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共梦离奇,这诸多巧合就不离奇?……
作品:《含梦入罗帐》 佛堂正堂和里间的书房隔着一道厚厚的墙,除去两侧的雕花门,墙上还嵌着几扇万字流水纹样式棂花窗。
透过小窗,能将正堂一览无余。
谢泠舟在书房闭目养神,近期事务繁多,他又为了克制梦境每日缩短睡眠,一连几日下来,略感疲累。
恍惚间,外头传来二弟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熟稔的温软惊呼。
谢泠舟长睫倏而扇起,从椅子上站起身,他看得清楚。
只见崔寄梦刚要跨过门槛,望见佛像方向,惊愕得白了脸色,险些绊倒。
青年眸光微动,凝着正堂的方向。
佛堂前。
崔寄梦在见到正堂内情形的第一眼后,思绪便被冲击得七零八碎,只觉恍然回到了那场梦的开端。
她在假山石林撞到大表兄,像先前发生的一样,大表兄紧紧搂住了她,但梦里他却没有松开她,抱着她很久很久,一言不发,似乎在挣扎。
不,挣扎的是应该是梦中她的潜意识,有个声音在一遍遍蛊惑她。
不要放过他。
这不过是个梦,可以放纵。
崔寄梦还未来得及思索自己为何不要放过大表兄,他已抓住她腕子,把她往与皎梨院相反的方向带。
等她回过神时,他牵着她来到一处陌生佛堂前,大抵梦里的她也察觉到不妙,把着门框不愿进去,央求着:“大表兄,不可以,我……我不去。”
一只修长的手覆上她扣在门框上的五指,将那葱指逐一掰开。动作不紧不慢,温和但无比坚定,不容她反抗。
他把她带到堂中,大表兄哄着她,说想带她学着礼佛,她乖乖照做了,跪在蒲团上,高昂脖颈,抬头看佛。
而后谢泠舟则虔诚低头。
意识飘忽不知飘到何方,竟能瞧见并触到一片连绵雪山,俄尔又附在佛祖眼眸里,俯视下方那被心火灼烧的青年半跪着,双手捧起一抔雪,将脸深深埋入微凉冰雪里,含着雪纾解痛苦。
思及此,崔寄梦脸色又白了大半。
这佛像,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怎会有这般巧的事?她从未来过这个佛堂,却能梦到此处。
心尖犹如有毒虫蛰咬,激起一阵急促刺痛,还伴着酸涩,似一道闪电,又似是有人
点燃爆竹,点火那一刹,火星子从爆竹末端急剧往上蔓延,从她的四肢百骸里窜过,窜到指尖,甚至每一根发丝上。
崔寄梦顿感头皮发麻,指端亦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越是苦想,就越凌乱,到最后她甚至怀疑是自己记混了,神志逐渐回归,崔寄梦这才察觉到手被人抓住了。
那手握着她时用了很大力气,像梦里大表兄把她拽入佛堂时一样。
思绪再度变得凌乱,她下意识要挣扎甩开,“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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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但足够传到内间,谢泠舟听得真切,目光倏地沉下。
而崔寄梦身侧的谢泠屿却一头雾水,为何表妹在见到佛堂时会这般震惊,甚至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不对,谢泠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会不会表妹不是害怕佛堂,而是因他情急之中拉住她的手,姑娘家害羞了?
他抿唇笑了笑,有意逗弄,在崔寄梦眼前晃了晃手,“表妹,醒醒神。”
这一晃把崔寄梦的魂都给招回了,她赧然笑笑,“对不住表兄,我……”
她越羞赧,谢泠屿越想逗弄:“这佛堂有何不对,把表妹吓成这样?”
崔寄梦长睫颤了颤,失口道:“没吓到,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谢泠屿不以为意,只顾着打趣:“说不定梦里来过,要不就是表妹夜里灵魂出窍飘到这佛堂来了。”
此话方出,崔寄梦当即惶恐地微微睁大眸子,明知二表兄不可能知道她做的那些梦,还是吓得不禁屏住呼吸。
而内间,谢泠舟的心跳亦是漏了一瞬,他凝眸定定盯着她。
是他的错觉?
