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歪 当着对方的面,双双想歪了

作品:《含梦入罗帐

    殿内。


    长公主正趴在榻上,下巴搁在一个软枕上,任崔寄梦给她上药,长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软枕上的金丝绣线。


    崔寄梦小心翼翼地抹着药,一面不时留意殿下的神情。


    她总觉得回来后,殿下格外轻松,仿佛解决了缠绕多年的心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长公主留意到了,轻声打断她。


    崔寄梦也不隐瞒,如实说来:“回殿下,我只是好奇,殿下摔落山崖非但不难过,反倒像有喜事一样。”


    长公主笑了笑:“算是吧。”


    她声音有些虚弱:“本宫曾有个故交,起初关系和睦,后来彼此憎恶,多年后才发现是一场误会,不过事过境迁,误会是否解清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发觉自己记恨此事这么久,不过是因为内心不平衡,想压对方一头,想来对方也是。”


    “只是结局叫人哭笑不得,相互之间耿耿于怀这般久,到头来发觉是因为当年彼此太骄傲、还不长嘴。”


    见崔寄梦听得一知半解的,长公主笑着道:“那些陈年旧事说清了就罢了,你还年少,不必琢磨这些,只要记着凡事随心而行便可。不过本宫倒是没想到你这孩子看似柔柔弱弱的,不善诗书丹青,骑术倒不错,还会玩弹弓,真是深藏不露啊。”


    殿下突然注意起辈分,不喊崔妹妹,崔寄梦松了口气:“幼时阿娘还笑我,说我字儿写得张牙舞爪,不像个姑娘家。”


    长公主莞尔笑了:“当年你阿娘最怕骑马了,平时清冷不可靠近的人,跟你那大舅舅是一个路子的,可一到了马上就吓得跟只小白兔一样。”


    崔寄梦讶异,从前殿下提到大舅舅总是不屑,冷嘲热讽,这会的语气反倒像是说起一位老朋友般,更让她惊讶的是阿娘害怕骑马的事:“我记得爹爹喜欢带阿娘去骑马,阿娘似乎也挺开心。”


    说完想起玉朱儿指认爹爹给阿娘下药的话,黯然转移话题。


    长公主并不知道后来崔将军被攀咬的事,只忽然一拍枕头:“我想起来了!你娘和崔将军在那之前有过过节。”


    崔寄梦怔住了。


    长公主因这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仍不忘闲聊:“那年秋狩时,你阿娘刚学会骑马,就和你爹的马迎面碰上,惊得险些坠


    马,从此对马害了怕了。”


    说罢她好似恍然大悟,不顾疼痛道:“你说,崔将军不会是那时候瞧上你阿娘了吧?啧,我就说他这人看上去一表人才,其实有些坏劲儿在身上!”


    长公主越说,崔寄梦越是觉得玉氏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在她印象里,爹爹的确有些痞气的坏,时常给阿娘使坏。


    正走着神,宫婢通传,谢泠舟来了。


    提到儿子,长公主面上流露出些微暖意,语气更是柔和了些,嘱咐崔寄梦:“本宫累了,你替我去招待他吧。”


    “对了,方才我听宫婢说他似乎受了伤,这有瓶膏药,你带去给他。”长公主叮嘱完,勾了勾红唇:“记得盯着他抹药啊,这孩子总是嫌麻烦,会偷懒。”


    崔寄梦拿着膏药去了,走到谢泠舟跟前时,大表兄竟怔了怔。


    他凝眸看着她,好像好多年没见过面,崔寄梦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一悸。


    她低着头走到他跟前:“殿下说,表兄受了伤,让我盯着您抹药。”


    谢泠舟记得他一直在人群后方,长公主应当未看到他受伤,他顿时会意,接过崔寄梦手中的瓷瓶,随她到了配殿里。


    崔寄梦一心记着殿下让她盯着表兄涂药,兢兢业业地立在谢泠舟跟前,直到他褪下外衫才想起要回避,慌忙转过身。


    谢泠舟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笑,兀自褪下外衫:“表妹不看我,如何敦促我涂药?”


