奶:“什么干什么？”


    “不抢回来吗？第一章回国！第二章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第三章我继承了我哥的一切，包括你，嫂嫂。”陈嫽举起握紧的拳头。


    “你把bior当什么，人家都签约了。”季商序扶了一下眼镜:“看样子这剧本是你的啊。”


    陈嫽摆摆手指:“这也不爽啊，除了第三章，怎么可能是我的。”


    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家叫做“湘辣辣”的湘菜馆子。


    季商序哑然失笑，对迎上来的店员比了两个手指，示意两位:“请选一个安静的地方，谢谢。”


    店员点了点头，将两人引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四人桌:“扫码点单就可以了。”


    季商序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就推给了陈嫽:“点你爱吃的。”


    陈嫽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菜，托着腮等上菜。


    “这周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季商序拿回了手机。


    “没有啊，”陈嫽笑嘻嘻地靠在季商序身边，“我一个富二代能有什么安排。”


    季商序看了一眼陈嫽，发现她眼圈下面乌黑一圈:“你这个月没去美容院吗？”


    陈嫽眨了一下眼，有点不明就里:“什么美容院？”又是你们有钱人的新玩法吗？


    “算了，过几天我带你去。”季商序回着消息，突然说，“你总躺着也不行，来季氏上班吧。”


    “什么！”陈嫽头皮发麻，瞬间抱住了季商序的胳膊，下巴靠着季商序的手臂，抬眼看着她。


    “嫂嫂你不要我了吗？你不养我了吗？”


    季商序抽了抽手，没用什么劲，反而给陈嫽顺杆子往上又蹭了蹭:“你不要把我丢到陌生的地方啊！”


    “你来当我的助理。”季商序淡淡道。


    “那你给我开多少钱啊。”陈嫽直勾勾地盯着季商序。


    季商序扯了一下嘴角，扭头看着陈嫽，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拿着我的工资卡还找我要钱？陈嫽，要点脸。”


    “我不要脸！”陈嫽抓着季商序的手放在脸上，“我要嫂嫂！”


    服务员沉默地上完了菜，转身离开的步伐中透露着吃瓜的兴奋。


    季商序这次很顺利的抽出了手，因为陈嫽想提着筷子吃饭了。


    “明天去医院做入职体检。”季商序喝了口茶。


    “为什么？”陈嫽眼中是未经世事的清澈愚蠢，“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你们又不是餐饮公司。”


    喷不了，这个是真没上过班。


    季商序看着陈嫽，眼神中满是无奈，她叹了口气:“你百度吧。”


    “你让我百度！那还要你干什么！”陈嫽拍案而坐，“这是另外的价钱。”


    “……”


    “让你去你就去！又不是不给你报销！我是助理还是你是助理？”季商序忍无可忍。


    陈嫽立马低头扒饭，不能再逗了，再逗就要挨打了哦～


    “我觉得，这家湘菜，”陈嫽嚼吧嚼吧的给出评价，“还行。”


    季商序垂眸看着桌上的一道蒜香排骨，夹起了一个默默地放进嘴巴里，嚼了两下唇角就稍稍下弯了一瞬。


    这本来是个很小的动作。


    “做的一般是吧。”陈嫽说，“你又不能吃辣，来湘菜馆子干什么，我也可以陪你吃别的菜的嘛，毕竟吃这么辣只会让我爱死你辣～”


    季商序面无表情地努力把差点噎嗓子的排骨吐到了碟子里。


    “嫂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学说话就是为了你！”


    “不想骂你，”季商序夹了一筷子菜塞陈嫽嘴里，“怕你又爽了。”


    -


    “我发现，”陈嫽一脸严肃地看着体重秤。


    季商序从笔记本后抬起头，百忙之中关心陈嫽的新病况。


    “原来不是肚子瘦了，”陈嫽站下了体重秤，摸了摸下巴，“只是饭前和饭后的区别。”


    季商序点了点头，没有感情的哇哦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宝宝不胖～”陈嫽翘起小脚开始抛媚眼，用食指和拇指对季商序比了个心，“宝宝只是吃了饭～”


    季商序翘了翘唇角，低下头继续翻看文件。


    “哎呀～肚子饿的咕咕叫，你却在一旁漠不关心，现在我一个人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


    陈嫽就像存了十多年的鼻涕一样疯狂倒吸倒吸倒吸，翘着兰花指抹眼角，偷偷瞥季商序。


    季商序手一僵，直觉不好。


    “怎么还没看见我泪眼朦胧的样子，不知道我现在像极了三月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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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水的花苞吗？花苞哦～～～”陈嫽拖长了声音，嗓音低哑而富有磁力，“柔弱无骨～一碰就红～腰肢纤细哦～（纯恶意摘抄原书裴遥清用词）”


    季商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脖子。


    “有没有喉头一动～翻云覆雨～娇喘连连～小懒虫，又想要了——”


    “确实想要了，”


    季商序用死鱼眼看着陈嫽，喉头狠狠地动了，季商序深呼吸又呼吸又又呼吸:“想要去你坟前说说话，可惜你还活着。”


    陈嫽撅起了小嘴巴:“娇弱的温室花朵被你如同狂风的言语肆虐了呢～好像我除了等你来‘宠幸’、等你来照顾，压根没有能力照顾自己。”


    “好嫂嫂～你能再咒一咒我吗？这或许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了。”


    “……”


    季商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短短几天，陈嫽已经跨行业从背德抽象一路撒丫子狂奔到了嗲妻文学。


    “要做个交易吗？”陈嫽歪头，拖长声音，媚眼如丝，“嫂——”


    “闭嘴！”季商序迅速抽出手机三下五除二解锁，疲惫而生无可恋地说，“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就算今天你点遍了全城的外卖我也认了。”


    季商序火速把手机丢给陈嫽，准头极佳的直奔陈嫽的脑子。


    陈嫽唰一个扭脖子伸起手，“咚”一声手机擦边而过势不可挡的摔在了地毯上，陈嫽收回了高举的手，丝毫不尴尬的一撅屁股捡起了手机。


    “不是姐，你把我当什么，我是看你的工作太无聊才跟你聊聊sao，你直接把手机丢过来骂我拜金女。”


    陈嫽手指点点点在微信群里一通转发，美滋滋的收获了邀请四人减12元的券。刷刷刷的奶茶甜品炸鸡一条龙给自己服务上了。


    末了不忘初心，仰天长叹，“我，真是太委屈了！”


    说着拽过季商序的手掌，掰出大拇指亲昵的哈了口气，差点没把季商序直接惹翻，然后迅速啪叽一声把季商序的手扣在了指纹付款上。


    ——银行卡支出96元。


    千言万语哽在季商序的喉咙里，最终只能无力的闭了闭眼，沉默地看着陈嫽心情颇好地哼哼小曲歪在地毯上。


    三秒后，一条腿啪叽地抬到了茶几上。


    季商序额角抽了抽，在重重的眩晕感中，第一次由衷地产生了极为恶毒的报复心。


    她眼神瞟了一眼陈嫽，拿起手机点开吴秘书的微信头像，输入，发送消息。


    三分钟后。


    吴秘书:“！！！！季总……这样……不好吧！！？？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有点太残忍了……不如……”对方正在输入中……


    “不如你来干？”季商序及时的打断了吴秘书的长篇大论，以及正在来的路上的吴秘书霸总戏（管家版）。


    吴秘书:“我从来没见过总裁如此紧张一个人，为她亲手安排工作！[玫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