她被问住了,且看上去很是慌乱。
谢泠舟神色一凛,提步往外间走去,刚要推开门,听得崔寄梦郑重澄清,“怎么会呢?就是先前在一处寺庙见到和这一模一样的佛像,有些被惊到了。”
放在门上的手一紧,又缓缓松开。
谢泠舟垂眸,暗笑自己是受梦困扰导致心志不坚,竟疑神疑鬼起来。
世上怎会有两人做一样的梦?
而佛像前,谢泠屿见表妹被他的话吓到了,想着她是最近总做噩梦,人又胆小,只怕是想到鬼怪了,忙宽慰:“表妹别怕,我说笑而已,其实天底下的佛像都大差
不差表妹不必震惊。”
这话点醒了崔寄梦幼时常和祖母去拜佛见过的佛像还真不少再说那是个梦梦的细节是会记错的。
谢泠屿趁机提议“表妹不总做噩梦么不如拜拜佛祖说不定有用。”
他一打打杀杀的武将要是信佛饭碗哪还端得住?但也知道有人信佛纯粹图个心安就随口一劝不曾想崔寄梦真被说动了在蒲团上跪了下来朝着佛像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
她虔诚跪拜时内间的门开了。
谢泠屿望去见兄长徐步走出大抵是公务繁忙之故俊颜略显苍白眼底露出倦意即便如此面上照常平静无波叫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看一眼佛像越发觉得兄长是念佛把自个念成一樽佛了。
谢泠舟目光似不经意轻轻掠过蒲团上跪着的少女见她膝弯压得蒲团凹陷蒲团粗糙跪久了怕是会难受。
谢泠舟锁眉收起那些冒犯的念头转向谢泠屿:“二弟怎有空来佛堂。”
“来和兄长道谢!”谢泠屿笑说将备好的谢礼诚挚奉上。
谢泠舟漠然收下。
那边崔寄梦听到兄弟二人对话匆忙从蒲团上起身走到二表兄身侧偏后的位置朝大表兄福了福身。
她全程没有抬眼谢泠舟也仅仅是像初见时
谢泠屿哑然失笑这二人明明见过很多次但每次一次见面彼此都恨不能再疏远一些。
许是性子合不来。
一个是他的未婚妻子另一个是他兄长谢泠屿摆出中间人的姿态再度朝兄长致谢“上回多亏兄长否则我们就被那恶妇唬的团团转了。”
谢泠舟想反问他仅仅是朱嬷嬷之故么?但终究未多言只道不必客气。
说话时他的目光本直视着谢泠屿渐渐地却不听使唤越过二弟落在他的未婚妻子身上。
她站在二弟身后来送礼二人瞧着真似一对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妇。
崔寄梦恰好抬眸见大表兄正蹙眉看她目光幽暗以为他嫌她没亲自致谢有失诚意忙不迭要道谢谢泠屿回身拦住她笑道:“我已谢过兄长了。”
她还想说什么谢泠舟先说话了:“举手之劳表妹不必
记挂。”
他淡淡说完又同谢泠屿道:“礼为兄收下了还有事先走一步。”
兄长走后谢泠屿询问崔寄梦可要再逛一逛佛堂但被她婉拒了。
方才只和大表兄对视一眼他那疏淡的目光落在身上像堂中大佛一般这一眼看得崔寄梦充满负罪感。
二表兄又在身侧朱嬷嬷痛骂阿娘有婚约还与人苟合的话犹在耳边。
崔寄梦低落下来“我们走吧。”
看她面露哀伤谢泠屿也跟着发愁问她缘何发愁。
崔寄梦搪塞道:“我只是想起上次说要送大表兄谢礼但一直没去办
谢泠屿知道她有恩必报且必须亲自报答深知劝不动她“对了!兄长喜欢抚琴不妨送他一把琴。”
崔寄梦点点头表示她记下了。
想来是去医馆有用后来近月她都未再见到大表兄偶尔一两次梦到也在临门时就戛然而止并未越礼。
是十余日前。
梦里一处陌生寝居内。
崔寄梦看见自己安静平躺着罗裙委地乌发散落而大表兄立于榻边衣冠齐整深邃目光一寸寸碾过。
总算玉山倾倒临门之际他忽地脱下外袍将她整个人裹住再用衣袖打了个死结捆得比粽子还严实!