    被大表兄这一问,她竟觉得他说的在理,慢慢转过身,却看见他正解开中衣。


    不禁想起梦里他站在上方,目光深沉,居高临下褪去外衫的画面,而后慢慢附身,重重覆压下来。


    崔寄梦倏地转过身,声音都软得发虚:“圣人云,非、非礼勿视……表兄涂完告诉我一声就行。”


    谢泠舟看了看她通红的耳根子,不再捉弄她,将药粉撒在伤处。


    伤处经药粉一刺激,一阵尖锐的痛从肩头传出来,他猛地蹙眉:“嘶呃……”


    这一声让崔寄梦浑身一抖,险些站不稳,梦里他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但是很模糊,如今听了个真切,好像离梦境更近了,只觉大表兄似乎来到了身后,唇贴在她耳际,闷哼声伴随着灼热呼吸拂过,发带从后垂到眼前,在来回地晃。


    可当她略微侧首用余光偷瞧时见到他的袍角依旧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月白的颜色很是神圣。


    是她心思不纯净了。


    夜深了谢泠舟念及崔寄梦今日骑马疲累便起身要离去走前把谢蕴带来的药交由她让她转交长公主。


    又拿出另一瓶膏药嘱咐她:“舒筋活血的药膏


    崔寄梦红着脸接过其实不必他提醒她现在就感觉腿根因骑马分外酸痛。


    像是一根树杈硬生生被握住两端再将其压开压至根部平直。


    稍后回到殿中崔寄梦照着大表兄所嘱咐的让采月代为揉按。


    这药膏揉上去就会发热热意能持续许久因她太累了未待采月揉完药便倒头睡着了睡梦中似乎有一只热乎乎的大掌在替她活血化瘀力度很重。


    她不禁嘤咛了一声。


    随即身后有个声音轻轻笑了一声她不敢回头问他:“涂好了么……”


    “还有一处未涂。”谢泠舟淡淡道将药膏揉入手时轻时重慢的让人难挨可药膏非但未被肌肤吸收反而好像更多了湿哒哒黏糊糊的。


    她闭着眼按住他:“不……不劳烦表兄了我累了睡一觉就好……”


    说罢陷入沉沉的睡眠半睡半醒间腿间又在痛了崔寄梦只好自己给自己抹药但梦里她没轻没重的不留神擦到了边上的一处不禁倒吸一口气。


    惊吓地睁开眼已是大白日青纱帐内朦朦胧胧的。她低头一看惊慌失措地收回自己的手手僵硬地悬在半空纹丝不敢动好似那不是她自己的了。


    采月过来时就看见崔寄梦呆呆坐在榻上一张小脸潮红正嫌弃地看着自己抬起来的手秀眉皱得快能拧死一只蚊子。


    “小姐盥洗的水备好了。”


    崔寄梦从榻上弹起来快步到盥洗架子前边将手浸入盆中仔仔细细地洗。


    采月笑得更无奈了:“小姐是梦见摸了什么脏东西么?”


    崔寄梦受惊了般看着采月半晌才心虚地应道:“没……没有。”


    她换上长公主殿下为她准备好的月白色骑装便去了马场刚到马场就怔住了今日大


    表兄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衣裳。


    好在二表兄和同僚有约去了山中狩猎崔寄梦松了口气继而意识到她又在多心了她和大表兄请清白白的不过是衣裳颜色一样何至于这般心虚?


    谢迎鸢见着她兴冲冲迎了过来:“表妹今日你教我玩弹弓可好?”


    崔寄梦欣然应下可惜谢迎鸢没有耐心学了几回总是失手颓丧作罢。三人便四处游玩来到一处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游鱼来来往往谢迎鸢兴冲冲拿了根木棍要戳鱼忽然瞧见河里有只巨大的河蚌。


    护卫上前将河蚌捞出来谢迎鸢诧异:“此处竟生有这么大的蚌里头会不会有珍珠?”


    说着她让护卫打开河蚌蚌丰厚肥美壳内果真有个大大的鼓起确实像藏着珍珠谢迎鸢更期待了。


    崔寄梦亦好奇地凑过来:“真的会有么?我还从未见过长珍珠的蚌呢!”