做完这些后他就走了。
醒后崔寄梦想起他寸寸覆过的视线虽羞臊但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梦里克制住的人是大表兄但这是她的梦。
其实算是她克制住了自己。
自打这个梦后崔寄梦再未做过关于谢泠舟的梦内心安静下来。
可没想到昨夜又……
此刻崔寄梦坐在马车里想起昨晚梦里诡异的一幕只觉脖颈发凉禁不住摸了摸颈侧还好还好。
马车停在城西斫琴馆前。
她一直惦记着大表兄恩情昨夜又梦到他同她索要报答崔寄梦想着此事不能再拖了只好来找师父帮忙。
“你要斫一把焦尾琴?还要尽可能名贵些?”赵疏讶异他这徒弟不喜铺张平素买物件以实用为准。
崔寄梦双手交握在身前豁出去般问他:“大概……多少银子?”
既顾
及银子,又要贵的,想来是要送人,赵疏想起一位算不上故人的旧识,试探着问:“你且说说,打算送谁?”
“师父怎知我要送人?”崔寄梦杏眼懵然,师父果真心思细腻,“是送给谢家大表兄的。”
“谢家大公子?”赵疏目光变得很远,远到像是在看过去的事,须臾,他收敛心神,随口问崔寄梦:“和徒儿定亲的,不是谢家二公子?”
不料把崔寄梦问得两颊飞红。
她澄清道:“是二表兄,但我送大表兄琴是为了报恩,没旁的意思。”
“师父随口问问,也没旁的意思。”赵疏无奈笑笑,“谢家大公子对徒儿有何恩情呢。”
崔寄梦只捡朱嬷嬷的事说,说完再次问了赵疏斫琴所需银钱,赵疏笑着问她,“小徒儿手头很紧?”
“这倒没有,那事过去后,祖母和舅舅们担心我缺钱,都明着暗着往我这送银子,但是,”她犹豫不决,想着师父可以信赖就直说了,“但我总觉得这钱像是补偿,也不对,总之觉着很怪。”
赵疏接过话,“像是补偿,又更像是被那件事点醒,要先多给你些银钱,以防日后你真的会因缺钱犯傻。”
崔寄梦像多年前听他讲琴时,觉得甚有道理就重重点头,捣蒜一般。
赵疏笑笑,不由轻叹,“没想到徒儿大家闺秀,过得也不容易啊。”
“什么叫也不容易?”
柔婉懒散的声音自内间悠悠传出,把“也”字咬得极重。
崔寄梦回头,见王二娘轻挑珠帘,款步从内走出,神情慵懒当是在里头小憩了会,“赵公子如今得长公主赏识,还有个好徒儿毕恭毕敬,有何不顺?”
“见过王姐姐。”崔寄梦起身见礼,这位王二娘虽是王飞雁堂姐,但和王飞雁的咄咄逼人不一样,很是亲切随和,因此她的言辞间也带了几分亲近。
这让王二娘十分受用,也不去逗赵疏,朝女孩笑了笑,“我听人说你那位大表兄可难伺候着呢,尤其在挑琴这事上,是非名琴不碰。”
崔寄梦被唬住了,迟疑着问:“能让大表兄满意的琴,可是极贵?”
“够你买一辈子的胭脂水粉了。”王二娘扶了扶歪斜的发簪,“就那个冰垛子,不送他也不会介意,送了也不见得会满意,妹妹索性装
傻,别送了。
崔寄梦认真道:“大表兄多次相助,对我有恩,我不能装作不知道。
王二娘笑了笑,哀怨目光从赵疏面上轻飘飘掠过:“姐姐那儿多的是名琴,唯独缺一个知冷知热的抚琴人,不如妹妹你往后多出来走动,陪我弹弹琴玩玩耍,横竖那些琴我是用来附庸风雅当摆设的,也未曾用过,送你一把。
崔寄梦不愿占人便宜,正欲回绝,赵疏却劝道:“王姑娘所言有理,师父如今是长公主的琴师,只怕无暇替徒儿斫琴,你们二人各取所需,岂不极好?
崔寄梦迟疑不定,王二娘又说了,“妹妹可是怕我因飞雁跟你过不去?你大可放心,姐姐平日最喜欢乖巧的小姑娘,护着你还来不及呢。
架不住两位的合力劝说,加上昨夜那个梦让她坐立难安,只想快些给谢泠舟送琴,好图个心安,崔寄梦最终接受了王二娘的好意。
王二娘心情甚好,“一言为定,改日我让府上人送琴去谢府。
崔寄梦坐姿更乖巧了,双手放在膝上,随时听候差遣的架势,“那王姐姐,我们接下来……要作甚?
王二娘以袖掩唇笑道:“我们只是相约游玩,可不是**报恩啊。
有了新伴,王二娘兴致勃勃,让她先去楼下等着,自己和赵疏说两句话再带她一块去附近茶楼吃茶。
崔寄梦退出琴室,刚出斫琴馆,就撞见一个鸦青色的身影。
她没想到会在此遇见他。
对上他的目光时,崔寄梦只觉得脖颈上传来一阵钝痛。
像有野兽在颈间吮咬。
是谢泠舟。
近月不见,大表兄的眼神好像比之前还疏离了些,仍旧叫人捉摸不透。
尤其今日还罕见地穿了身鸦青色锦袍,乌发全用白玉冠梳起。
好看是好看,可一身暗色的表兄,较之前的清冷气度,添了些微邪冷和威压,让崔寄梦脖颈钝痛,喘不来气。
就在昨夜。
好容易平静了一阵,她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梦里她的意识依然浮在上方,看到自己的眼眸,那双眼她揽镜自照时看过无数次,但都没梦里来的动人。
那眼里是全盘的依赖,她看到自己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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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把脸贴在谢泠舟颈侧,像只猫儿一样蹭一蹭他
颈窝。
二人静静相拥许久后谢泠舟忽然问“上次说好的报答呢这么久没来找我忘了?”
她目光专注仰面望他
他兀自道:“我不要琴。”
崔寄梦羽睫微扇眼里似有些期待痴痴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谢泠舟捏起她下颚迫使她看着他只看着他圈在细腰上的手隐没于衣袂间崔寄梦蹙眉倏地后仰脖颈。
他盯着她同时指端下压直到她眼角绯红溢出泪来才缓缓开口。
“你。”
那个梦很奇怪梦里的她极度困扰在冲动挣扎像一头中箭后被锁笼中绝望的困兽情绪异常汹涌。
……
崔寄梦好容易平复一阵做过那个梦后又陷入了羞臊。
她自我宽慰定是因为一直记挂着报恩的事才会做那样的怪梦像是噩梦又不全是。因梦里她身心皆深深沉迷急遽猛烈的快意要把人往崩溃的崖边推只是在醒后回顾时才后怕。
眼下谢泠舟就在跟前崔寄梦低垂眼皮不敢看他。
明明看不到他神色她却疑神疑鬼觉得他目光似乎钉在了她颈侧。
那个梦的后来。
笼中困兽偃旗息鼓屠戮的刀锋化成绕指柔身心皆无比充实。
但却未尽她额上汗滴还没干眼角绯红残存就被谢泠舟捏住后颈像捏住一只猫般迫使她纤细而长的脖颈往后仰呈现一个引颈待屠的姿态。
而后他低头像猎犬一口咬断大雁的脖颈。鲜血从颈上顺流而下落在月白底银纹的前襟上分外刺眼。
回想那一幕崔寄梦脖颈发凉。
梦里的大表兄既柔肠百结又恨不能屠戮她好像被邪念控制了。
可现实里他清风霁月是端谨君子因此这梦实在可怖又怪异。
她走神时谢泠舟淡声发问。“表妹怎会在此处?”
崔寄梦压下羞愧佯作自然朝他行礼。“大表兄万福。”
行过礼后才意识到答非所问又补道:“我来这找人。”
谢泠舟略一点头没再问。
而崔寄梦抬头目光对上谢泠舟的竟觉得大表兄眼底似乎真和梦里一样
,有一股邪冷,让她不敢对视。
视线无处安放,落在谢泠舟前襟上,忍不住伸手触碰自己脖颈。
颈侧并无破口,鸦青色前襟看不出是否有血迹。衣摆齐整,没有大片被泅湿的痕迹,那手冷白如玉,指端干爽。
崔寄梦收回目光,指甲紧扣掌心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不过是梦,做那种梦本就有错,她竟还成了个惊弓之鸟。
问候过后,二人都没再说话。
崔寄梦在等王姐姐,谢泠舟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站在原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看似无意,实则暗藏思量。
昨夜他去赴宴,碍于同僚盛情劝酒,加上近日心情烦闷,多饮了两杯。
靠着用意志力维持近月的克制,在两杯酒的作弄下,一击即溃。
谢泠舟又放纵自己梦到她,梦中他认真思考了她的问话。
他想要什么?