    谢泠舟见她有兴趣从护卫手中接过河蚌亲自上手拇指在那可疑的鼓起处摸索一番平静道:“是个肉瘤并非珍珠。”


    他本是无心之说一垂眸瞥见崔寄梦异常发红的耳尖当即领悟了。


    而崔寄梦目光落在谢泠舟修长白净的手上只觉那手是按在她身上耳尖越来越红慌乱间不慎对上他的视线。


    往日她很少能读懂大表兄内心想法但那一刹崔寄梦无比确认。


    他们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霎时间两个人都想移开目光但都为了显得自己坦然强装从容和对方对视。


    像是在比谁定力更足。


    谢泠舟喉结微动若不留神几乎看不出来偏偏崔寄梦看到了她眼睫猛地扇了扇


    谢泠舟亦是。


    可这一番刻意地岔开视线后他们双双意识到自己输了。


    谢泠舟倒是从容垂着眸收回手将蚌扔回河里就着河水细细净手。


    他特地去净手的举动让崔寄梦更是乱了心神双手在衣袖下发抖但面上却依然学着大表兄端出一副俗欲不侵的模样。


    没一会谢泠舟洗去手上腥气边往回走边用帕子仔细擦干双手。待慢条斯理做完这一切瞧见崔寄梦立在一旁神色淡然可通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


    望着那红得可怜的耳垂,谢泠舟失笑,他梦里梦外都教了她不少东西。


    偏偏她只学会了如何装正经。


    在河岸不远处的树影后,有人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


    赵昭儿眸色慢慢黯淡下来,她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阿鸢表姐和崔表姐正好奇地盯着一个河蚌,而大表兄立在岸边,拿着河蚌摸索着,转头和崔表姐对望了好一会。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看到大表兄趁寄梦表姐低着头不留意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勾起唇角。


    她从未见过表兄那样笑。


    赵昭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一身白色骑装,顿时觉得这身衣服很是多余,调转马头黯然往回走。


    谢迎鸢没赵昭儿那么细心,她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两人,兄长和表妹方才对视了好一会,究竟是在作甚?


    换作其他人,她会觉得一男一女眉来眼去的定不清白,可这两个人可是兄长和表妹,整个京陵的世家子弟里,也找不出比他们更知礼的人,况且兄长那眼神还跟寒潭一样,深得吓人,而表妹则一脸懵懂。


    怎么看都不像在眉目传情,大概单纯在质疑对方关于蚌里是否有珍珠的观点。


    谢迎鸢无奈摇头,这二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正经,无趣得紧!


    此刻崔寄梦还是不敢抬起脸,从前大表兄不知道那些梦,她还能佯装坦然,就算脸红,旁人也不知道是为何。


    但现在他知道了,她一旦想歪,他只消看她一眼,就会知道。


    这实在是太难堪了。


    大表兄常年念佛,心志坚定,无论何事都能平淡处之,方才他应该只是纯粹想起了那些狎昵的梦境,但并未受其侵扰。


    崔寄梦更加觉得自己可耻。


    不对。


    她想起来方才谢泠舟喉结微动的瞬间,回想自己忍不住吞咽的时刻,多数都是因为紧张或是遇着了想吃的东西心生渴望。


    所以大表兄方才喉结动了,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渴望?


    她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开始作祟,眼睛竟不听使唤地再度看向谢泠舟喉结处。


    偏偏还被他逮住了。


    这回轮到崔寄梦重重吞咽了一下,但并非出于渴望,而是


    因为紧张。


    可谢泠舟好像不这么认为幽深的目光从她面上移到细长的脖颈处停留了一瞬后他再度抬眼凝视她。


    眉峰微挑像是揶揄。


    又像是警告。


    崔寄梦怔愣住了。


    从前若是在不经意想起梦里那些糜乱的画面时被大表兄这般深深地看上一眼她会心虚怀疑他是否真有读心术。


    但如今根本不用怀疑。


    他没有读心术但是和她共同做了那些梦她能回想起的画面他也能。且她想起时他必定会发现。


    崔寄梦霎时有了一种当着大表兄的面看秘戏图的感觉不比这还要难堪。


    因为图上所绘之人是她和大表兄一页页翻过去每一张都是些她在现实中根本想象不到的模样。


    一个大活人怎能扭成那样?


    此刻她就这样和谢泠舟对视着他眸底越来越暗像个旋涡一样要把她卷进去可她偏偏移不开目光。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歪有种不着寸缕地把自己呈现在他眼前的错觉就像梦里那样崔寄梦面颊无法遏止地红了。


    与此同时还感到一阵慌乱。


    之前知道二人共梦时只要她装得够镇定就还可以粉饰说自己是身不由己其实心思并未那般龌龊。


    可如今她无法自控地当着他的面想起那些事甚至被他发觉了也依旧无法自控无异于直接告诉他她有那霪乱的心思。


    心头一阵无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离她想要的平静安稳越来越远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和大表兄接触了。


    崔寄梦顾不上所谓礼节连和谢泠舟说一声都未曾慌忙转身要去找谢迎鸢一回头才发现表姐早已走远。


    可她做不到继续和他独处硬着头皮离去刚走出几步就被拉住了。


    “别苛责自己。”


    谢泠舟虽是隔着衣袖拉住了她腕子但手心却一直在收紧那层衣料被他掌心的温度穿透形同虚设。


    崔寄梦不敢转身良久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我……我不是有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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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事的我没有亵渎表兄之意。”


    “我知道。”谢泠舟声音异常温和充满着包容“方才不是只有你一人想到那些梦。”


    “我也想到了。


    他说破此事,崔寄梦手轻轻一抖,头垂得更低了,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依葫芦画瓢,学着他宽慰自己那样宽慰他:“没关系,表兄也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也是无意的,我也不会误会的。


    身后人握着她的力度越来越重,缄默良久,忽然认真道:“若我是有意的呢?


    崔寄梦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光风霁月的大表兄口中说出,愕然转身:“表兄,你……你在说什么?


    谢泠舟并未回答,反而问她:“最近还是在做那些梦么?


    崔寄梦噎住了。


    这不是明摆的么?为何要特地问她一遭,为了逗得她羞愧难安吗?她转羞为怒,虽还是不敢看他,语气却很大胆:“表兄和我共梦,是否做梦,表兄比我更清楚。


    说完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有些失礼,她从未那样无礼过,马上就后悔了:“表兄对不起,我……


    “该道歉的人是我。


    崔寄梦懵了。她不是听不懂他的问话,只是她不明白他们还能如何,她还有别的路可走?


    谢泠舟看了她一眼,兀自道:“我们不能对不起二弟。


    崔寄梦以为他这句对不起指的是共梦一事,她何尝不知道背着未婚夫婿和他的兄长做一样的绮梦有悖伦常,可她也很困扰,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那些梦。


    她低着头苦恼之际,谢泠舟一瞬不错眼地看她,倏尔,淡声说:“实在无法摆脱,不如将错就错、顺势而为。


    “将错就错?崔寄梦面有疑惑,想了半晌,“表兄……你的意思是,就这样?我们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


    谢泠舟着实没想到,便是让她搜刮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她也断不会朝与他有关的方向想去,她究竟是不想,还是不敢?


    先前怕她害怕,想徐徐图之,但眼下看来或许是他想错了。


    他用半哄半反问的语气问她:“我们一起做了这么多次梦,当做没发生过,表妹觉得可能么?


    是不大可能。


    崔寄梦暗道,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忽地琢磨出来他那句顺势而为,似乎有别的意思,抬眼怔怔望着他:“表兄,你…


    …”


    谢泠舟坦然对上她的眼眸凝着她:“表妹是真的懂了还是依旧没懂?”