过去一月偶有闲暇,他也会思考此事,那些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纯粹是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欲念,还是夹带了别的情愫?
他不欲往下细思,遂强迫自己搁置一边,不去想她。可醉酒后不由自主做的梦,把他内心想法诱问出来。
谢泠舟原以为先前的梦不过是意外,但昨夜后,他推翻了那个想法。
他没想到会,在梦里生出那样强烈的占有欲,强烈到滋生邪念。
更无从证实,梦中他想要那个“她,仅仅是她所代表的欲念,还是说,她就是她。
是崔寄梦这个人?
若是前者,他自有别的办法解决,无非是极力克制,总有消亡的一日。
但若是后一种……
谢泠舟垂睫,沉静眸中蓄起暗流,如暴风雨前昏暗冷寂的天穹。
这厢王二娘正好从斫琴馆出来,见两人都未发现她,便静静看戏。
两小年轻才刚见面短短一会,目光相接时暗流涌动,有趣得紧。
一个低着头,乖巧听话地站着,像是做错了事,另一个虽若无其事,却迟迟不离去,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两个人看上去和彼此不熟,姿态和神情一个赛一个的正经。
但她怎觉得,这份疏离不太清白呢。
她不禁低低轻笑出声。谢泠舟抬眼,看到王二娘时,又
变回那个冰垛子,注视着她走到崔寄梦身侧,眉越蹙越紧。
“您怎会在此?
王二娘上前揽住崔寄梦,“我约崔家小妹妹出来玩,怎么,你不许?
这二人居然认识?崔寄梦怔然看着大表兄和王姐姐,听他们交谈的语气,似乎颇为熟稔。
尤其王姐姐每每提到大表兄,总略显嫌弃,但这嫌弃像熟人之间才会存在的相互调侃,二人虽差了六七岁,但她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
他们是什么关系?莫非是令大表兄在假山石错认的那个女子。
他原来喜欢柔婉慵懒的女子。
抛去内心失落不提,崔寄梦越看越觉得二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倒是般配……
她胡思乱想时,谢泠舟向王二娘恭敬行礼,态度疏淡:“孩儿不敢,但表妹与儿是平辈,您叫她妹妹不合礼制。
孩儿?
崔寄梦呆若木鸡,回想先前种种迹象,在长公主府初遇、师父是长公主的琴师,王姐姐对大表兄的态度……
如此一想,倒也不奇怪。
只是殿下看着至多二十六七,怎会有一个刚及冠的儿子?
但撇去这些,细看之下,大表兄和长公主的眼眸很像,都是桃花眼,只不过因为表兄眼神总是清冷淡漠,让人忽视了他那双本应多情的桃花眼。
一番天人交战后,崔寄梦总算说服自己,愣愣地要行礼。
长公主以为她是担心被谢泠舟挑剔礼节,拉住她:“好端端的客气什么?姐姐护着你,别怕他。
谢泠舟琢磨着“姐姐这个自称,眉头紧蹙,显然不认同这桩关系。
而长公主先发制人,调笑儿子:“嗤,你这孩子跟谢蕴一样,无聊得紧。
但谢泠舟恍若未闻。
长公主不悦轻哼,“本宫前些日子让你得空来府里,怎的,过河拆桥?
谢泠舟不痛不痒:“孩儿公务繁忙,望母亲见谅。
公务繁忙还得空在外晃悠?长公主信了他才怪,但现在有崔寄梦,貌美又乖巧,一逗就脸红,相衬之下,这冰垛子似的儿子就不那么有趣了,“行,那你接着忙吧,本宫带着你的小表妹吃茶去。
“恭送母亲。谢泠舟往一侧避让。
这二人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