    不待她回答他朝她走近了一句双手放在她肩上


    见她瞳仁紧缩眼里被震惊和羞耻占据谢泠舟明白她多少领悟了些突然心跳骤急他暗笑自己好歹在朝堂浸淫了几年自诩处变不惊竟会在一个比他小三岁的深闺少女跟前乱了方寸。


    为了不失态他只好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深吸几口气缓了稍许。


    崔寄梦还在因他那句“顺梦而为”脑中一片空白。忽地见大表兄手撑在自己肩上低下了头似乎在竭力平复和那夜在假山石撞见他中药时的情形很像。


    她顿时想歪了结合那日在道观拿到的那张写着修炼法子的纸以为他说的顺梦而为是照着梦里的去做。


    这怎么行!?


    崔寄梦往后退挣开了他语无伦次道:“表兄不……不行那样不行且不说我是二表兄的未婚妻子就算我没有婚约我们那样修炼也是……伤风败俗。”


    “修炼?”此言一出谢泠舟就知道她又想歪了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会抬起头来眼含笑意看着她。


    “你还真是该想歪的时候想得简单不该想歪的时候偏偏想歪。”


    原是她想岔了经他这一哂崔寄梦无地自容像在私塾里做错事般深深埋下头:“我……表兄我对不起你。”


    “想歪了便歪了没什么对不起的。”谢泠舟话里有些纵溺。


    而后在崔寄梦愕然的惊呼声中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裹在掌心。


    正要挑明在前方守着的云鹰突然小跑着过来并不敢看他们背对着身小声通传:“公子快松手!来人了、来人了!”


    这措辞和语气让崔寄梦又有了偷偷摸摸的感觉慌忙要把手抽回。


    谢泠舟更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侧首寒仄仄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退下吧。”云鹰诺诺应着抱着脖子后退几步。


    他无奈松开崔寄梦的手温声嘱咐她:“我得离开一会别乱跑也别瞎想。”


    见崔寄梦仍是怔忪着他又道:“难得出来游玩在周围散散心但别走远了


    尤其要记着”


    “离男人远些。”


    后面一句话说得很慎重崔寄梦更混乱了她似乎记得在来秋狩前他曾这般嘱咐过她但是她以为这是担心她被人轻薄。


    可是有了今日一番对话她开始觉得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她愣神时谢泠舟又道:“罢了晚些时候来找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崔寄梦见他神色凝重以为他指的是玉朱儿一事的后续乖巧地点了点头。


    *


    这厢赵昭儿失魂落魄地回了殿中正巧赵夫人昨日野味吃多了伤食在殿内歇息见女儿兴致勃勃地出门却灰败着脸回来不免担忧:“怎的回来了?不是说和表兄表姐们相约骑马游玩么?”


    赵昭儿不大敢同母亲对视牵了牵唇装作无事笑了笑:“我方出去没一会就觉得身子疲累大概是昨日骑马累着了。”


    她方才还对镜自照换了好几身骑装哪里像是累着了分明是受了挫却还在遮掩。


    赵夫人微微皱眉女儿以前虽然怕被责备但有事还是会同她说近两日却一直躲着自己不免怀疑那日她和嬷嬷说的话被女儿听去了。


    从小到大能让女儿受挫的只有两件事因心性不稳被苛责是其一其二便是谢泠舟。


    昭儿少时更喜欢谢泠屿但彼时夫婿还未袭爵只是赵家众多嫡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王氏倾心于母家侄女王飞雁后来谢执又坚持要和崔家定亲横竖是轮不到昭儿。


    赵夫人为了不让昭儿难过又想看王氏后悔想让昭儿将来嫁入大房因而刻意引导女儿喜欢谢泠舟那样矜贵清雅的男子。


    后来试探过谢蕴和谢老夫人后得知他们不反对这门亲事


    谁料崔家外甥女来了。


    赵夫人垂下眼眸她此生常常与最满意的东西失之交臂是因为她并不出挑可她的女儿在京陵贵女中亦出类拔萃为何还要同她一样总是要退而求其次?


    她拍拍赵昭儿肩膀:“昭儿再等等你大表兄还未娶妻还有转机。”


    赵昭儿以为母亲还是想让她去讨好谢泠舟苦笑:“我想要的是大表兄发自真心的情意求来的东西再喜欢我也不要。